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雖然張淑芳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但知道昊宇是赫廉勛的親生兒子之后喜極而泣,總算老天開眼,讓她的小兒子有后。 一家人其樂融融,君遠平也上來湊熱鬧,得知喜訊雖然很驚訝,但這總是好事,他原本打算給四個孩子一人一筆教育基金,但現在的他身無分文,什么也給不了,只能看著孩子傻樂。 這一刻是赫廉勛這輩子最高興的時候,抱著小昊宇忍不住落淚,腦海中反反復復只有一個念頭,這是他的兒子,這是他的兒子。 接到君耀宸的電話,聽他講了來龍去脈,宋悅心也很高興,雖然老天爺為赫廉勛關上了門,卻給他開了一扇窗,讓他可以看到希望。 這下他可舍不得死了,為了兒子也要好好的活著! 第二天,陸晴羽依依不舍的離開小昊宇,回到景園,她只有待在景園孟悠遠才能放心,為了他放心,她愿意做一只被囚禁的鳥。 回景園之后陸晴羽找到了事做,開始沒日沒夜的織毛衣,為兒子織,為愛人織,織得手疼,依然舍不得停下來休息,她想在孟悠遠回景園的時候將她親手織的背心送給他,這不冷不熱的天氣正好穿,所以她必須加班加點。 高興和不高興很多時候都是在人的一念之間,看到小昊宇茁壯成長,陸晴羽不再如過去般牽腸掛肚,雖然也想念,但那種心被掏空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孩子沒有她在身邊一樣過得好好的,長得壯壯的,她也應該放過自己,讓自己開心起來,快樂起來。 幾天之后,孟悠遠處理完公事回到景園,穿上陸晴羽織的溫暖牌羊絨背心舍不得脫下來,雖然小了,領子歪了,袖口太大,但卻是他穿過最舒適,最溫暖的衣服,感謝之詞不絕于耳。 為了縮短回景園的時間,孟悠遠花巨資購買了私人飛機,用于往返景園和申城,當然,陸晴羽愿意跟他回申城最好,省了來回奔波,也可以每天見到她。 兩人相依相偎,坐在壁爐邊,紅酒映著火光妖嬈繽紛。 陸晴羽舒舒服服的靠在孟悠遠的懷中,唇角含笑,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孟悠遠的手機響了,然后身后的人變成了靠枕,孟悠遠拿著手機去外面接聽,他總是這樣神神秘秘,從不在她的面前接聽電話。 透過玻璃窗,陸晴羽凝視著孟悠遠的背影,唇畔浮起淡淡的苦澀。 他終究不信任她。 孟悠遠接完電話之后進屋,看到陸晴羽抱腿坐在壁爐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紅酒,似乎心情郁郁。 他悶不吭聲的走過去,在她的身旁坐下,一手拿酒瓶,一手拿酒杯,倒半杯一口喝盡,又再倒半杯。 沉默了許久,陸晴羽忍不住開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耀宸他們為敵,你們畢竟是親兄弟。” “你始終向著他。”孟悠遠咬牙狠瞪陸晴羽。 冥頑不靈,陸晴羽苦笑道:“如果我向著他就不會回來了,難道你做了那些事很快樂嗎,我知道你不快樂,你并不是一個殘忍的人,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 “呵,你說錯了,我很快樂,他們越痛苦我越快樂。”孟悠遠一副自得意滿的樣子,拿起酒杯輕啜一口,幽幽的說:“君耀宸也該把他欠我的還回來了。” 陸晴羽急了,勸阻道:“你想做什么,悠遠,我求求你,不要一錯再錯,他們是你的父親兄弟啊!” “我沒有父親也沒有兄弟,只有仇人!”孟悠遠咬牙,恨不得將那些傷害他和他母親的人嚼碎了吃掉,他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他只是在為自己和母親討回公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除掉他的心腹大患 孟悠遠冥頑不靈,陸晴羽無可奈何,只能由著他,總有一天。zi幽閣他會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在景園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陸晴羽再次隨孟悠遠回到申城,還是記憶中的申城,她卻有身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漂泊多年這里已不再是她的故鄉。 回申城不久,陸晴羽在八卦周刊上看到自己meimei陸微羽和她未婚夫的照片,半個月后她們將舉行奢華的曠世婚禮。照片中陸微羽手上的鴿子蛋格外耀眼,而她將要嫁的人也非比尋常,澳門博彩業巨頭第五子,人稱股市小超人的蔣洲成。 陸晴羽唇角含著冷笑,她那愛慕虛榮的meimei終于攀上了顯貴,這一次恐怕能嫁出去了。 幾天之后孟悠遠收到了陸微羽的婚禮請柬,申城稍有頭臉的人都在賓客名單之中。更何況還有陸晴羽這層關系在。 “我不會去參加婚禮。”看到茶幾上的請柬,陸晴羽不屑的表明態度,如果去,也絕對不是懷著祝福的心情,對那個meimei,她避之唯恐不及,能不見就不見。 “怕什么,去吧,有我陪著你,沒人敢動你一根毫毛。”孟悠遠坐在陸晴羽的身旁輕吻她的耳垂,低聲說:“是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了,你是我的女人!” 