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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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李云麗的堅決反對,張啟昌沒再提秧苗的事情,也因為還有一些時間,急也不再一時。沒兩天迎來了正月十五元宵節,沒有龍燈,也沒有大戲,吃了湯圓,在門口燒了符紙,點上三炷香,這個年就算是過完了。 學校也到了開學的時間,張小寒一早起來,做了早飯,和不情不愿的張岳一起吃了,天還沒亮,背著舊書包,兜里揣了李云麗昨晚給的六百塊錢,就往學校去。 村里離鎮上不近,沒有公車,上學的學生都是步行。好在村里的大人們為了自家孩子安全,每年都會把路修整一翻,用碎石子夯實,方便行走。 “你幫我拿書包!”走出村子沒多久,張岳就理所當然的把書包遞給張小寒。 “岳岳,我幫你拿吧!”張麗穎瞧了手里提著兩個人飯盒的張小寒,皺了下眉,接口道。 “麗穎,不用!”張小寒接過張岳卸下來的書包,掛在肩膀上,“書包里只有兩本作業本,不重。” “我走前面,到了學校幫我把書包送過來!”書包甩開,張岳跑跑跳跳的打著電筒就往前沖,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姐,我幫你提飯盒。”張麗穎厭惡的往前瞧了一眼,伸手去接張小寒手里的袋子。 “不用,我提的動。你還要打電筒呢!”避過她的手,張小寒不在意的笑笑,今天才開學第一天,張岳已經自己記路,后面他肯定不會和她一起走的。 看出她不想讓自己幫忙,咬了咬嘴唇,張麗穎調整了一下電筒,更穩當的舉著,直直的光照到路的前方,朦朧又明亮。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趕路,后面同一個村子的一些孩子也打著電筒晃晃悠悠的往學校走。一條路上,分了好幾撥人,羅鳳因為起得晚,落在最后。待想起來尋張小寒麻煩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早早走了,好一陣氣。 鎮小學不算小,灰撲撲的兩棟老式四層教學樓,寬闊的水泥cao場,容納七八百人,不成問題。從學前班到六年級,鎮子周邊十幾個村的學生都在這里讀書,生源比較雜。 把書包和飯盒交給張岳,給他交了學費,張小寒才循著記憶,去往自己的教室。 “……張小寒,你擦走道的那扇窗戶……”清潔委員是個小胖子,正站在講臺上分配任務。他的名字就叫做韋清杰,與清潔同音,是大家公認最適合做清潔委員的同學。張小寒也因此對他印象深刻。 班主任老師在一旁一邊監督,一邊等著同學來簽到。 “早知道就不來這么早了,我不想拖地……”底下的同學嘀咕著,不情不怨的拿了拖把去走廊盡頭的水池子去洗。掃地的,拖地的,擦玻璃的,擦桌椅的,一個個都行動起來。 拿了某個同學貢獻的桌布,張小寒踩著凳子擦窗戶,冷水寒涼,讓她不適的縮了縮脖子。 “張小寒?張小寒!你的寒假作業借我用用!”一個小子鬼鬼祟祟的湊過來,小聲的朝她說道。 扭頭瞅了一瞧,身體結實,皮膚黝黑,單眼皮,板寸頭,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好半晌,才想起來,這小孩兒該是她的同桌,恍惚記得姓曾。 “班主任老師在教室里。”瞧了他背后的書包,張小寒淡淡的吐出一句。 面前的人立馬變了臉色,“啊,完蛋了!我語文還有好多沒寫呢!石老師怎么來這么早?怎么辦!怎么辦!” 男孩兒瞪著眼,躡手躡腳的趴在門口瞧了一眼,立馬反身回來,十分沮喪。 張小寒瞧得有趣,嘴角不禁彎起來,“你還不趕緊找地方寫作業?” “啊,根本寫不完嘛!要不,你幫我寫!”眼里閃過光亮,虎頭虎腦的男孩兒湊過來,期待的瞅她。 