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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辛二小姐重生錄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大師傅您看這……”應天輝領著李泰民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人現在就給他看腿。

    “不急,不急。”辛二喜聞樂見她師傅賣弄他那套裝高深的技能,自己謀了個角落位置安逸地玩自己的手指。“先讓你外甥休息休息,外面這么曬,辛二你去端盆果子出來招待。”

    “!!!”辛二覺得她今天來師傅這完全是個錯誤!不僅當了跑腿的,還要兼職小傭人給人端茶遞水。可是隨即想到今兒來的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略)的客人,若只有師傅老人家一人在話,也真夠嗆的,就很聽話地跑廚房端出來兩大盤冰鎮水果和一大壺特制涼茶。

    “這是自家院子里種的葡萄,都嘗嘗,你們都嘗嘗。”梁郝云熱情好客地推薦著自家葡萄,好像那是什么稀罕物,一個勁讓人家吃。

    好在自家種的確實味道不錯。李泰民捏起一顆葡萄送如口中,絲絲涼意混著清新甜膩的蜜汁一下在舌尖爆開,汁水順著咽喉一路下滑,那冰爽的快感,瞬間讓人清醒迷戀。一顆吃完,還想再吃一顆,那清甜、涼爽,真是一刻不想停下來。

    李泰民都不由自主多吃了幾顆才罷手,那些跟隨更是像沒見過好東西似得你爭我搶。炎熱的夏日,果然還是冰鎮的當季時令水果最好解渴了。這葡萄好好吃,這梅子也好好吃,伸手拿果子的動作簡直停不下來!

    應天輝頗不自然的咳咳兩聲,試圖讓這些給他丟人的手下領悟到他的意思,別在再這么沒見識地奪食了。雖然他之前也差不多是這個德行,可這形象真心不好看啊……

    梁郝云哈哈哈笑聲不止,自家的東西被人欣賞,那是好事啊。好一會兒,他才道,“來,讓他們繼續留在廳里休息吧,我們去書房給你檢查檢查。”他朝著師弟笑看了一眼,對著應天輝舅甥兩揮揮手道。

    這一刻終于來了!是好是壞,他們都必須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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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

    寬大的竹榻上,李泰民在應天輝及護工的協助下躺了上去,一干人等圍在竹榻前等著梁郝云檢查給出結果。

    “去去去,都圍著干什么,一邊兒玩兒去!”梁郝云嫌煩地催促,把人一個個都擠兌走,只留下梁行誨從旁搭把手。

    他也是從把脈開始,先從左手開始捻起兩指細細把探著,過了會兒又轉到右手摸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面露驚奇之色更甚,時不時以眼神詢問同門師弟,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又靜默下來探了探李泰民周身幾處大xue。

    梁郝云檢查的過程,單是摸脈就用了大把的時間。隨著診查時間的流逝,他眼中的疑問愈加的深入,偶有間隙還留出一手捋下白須思考一番。停停頓頓,他不講話,也沒人出聲去打斷他的思路。應天輝在房里等候一段時間后,承受不了心里的壓抑、煩悶就偷偷地跑到了門外獨自一人待著。

    他真的很害怕連大師傅也說出泰民的腿無藥可治的結果。盡管已經有很多看過泰民腿的大夫,都說其要治愈能站起來走路的機遇很渺茫,可是他們這幾個月來始終沒有放棄過。只要哪怕有一絲的希望,他們都竭盡全力地去爭取著。但是這一次,面對結果他是真的不敢輕易去接受了。

    如果連全京城首席御醫推薦的大師都不能治好泰民的腿,他不知道還有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可以讓他痊愈。時間拖的越久,這個可能性就越小,他們不能耗,也耗不起!

    滿懷著希望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到這里求醫,眼看著老師傅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他實在沒勇氣再待在里面聽到那可能的噩耗。他愁悶地揣出一根煙夾在指尖,點上,注視著猩紅的火圈一層層將煙草燃成灰燼,最后承受不了其重墜地碎成粉末。

    “大叔,你看起來不大好。”

    辛二從廳堂走來,拒絕再與那幫子(其實就小劉助理一人)大眼瞪小眼,想過來看看檢查的怎么樣了,卻在門口看到他頹廢的模樣。

    “是不是挺沒出息?我竟然不敢在里面聽你師傅診出的結果。”他自嘲一笑,掐滅了煙火。

    “大叔跟你外甥感情很好?”辛二走到他身邊,背靠廊柱,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他是我jiejie唯一的兒子。這孩子從小就沒見過他mama,關于她mama的一切只能從一些只言片語和老照片中得知。他很要強,也很堅忍,過的比他們同一輩的人都要艱苦,努力,用功。我從小看他長大,把他當兒子般,我知道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在這時候老天要硬生生奪走他的一雙腿,這是何其的殘忍……”