孟悠遠的吻像無數的螞蟻爬過陸晴羽的皮膚,她了個激靈,側身躲避他的吻:“我不想公開。” 別的陸晴羽不怕,她只怕公開和孟悠遠的戀情之后好事者會把她以前的事挖出來,那些不光彩的過去。是她心頭永遠的痛。 “我會保護你!”孟悠遠堅持,清澈的眼神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陸晴羽心虛的低著頭,雖然孟悠遠知道她過去的事,也表示不在意,但她不想落人口舌,損害他的名聲,更不想聽到人們背地里罵孟悠遠穿破鞋。 越想越難過。陸晴羽紅了眼睛。 孟悠遠知道她的心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甚在意的說:“我們不會活在別人的嘴里,他們想說什么就說,不用在意。” “嗯。”陸晴羽感激的點點頭:“謝謝。” 如果孟悠遠對他的父親兄弟有對她一層的寬宏大量,就不會生出那么多事,他們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別客氣,待會兒去挑禮服,美美的去參加你meimei的婚禮。”孟悠遠自戀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當然,我也會把自己收拾得很帥,不給你丟臉。” 這幾天孟悠遠似乎又恢復了過去暖男的形象,一言一行都讓陸晴羽稱心,她笑瞇了眼,一頭撞入他的懷中撒嬌:“你夠帥了,可別收拾得太帥,太帥我沒有安全感。” “呵呵。”孟悠遠揉著陸晴羽的頭輕笑:“那就一般帥吧!” “嗯,二般帥也行啊!” 兩人嬉笑纏綿了一會兒才換衣服出門吃飯,飯后去了一家做高級定制的服裝店。 孟悠遠看來看去,為陸晴羽挑了一件最保守的水藍色長裙,英式高領蓬蓬袖,不規則的裙擺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陸晴羽的一雙美腿若隱若現。 生了孩子之后陸晴羽的腰圍比以前粗多了,她深呼吸才能把自己塞進裙子里,設計師說可以修改腰部,但她拒絕了,她會在十天內讓腰圍瘦到可以輕松塞進裙子。 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裙子,冰蠶絲面料穿在身上格外的飄逸,陸晴羽也很喜歡這條裙子,在鏡子前面照來照去,許久沒這么自戀過了。 孟悠遠的手機落在車里,他回去拿手機,讓陸晴羽等他。 服裝店的門突然開了,陸晴羽以為是孟悠遠取了手機回來,提著裙子興沖沖的跑過去,卻看到一張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的臉,扭頭就往更衣室走。 沈梓瀚看到陸晴羽又驚又喜,天涯何處不相逢,他實在太想念她了。 快步跟過去,沈梓瀚在更衣室門口抓住了陸晴羽的手,然后當著店員的面把她推了進去,一手撐著墻,將她禁錮在他的世界中,自以為是的說:“晴羽,你還想躲到什么時候?” “我沒有躲,只是不想見你!”沈梓瀚的呼吸噴薄在陸晴羽的臉上,她別開頭,不看他,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沒有毀掉他的一生,算她客氣了! “晴羽,你過得好不好?”沈梓瀚的眼睛閃閃爍爍,寫滿了牽腸掛肚的思念,他愛陸晴羽的時間并不比君耀宸短,甚至更長,可陸晴羽卻從未愛過他,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 “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問我過得好不好,都沒長眼睛嗎,我好得很,好得不得了,整天吃穿不愁,有什么不好?”說這話的時候,陸晴羽并未察覺自己的眉頭緊蹙,她也并未在意心底的落寞。 好和不好都是相對而言,比過去,已經不錯了! 陸晴羽急急的想推開沈梓瀚,被店員看到沒什么,若是被孟悠遠看到,倒霉的不是她就是沈梓瀚。 “別走,再和我說幾句話。”情急之下沈梓瀚抱緊陸晴羽,不準她出去。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放開我,讓我出去!”陸晴羽不敢喊,拼命掙扎,試圖擺脫沈梓瀚的鉗制。 兩人僵持不下,“嗤啦”一聲,陸晴羽身上的禮服被撕開,從領口一直到腰際,雪白的皮膚暴露在了空氣中。 “流氓!”陸晴羽氣壞了,一手抓著禮服,一手狠狠扇在沈梓瀚的臉上,一如八年前,在他的懷中醒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扇了他。 “有必要這樣矯情嗎,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沈梓瀚捂著火辣辣的臉,依然不放陸晴羽,被打了還笑得合不攏嘴。 沒等沈梓瀚得意夠,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硬生生的把他拖出更衣室,一直拖到馬路上,雨點般的拳頭往他的臉上身上招呼。 孟悠遠似要將心中的怨恨統統發泄出來,下手又快又狠,沈梓瀚說的最后那句話就想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說不在乎絕對是騙人的,他在乎,他嫉妒,只恨自己沒能早幾年與陸晴羽相識,好好的保護她。 