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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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想之余,辛二思緒又飄到了無關緊要的電視劇上,那里也是一國的著名外科醫(yī)生被要求前往戰(zhàn)亂國家救治該國家領導人的心臟疾病,稚兒被抓受要挾只能聽命行事,醫(yī)治成功后又慘遭國家拋棄。桂冠帶到了別人的腦袋上,別人成了國民面前的大英雄,而他們僥幸留下一命卻成了沒有身份的苦難流民。不知道為何,辛二覺得現(xiàn)在的這個情景跟這電視劇的演繹何其相似! “他們讓師叔去是不是存了什么陰謀?會不會去了就回不來了?”不怪辛二想得這么陰暗,實在是國家大事怎么能用一般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呢,必須怎么臟水怎么想。唔,這簡直是深受了電視劇的毒了…… “!”梁郝云瞪起眼珠子,咄咄道,“你腦筋轉到哪兒去了?你以為去的是龍?zhí)痘ue,你念書念傻了怎么滴?” 辛二“呃……”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猜錯了方向,調皮地吐了吐小舌沖著師傅嬉笑道,“怪您,板著一張臉害我以為師叔去的這一趟會有隱情。但是如果說沒事的話,師傅你之前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和平知道不知道?那些個國家大事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理解的。我只是怕你師叔一個人過去不方便,他年紀擺在那飛來飛去的瞎折騰,這把老骨頭怎么吃得消? “當然了,我其實也是有點擔心的。畢竟是去到一個比較尷尬的國家,人生自由肯定會受一定的限制,再者救治也需要療程,他這一去時間肯定不會短,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可以跟著過去當個助手,替你師叔分擔一點,免得他如果沒有治好人家總理的方案可以提出來又得罪到什么人的,起碼還有你這個自己人在,我也安心。 “丫頭啊,師傅知道這次提的要求有些過了,可你是我現(xiàn)在唯一還能信任的人,所以師傅希望你考慮考慮。” “師傅,如果我去了s國的話,我要跟家里怎么說?學校怎么辦?這我肯定不能說謊的,也瞞不住。” 這真是出難題了。新學期才剛剛開始呢,她這一去又沒個定數(shù),難不成也像胡冰澤一樣早早結業(yè)?那家里又要怎么出個說法來說服呢?辛爸辛媽可是等著她考個有名望的高中將來上一流大學的呢! “只要你答應去,你師叔就安排你去京里的一所大學直接掛名,然后跟著他實習,混點時間到時候直接取證上崗,你還要什么大學文憑?那純粹是浪費時間。非要跟你爹媽解釋,你就說被京里的教授看上了,直接帶到身邊就學不就行了。”梁郝云說出了他心里的安排。 其實,他原本就想著把辛二塞到梁行誨手下去觀摩實習,在他那里能接觸到更多的病人和案例,累積更多的實踐經(jīng)驗,辛二會成長的更快。再待在這個小地方,那只會埋沒了她的才能,他不忍心眼看著一顆好苗子毀在他眼前。作為她的師傅,他想盡可能為她找尋一條平坦的大路、走的安順一點。 只是這一次突發(fā)狀況,不得不讓他這個想法給提前了。 說他自私也好,為了兄弟安危想讓自己的徒弟去做伴,可這也同樣是個機遇,是鍛煉辛二心性、實力的一個好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怎么選擇了。 辛二默然地坐在下首,梁郝云話音一落,偌大的廳堂里又靜寂了下來。李泰民緊了緊拳頭,多想替辛二說出拒絕的話。可是,現(xiàn)在這是他們師徒兩人的空間,他們沒有插話的余地。他黝黑的雙眼緊緊牢固在她身上,等著她的反應。 “丫頭,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再告訴我你的回復。” 望著小徒弟靜默沉思的臉龐,梁郝云深深呼出一口氣,不似察覺得認命嘆道。 