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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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麗在一邊瞧著,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就知道,張啟昌最在意的是張岳,小寒怎么樣,他并不怎么上心。有她在旁邊勸說,又有夏守禮威逼利誘的手段,他連掙扎都沒有,就沉默著應了! 而且,夏守禮還主動提出過來走個定親的程序,把他的面子做全了,不讓外人說閑話;又滿口應了以后提攜張岳的事,這樣體貼,多少也抹平張啟昌心里的疙瘩。 他并不是狠心的人,但有時候,他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張啟昌這樣安慰著自己,又想到兒子張岳才是他最終的依靠,他就徹底想通了。繼而想到自己并不在意的女兒,也能為這個家做些貢獻,心里又生出一些喜意——總算沒有白養她一場! 所以,當張小寒問他,他才有了上面的那番勸說的話。 張啟昌一向沒有主見,被人哄兩下,就幫著夏家說話,張小寒并不覺得意外。而且,他的期望,本來就不在她身上,張岳才是他在意的兒子。現在能用她換來一大筆的錢,或許他還覺得得意呢? 張小寒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著張啟昌的心思,視線在他指尖燃著的紙煙上掠過,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事情還沒成呢,就享受上人家的東西了! 收回視線,張小寒垂頭,擋住自己臉上抑制不住失望,淡淡道:“是,他們家條件好。但你怎么不提那個陰陽怪氣、挑三挑四的老女人;那個肥豬一樣,還斷了腿、脾氣暴躁的丑八怪?嫁人?你們是看上了人家的錢,想直接賣掉我才是真的吧?” 再怎么竭力平靜,她的話里還是染上了幾絲尖銳。 張啟昌不自在的扭了頭,認真抽煙,并不看她。 李云麗腦海里全在盤算,和夏家成為親家之后,還能撈到多少好處,對張小寒的話嗤之以鼻:“人家多少姑娘搶著想進夏家,你還嫌棄?要不是我說盡好話,你以為你有機會?” 張小寒抬頭,面無表情道:“哦,那我還得好好感謝你了,母親?”最后兩個字,語氣咬得異常重。 李云麗得意的笑,“那當然,我早說過,我一切都是為你好。” “是呢,你都是為我好。為我好,就極力想把我塞到夏家那個火坑?他們給你的錢不少啊,我都聽到了,整整五萬塊呢,真是賣了個好價錢!”張小寒自嘲的笑了笑,一瞬不瞬的盯著夫妻兩人:“呵呵,沒想到我還挺值錢,五萬塊,你們好幾年不勞作都有的吃了!” 煙抽完了,聽到張小寒的話,張啟昌臉皮抖了一下,心里惱怒,又覺得這個沒什么關注的女兒,有些不識好歹,心越發的偏到張岳那邊,認為自己為兒子打算真沒什么過錯了。 于是,他皺起眉心,黑著臉看呵斥她道:“非要把話得這么難聽?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這哪家嫁閨女,不收聘禮?夏林身體有殘缺,夏家覺得對不住你,多給一些,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李云麗翹著二郎腿,冷冷的掃過張小寒道:“那五萬塊,是人夏家和善,看中你才給那么重的聘禮。賣不賣的話,多難聽?要不是你年紀小,等程序走了,就可以直接把婚禮給辦了!現在不過是讓你提前過去照顧夏林而已,學還是讓你照上,你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嘴上勸說著,也覺得自己真是個好母親,萬事都為女兒打算的。又想到已經到手的三萬塊錢,她嘴角止不住的翹起來。等今天上午,把張小寒送走,剩下的兩萬,也到手了。 “是啊!聘禮!有了這個幌子,你們既能光明正大的收錢,還不怕被人說呢!真是聰明的點子!”張小寒點頭,冷笑著附和了一句,瞬間又收斂神色,刺人的目光探照燈一樣,直面兩人道:“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你們真以為這全村的老老少少是傻子?爸、媽,你們未必想得太好了點兒!” 啪! 這個女兒平時看著是個懦弱的,沒想到今天卻這么不聽話!既然好言好語的勸說不起作用,張啟昌也沒耐心再和她耗下去! 