心情愉悅,伸手點著他額頭,把人推開,拒絕道:“我和你寫得字不一樣,老師會發現的哦!”說完也不管男孩兒又垮下來的臉,拿著桌布笑著回了教室。 八點半,半晌的同學基本上來齊了。男孩兒腦子靈活,在外邊劫了一個同學,不但借了作業抄,還讓人幫忙寫,很快得意洋洋的進了教室。 顯擺的把練習冊給她看,視線在扉頁上掃過,曾子豪三個字寫得方方正正,于是她也終于把同桌的名字給記住了。 班主任姓石,是語文老師。看時間不早,就組織同學開始去辦公室搬新書,他在講臺上講一些開學的事項。 “報告!” “羅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快進來坐好,一會兒就要發新書了。”石老師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悅。 “下次不會了。”當著全班的面被老師批評,羅鳳低著頭,臉頰發熱。往位置上走的時候,正好瞧見張小寒看她,不由瞪了她一眼。似乎被侮辱般,心里不舒服極了。 “羅鳳怎么老和你過不去,你欠她錢?”曾子豪瞧見了羅鳳的神態,湊過腦袋,小聲的問。 “不知道。”張小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視線卻停留在曾子豪少見的濃密、纖長的眼睫毛上。女孩子眼睫毛也不過如此,生在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子身上,真是有些浪費。 “……我媽今天給了我五塊的零花錢,中午請你吃羊rou串兒!上學期吃了你好多果子,我媽說要禮尚往來……誒,同桌你怎么越來越不愛說話了?寒假在家被人欺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揍他,寒假我在家練拳了……” 說完還舉了舉自己的小胳膊,絮絮叨叨的,話多得不得了,讓張小寒啼笑皆非。 “好了,檢查自己的教材有沒有少,書頁有沒有缺損的,好及時調換。沒有問題的同學,可以去吃午飯了。下午一點半的開學典禮,別遲到了。” …… 午飯過后。 好些年沒有來過鎮上,張小寒走在老舊的街道上,打量四周的店面。小雜貨鋪占絕大多數,偶爾有一兩家買衣服的店,款式也老舊。不是逢八日,街上冷冷清清的,好些店面都沒開門。 心里失望,看來也只有到了趕集日再說了。空間里的山貨多,水果也多,到時候倒騰一些出來零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除了準備六月份的小升初考試,首要任務就是攢錢。看到這樣冷清的小鎮,張小寒心里已經有數? ------題外話------ 小酒小時候也曾打著電筒、和一群小伙伴相約著上學來著,每天天不亮起床,然后走一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到小學。六年的時間,每天心里都期盼著早點畢業,然后再也不走那條路!現在想想,卻是懷念無比了。 ☆、第二十四章 抓狂的李云麗 開學典禮結束,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光線暗下來,天空像雨天一樣陰沉。 張小寒一只腳踏上屋前的壩子,一張木凳迎面襲來。驚慌躲避,身子斜斜閃過,眼見著凳子啪的一聲撞在地上,又彈出老遠,四分五裂…… 張岳本是在張小寒的身后,她一躲,把他給暴露出來,一塊碎屑打到他的手背,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痛!”甩手,張岳跳將起來,哇哇大叫。循著凳子飛來的方向,張小寒若有所思。抬腳走出拐角,走到壩子上,就瞧見爺爺奶奶家的大門開著,里面黑洞洞的,帶著無邊的壓抑和沉凝。 