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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門戶大開的將軍府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紅煙,詭異的聲響也仍回蕩在寂靜的夜色之中。 但鬼城的鎮壓之主有很大的可能是在這將軍府中,無?論如何畫卿顏他們都得進去一探究竟才是。 清風仙尊深吸了一口氣,心道:[罷了,該面對的總歸要面對。] 他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后,拉著慕君年果斷地踏進了將軍府中。 紅霧彌漫,月輝之下透著一股詭譎之感。清風仙尊畫卿顏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慕君年身上?,就差抱著他的兩只胳膊把?自個圈在他懷里。 師尊在害怕,慕君年卻不適宜地心生愉悅之感。他喜歡被師尊這般依賴的感覺,他環抱著師尊將他整個人圈在懷里,如此親密的貼身相觸,讓人由心底的生出歡愉。 慕君年低頭悶笑一聲,那帶著一絲性感的低淳笑聲鉆入畫卿顏耳中,聽得他耳尖不由地一熱,心尖微微發了顫。 “笑什么呢?”清風仙尊明知故問,怪嗔道:“有什么好笑的,我是擔心你害怕,才主動抱著你的。” 嗯,擔心徒弟害怕,自個卻鉆進了人家懷里。 師尊的解釋還真是…… 慕君年啞然失笑,努力止住了笑聲,平穩氣息道:“那師尊,可得把?我抱緊了。” 畫卿顏故作鎮定地微微點了點頭,應道:“這是自然。” 這裝模作樣死要面子的,清風仙尊自個想著都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他道:“咋倆這樣好傻哦……” 慕君年手臂收緊,將他牢牢地圈在懷里,低聲回道:“不傻。” 師尊做什么他都會全力配合,他很喜歡甚至很享受師尊對他的親近依賴。所以,師尊對他所做的一切舉動都不傻。 經此一對話,畫卿顏心中原本還郁結起來的害怕也瞬間煙消云散,拋之腦后了。他從慕君年懷里出來,挨著他的手臂道:“還是這樣好好走路吧,方才真是透著滿滿的一股傻氣。” 慕君年也笑了笑,不再反駁任師尊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倆人手挨著手并肩向傳來詭異聲響的地方走去,紅霧彌漫朦朧了人的視線。 月輝如紗,覆蓋了整座將軍府邸。畫卿顏同慕君年行了一路,都沒有看到這府中除了紅霧外其他任何有異的東西,就連一只鬼魂都沒有看見。 奇怪,難道將軍府中并無?鬼將軍? 就在畫卿顏心生疑惑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口水井。一個身著襤裳,未蔽之處透著森然白骨的鬼魂從井口冒出。它手中捧著一個豁了口子的碗,對身前的畫卿顏他們倆人道:“二?位是想要喝水嗎?” 畫卿顏眼底神色微頓,盡管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但腦子?還在迅速轉動著。心中立馬就大概猜測出,這從井底冒出來的鬼魂很有可能就是鬼怪“狂骨”了。 其鬼居于古井,夜深而出。若有人經過水井旁,他便會捧著一個缺了口的大碗,問過路者:“喝水嗎?” 若按照他的意思,接過大碗喝了井水,這狂骨便會?消失。倘若拒絕,他便會扭動全身骨頭開始跳舞,催眠人心神使對方立刻發狂,投井而死。 畫卿顏并不擔心若他拒絕,這狂骨會不會?真的就會發狂扭動全身骨頭,來催眠害死他與慕君年。他們靈力雖受到禁制,但也還不至于受這么一個小小鬼怪的催眠而喪失了神智。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畫卿顏也并不想多生事端。他神色僵硬地靜默了一瞬,最?終還是打算要接過那狂骨手中的碗。結果卻被慕君年伸手攔下,拿過那碗道:“師尊我來吧。” 從鬼魂手里接過的水,喝下雖無大礙。但以師尊的性子,多半會?心生陰影,許久不能消散。 慕君年也不想讓師尊受這份摧磨,所以還是由他來喝這碗水吧。 “等等……”畫卿顏還沒來得及阻止,慕君年便就端起那碗水一飲而盡。 狂骨見他們完成他的要求,喉間發出滿意的笑聲,全身骨骼似乎都在隨著他笑的幅度而咯咯作響。沒過一會?兒,狂骨便就原地消失不見。 夜幕之上?紅月高懸于天,緋紅的月輝投撒而下,籠罩在古井周圍。隨著那一身白骨的鬼怪的消失,原本還一片平靜的井口竟開始汩汩地往外冒出紅霧。 畫卿顏眉頭微皺,心說:[這什么情況?] 他怎么感覺這一路走來,都是遇到鬼魂后滿足其要求,鬼魂便就會?消失,前方再繼而出現一條路來,就跟恐怖無?限流開副本一樣。 不過還未待畫卿顏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身前的古井便突然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紅光炸天照映出半邊夜的帷幕。 所幸畫卿顏與慕君年離古井有一段距離,并未受到任何波及。 滿目都是紅霧,畫卿顏微微偏頭,用手背擋了一下眼睛,視線起碼過了好幾秒才恢復正常。 待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身前的古井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通向地底的通道,紅霧彌漫還有幽幽綠光閃爍。 畫卿顏與慕君年對視一眼,眼底皆閃過一絲疑惑。 這又是,什么情況? 以畫卿顏他們站著的這個角度,窺探不到那通向地底的通道到底有多深。不過猜測這條通道通向的,應當是真正的鬼域。 冥界地底之下,當是鬼將軍鎮壓千萬鬼兵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