于是他毫無預警的一掌拍在桌上,強硬道:“我是你爸,還沒權決定你的事?反正我已經和夏家商定了好,他們今天上午就過來,等把程序走一遍,你就跟著他們回夏家!不管你愿不愿意,從今之后,你就是夏家的人!” 李云麗見張啟昌難得這么強硬,心里詫異了一下,但看天色,夏家的人估計就要來了,這一節骨眼兒上,可不能出亂子,所以她很快對張小寒警告道:“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現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想,規規矩矩的給我呆在屋里!你要是敢給我出什么幺蛾子,攪了今天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 圖窮匕見,李云麗終于露出她的真面目了! “哈哈……” 張小寒笑了,笑得暢快,笑得如釋重負! 李云麗和張啟昌面面相覷,她這樣的反應,讓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半晌,摸了摸眼角沁出的濕潤,張小寒才斂住笑容,歪著頭看盯著自己的兩人,語帶好奇的問:“我是你親生的,但是你卻把我當仇人的女兒一樣對待。我不明白,只是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所以你們不重視我,只緊著張岳?我的錢都是他的錢,不管什么我都要給他讓路?媽,這些話,是你說的吧?” 李云麗沒想到張小寒知道了她時常說給張岳聽的這些話,面色一頓,隨即理所當然道:“是我說的怎么樣?他是你弟弟,是咱們家的男丁,難道不該緊著他?你這個做jiejie的,自然也該什么都想著他!” “哈,真是好笑!他可從來沒當我是jiejie,我為什么要當她是弟弟?” 張小寒又笑了,李云麗的思維回路真的很奇怪,但她也成功的把張岳培養成了一只貪婪又惡毒的吸血蟲。這只吸血蟲,不僅讓自己不好過,她李云麗也自嘗了苦果。 不過,張岳變成什么樣,已經不是她在意的事情了,面前這夫妻倆的將來,也不是她關心的。 “爸、媽,今天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們。既然你們這么絕情,我也沒必要留戀!正式告知你們,夏家我不會去,這個家,我也不會再呆。” 盯著張小寒深不見底,卻又帶著一絲嘲諷的雙眼,李云麗一下沉了臉,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話說清楚?什么意思?” 大年三十那天,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己,問出那些她是不是親生的話;今天,也是這樣,冷靜的和他們倆對峙著,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帶著一絲興奮? “意思就是說,我要和你們斷絕關系!” …… “聽說了么?李云麗要把她閨女送到夏家去。”一村婦湊到另一人耳邊,神秘兮兮的問道。 “就是夏家坳的那個夏家?真的假的?聽說那孩子不是已經廢了么?李云麗能這么狠心?”瞪眼,那人驚訝的反問。 “聽說只是腿斷了,其他的那什么,一點兒問題都沒!”村婦曖昧的笑了,然后小聲道。 “去,誰問你這個了!誰不知道那孩子癱瘓在床,這閨女送過去,就是保姆的命!上上下下得伺候不說,一不小心,還得受公婆臉色,這日子能好過了?哎呀,明面上說是送,但大家都知道,夏家本來的意思就是想出錢買個媳婦,以后好傳宗接代啥的……”那人推了村婦一把,笑罵了一句,才接著道。 “嘖嘖,這人都賣給夏家了,到時候姑娘要出個問題,娘家人可是一點兒手的插不上!夏家一慣就是個霸道的,有錢又怎么樣,他們村都沒一家愿意把閨女嫁進去!” “所以人家直接出錢買了嘛!只要進了家門,任由他們揉搓,多實惠?” “嘖嘖,看你酸的。怎的,也羨慕人財大氣粗?” “我不羨慕,我寧愿缺錢,也不想缺德!聽說夏家父子去年在外邊包工程,出了意外,死了好些人,當時死者家屬一家只得了一萬塊的賠償,生生一條命呢,就值那么點兒錢。呸,活該他兒子被砸斷腿!報應呢,這是!” “噓,你小聲點兒!要讓人聽見了,不定怎么傳呢!”扯了扯那人的袖子,村婦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四周,等視線掠過進村的大路上,不由立馬驚懼的瞪大了眼,“哎,看,看,夏家的人……” 本來低著頭,還想嘀咕兩句的婦女聞言,也猛然抬頭,等看準了,臉色也不太好看。