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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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么叫我!” 好好的氣氛被宋悅心破壞掉,君耀宸氣惱的在她的肩頭咬了一口。 “我該怎么叫你?” 宋悅心總是在夢中一遍又一遍的喚他“耀宸”,現(xiàn)實中卻從未叫過,他是神圣的“君總”,她不敢心存妄念。 “隨便,除了君總!”君耀宸的頭埋在宋悅心的胸口,竟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似夢似幻似真似虛,他也分不清,腦海中有支離破碎的畫面閃過,最終沒能塑成型。 “我可以叫你耀宸嗎?”宋悅心小心翼翼的問,她的手輕輕拂過君耀宸粗黑的短發(fā),記憶與現(xiàn)實驚人的相似。 “嗯。”聞著宋悅心身上果果所說的mama的味道,君耀宸浮躁的心慢慢趨于安靜,有孩子在帳篷里,他不會做出格的事,就是這樣抱著她,竟也格外的滿足。 君耀宸忍不住揣測,他是受果果影響了嗎,愛屋及烏,才會如此高看宋悅心。 嗓子特別干,宋悅心艱難的擠出聲音:“耀宸……” “嗯?”君耀宸昏昏欲睡,悶悶的答應了一聲。 她又喊:“耀宸……” “什么事?”這次君耀宸清醒了,手撐起頭,唇角微揚,看著宋悅心眸光閃爍。 “沒事,就是想叫你。”終于有資格喊他的名字,宋悅心能不高興得忘乎所以嗎,多叫幾聲,免得以后沒機會叫再后悔! 耀宸,耀宸……他的名字真好聽! “叫夠了嗎?”君耀宸似乎很理解宋悅心此時的心情,并沒有不高興。 “沒有!”宋悅心開心的想,一輩子也叫不夠啊! 熟睡的果果突然喊了一聲:“爸爸,我要吃雞腿……” 宋悅心和君耀宸都笑了起來。 “一天想著吃,以后長成小胖子不帥了怎么辦,討不到媳婦可別哭鼻子啊!”宋悅心捏了捏果果的小鼻子,細細端詳他的臉,和君耀宸越來越像。 “呵。”君耀宸仰面躺在充氣床墊上,滿心的喜悅,越來越喜歡和宋悅心相處,平淡,靜默,更有生活的味道。 “你和果果經常出來露營嗎?”宋悅心輕拂果果熟睡的小臉,溫柔的問。 “不經常,總共四五次!”君耀宸實在太忙,陪果果的時間并不多。 “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收養(yǎng)果果的嗎?”宋悅心一直想知道果果究竟經歷了些什么,卻一直忍著沒敢聲張。 為了不影響果果的成長,君耀宸從不對任何人提起收養(yǎng)果果的過程,但今天宋悅心問,他破天荒的告訴了她,因為他相信她是真心喜歡果果,不會做任何傷害果果的事。 沒想到果果竟然受到了這樣非人的待遇,宋悅心忍不住淚流滿面,她別過臉,不讓君耀宸發(fā)現(xiàn)她哭了。 可憐的孩子,如果沒有遇到君耀宸,不知道會怎么樣,也許那個冬天……宋悅心不敢再繼續(xù)往下想,她的孩子福大命大,一定會健健康康。 君耀宸看到宋悅心的肩在顫抖,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到她的臉上全是冰冷的淚水。 別人的孩子竟然也能哭得這么傷心,君耀宸輕拍她的臉頰:“別哭了!” “嗯。”她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果果受的那些痛,那些苦,她做母親的感同身受,她轉過頭,看著君耀宸,認真的說:“我會做個好mama。” 他從來不懷疑宋悅心是好mama,不然他也不會提出和她共同收養(yǎng)果果,不管認識的,還是接觸過的,唯有宋悅心最得果果的喜歡,因此君耀宸也開始慢慢對她有所改觀,并不是所有的女強人都不能當好mama。 兩人不再說出,耳邊只有蛐蛐的叫聲,偶爾有布谷鳥會唱一首催眠曲。 雖然有蟲鳴鳥囈作伴,但宋悅心和君耀宸在一起根本無法入睡。 她伸出手去摸果果有沒有踢被子,無意中摸到了君耀宸的手,他的手干凈有力,關節(jié)修長。 “還沒睡?”君耀宸低聲問。 宋悅心直言不諱:“睡不著。”縱引叼技。 “想家里的孩子?”在君耀宸看來,有時間陪別人的孩子,卻沒時間陪自己的孩子,宋悅心這個做母親的也很悲哀。 “嗯。”宋悅心沒有否認,看著果果,她怎么可能不想豆豆,兩個孩子,她都離不了。 “下次可以把你的孩子一起帶出來,果果有伴兒也好。”不知不覺,君耀宸也習慣稱呼君馳銳“果果”,更顯親昵。 宋悅心沉默不語,翻身背對君耀宸:“睡吧!” 出差之前因為報表的事被君耀宸罵過之后宋悅心做事情格外小心,唯恐再被君耀宸發(fā)現(xiàn)紕漏罵她,上班時間幾乎如履薄冰,到下班才能讓緊繃的神經松懈。 