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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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挽了袖子,放下書包,就要進廚房。她一邊準備,一邊不經意道:“對了,下午我還得回學校,明天有考試。” 說完,也不等李云麗反應過來,就鉆進了廚房。 從頭到尾,她就沒有給李云麗張嘴說話的機會。李云麗本來就心情不好,見狀不由瞪眼,伸著脖子就沖廚房罵道:“什么德性!一個兩個都像是我欠了你們!供你們吃,供你們穿,還要供你們讀書,除了要錢,屁用都沒得!” 早上她讓張岳幫忙找那些果子,他不答應,掉頭都出去耍,她現在心里都不得勁兒!罵了張岳一頓,又舍不得打他,只能自己難受。 現在張小寒回來,看她從頭到尾都冷冷淡淡的樣子,不由得更來氣,咒罵道:“狗**,書是越讀越回去了!我是你媽!不是你仇人,板起一張臉拿跟哪個看?跟隔壁的老不死的一個德行,你滾過去跟他們一家算了!老娘伺候不起你們!” “你以為你拿了兩回獎學金,翅膀都硬了?尾巴翹上天!我告訴你,我要想收拾你容易的很!最好不要惹毛我,要是那樣,我直接讓你滾回來種地喂豬,還能多個勞力!再像村里其他人家,養你個兩年,嫁出去還能賺筆彩禮錢!” …… 早在張小寒開學后沒多久,李云麗心里就有些后悔送她上學,不僅要花一筆學雜費,家里的事情也沒人幫忙——要知道,早在張小寒五六歲的時候,就幫襯著干家務,特別是廚房的活兒,一幫六七年,現在冷不丁全撂她頭上,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加上她陡然發覺,自從張小寒去市里讀書,她對她的掌控力度直線下降,早就心生不滿,此時小題大做,不過是借個由子發泄罷了。 張小寒在廚房里做飯,自然把李云麗罵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這樣的情形出現得多了,她也麻木得沒有感覺了。這世上,能用這么難聽惡毒的話罵自家孩子的,恐怕不多。李云麗,是其中的極品。 看不順眼了,就肆意打罵,這已經是常態了,只上了五六年級之后,情況才逐漸好轉。但她還是容不得張小寒質疑她,不聽她的話,她說東就是東,她說西就是西。 前世,初中三年,是她和李云麗關系鬧得最僵的時候。李云麗不分場合隨意打罵、呼來喚去的態度,讓她有種自己其實是古代卑微的賤婢,毫無尊嚴可言。于是她反抗了。 可惜,一直沉默寡言的她,根本不是李云麗的對手,加上經濟命脈被李云麗把得死死的,為了能繼續讀書,只能以妥協收場。 那時她是怨恨的,怨恨生在這樣的家庭,更怨恨自己的不爭氣…… 甩掉突然涌來的情緒,張小寒放下碗筷,對上張岳撅起來都能掛酒壺的嘴,眼底閃過濃重的厭惡。 “我看到你給張麗穎東西了,不會沒給我帶吧?搞清楚,我才是你親弟弟!” 親弟弟你妹!忍著爆粗口的沖動,張小寒面無表情的從書包里拿出兩包金絲猴薯條和一袋大白兔奶糖,打發道:“拿去。” 零食一拿出來,張岳哪里還有心思吃飯?喜滋滋的一把搶過東西,順手撕了包裝,剝了一個糖放進嘴里,叭叭的嚼著,視線掠過張小寒,直盯著她的書包,不滿道:“還有沒,就這么點兒東西?” “要吃自己拿錢去買!”垂眸,張小寒冷冷的回了一句,不再看他,重新端起碗自顧自的吃飯。 張岳不甘心,伸手拽了她的書包翻過來一陣抖落,見只有一本書和一支筆掉出來,才嫌棄的扔開手。 “小氣鬼!下次我要吃牛rou干,你給我買回來!”說完,也不吃飯了,拔腿出了門。 李云麗碗往飯桌上一放,站起來大喊,“張岳,你給我站住,還吃不吃飯!”可惜,他已經跑得人影都沒了。 “等晚上回來,老娘不揭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李!飯都不吃,餓死在外邊算了!”