夏家一行人就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幸好自己剛才聲音不大,不然被聽到了,可真遭了! 兩個人噤若寒蟬的看著夏守禮在前,帶著幾個人抬著幾個紅色的大箱子,大搖大擺的直接從她們身旁走過,心里都對剛才討論的消息,百分之百肯定了! 李云麗這是瘋了吧? 兩人都在對方眼里看到這樣的心思。夏家是什么人家,能招惹的起?別說那孩子斷了腿,就是好好的,也沒人會把閨女往夏家那個火坑送! “可惜了小寒那孩子了,又勤快,又聽話,還會讀書,將來指不定有出息呢,現在都被她娘給毀了……” 于是,夏守禮還未踏上張啟昌家的壩子,整個村子的人都沸騰了。 有憤怒的,憤怒李云麗沒良心,賣孩子這樣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有幸災樂禍的,夏家人的風評一向不好,夏林又是個殘廢,以后可有由頭奚落李云麗,姓張的名聲還要臭一地;也有羨慕嫉妒的,夏家既然真心要買個女孩當媳婦,那給的禮金肯定不少,李云麗吃不完要不完,不得怎么嘚瑟了…… 很明顯,憤怒的是張家人占多數,以張小寒的二叔張啟山一家為代表;幸災樂禍的是羅家人占多數,以羅貴、羅鳳等人為代表;至于羨慕嫉妒的,則是村里幾家經年窮困的,家里又有女孩兒的人家。 這幾家家長多是好吃懶做,時刻盼望著天上掉餡兒餅的人,現在這么一大餡兒餅讓李云麗撿著了,少不得要說幾句酸話。 不過,現在都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家都腳步匆匆的,圍到了張啟昌家周圍,想看看熱鬧。 彼時,夏守禮正吆喝著人把大箱子卸下來,在張啟昌家的門口,一字擺開。 張啟昌和李云麗早就從堂屋笑著迎了出來,張小寒剛才說的要斷絕關系的話,兩人都沒放在心里。這父(母)女關系,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一個小孩子家家,能懂得什么? “進屋喝口茶吧!今天可是早準備好了的!”李云麗看著幾個大箱子,琢磨著里面裝著多少的好東西,心里美得很。這是那承諾的五萬塊錢以外的好處,她喜歡夏家的大方。 夏守禮聞言,擺手道:“先不急,你們把箱子打開,曬一曬咱們家的聘禮才是正經!” 擔任挑夫的幾人應了一聲,動作利落的打開木箱子,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頭一個箱子里除了擺著‘三金’之外,還有一萬零一塊現金,取的是萬里挑一的意思。 剩下的幾個箱子,喜糖,豬腿,魚、蘋果、橘子、酒、雞蛋……最稀罕的是煮紅了的腿腳齊全的大螃蟹!以上這些東西,全都是成雙成對的,把箱子堆得滿滿當當的。 李云麗眼睛發亮,特別是在看到箱子里的那‘三金’和一萬零一塊錢之后,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親家你們太有誠心了!” 這個時候,富裕人家的聘金最多也幾千塊,這樣直接上萬的,完全是豪富人家的做法! 夏守禮看李云麗衣服財迷的樣子,笑瞇瞇的輕聲道:“哪里,哪里,我兒子可是很滿意小寒的。不過,這聘金可是算在那五萬塊里的,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最后我走的時候,會如數給你的。” 李云麗聞言,面色一頓,眼底的喜色也落下許多,干笑道:“嘿,我懂,我懂。”扭頭卻暗自撇了撇嘴,白高興一場,她還以為這一萬塊是另外算的。 怪不得人說越有錢的人,越是吝嗇,果然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李云麗心里嘀咕開了,面上卻絲毫不顯。 張小寒一直站在堂屋門口看著,壩子上已經圍了很多人。二爺爺、三爺爺、張啟山等三個叔叔,都到了,正戲也該上演了…… 李云麗并沒有通知張家眾人,今天要和夏家定親的事,見到人來得這么全,她有些詫異,然后笑呵呵的上前,一邊和夏守禮介紹,一邊邀請他們到屋里坐。 張家孝一向看不慣大哥一家子,對李云麗更不順眼,陰測測道:“不必了,大侄媳婦。我們今天來,可不是來恭喜你的。” 張家孝年輕的時候性子可不算好,年紀大了,才收斂了,變得有些沉默寡言起來。要擱平時,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他也不會這么尖銳,這么直截了當,實在是前不久李云麗剛得罪了他! 