挨了揍的沈梓瀚也毫不示弱,對孟悠遠也是拳打腳踢。 陸晴羽來不及換衣服,穿上外套抓著領口奔出去,看到孟悠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掛了彩,心疼極了,哭喊著:“別打了,快停手。” 兩個男人似乎都在對方的身上發泄怨氣,拳頭打在對方身上毫不手軟,孟悠遠一直把沈梓瀚打倒在地爬不起來,狠狠的踢了他一腳,狠狠道:“以后離晴羽遠點兒,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孟悠遠一屁股坐在路邊喘粗氣。 這是他們第二次打架,第一次還有所保留,這一次拳頭里透著往死里打的狠勁兒。 沈梓瀚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呻吟,嘴里時不時的蹦出陸晴羽的名字,這些年他是真的愛她,若不是母親以死相攜,他不會和她分手,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中。 挖君耀宸墻角的時候他就想,一定要好好愛護她,讓她忘記君耀宸這個人。 陸晴羽哭著蹲在孟悠遠的面前,用紙巾為他擦拭臉上的血跡,全然不顧沈梓瀚這個人,他的眼睛里全是血,入目的燈光人影也全是血色,這一刻,他終于清楚自己在陸晴羽心目中的地位,不管他多愛她,她的心里始終沒有他的位置。 “晴羽……晴羽……”沈梓瀚喊了許久,沒等來陸晴羽的關愛,只等來了救護車,被醫護人員抬上車的時候,他努力的側頭,看到孟悠遠摟著陸晴羽遠去的背影,而他,注定被遺忘。 他癱倒在擔架上,心痛如絞,晴羽,我那么愛你,為什么你這樣對我?估嗎序扛。 沈梓瀚心中濃烈的愛在一瞬間被妒火點燃,焚滅之后只留下恨意的殘渣,陸晴羽,把我的愛還給我,還給我! 回家的路上孟悠遠一言不發,陸晴羽知道他生氣了,焦急的解釋:“我看到他就跑,沒想到他會追到更衣室里去,悠遠,我從沒愛過他,真的,我只愛你!” 孟悠遠淡淡的瞥了陸晴羽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手背上的傷口一直痛到了骨頭里。 “嗤……”倒抽一口冷氣,孟悠遠冷聲說:“我不會放過他。”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今天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他應該不會再來sao擾我,這件事就算了吧。”陸晴羽憂心忡忡的看著孟悠遠,就怕他一時沖動,又惹出些禍端,他現在已經四面樹敵,實在沒有再為自己增加敵人的必要。 “舍不得?”孟悠遠劍眉一挑,不悅的瞪向陸晴羽。 “沒有。”陸晴羽知道越抹越黑,只能選擇緘默,以免孟悠遠又拿話說。 原本已經緩和的關系因為沈梓瀚這個深水炸彈徹底破壞掉,他始終是孟悠遠心底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回到家,天已黑盡,孟悠遠一頭扎進浴室,陸晴羽抱腿坐在地毯上,嘩嘩的水聲也不能掩蓋她的心跳,恐慌無聲而至,她承擔不起孟悠遠生氣的后果。 沖完澡之后孟悠遠穿著潔白的浴袍出來,臉上的淤青就像沒有抹勻的粉底,一團一團的浮在臉上。 陸晴羽去煮了幾個雞蛋給孟悠遠消腫。 他并不領情,悶不吭聲的走進書房,摔上門,將端著雞蛋的陸晴羽關在了門外。 “唉……”陸晴羽嘆了口氣,將雞蛋放茶幾上,然后回房洗澡睡覺,一直等不到孟悠遠,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半夜里,突然一具炙熱的身軀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啃噬撕咬,讓她的皮膚和他一樣滿是淤青,只是這一次力道有所保留,并未讓她痛不欲生。 一連幾天陸晴羽醒來都不見孟悠遠的人影,他總是在她入睡之后狠狠將她侵占,她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他有他的恨,她也有她的難言之隱,只要相安無事就好。 轉眼就到了陸微羽結婚的日子,陸晴羽并不想去,孟悠遠卻早早將參加婚禮佩戴的鉆石首飾送到了她的梳妝臺上,一對耳環,一條項鏈,一枚戒指,極盡奢華,擺明了要去搶新娘的風頭。 設計師重新為陸晴羽縫制了禮服,穿上剛剛好,美得就像公主。 婚禮當天,孟悠遠沒有早早消失陸晴羽睜開眼看到他,笑靨如花,他雖然沒有笑,但眼波之中盡展溫柔。 陸晴羽的禮服是水藍色,孟悠遠的西裝是銀灰色,站在一起,格外搶眼,兩人出現在婚禮現場,吸引了無數艷羨的目光。 “jiejie,你來了。”看到打扮得不輸給自己的陸晴羽,陸微羽氣得銀牙咬碎,但在攝像機面前不得不保持端莊喜慶,熱情的與陸晴羽相擁。 陸晴羽諷刺道:“恭喜,終于嫁得如意郎君,這一次定下來不會再換了吧?” “當然。”還好粉底撲得厚,看不出陸微羽的臉色有多黑。 兩人抱了一下分開,看著對方裝模作樣的微笑,眼神卻是凌厲的刀,狠狠刮過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