    說道最后,應天輝的聲音有些哽咽。辛二低眼看著自己腳尖也不知在想什么,“果然,感情很好啊……別擔心,我想我師傅會想辦法的,里面那兩個老頭子可是非常厲害的呢。”

    應天輝抬起略微泛紅的眼眶,如同迫切想要得到肯定的孩子般問,“會么?真的?”

    “嗯……會的。所以大叔,你別哭鼻子了。畫風偏差過大,很跳戲誒。”

    “……”應天輝喉嚨一梗,有些氣岔。這是什么神轉折!!

    “臭丫頭在外面?你進來。”屋里傳來師傅中氣十足地喊聲。

    辛二應聲推開門,一腳跨入又頓了頓停在門口,“一起?”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進屋。有方才辛二調劑,他感覺好多了。最后結果如何,他還是希望能陪在泰民身邊,跟他一起承受。這是作為舅舅,他唯一能做的了。

    梁郝云拉著辛二來到竹榻邊,說道,“你去摸摸他的經脈如何。”

    辛二以為師傅又要開始考她了,也不由正了正神色,一臉嚴肅地走到水盆邊先凈手,用干毛巾仔細擦干凈。然后才開始動作。

    他的大腿主經脈遭利器斷裂后雖經手術重接,但斷裂毛血管間并未真正修復長好,造成了經脈不順污穢阻塞,又經后期外力不正常復健導致二次受挫。現在,李泰民的腿已經有了萎縮的趨向,而這全是因為經脈曲張力度不夠,腿部血管功能衰退,腿部大xue刺激減弱。照這情景下去,他下半輩子必做輪椅無疑。

    辛二沉緩地說著她探查到的事實,李泰民躺在她的手下,感覺到她溫熱地手指不斷來回在他大腿、小腿處摸索,這感覺完全不同于她師傅剛剛的觸感!明明是差不多的手法,為什么由她動手的時候,他心里覺得這么怪呢……

    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幾乎沒有一句能讓人感覺到他的腿還有治的希望,他明明該失望該急躁該憤怒的,可他耳邊聽著她緩慢而有節奏的話語,心下一片平靜。這感覺好似在什么地方他也曾感受過,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想不起來!

    “你再給他把把脈。”師傅又吩咐道。

    “師傅,我摸脈很不準誒!”辛二蹙眉,對著師傅為難道。

    “叫你摸,你摸就是了。難不成你還會因為這家伙長得帥而害臊?”師傅略無下限地開自己病人和徒弟的玩笑。只可惜,除了他師弟,沒一個人欣賞他這笑話的。

    辛二翻了個白眼送她師傅,認命地準備把脈,剛垂下頭對上他深邃的黑眸,不知怎么地,她腦袋“哄”地一聲開始發熱了起來。臥槽!老娘這絕壁不是在害羞啊!都怪師傅在那胡言亂語!

    李泰民看了她的臉色,隱晦地勾了勾嘴角,自腿受傷以來第一次露出了曇花一現的淺淺笑容,難得的好心情啊。這丫頭,蠻有趣的嘛……

    辛二干脆眼不見為凈地閉上眼,沉下心靜靜感知著指尖那抹律動,對于李泰民那肆無忌憚調笑的眼神,她渾然不知。

    “咦?師傅,你給按了柩區xue?”

    發現到李泰民身體上那一套繁復的組合式點xue手法,在身體受到外界極度壓迫時,施展這一套點xue法在其周身大xue上,可以在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潛能,能護住主心脈延長救治時間獲得一次延續生命的機會。這在中醫手段上,是極其高明的一種暫時性急救措施。可是,他現在并不需要這個啊,師傅為什么要給他點這種xue?難道說,他本身除了腿還有其他頑疾?

    梁郝云扶著白須,贊賞地點點頭,就連梁行誨聞言也是滿臉的欣慰。啊喂,師傅欣慰也就算了,不孝師叔你欣慰算個毛線?她又不是他家的徒弟!

