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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悍的是沈頌的,很好辨別,因為之前沈頌就是用這鞭子似的信息素圧得他抬不起頭來。 那另一股幽香是誰?總不會是云凜。 他對云凜的資料了如指掌,所有的背景都做過調(diào)查,更別提這登記在冊的性征屬性。 云凜是beta。 “奇了怪了,明明看著倆人進來的,照那個跑了的學生的說法,這里也就沈頌和云凜兩個人才對呀……”潘倩嘟嘟囔囔的在偌大的泳池邊溜達,突然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誒?這不是云凜大哥的運動包嗎?怎么丟在更衣室跟前?” 陸鋒尋聲過來,一抬頭,盯著這扇更衣室的門瞇起了眼睛。 宿清暉也過來了,他咣咣咣砸了三下門,“小凜,小凜你在里面嗎?!” 更衣室里的反饋是空空的回聲,可是那兩種信息素就是從這門縫里溢出的。 不會有錯,沈頌就在里面。 可另一種美妙的香氣也更加強烈。 做生物研究的陸鋒再清楚不過,這是基因庫極其罕見的“夜皇后”信息素。 嫵媚動人,端莊卻誘惑,清幽伴馥郁,復雜得令人沉迷。 作為alpha,陸鋒的信息素被這幽魅的Omega高級信息素勾得一個趔趄。 就像是不自覺臣服于女王的金殿之下,險些腳軟。 ——所以屋子里到底是誰呢? 他需要一個幫手幫他解開謎底。 于是陸鋒看向宿清暉,聳肩攤手,“你說云教授會不會就在里面,要不然包怎么會在地上呢?” “而且,里面有人的。” 宿清暉順著陸鋒的目光,落在了那破壞痕跡很明顯的門把手上,眉間升騰起了濃密的烏云。 潘倩明明說過,這間游泳館里,應(yīng)該就只有沈頌和云凜才對。 宿清暉推了推門,鐵門紋絲不動。 他又使勁敲擊:“小凜,小凜你在里面嗎?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門敲到了最后,幾乎變成了砸門。 此刻,換衣室內(nèi)。 云凜一把推開沈頌的鉗制,跌跌撞撞地來到了角落,撞翻了長凳上的物品。 叮呤咣啷的一聲響動過后,云凜把自己縮在了柜子與柜子之間的角落,雙手狠狠捂住了后脖頸。 雜物滾了一地,還撞到了鐵皮柜子,發(fā)出的聲響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下極度刺耳,就像是被放大了好幾倍似的——驚心動魄。 敲門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更重的敲擊聲。 宿清暉雖然聞不見信息素,但是卻是風月場的老手,又不說話里面又有動靜,怎么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算是徹底的被沖昏了頭腦,瘋狂地拍打著門扉。 “小凜,是不是你在里面!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撞門了?。 ?/br> 門扉上傳來的拍打越來越重,沈頌用力靠在門上,幽暗的暗紫色瞳仁盯著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人,眉頭皺著,心中涌出無限心疼。 明明一米八幾的個子,縮在角落里小小一只,清清瘦瘦的,就像是一片握不住的羽毛。 這羽毛輕飄飄的,經(jīng)歷狂風驟雨還在瑟瑟發(fā)抖。 沈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到底對不對。 云凜的雙手用力摁著自己后頸,但是卻沒有任何用。 他眼神無焦點地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恍惚間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時光。 身穿來之前,他也是寄宿在別人家的孩子。 和這個原主一樣,從小并沒有任何人疼愛,每個親戚家里住一小段時間,像個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小時候身單力薄,還因為長得好看被班上調(diào)皮的男孩子按在地上,用彩筆在他脖頸后面畫“腺體”,說他是以后會生孩子的Omega。 他哭著回家,家里的親戚臉上像是畫了虛假的面殼,笑著看著他,敷衍了事地說要和同學好好相處,他們都是和你鬧著玩的。 沒有人疼愛,就只能自我包裹起來。 所以養(yǎng)成了他如今的心性。 與誰都不接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對任何事物都波瀾不驚,就這么古井無波地生活,建起了一座高墻,禁錮了自己也禁錮了別人的踏足,他自己安靜地在這“圍城”內(nèi)生活,努力地與不會錯付的學術(shù)研究打交道,一不小心就成了25歲的學術(shù)神話。 但是這份平靜,被今天突然發(fā)生的一切打了個凌亂。 那筑起的高墻,從底到高裂開了一道恐怖的裂痕。 這是注定不安定的信號,就像是給云凜四平八穩(wěn)的人生里一道重擊。 裂縫發(fā)出了吱呀吱呀危險的聲音。 云凜使勁搖了搖頭,鼻腔里可以聞到自己身上包裹著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霸道蠻橫,不容他拒絕,事實上他確實也拒絕不了。 因為自己身上這股郁金香信息素,已經(jīng)和鐵血的信息素在空氣里完成了高度融合。 自己竟然分化成了Omega。 還被標記。 這簡直如蒙大夢一場,也不知道醒來以后會不會發(fā)現(xiàn)這都是一場誤會。 是假的,是騙人的。 云凜想揮開氣息,但沒有用,他發(fā)了狠,指尖給自己白嫩的皮膚帶來了血紅的抓痕。 一道道,如玉上朱砂,觸目驚心。 沈頌心疼的都快炸了,他隨手拖過來一個沉重的鐵柜子,用柜子替代他堵住了門,然后快步上前,一把扯開了云凜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