嘴里咒罵著,李云麗轉身取了干凈的碗,對著菜碗一陣扒拉,一樣留了一半起來,放進碗柜里。明顯就是給張岳留的,怕他餓了回來,一點兒吃的都找不到。 把她的動作都瞧在眼里,張小寒只做不知,面無表情的彎腰把書和筆撿起來,排干凈放進書包。 重新坐定,李云麗看了張小寒一眼道:“有錢買零食?看來你手里的錢還挺多。這學期我就不給你生活費了!到時候餓肚子都不要問我要!老娘供你讀書,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不要不離好。還有,以后生活費你都自己想辦法!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種性格,以后要讓你養我,懸得很。我也不求多了,你不讀書了,都把這些年的學費還我,我都心滿意足!” 陡然抬頭,張小寒直視李云麗,眼里有說不清的情緒。這是一個母親,對孩子該說的話?這簡直就是逼著她輟學!現在還未九年義務教育,責任和義務,她也不想多說。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李云麗一心想的,確是要斷了她的未來! 咬唇,張小寒半晌才緩緩出聲,“放心,學費就當我借的,早晚都會還你。”她知道李云麗手里有一個作業本,上面記載著她每學期的花費,讓她還錢的話,并不是說笑而已。 “那就好。你要曉得,你是遇到我,才能讓你想讀初中就讀初中!你看村里那些女兒,哪個不是小學畢業了,就去讀技校,兩三年都出來找錢?不要埋怨我,我自認為對你已經夠意思了!” 這樣做,不過是想要隔壁對著干罷了,以為我是傻的,什么都不明白?張小寒望著李云麗,雖然早已了然一切,但從她嘴里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她還是心里發寒。 這就是她的母親,真切感受了二十幾年,還抱著希望的自己,真是腦子秀逗了! “那我回學校了。后面可能也沒空回來……” “不回來?不回來走哪兒去?”不回來,誰幫著干活兒?李云麗豎起眉,不悅道。 “掙生活費啊,您不是不給我錢了么?難道要餓著肚子上學?”譏誚的回答,讓李云麗面色頓了一下,錢財和勞動力,她當然選擇錢財。只要不問她要錢,怎么都無所謂。只是可惜張小寒這么能干一幫手。 “不早了,晚了沒車。” 看了李云麗一眼,張小寒垂眸,提著書包,緩緩離開。雖然過程有些不同,結果卻和前世一樣。只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一次,居然提前了兩三年。 讓自己出生活費的話,前世她可是等自己上了高中才說出口的。 皺眉,回頭望向坐落在山間的村落,眉宇間郁結和不解之色漸濃。 ------題外話------ o(n_n)o~新更送上,小封推,求收藏,求留言,各位養文的,潛水的親,出來冒個泡如何? ☆、第五十一章 張岳挨打 張岳從家里跑出來,就直接在村里找羅貴。村前屋后的轉來轉去,經過打谷場,正好見他拋了誘餌,準備抓雀鳥兒。 張岳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邊,不過再小心,也還是驚飛了不遠處的麻雀。知道自己惹了羅貴不快,趕緊討好的拿出兜里的零食遞過去:“貴哥,請你吃糖!” 眼看要飛下來的鳥兒又撲棱棱的飛走,羅貴瞪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喝罵道:“狗日的,來也不挑時候?沒見老子正忙?” 張岳把兜里的糖全部奉上,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貴哥,我錯了!下次再不這樣!” “算你識相!不然老子揍死你!”舉著拳頭威脅了張岳一翻,羅貴對著遠處吐了口唾沫,才不客氣的笑納了張岳手里全部的東西。 漫不經心的剝了一顆糖放進嘴里,羅貴撩了撩半長的劉海兒,一腿搭在旁邊的石臺上,抖著腳道:“聽說你姐回來了?” 