    “大師傅,那泰民這腿是有的治還是沒得治?”應天輝侯在一邊,等不及了問道。

    “舅舅,這位老醫生自有定奪,你不要心急。”李泰民在護工的扶持下坐起,靠墻而坐。

    “這位小友好心性。”梁郝云又是逗比地瞇起眼笑道,“你的腿,有治。只是……”

    他話未說完,應天輝又是急不可耐地接著話茬,“真的?真的能治?大師傅你真的可以讓泰民健康地站起來?”

    “額……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說有治當然就是有治了,老頭子在這方面才不會忽悠人呢!”辛二笑看師傅高人形象破碎,恢復逗趣老頑童地強調,“只是,治腿的人不是我,是她。”梁郝云指著辛二。

    “我?”

    “她?”

    所有人包括辛二都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對,就是她。這個方法在這世上就只有她能辦到了,當然啦,如果我師傅還在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師傅你不會是……”

    ☆、第六十九章

    當梁郝云說這個世上就只有她能辦到的,且關于中醫的,辛二就只想到一個可能。

    那就是《針經》上面記載的關于佛手針法的應用,而此針法的創始人就是梁郝云他們的師傅。這種針法對施針人指法的速度,對人體的熟悉程度,對xue道移動偏差的感知,都要求十分苛刻。同時,施展這種針法,必不可少要觸碰到人體各道重要大xue,要把握每個xue位所能承受的力度和持久度,對施針人的體能、心性要求也很嚴格。

    至于說這種針法只能由辛二來施展。那則是因為,其一她天生對指感摸xue的敏銳程度超出了常人的好幾倍,這個常人指的是中醫中專門認xue摸xue的那類人。梁郝云會發現辛二的這一特質,是在一次她替他下針去乏的時候,那天為了考她是否熟記了人體各大xue位的位置,他以身作則貢獻出了自己的身軀來給還是初學者的她實踐。

    誰知第一次的鍛煉效果出奇的好,她連他過程中偶爾提及到的比較隱晦區位、在不停轉移的小、xue道都給精準的刺到了,這可把老頭子給驚呆了。成功點刺到一個還可以說是巧合,若次次都中,那就真的是天才了!要知道,人身體的內部就如浩瀚星宇,變幻莫測難以推敲。人的身體里面,各部位都連接著大大小小作用完全不同的xue位,有些是固定不動的,有些是不按軌跡始終處于運動中的,如此奇特的經脈xue道網,真真實實形成了一個人體機能大循環,使身體處于一個代謝正常、健康、永不停歇的生命狀態。

    而在中醫中,常把xue位按虛實分之。固定不動,能準確把握到的稱之為實xue,總是處于飄忽狀態若有似無難以找尋卻又真實存在的稱之為虛xue。此兩種xue位,顧名思義,當然是虛xue較為難以掌握。梁郝云發現了辛二的這一點后,又經過多次實踐證明,她確實有這方面的天賦,盡管她把脈的實力是真的不行。梁郝云就想不通了,把脈跟摸xue到底是把脈簡單啊,怎么就是學不好呢?

    其二,作為師傅的親傳弟子,梁郝云和梁行誨雖然也有學過這套針法,奈何兩人都是偏藥理,擅長對癥下藥的藥師,不是那種專攻體療的技師。再者他們兩人都七老八十了,哪還有那個精力去做這樣的苦力活?所謂能者多勞,既然辛二對這方面比較擅長,而且最近才把這套針法學得小有所成,那當然是有事弟子服其勞咯。

    如果辛二要是知道她師傅心里是這樣的心思,肯定會很無恥地以此要挾討要些好處來平心中不滿,但這時候屋子里的其他人除去她師傅、師叔外,連最為熟悉的應天輝都在大大的質疑師傅的決定。感受到他們那完全的不信、否決的態度,辛二大受打擊,那股屈辱感,被人看扁否定的心酸,讓她從不怎么樂意接受這個提議到下決心一定要由她來治好。

    “大師傅,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判斷,要質疑你的決定,可是辛二的年紀畢竟擺在哪里,把泰民交給她來治,您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應天輝急急地圍著梁郝云亂轉,企圖讓他改變想法,“這會不會有點兒兒戲了?大師傅,要不還是您親自出馬吧!”

    眼見著自家師兄由于提議被人連珠帶炮的轟擊反駁而開始面色不佳起來,梁行誨忙站出來替他說道,“應先生,既然我師兄都這么說了,還是照著他說的做比較好……”

    “可是辛二她行么?不是我要懷疑,這學醫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她才這么點年歲,能擔此重任?我怕到時候反而耽擱起來……”應天輝的話還未說完,梁郝云便是“哼!”的一聲冷硬地打斷了他。

    “我已經說了,要治你外甥的腿,這世上只有辛二可以做到!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走出這個門去找你覺得可以的人!我老頭子還心疼寶貝徒弟為你外甥這么個人去耗費心力呢,我們可是很忙的!”