聽到動靜,李云麗從屋里跑出來,心痛的拉過張岳,瞧了狀況,頓時雙手叉腰大罵:“殺千刀的,有氣你對著你家的凳子撒就算了,岳岳是你孫子,也下得去手,小心張家的老祖半夜來收了你!” 穆伍芳頭發散亂,面色鐵青的出現在堂屋門口,陰鶩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掃向李云麗。張小寒一怔,氣氛很不對頭。怕被殃及無辜,急走幾步,進了自家堂屋后倚門站定。 “李云麗,你給我滾!我當年就是被啟昌哄的昏了頭,才讓她取了你這么個潑婦!”穆伍芳挺直脊背,臉黑沉得要滴出墨來。 一大早張家英和老二老三就到家里要帳,想盡辦法拖延,還是被拿走一半的積蓄,正慪氣的砸了一個凳子,沒想到還被兒媳婦擠兌,火氣一下氣就控制不住! “哈,你說我是潑婦?你就比我好了?偏心眼兒,黑心肝,說的就是你呢!我的好婆婆!”牙尖嘴利的抵回去,李云麗松開張岳,讓他進屋去。 “還記得我是你婆婆?李云麗,你要讓啟昌休了你!”瞇著眼,穆伍芳一字一句道。 “你敢!老不死的,你試試看!”李云麗豎起眉毛,分毫不讓的對視回去。 “夠了!李云麗!”張啟昌扛著鋤頭從坡上回來,正好把她的話聽入耳中。 李云麗嗤笑,“瞧,我們的大孝子回來了。你媽砸板凳,砸到岳岳就罷了,還要休了我呢,自個兒看著辦!” “岳岳受傷了?”張啟昌抓到一點,急忙問一句,張岳是他的命根子,自己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岳岳,哪里痛,我看看?” 張岳憋著嘴,把受傷的手背遞到張啟昌的眼前,“爸,你看,真的好痛!我不管,我要玩具飛機,我要零花錢!二十塊!” 張啟昌心疼的看了眼兒子腫起來的手背,哪里還能想其他,對于他的條件都統統點頭答應。張岳瞧他那樣兒,眼珠子一轉,還想提要求,被李云麗瞪了一眼,才算作罷。 穆伍芳看兒子只顧著張岳,心里不高興,但也不能讓他冷了心,隨即開口道:“岳岳,過來奶奶幫你上藥吧,奶奶不是故意的。啟昌,你上坡也累了,進屋喝口水。” “奶奶我要吃花生糖!” “過來我給你。”穆伍芳哪里還不知張岳的小伎倆,但只要能刺激李云麗她就樂意去做! 張岳去了隔壁,張啟昌自然也要跟著過去。“云麗,你回屋做晚飯。我去幫岳岳上藥!” “家里不能上藥?岳岳回來!”李云麗沉了臉,大喝一聲。 張岳卻不管不顧,一溜煙兒的進了隔壁屋。在他的眼里,花生糖比母親的話更重要。 “啟昌,你瞧,你還在呢,你媳婦就這么不喜歡我,你不再,她可是更猖狂!”穆伍芳陰陽怪氣的出聲,挑撥道。 李云麗氣急反笑,“婆婆,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暢,砸個把凳子也是正常。啟秀兩口子也是,今兒人影都沒見到一個,本來就是他們賣了家傳的鐲子,被姑姑發現,婆婆你才會欠這么多錢呢,她們卻一點兒表示都沒有,嘖嘖,婆婆你真是白疼他們一場了!” 正正戳到穆伍芳的痛處,自從打了那張欠條開始,她就千方百計的暗示,要張啟秀和黃強兩口子把賣鐲子的那一萬八拿出來還賬。可是兩個人都裝傻聽不懂,前兩天她直接問,黃強卻死咬著說錢已經被他打牌輸光了! 今天張家英來要賬,每一分都是她這些年辛苦積攢下來,怎能不心痛?可是在李云麗面前,她卻不能說小女兒的壞話,甚至不能表現出對她們的不滿。那樣做,會換來更多的奚落和嘲諷。 心思百轉,穆伍芳拉著張啟昌就開始嚎啕大哭:“昌兒,我嘔啊,你姑姑真是一點兒都不顧念咱們家,好歹也是親兄妹,怎們就這么狠心呢?她家里又不缺這點兒錢,這是讓我們過不去下啊!” 張啟昌被這突然的情形弄得不知所措,搔首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辦,只一句干癟癟的勸慰,“媽,你別哭啊!”就再也想不到其它話來安慰了。 