被張小寒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回想那時自己的狼狽,羅貴依舊恨得她咬牙切齒。 只是,后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村里是不能動手的,但她又考去了市里,很少回來,時間掐不準,摸空了好些次。這一次,怎么都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 羅貴的想法,張岳絲毫不知,聽到他問,撇嘴道:“回是回來了,不過又要走了!我這個jiejie,小氣得很。得了那么多獎學金,不說分我這親弟弟一半,零花錢也得給兩塊吧?結果呢,一毛不拔!” 呸,要是我有這么個貪婪又吃里爬外的弟弟,我也會一毛不拔!羅貴輕蔑的瞧了張岳一眼,吃里爬外的狗崽子,要不是他還有些用,他都不惜得搭理! 不過一想到張小寒又要走了,趕緊道:“已經出發了?” “不,不知道。”不明白羅貴為何這么關心她姐的事,張岳搖頭。 “趕緊去看啊!還站著干什么!” 踹了張岳一腳,見他諾諾的回去看,自己也走到村里的大路上張望。半晌,張岳才回來說人已經走了一會兒了,不由惱怒的一腳踹飛腳邊的石子,飛出去嘩啦一聲,打破了人家的窗戶! “哪個要死的龜兒子!” 戶主出來看,人影都沒得一個,只能嘴里罵罵咧咧的自認倒霉。 藏在另一家屋后的羅貴,因為又沒逮住張小寒,心里不爽!視線落在張岳身上,羅貴眼睛一瞇,流里流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沒打什么好主意。 “張岳,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學彈弓么?我可以教你,不過,怎么著,你也得先交點兒學費不是……” 張岳聽他終于松口,心里欣喜,可很快又急了眼:“貴哥,昨兒那些……不算?聽我媽說,城里兩三塊一斤呢,那些全賣了可是有一兩百塊!” 聽這意思,李云麗那兩棵樹的臍橙一夜消失不見,竟是張岳伙同著羅貴干的! “一筆是一筆,賬可不能這么算!”羅貴不懷好意的笑,已經到手的東西,哪能再吐出來? 臍橙因為只能通過嫁接繁殖,護理麻煩,所以甕城種植的果農很少,是稀罕物。羅貴就是前些日子,在他一‘兄弟’家見了這東西,知道金貴,才打上張家這兩樹臍橙的主意。 加上張岳正粘著他,讓他帶他去鎮上‘見見世面’,他順其自然的答應,條件自然是李云麗寶貝的兩樹臍橙。 事實上,是張岳親自動的手,羅貴精明的只待在遠處轉運這些東西,如果被發現,他拔腿走了,也牽扯不上他。畢竟,張家和羅家近些年來,氣氛越來越僵。如果被逮,張家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可是張岳不一樣,他本來就是張家的人,被逮了也沒什么大事。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更可惡的是,張岳勾結外人,干得卻是損己利人的勾當!如果李云麗知道,她寶貝的兒子,是個這么蠢的貨,不知道會怎么想? 可惜,現在正瞪大眼盯著全村男女老少的她,暫時是不會知道了。有點兒燈下黑的意思。 羅貴哥倆好的摟主張岳的肩膀,云里霧里的忽悠了他一翻,才邪笑著放他離開。 沒過三天,李云麗的咒罵聲就又傳遍了村子,她放在抽屜里準備買農具的錢,不翼而飛!金額,七十塊! 而此時,錢早到了羅貴的手里。張岳一分沒得,被李云麗懷疑審問的時候,自然是一問三不知。可是,那抽屜在李云麗的臥室,平時除了自家人,再沒人能進的! 張啟昌不可能,張小寒不在,只剩張岳,狡辯也沒用! 張岳第一次干這樣的事情,自然抵不住壓力,招了。只說是自己偷出去花了,半點兒沒提羅貴,一是小男孩兒心里覺得要講義氣,二也是不敢,羅貴早就說過了,要是被李云麗知道一星半點兒,以后都不教他打彈弓和打槍! “啪!” 李云麗氣的第一次對張岳動了真格,拇指粗的竹鞭,狠狠的抽在他腿上,咒罵道:“你個敗家子!