電梯事故之后宋悅心有了心理陰影,只要時間充足,她絕對不會乘坐電梯,她算過時間,跑三十三層樓最多十五分鐘,以后不用借口沒時間鍛煉身體了。 齊敬煊邀約君耀宸和宋悅心周末去他家老宅玩,齊敬煊的祖輩曾是m市的名門望族,家宅作為市級保護單位,保存良好,再加上后期返修,巍峨壯觀不減當年,齊敬煊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確實能力出眾,聚能集團在m市的投資幾乎都是他去談成的,聚能集團在m市的規(guī)模已經超過申城,君耀宸才會把公司總部設在m市。 宋悅心越看越覺得齊敬煊和冷嫣然相配,她有意撮合兩人,若真的成了,她和冷嫣然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深思熟慮之后宋悅心答應了齊敬煊的邀約,并告訴他會帶一個朋友過去,齊敬煊自然不會反對,行程安排妥當,君耀宸會帶果果前往。 周末又不能陪豆豆,宋悅心滿心的愧疚,她便給豆豆買了不少的繪畫書,讓他的周末也能豐富多彩。 齊敬煊家的祖宅位于離市區(qū)二十公里的一個小鎮(zhèn)上,鎮(zhèn)上的原著居民絕大部分都姓齊。 出發(fā)時間定在周六上午,由齊敬煊開車分別去接他們。 宋悅心起了個大早,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齊敬煊打電話她便下樓,入秋之后天氣越來越冷,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束腰風衣,長發(fā)編成魚骨辮束在身后,再搭配銀色的坡跟鞋,連宋悅心自己也覺得挺美。 豆豆看到精心打扮的宋悅心直呼,mama好漂亮啊,mama好漂亮啊! 齊敬煊通過員工通訊錄知曉宋悅心的詳細地址,他連電話也不打直接上門,楊珊瓊給他開了門,齊敬煊看到和宋悅心正在客廳玩耍瞪大了眼睛,如果他神經沒有錯亂的話果果應該在他的車里,眼前這一個又是誰? “齊總?”宋悅心回頭看到他,嚇得連忙把豆豆推進房間。 齊敬煊有些語無倫次:“你告訴我,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我沒看錯吧,確實沒看錯。” “媽,我們走了,拜拜!”宋悅心向楊珊瓊道別之后關上門,深吸一口氣,嚴肅的對齊敬煊說:“剛才看到的不要告訴君總。” “你把話說清楚,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齊敬煊說。 宋悅心無奈的點頭:“好吧,我告訴你,雙胞胎,一個跟著我,一個跟著君總。” “我一直就猜你的孩子是小君君的種,為什么不告訴他,你們有沒有為孩子考慮過,不對啊,小君君的兒子是收養(yǎng)的,當年還是我跑前跑后去辦手續(xù),怎么又成了你的孩子。”齊敬煊大惑不解,盯著宋悅心等她答疑解惑。 宋悅心只能把她知道的情況告訴齊敬煊,并懇請他保守秘密。 “哎喲,這還真是緣分啊,小君君一時頭腦發(fā)熱竟然收養(yǎng)了自己的兒子,哈哈,我當初還笑話他替別人養(yǎng)兒子。”齊敬煊笑得格外歡樂:“這么好的事,小君君大開五十桌慶祝也不為過,別著急,我開玩笑的,你說保密,我就保密,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小君君,畢竟他是孩子的爸爸!” 宋悅心瞥了齊敬煊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他嗎,我天天想告訴他,他的兒子要爸爸,可是……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擔心他要兩個孩子,不要我,以后我就不能天天和孩子在一起了。” 齊敬煊點頭道:“你的顧慮也有道理,孩子在單親家庭長大始終不是個辦法,如果小君君愛上你,那就兩全其美了。” “我也想啊,但是……你知道的,君總對我沒感覺。”過去宋悅心一直相信付出就會有回報,但愛上君耀宸之后,她才明白,有些付出,根本是徒勞。 “連我都喜歡你,小君君怎么能不喜歡你。”聽齊敬煊的口氣,喜歡宋悅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有那么理所當然該多好。 “唉……”宋悅心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以為兩人接吻之后關系會微妙的變化,結果是她想多了,和君耀宸上過床的女人都多不勝數(shù),更別說接吻了,他才沒那么純情。 “嘆什么氣,這完全不是你的風格,喜歡就去爭取啊!”