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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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子抱拳道,“一定不會讓人追查到此?!?/br> 凌香頷首,男子颯然轉(zhuǎn)身離開了小屋,招來手下之后便迅疾從偏門出了莊園。 一行人翻身上馬,直奔北邊而去。鐵蹄踏塵,迅如疾電。行了一程,前方再過一片荒林便是汴梁外城。男子正待招呼眾人再加緊速度,卻見遠處小路上有一騎疾速馳來,馬上之人頭戴帷帽,垂下的黑紗遮蔽了面容。 男子見那人直奔他們而來,急忙一抬手,示意身后眾人小心應(yīng)對。 轉(zhuǎn)眼之間,那人已馳至近前,未等他們開口,即刻勒住韁繩低聲道:“回莊!” 眾人心中頓起疑惑,為首的男子更是盯著他面前的黑紗,“你是什么人?” “回莊!” 那人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以堅決的語氣再度下令。 “你到底……”男子還待追問,那人已緊緊攥著馬鞭,一字一字道,“你應(yīng)該知道城中的訊息都是誰傳出的?!?/br> “……二公子?!”男子驚愕萬分地望著對面的這個人。 此人用隱藏于黑紗后的雙目冷冷盯了他一眼,道:“只顧著要抓燕雙澄,卻忘記了另有黃雀在后?你們?nèi)羰沁@樣魯莽追擊,還未找到她便已被人引蛇出洞,到時候不僅性命難保,就連莊園里的人也會被一網(wǎng)打盡!凌香難道連這也不懂?” 說罷,又持鞭一指原路,叱道,“回去轉(zhuǎn)告于她,要是再輕舉妄動,一切計劃因她失敗,到時候只會后悔莫及!” 他說話聲音雖不高,但語氣果決,聽之令人不敢再有懷疑。黑衣男子本還一心想要追擊,被他這樣一番訓(xùn)斥之后消減了銳氣,可又有所不甘。眼見此人掉轉(zhuǎn)馬頭就要離去,不由道:“閣下是二公子本人還是他的親信?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里,不如隨我們一起回莊見見凌香,有什么事情當(dāng)面說……” “我另有要事,無暇去見她?!蹦侨宋⑽?cè)過身,似是望了遠處一眼,隨即一震韁繩,絕塵而去。 ****** 雙澄隨著元昌一路北上,為了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返回汴梁,不得不日以繼夜不停趕路。途經(jīng)朝歌、邯鄲、邢州之后,方才抵達了真定府蒼巖山。 她自去年冬季偷偷下山,直至如今才得以返回,倏忽間竟已過去了數(shù)月。去時山間寒風(fēng)凜凜,萬物肅殺,如今與元昌策馬趕回,這一路上翠華疊芳,雀鳥飛掠,山崖間白瀑湍急,碎玉鳴琴一般,卻又是另一番風(fēng)光。 蒼巖山境幽林異,越往深處行去,越見處處古樹盤生。尤其是那一棵棵檀樹奇姿異態(tài),有似盤龍、有似臥虎,元昌隨著雙澄步行于山林之間,幽深處幾乎不見天日。 他雖經(jīng)常離開汴梁,卻也很少來到這樣荒僻之地,眼見前方又是一道僅容人側(cè)身才能穿過的罅隙,不禁道:“你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 “是啊?!彪p澄點點頭,不以為意地撥開身前荒草,“所以我去了汴梁就覺得人山人?!?/br> 元昌瞥了她一眼,忽而又疑惑問道:“我怎么聽說你跟九殿下是從小就認(rèn)識的,他從來沒來過這里,你們怎么會相識?” “因為我去了他寄居的道觀??!”雙澄頭也不回地在前面帶路,“就是上次去的太清宮,你不知道么?” 元昌愕然,之前在太清宮時已覺得兩人關(guān)系不同尋常,可畢竟他并不是一直跟在九郎身邊,也沒有去詢問此事的緣由。原以為是雙澄黏著九郎才使得他動心,卻原來真是幼時就相識。 