李云麗見此情形,冷哼一聲,諷刺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早就說好了今兒來收錢的。婆婆,要不是你偏心,能有現在的這些事?黃強不是賣鐲子得了一萬八千塊錢么,你該叫他拿出來!” “李云麗!”張啟昌正不知道該如何勸慰老母,卻聽得她添油加醋的話,不由黑沉著臉,警告的喝道。 李云麗瞪上去,絲毫不畏懼,“你喊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明明是啟秀他們兩口子惹的禍,現在卻人影都見不到一個!婆婆,這么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女兒女婿,真是要不得!” 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兩個詞,咬的尤其重!你不是素來喜歡他們么?現在算是嘗到苦果了吧?心里幸災樂禍,李云麗臉上不由帶出表情來。 “滾開,我的事情要你管?呸,你個潑婦,我讓我兒子休了你!”穆伍芳抬頭,陰鶩的瞪著李云麗,嚎哭這半晌,她臉上竟是一絲水痕也不見。 “昌兒,你要是我兒子,你就休了這潑婦!”逼視著張啟昌,李云麗張口閉口戳她的心窩子,穆伍芳終是忍不住,發狠的說道。 沒料到話會扯到這兒,張啟昌愣了一下,有些躲閃道:“媽,我們先回屋吧?”李云麗本是他自己求來的,不可能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不過,兩個人的婚姻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維持好的,柴米油鹽,婆媳鄰里,無一不是消磨人感情的罪魁禍首。現在爭吵,冷戰,日子過的磕磕絆絆。但要說離了李云麗,張啟昌沒有那么大的決心。 瞧見兒子的躲閃,穆伍芳眼里閃過刀光,哪個母親不了解兒子,張啟昌這樣的表現,是還舍得不離了那潑婦了,不過,遲早有一天,他會聽話的。 垂眸,穆伍芳又悲痛起來,“兒啊,你知道啟秀從小身子就不好,好不容易嫁了人,又遇到黃強那個混不吝又愛堵的,她哪有積蓄?老婆子不得已,才把那鐲子拿給他們周轉的!哪里想到會被你姑姑發現呢?現在好了,我和你爸背一大筆債!今兒你姑姑要走一萬一,是我和你爸全部的積蓄了,后面還有一萬二,這可叫我怎么辦?還不說今年的農忙,真是一分錢都沒有了!這日子想想都沒奔頭,老婆子我真是死了算了!” 穆伍芳低著頭一邊哭訴,一邊伸手抹眼淚。張小寒勾起嘴角,一哭二鬧三上吊,穆伍芳拿捏兒子的功夫是妥妥的。 張啟昌果然上當,聽她這么哭訴,哪有不開口的道理,“媽,別擔心,還有兒子呢!秧苗的事情我早考慮了,咱們一起弄。地里也不用擔心,我會幫忙的。只要有兒子一口飯吃,肯定不會餓著您老人家的。過幾天家里要捉小豬,到時候也給您捉一只……” 穆伍芳眼角閃過得意,拉住張啟昌的手,慈愛道:“我就知道,啟昌你最孝順!” “張啟昌,你是真蠢還是沒長腦子?而且,你當我是死人么?” 李云麗咬牙啟齒,她快被氣瘋了,理智完全消失不見,左顧右盼,順手拎了墻角的掃把,就往兩人身上招呼過去,“我打死你個蠢貨!別人一裝可憐,你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某些人不是想死么?我成全你,早死早超生,趁早蹬腳走了,免得礙眼……” 本來招呼在張啟昌身上的掃把,在空中畫了個弧,就要落在穆伍芳身上。 “李云麗,你敢!”張啟昌怒喝,連忙過去擋住。 而另一邊,聽到動靜的鄰居、族人過來查看,張啟山走在最前面,瞧見如此情形,目瞪口呆,“嫂子,別沖動!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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