齊敬煊急著給宋悅心打氣。 “你以為我沒有爭取過嗎,我爭取了,可是結果呢,他的眼里始終沒有我,更別提心里。”宋悅心有些悲觀的說:“算了,就這樣過吧,等孩子大了,我也老了,再告訴他們實情。” “等你老了說出來還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沒記錯,你和小君君的婚姻關系并未解除,何不將這名份坐實了,誰也別想和你搶。”齊敬煊摸摸下巴,凝眉說:“其實我覺得小君君對你也不是完全沒感覺,俗話說熟視無睹,你和他太熟悉了,才會少了那種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你知道那種感覺吧,心里就像貓抓一樣難受。” 宋悅心忍不住笑了:“看你倒是挺清楚的。” “我當然清楚,我對你就是這種感覺。”齊敬煊一本正經的說:“要不別理小君君了,直接嫁給我,我絕對是好丈夫,好爸爸,就算小君君知道兒子是他的,也別想從我眼皮子底下?lián)屪摺!?/br> “別開玩笑了,快走吧,君總和果果是不是在下面等我們?”宋悅心不由得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齊敬煊不無遺憾的說:“我倒是想他們不在,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單獨相處了。” 接了宋悅心之后又去接冷嫣然。 冷嫣然和宋悅心分別坐在果果的兩邊,君耀宸坐副駕駛位。 一車人有三個知道隱情,就那父子倆還蒙在鼓里。 齊敬煊的卡宴駛出市區(qū)上了高速,果果吵著要上廁所,他已經忍不住了,宋悅心只能把礦泉水瓶子里的水倒了給他用。 被果果整了不少次,冷嫣然借此機會報復,調侃道:“好可愛的小麻雀,送給阿姨吧!” “不行!”果果冷傲的別開臉:“給你了我怎么辦?” “你再長一個咯。”冷嫣然笑逐顏開。 果果沖冷嫣然扮了個鬼臉:“我要送也送給我mama,才不送給你!” 宋悅心失笑:“謝謝果果,mama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開車的齊敬煊插嘴道:“果果,你mama要也是要你爸爸的大麻雀,不要你的小麻雀。” “齊敬煊!”宋悅心氣得臉綠了,這種帶顏色的玩笑開下去,君耀宸看出端倪。 齊敬煊不怕死的說:“哈哈哈,難道你不想要?” 這玩笑開下去,君耀宸的臉也綠了,他不由得感嘆自己交友不慎,怎么會認識齊敬煊這樣的低俗之人! “閉嘴!”宋悅心抽了張紙巾塞進齊敬煊笑咧的嘴里,然后警告他:“好好開車!” 齊敬煊咬著紙巾團,含糊不清的說:“遵命,女王大人!” 二十公里并不遠,再加上走告訴,到達齊敬煊家的祖宅,宋悅心的臉還是滾guntang,她現(xiàn)在甚至不敢看君耀宸一眼,拉著果果走最后,進入巍峨莊嚴的大宅。 宅子保存得很好,古色古香,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桂花香。 目所能及的每一塊木頭都擁有比宋悅心更長的生命,時光并未改變它們的模樣,只是給它們平添了幾分色彩。 齊敬煊安排房間,刻意把君耀宸和宋悅心安排到一起,美其名曰方便照顧果果,他和冷嫣然則是一人一間,門對門。 推開房門,宋悅心看到兩架古樸的床,掛著雪白繡花的帳子,還好她和君耀宸不用睡在一起,不然注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果果很喜歡宅子中央天井里的錦鯉,他趴在滿是青苔的石頭上,俯身給魚喂草,結果不小心一頭栽進了天井里,還好宋悅心及時看到,飛奔過去把他拉起來,果果沒有大礙,但全身濕透了,宋悅心也未能幸免。 原本想著第二天就回去,都沒有帶衣服,宋悅心只能和果果脫了衣服裹著被子,在床上等衣服烘干。 “爸爸,爸爸,我想喝水。” 果果縮在宋悅心的懷中倒也還暖和,只是閑不住,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吃餅干。 君耀宸一手拿著烘干的衣服,一手端著水杯走到果果的面前,果果開心的一躍而起,將他和宋悅心蓋在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頓時白花花的一片。 許久不近女色的君耀宸頭腦一熱,高挺的鼻子竟然流出了血。 宋悅心急急忙忙抓被子把自己蓋住,抬頭看到君耀宸臉上的血,驚訝不已。 “君總,你還好吧?” 手中的水杯已經被果果拿了過去,君耀宸把衣服往床上一扔,轉過身去:“把衣服穿上出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