他們兩家有一塊地是挨著的,只用碎石頭壘了一個界限,李云麗倒好,直接把那界限往外挪了三四米不說,還把他剛種下的樹種拔了十幾棵,打量著他發現不了呢! “二叔,您這是什么意思?”李云麗一下子冷了臉,“您不是來道喜的,那您來干嘛?我可不記得我有請你來!” 張小寒踏出一步,大聲道:“是我請的。二爺爺,三爺爺,二叔,三叔,小叔,謝謝你們來。” 張家孝作為一群人里年紀最大的,他點了點頭,“你自小懂事,我們是知道的。” 加上對大哥一家的惡感,大堂兄(大爺爺)委婉的囑咐,現在來給她撐腰,他們這些老家伙可是很愿意的。 “你請的?”李云麗愕然的看向筆直的站在自己對面的張小寒,面色鐵青,心里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想到她先前說的話,瞳孔緊縮,呵斥道:“你胡鬧什么?” “我沒有胡鬧了?我不過是請二爺爺他們過來做個見證罷了!”張小寒垂眸,略帶悲傷的說道。 張啟山看了父親一眼,伸手把張小寒往身邊一拉,“小寒,你的委屈,咱們這些長輩都知道,你先在這里呆著。” 張小寒順勢退后兩步,沉默的點了點頭。這個年代,特別在農村,要和父母斷絕關系,必須要有十分必要的理由。不然,子女不但名聲臭大街,這關系,也斷不了。 選在今天這個日子,不過是想擺一個事實給大家看——李云麗為了錢,真的把女兒賣了! 只要這個想法深入人心,那么,她所有的反抗,都是值得同情的。加上平日里,李云麗和張啟昌對她的忽視和苛待,村里人更是看的清楚,她要求斷絕關系,順利成章。 其實說到底,還是夏家的名聲太不好。幾乎所有人都肯定,進了夏家的門,她沒有好日子過,才能襯得李云麗絕對的狠心無情。 要是換了一有錢,名聲稍好的人家,她只有認命的份兒,沒有人會幫她,這才是她最為驚懼,并狠下心來,要求斷絕關系的根本原因! 她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放在別人能隨時擺布的地方。 張啟山上前一步,沉聲道:“大嫂,小寒是你親閨女!五歲開始就幫著家里煮飯、洗衣服,年紀大些了,還跟著你上山挖筍,打豬草,幾乎包攬所有的家務。上初中前,瘦的跟幾十年前的難民似的!她也沒叫過一聲苦!我這個做叔叔的看著心疼,但這是你家務事,我也不好管。但現在,你們居然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我就不能再坐著不管!今天夏家這親,怎么也不能結!” 李云麗陡然瞪向張啟山,譏笑道:“她二叔,我把女兒嫁給誰,是我們家的家務事,有你插手的余地么?你大哥都點頭同意的,你憑什么管?” 見他搬出張啟昌來壓大兒子,張家孝假假的笑了下,插話道:“大侄子,你怎么說?” 張啟昌被二叔看得不自在,撇開了視線,道:“已經說好了的,人不能失信。” 這是執意要把張小寒往夏家送了!張家孝扭頭和張家學對視一眼,均是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肯定之色。 張小寒哭得稀里嘩啦的求他們幫忙時,他們也很憤怒,但子女要和父母斷絕關系,這是頭等慎重的大事,不能僅憑著她一面之詞,就草草的做出決斷,所以他們心里存了一絲猶疑。 現在看著兩人的表現,他們倒覺得早點讓張小寒和這夫妻倆脫離關系才是正經,別好好的一個苗子,被這倆愚蠢又狠心的父母給毀了!畢竟,大堂兄(三爺爺)話里話外,可是很看重小寒這孩子的! “嘖,真沒見過你們這么狠心的父母!都說虎毒不食子,看來,今兒開了個先河!”張家孝諷刺的感慨一句,然后直接道:“既然你們這么不把小寒當你們的親生閨女,我看這關系,也斷得了了!大哥,你說呢?” 張家儒被問到的時候,頭有些蒙。把張小寒訂給夏家的事兒,來得突然,他完全沒聽到風聲。但張啟昌都說和人商量好了,他也不會插手反駁。當年幾個女兒出嫁,他都沒提過意見,這孫女,自然更不會有。 可是,沒想到老二老三直接帶著家里的男丁上門,三言兩語,情況直轉急下,現在居然要張小寒和張啟昌夫妻倆斷絕關系! 圍觀的人聽到張家孝的話,也全都嘩然。好多人也和張家儒一樣,沒明白過來,這事兒怎么就演變成了這樣了! 這和商量的不太一樣,斷絕關系的話,本來該她自己提的,沒想到二爺爺會先道出來。這樣一來,人們關注的重心一下子就從她自己對父母的反抗,變成了張家長輩對張啟昌夫妻倆的強烈不滿和對晚輩的維護上。 到時候,只要她在他們詢問自己意見的時候,點頭,她和張啟昌夫妻倆的父女關系,母女關系就不會順利成章的斷個干凈!而她,不會擔上任何責任和不好聽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