辛二抬眼,一見師傅蒼蒼的白發(fā),現(xiàn)在連一根黑發(fā)都沒有了,整個人頹然地靠在太師椅上,褶皺的皮膚粗糙缺乏光澤,懶洋洋倚在椅子上讓人感覺不到生機。 她張了張嘴,喉嚨上下滾了滾,最后拿下決定穩(wěn)穩(wěn)說道,“師傅我去。我會照顧好師叔的,但是我有個條件。” 梁郝云老眼一閃,充滿驚喜地望著她,“?” “我想讓你搬到我家去住,你一個人住在這里,我不放心。” “……傻孩子。”最終,梁郝云濕潤著眼,欣慰地點頭答應了。 離開了師傅那,辛二準備著回家要向父母提出的說辭,要把她的投資事業(yè)交代清楚,還有學校的一切事宜。想到學校,她不由失笑,沒想到緊跟著走的人竟然會是她自己,真是意外。 “辛二!”李泰民追在她身后喊道。“你就非得答應去s國?” “我以為我在師傅那說的很明確了。”她靜靜地望著他,看到他眼里的擔憂和怒氣,她笑著拉起他的手,“別擔心,不會出事的,會跟去的又不只是我。師傅說是那樣說,其實就是想讓師叔帶我去漲漲見識,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你到了s國是什么處境么?你就敢跟我這樣保證?你要是在那邊出了丁點小事,我又幫不到你,你要怎么辦?”他緊緊拽著她的小手說道。真是瘋了!你一個小丫頭,要這個胸襟膽魄做什么!就不能正常的按部就班過你小日子么! “那你要我怎么做?直接回去告訴師傅我不去了?讓他老人家再難過一回?我告訴你我做不到!” “師傅他一直認為是他的錯才導致師叔離家出走幾十年,就因為這,他兒子求了他十幾年的經(jīng)書他就是不肯給,最后搞得家不是家,親人不是親人。為什么?因為他在懺悔!他早晚想著要把屬于他的東西交還給他,所以他忍著父子離散的痛苦,就算是死也要帶著東西下去到師祖面前認錯。 “你能想象他這幾十年來過得有多艱辛么?能體會他的感受?反正我不能。”辛二厲色道,“師傅待我恩重如山,給我指出明路,我感激他勝過一切。我發(fā)誓要完成他的心愿找到師叔,我做到了。現(xiàn)在他只是希望我能陪著師叔照顧一下,即便有點風險又怎樣?師傅相信我,才會交給我來做。就算他是自私了,我也不會去拒絕,更何況這對我是個機會,師傅沒有說錯。” “我已經(jīng)做下了決定,所以你不要再勸阻了。” “那你想過我么?”李泰民苦澀一笑,耷拉下肩膀無力地垂著,“在你做決定的時候,你有一點點想到我的感受么?” “阿泰……”迎上辛二歉然的眼神,他了然。 “我對你而言,還只是一個只能稱得上熟悉的人而已吧?所以你不喜我的親近,做決定的時候連想哪怕象征性的問我一句都不記得。” “沒有!我沒有,我只是……”只是一時間沒注意到么?還是,根本就沒想過?辛二自己心里一時也想不開。然而聽到他那落寞的話語,她真的心里很難受。她不想他這樣子…… “如果我說,你去了s國,我們之間的關系可能就到此為止了,你是不是也無所謂,你是不是仍然執(zhí)著要去?” “你在逼我?”辛二瞳孔不自覺一縮。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心意。”他自嘲一笑,“不過,我也真夠笨的。就算知道答案還是要問,是我奢求了。”他真的是太貪心了吧……想要困住她在自己身邊不離一步,卻忘記了這個女孩自由的天性。她活得那么肆意妄為,又怎么可能只停留在他這? 而他,有足夠的實力去為她撐起一片天,任她翱翔?如若不能,他又怎能自私地妄求她,為他駐留,拔去羽翼,磨去棱角,甘為平庸?這樣的他,其實是配不上她的吧……? “我很抱歉,我覺得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等我回來,如果你還愿意見我,還愿意跟我談談,我們到那時候再論,可以么?”她隱忍地輕咬嘴角,許久才道出一句話來。 “……好。” 李泰民不知道,他這一等就是四年。 他的女孩,帶著滿身光耀出現(xiàn)在他面前,而他不敢相認。 ☆、第八十四章 四年,1400多天。 對王潔茹來說,這四年是一個蛻變的過程。從弱小無知到實力強悍,生活的方方面面徹底將她打磨得更加圓滑和老練。她以為她會在京都這個大城市里迷失掉自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很能適應如此環(huán)境,活得如魚得水。四年后的今天,她在一家外企擔任高級文秘,如今正借公機會,海外深造。 