可他還是不解,“九郎小時候是被迫無奈在太清宮居住,你又是因為什么去那里?” 這一下倒是讓雙澄站定了下來,“我是跟著師傅去的啊,當(dāng)時他帶我在太清宮附近的山神廟住了不少日子,后來有一天忽然又將我?guī)ё吡恕!彼f起這,又想到當(dāng)初不辭而別給九郎帶來的傷懷,自己也不免有些失落。 元昌卻皺了皺眉,“你師傅為何帶你去了太清宮附近?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知?” 雙澄愕然,“那時候還小,只是隱約記得師傅當(dāng)時身體不好,我還天天出去給他挖草藥,所以才會遇到九郎的小貓……”她頓了頓,打量著元昌道,“為什么老是追問這些?” 元昌沉下臉,道:“我一路護送你到此,難道還問都不能問了?” “只不過是偶然認(rèn)識九郎罷了,你卻要追根究底似的。”雙澄看他那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悶悶不樂地轉(zhuǎn)身就往那荒草深處走去。 元昌見她似是不高興了,只能緊隨其后,不再追問過去。 穿過這荒草地之后,遠處便是空曠山谷,其間長有一株巨大古樹,那樹枝延伸數(shù)丈,直如巨傘翠蓋,遮蔽天日。在其四周,大大小小的樹木布滿蒼巖山澗,遠望便如綠海一般,山風(fēng)吹來,碧葉蕭蕭,如同浪涌。 “就在前面了!”雙澄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小小不悅,說了一句之后便飛奔向山谷。 元昌急追而去,轉(zhuǎn)過一道彎道,前方便是兩間小木屋比鄰而居。后方山石陡峭,寸草不生,近旁則枝葉繁茂,灑下大片綠蔭。 雙澄急匆匆地取出鑰匙打開了右側(cè)木門,未及跟元昌說什么便閃身進入。這屋子乃是師傅所居之處,她推門進來時便覺屋中氣息潮濕,想來是門窗緊閉多日,自師傅下山后也沒人進來過。 因一直記著九郎的話,她進入小屋后首先便是撲向了師傅床邊的木箱。上次離山前,她就是在收拾舊衣時發(fā)現(xiàn)這箱子里藏著書信,因此才知道了自己的父親還在人間。這一次她更是將箱子里的衣服雜物全都搬出,一件一件翻查過來,可除了先前見過的那幾封書信之外,竟再沒其他可疑東西。 元昌此時也跟進了屋子,見雙澄忙著翻查,便也四處打量。 這小屋看似與尋常人家的布置并無很大區(qū)別,木桌木椅,墻上掛著斗笠鐮刀,雜物不多,僅床邊放置了一個木箱而已。 “除了這箱子,就沒別的放東西的器物了?”他不由問道。 “沒有了?!彪p澄還在檢查著那些東西,神色有些疲憊。元昌見狀,便也幫著她尋找起來,可無論是床底還是桌下隱蔽之處,全無可疑的東西存在。 卻在此時,雙澄忽而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爬到了床頭,直起身子便抓住了床架上的布幔。 “干什么?”元昌才一發(fā)問,她已迅速解開兩邊的細帶,頃刻間,這木床上的布幔便垂落掉下。 背后的墻上竟嵌著一塊兩尺長寬的木板。 元昌快步上前,雙澄已將木板用力扳下。原來這墻上竟鑿出了一個長方洞xue,里面端端正正地排放著一些東西。 “這是……”雙澄猶猶豫豫地伸出手,觸到了藏在洞里的東西,盡管心中驚訝萬分,但她還是將其取了出來。 一共五塊牌位。 但上面卻無一字跡,空空蕩蕩,連一筆一畫都未刻上。 “為什么這上面連姓名都沒有?”她驚惶地回頭問道。 望著那五塊空無一字的牌位,元昌心中竟覺一緊?!罢艺疫€有沒有什么!”他低聲說著,探手又伸入那墻上的洞xue??善溥@洞xue并不算深,除了牌位之外再無其他。他卻還不死心,又細細查看了一番,忽然發(fā)現(xiàn)這洞xue下的磚石似乎縫隙過大。 他取出匕首刺入縫隙,往左右一劃,果然覺出松動。 再一發(fā)力上挑,其中的一塊磚石便往外突出。元昌扣住那磚石奮力抽出,灰塵灑落間,那空洞的墻壁間便顯現(xiàn)出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