老娘抽死你!學什么不好?學別人小偷小摸?還偷到你老娘頭上,這么多年,真他媽白養你了!我還指望你將來出息了,能讓老娘過上好日子呢!照現在這樣發展下去,你可以直接進監獄吃白飯!老娘是這樣教你的么?手腳不干不凈?我抽死你!抽死你個混賬!今兒不抽得你長記性,從此再不敢伸手,老娘就不姓李!” 才被偷了東西,賊還未抓到。現在又發現張岳手腳不干凈,李云麗心里的氣全都積攢到一起,哪里有他好果子吃? 一鞭一鞭,啪啪作響,全都是落到實處的。張岳年紀還小,早就被李云麗發狠的樣子嚇住了,自第一鞭子下來之后,便呆愣在原地,縱然身上痛得鉆心,也只敢掛著眼淚慘叫不已,卻不敢有絲毫躲閃。 很快,他腿上的褲子,就成了一條一條的,還有細細細細的血絲帶出來。從未經受過這樣的懲罰,張岳縮成一團,扯著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第五十二章 執迷不悟 張岳的慘叫聲引來了張啟昌,瞧見寶貝兒子的慘狀,頓時怒得目訾欲裂! “李云麗,你瘋了!沒事你打岳岳做什么?”一把扯開兒子,張啟昌奪掉李云麗手里的鞭子,質問道。 “你自己問問,他干得好事!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偷東西!我放抽屜里的錢,全部不見了,不是他還能是誰?我這是做了什么孽?生出個這么無法無天的東西?今天他要不是我兒子,我肯定砍斷他兩只臟手!” 在農村,一旦手腳不干凈的名聲傳出去,那將是被萬人唾棄的!不說遠了,就是娶媳婦都艱難!更不要說,李云麗對張岳報了極大的期望,此時心里的失望憤恨,是顯而易見的。 張啟昌聞言也是一怔,猶自不相信。他嚴厲的看向兒子,沉聲道:“岳岳,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偷拿?” 嘴里問著,心里竟是存了許多的希望,希望是李云麗誤會了。張岳是他唯一的兒子,以后老了可都要靠著他的,如果真不學好,那可真是……越想,張啟昌的臉色就越難看,直至最后,他的目光,已經銳利得像把刀子! “……嗚嗚 ̄爸,我、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好痛,好痛 ̄嗚嗚,都流血了……”張岳從未見張啟昌這樣嚴肅,不敢否認,只低著頭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 “……” 張啟昌只覺得全身無力,好半晌才伸手把張岳拉開,面無表情道:“別哭了!進屋!” 說完,也不管母子倆,直接邁步進去。看到丈夫的舉動,李云麗反應過來!家丑不外揚!先前她是被憤怒沖昏了頭,這樣大張旗鼓的在外邊收拾張岳,村里的人肯定會嚼舌根子。 能挽回一點算一點,后面再不能讓人看笑話了!這樣想著,李云麗不禁挺直了脊背。 狠狠的瞪了張岳一眼,一把扯過他的衣領,也跟著進屋,并啪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穆伍芳從堂屋里出來,一邊剝瓜子,一邊覷向對面緊閉的房門。張岳是個什么德性,她從小看著,能不清楚?今天犯下這樣的事情,在她看來,是早晚的事。反正也不指望這一家子養老,她也不在意這孫子是好是壞! 說不得,這里面還有她的手筆呢!嗤嗤的笑了兩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穆伍芳眼珠子一轉,輕松愜意往的西面的鄰居家行去…… 屋里,張啟昌看著面前的兒子,冷聲道:“跪下!” “爸!”張岳委屈的哽咽,身上的痛,讓他涕泗橫流,一張小臉臟兮兮。 “聽不懂話?”狠下心,不管他可憐的模樣,張啟昌自認為家里雖然窮,但堂堂正正,立身干凈,沒想到張岳不知道哪兒學了這壞習慣,恨得他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