對辛二初中的那些小伙伴來講,四年時間,代表著艱辛日子的苦盡甘來,脫離了填鴨式的教學,上大學的上大學,該拜師傅學手藝的已經(jīng)開始了學徒生涯。她們剛剛走上人生道路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彼此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幻想。 對李泰民而言,四年是一個漫長而冰冷的過去。在這四年里,他從滿心的想念到無言的絕望。每一天都在后悔著當初的決定、悔恨自己的無能。四年來每一個夜晚,夢中都會出現(xiàn)一雙含恨的憂傷淚眼,控訴他的背叛,怒罵他的不自量力牽連他人! 四年,1400多個日子,對辛二就好像是彈指一揮間的剎那,她記不清自己手下到底救過多少人,每天都和誰接觸過。漫長的歲月,她只知道身邊來來去去了一批又一批的傷號,輾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地區(qū)國家,似清醒又似夢魘,讓不斷加大的工作量來麻痹神經(jīng),麻痹感覺。 “辛,真的下決心要留在華國不走了?” 坐在從塞內加爾飛往華國首都的客機上,二十歲的辛二,已經(jīng)完全張開了模樣。四年過去,歲月在她身上體現(xiàn)出的是一種別樣成熟靜雅的韻味。 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fā),層次分明略感飄逸,顯得干練而穩(wěn)重。從小細致的五官經(jīng)過四年的光陰蛻變,長得比之過去更加的精致小巧,尤其那雙閃耀如珠的明眸大眼,輕挑勾人的眼線,一眼拋來的淡定神色簡直嫵媚至極。一直以來都沒特殊保養(yǎng)過的肌膚,看起來水潤又飽滿,q彈十足,像剝了殼的雞蛋,晶瑩剔透。 只是此時的她眼底下一片淡青,儼然一副未休息足夠的瞌睡狀態(tài),但她一直愣愣地瞪大著雙眼望著飛機窗外連綿的云層。那么的白,那么的刺眼,看得她眼睛都酸澀生疼了還是目不轉睛地望著。 坐辛二旁邊的同一支醫(yī)療小隊的外籍醫(yī)生沒得到她的回應,自顧地又搭腔道,“好像,辛你就是華國人啊。從你還點點小的時候就加入了國際醫(yī)療小組,到現(xiàn)在大概有四年了吧,你都沒回過家呢,是要回去好好看看了。” “我至今還記得你剛加入小組時的那稚嫩模樣呢,可愛的像個櫥窗里的洋娃娃,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對誰都笑瞇瞇的喊哥哥jiejie、叔叔阿姨,小嘴甜得跟涂了蜂蜜一樣。現(xiàn)在么,就沉靜了很多,只知道治療、手術、治療,整一個工作狂!所以我說,你留在你的祖國也好,起碼能放松放松。” “啊,對了。你到了華國首都,是不是要直接去找你師傅呢?記得幫我跟你師傅問聲好啊……” 身邊友人還在絮絮叨叨地念著,辛二自聽了她說起她師傅,纖長的睫毛不自覺微微顫了一顫,微斂的眼瞼下絲絲情緒閃動。 她明白她說的師傅指得是當初帶她入國際醫(yī)療小組的梁行誨,而她想到的卻是她最最思念但又無臉相見的梁郝云師傅! 如果當初她不拜托師傅,如果當初她能多長點心眼,是不是結局就不會那樣慘烈?師傅老人家也不會晚節(jié)不保,含冤而終? 如果他能想得更周到,如果他及時的護了師傅周全,是不是他們的那個約定還能延續(xù)?他們的未來還有可能? 呵,還有什么可能!辛二心里冷哼,眸下一道冷光閃過。 四年前,從辛二答應師傅隨同師叔前往s國為該國總理治療頑疾,盡管知道此去時間不會短暫,但她也沒料到會持續(xù)整整半年之久。幸運的是,他們與其他國家的幾位醫(yī)療專家一起,琢磨探討,多次復診磨練終于找出了最佳的治療方案,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 正當他們心情愉悅地打算回國與家人團聚,畢竟半年未曾與外界聯(lián)系,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還真的是一無所知。直到他們抵達熟悉的國都機場,踏上祖國的大地,呼吸到家鄉(xiāng)空氣里魚龍混雜的氣味才真正感覺到了腳踏實地的心安。 s國是個超前發(fā)展的大國,他們在那得到的禮遇不言而知,作為受邀而至的賓客,他們受到極高的服務待遇和生活條件。然而,不是屬于自己的地盤,過得再愜意心里也總是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在。而且,他們并不是真正去度假游樂的,他們身上還肩負著重任。 直到這一刻,脫離了制式生活的處境,辛二站在國都機場的大廳才真正展露出一絲松懈的笑顏。她隨著師叔的步伐,穩(wěn)穩(wěn)地往京城落腳點前去。 假如她是個聾子,她就能不用從各大娛樂新聞和他人的口中得知李泰民要與其父政界的聯(lián)盟伙伴之女聯(lián)姻的消息,假如她是個瞎子,她就不用親眼看到他與他的新娘在神父面前立下誓言,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百年好合! 這就是所謂的等待?所謂的喜歡?也不錯如此!辛二記得她在師叔家的大屏幕電視上看到他新婚的消息報道占滿各大頻道,她當時手中的瓷杯因為震驚而墜地四分五裂,她死死瞪著屏幕上那挽手交握的一對璧人,氣得牙間繃緊似要碎裂…… 她沖動地想要當即過去問他個清楚明白,師叔匆匆從外趕來,卻交代她趕緊收拾衣物跟去一個醫(yī)療小組實習。她不解不想去,才剛回來又要走,甚至她都還沒回家看望父母一眼,跟師傅聊個天什么的。只是,師叔的態(tài)度很堅決,他難得的對她擺起了臉孔用命令的語氣通知她這個既定事實,不是在詢問她的意愿。 辛二硬脾氣上來犟著就是不肯走,堅持嚷著要回家。梁行誨不得已才說了一句,“這是你師傅臨終前對你唯一的要求,這個醫(yī)療小組是無國界全球運動的一支醫(yī)療隊伍,他為你辛苦爭取來的,你要放棄?” 辛二聞言,目眥欲裂,腦海里如凌空震雷,白茫一片,“師叔,您別開這樣的玩笑。” “玩笑?我倒希望這是個該死的玩笑!” 梁行誨雙眼酸澀,扶手覆之,掌下隱隱有淚痕劃過。半響,他推著已經(jīng)完全沒了意識的辛二取下還沒來及整理的行李,急急把人送到了集合點。末了,才把一封署名小徒弟辛二收字樣的老式信封塞到了她手中。 信上,師傅要她好好跟著這支隊伍去實踐學習,交代她不要沉浸于過往被心中的戾氣蒙蔽了雙眼。行醫(yī)之人,最忌諱內心浮躁有持偏差,他期待她成為真正一位有實力、有擔當、有氣魄的大夫,那樣才不辱沒他的栽培和高看。至于他的去世,他叫她不要深究,一切皆是命。原本,他早就該下去陪師傅了的…… “莫麗安,你說京都的天氣會是晴天還是陰天?或是雨天?”辛二喃喃一句,打斷了身邊莫麗安的喋喋不休。 “誒?你指我們到達國都機場的時候么?不知道啊,上飛機前不是查過未來幾天的天氣么,不過那是在塞內加爾的天氣預告,京都的話不清楚誒。不過,聽說那邊霧霾挺嚴重的,這個季節(jié),空氣質量不會太好就是。……”balala,莫麗安就算是沒有得到回應,自己一人自言自語也是很嗨。 辛二繼續(xù)望著窗外萬里無暇的白色云浪,突然間眼前一黑,世界被黑暗所包圍,她下意識回過頭伸手欲摘下覆在眼睛上的罩子。 “辛,你已經(jīng)超過二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再繼續(xù)看刺眼的云浪,作為一名醫(yī)生你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怎么能讓人信服你的能力呢?現(xiàn)在距抵達目的地還有幾個鐘頭,你睡會兒吧。”莫麗安及時制止了她的動作,按著她僵硬的肩膀揉揉,往椅背上靠。 從第一次見辛二開始,她就被她專注于醫(yī)道的態(tài)度而另眼相看。她以為這樣一個空降的精致小女孩,會是那種吃不了苦撐不了幾天就要臨陣脫逃的大小姐。誰知她從不熟悉他們的快節(jié)奏運動方式到熟練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依靠她那神奇的華國中醫(yī)之術,給他們的醫(yī)療小隊帶來了不可思議的奇跡。無論在何種艱苦的醫(yī)療、生活環(huán)境,她都沒有一句怨言,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甚至主動擔當起不必她干的事務,為整個隊伍改善伙食,提高休息質量。 辛二是他們隊中年齡、資歷最小的一個,卻儼然成了隊里最不可或缺的力量支柱!因為她的付出,她的勤奮、她的刻苦、她的堅持、她的用心、她的求知,她成了他們組里醫(yī)術實踐能力最顯著者之一。正因為她那股瘋狂的不要命的工作強度,他們看著都非常心疼她。大家在一起共事幾年,多少知道一些關于辛二的事情,知道她如此刻苦自己的原因。他們想勸又無從下手,只能從旁多留點心眼去照應她。 默,辛二停下去摘眼罩的手轉而伸向莫麗安,“那我要莫麗安抱抱。” 莫麗安順言,擁著她一手有節(jié)奏地順著她的背,就像四年前她躲在被子里陷入夢魘哭的不能自我,她亦是如此哄著她安靜下來。 孩子,別太勉強自己,試著給自己一個喘息的空間吧…… ☆、第八十五章 下飛機的時候,國都機場的天幕已經(jīng)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天上飄著片片雪花被寒風吹卷著狂魔亂舞。這個時間點,整個機場大廳,依舊燈火通明,人生鼎沸。 在外面快節(jié)奏的搶救醫(yī)生日子過得一長,忽然停下來置身在華國第一人流量的國都機場里,人來人往的或面帶喜悅興奮,或隱含淡淡離別惆悵,或面無表情的追趕時間,或悠悠然端著咖啡翻著報紙雜志坐等,人們的臉上沒有疾病帶來的痛苦,沒有死亡帶來的陰影,一時間她竟茫然、恍惚了起來。 一件駝色羊皮大衣被蓋了辛二身上,她無神地回過頭望去,莫麗安那張深刻明艷的臉龐乍然跳入眼簾,只見她眼中nongnong的關懷之意,雙手溫柔地為她攏好衣領。 “現(xiàn)在外面在下雪,風也很大。在里面還感覺不出,到了外面就冷得厲害,穿好衣服,別一會兒凍感冒了。”她說。其實,她是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辛二與她周邊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倉惶模樣,內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緊緊一揪。 過去幾年,這孩子到底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片刻不給自己喘息的空間。就算是他們,處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也要抽點時間來自娛一下,只有她,連那么一刻都要利用起來看醫(yī)理手札,看病例記錄…… “謝謝。”她低下頭,修長的指尖抓好胸前柔軟的衣料,一手放下手里的小包,認真的將大衣扣子一個個仔細地扣上。 “剛剛接到目標任務的電話,說他們的車已經(jīng)到了機場門口。辛,你要搭便車一起么?” 不同于辛二此行的隨意,莫麗安是接到上頭安排來華國為某某某查看急癥的,她留在華國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時間一到必須立刻歸隊。無國界醫(yī)療小組,滿世界奔波,為了身受疾病折磨的可憐人無私奉獻著。這樣的組織,很多,但投入這樣事業(yè)的人員,依舊稀缺緊張。就像辛二所待的這支隊伍,缺了莫麗安這位高超的外科手術醫(yī)師,他們的救援行動就要打個大折扣了,更不要說如今還少了辛二。 “不,我會自己去個酒店暫住一下。莫麗安別擔心我,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情吧。”關于她的此次行程,辛二清楚無比,自然也知道遠在地球另一邊的小隊缺了她們倆現(xiàn)在是如何緊張的一種境況。 辛二謝絕了莫麗安的提議。 “親愛的,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放松下。你需要一個熱水澡,睡個好覺。如果可以,多出去玩玩,試著釋放調解下自己。你一直都很好,很好很好,好得我們大家都為你心疼。別叫我們擔心,想我們了給我們傳消息。” 末了,莫麗安緊緊擁抱了下她瘦弱的身軀,褐色的眸子在感覺到手中羸弱的觸感時候不覺劃過一絲黯然。 “我會的。” 辛二淡笑著,然后目送她上車離去,自己也爬上了一輛空置的出租車,吩咐司機去就近比較好的酒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