    “額,大師傅您先別生氣,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應天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看看已經拉下臉來的梁郝云,看看走過去跟梁郝云小聲咬耳朵嘀咕的梁行誨,又看看垂首在竹榻邊上看不清表情的辛二,真是心里一團亂碼!

    沒得治,他愁;有得治了,他還是愁!這……這算什么事啊,哎喲!

    “你,想接手幫我站起來么?”李泰民靜靜地望著辛二,銳利的視線久久在她臉上停留,時刻觀察著她眼里閃爍而過的細微情緒。

    “你相信我么?”與他的視線正面相對,她看到他的瞳孔微微曲張,那是在對她能力的評定,他在審視、考驗她。

    “泰民……”應天輝愣然地轉過去看他們,看著年輕的他們正面交鋒著。面對泰民的冷硬強勢,辛二絲毫沒有退讓,堅定不移地回應著。

    對視良久,李泰民對這個倔強的丫頭先一步轉開視線。他抬頭望向梁郝云,誠懇道,“要打擾您一段時間了,泰民先在這里謝過大師傅。”然后,眼神又往梁行誨身上一轉,“也要感謝梁老的引薦,要不是您,也許我的腿這輩子都找不到可治愈它的人了。”

    最后,他才對著辛二,柔和了眼眉,面帶淡笑地伸出右手,“我的腿就靠你了,請多多關照。”

    石膏像突然笑了,你會有什么感覺?是驚悚還是驚喜?反正辛二是覺得心里一陣異樣。他明顯是不太愛笑的人,刀刻般深刻的五官肌理平滑連一絲笑紋都沒有,皮膚緊繃的能反射光線。嘴唇偏薄微微勾起很顯得性感,他的眼睛,因為笑這個動作而微微彎起,黑眸里柔著化不開的溫情。一秒高冷大少變暖男,雖然挺萌!但那什么,她可是很記仇、很小氣、很會報復滴!別以為你笑一笑,她就會不計前嫌了!

    辛二傲嬌地輕揚起下巴,無視掉了他伸出的那只手,“彼此彼此。”

    既然你已經注定要落在本小姐的手里,要治好你的腿那是肯定的!她有作弊器在手,who怕who?只是,嘿嘿~辛二陰險地怪笑出聲,怎么做就全得聽她的咯~哦呵呵呵~~

    梁郝云一聽見小徒弟發出這種神經質的笑聲,身體不由顫了顫,連帶地注視著李泰民的眼光也不自覺帶上了絲同情的意味。突然,他對自己把這么不錯的一年輕人給交到辛二手上,是不是做了錯誤的決定?總覺得這小子會被整治的不輕誒。可是,他這不也是沒辦法么……梁郝云愛莫能助地背過身,推開窗欣賞外面藍到無云的天空。

    啊~這天氣真好啊!呼~~一股熱風迎面撲來,估計有個三十六、七度……

    “既然你同意由我主治了,那就從現在開始聽候我的安排吧。”辛二踱步走到師傅的書架,從其中一個抽屜里摸出一個黑匣子。

    “便宜你了。這玩意兒我買來送師傅還未拆封呢,第一次就留給你了。”

    眾人眼睛全牢牢集中在了她手上,一只寶藍色的電動剃刀。這玩意兒是要做什?眾人望著她,無聲地詢問。

    “把他腦袋上的頭發剃光了,為了形象,就留一寸小平頭吧。”辛二頗為好心的想了一會兒才道。

    ☆、第七十章

    幸災樂禍地把剃刀交到應天輝手上,辛二小臉洋溢著異常燦爛的甜美笑容。都說十六七歲的少女花一樣的年紀,純真善良又美好,為什么他竟從她的背后看到了專屬惡魔的小黑翅和倒三角尾巴?笑得人頭皮發麻……

    應天輝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地看著那個嶄新的剃刀,眼角直抽。泰民啊,頭發沒了還能再長,所以你也別皺眉冷眼以對了啊。沒看見大師傅跟梁老兩人此時正強忍著笑意就是不說話嘛……你都同意要聽辛二安排了,那就乖乖接受現實吧……

    “那么就這樣愉快的決定啦!有些東西需要準備,我要先回趟家里,等我回來的時候,別讓我再看見他那頭飄逸的頭發喲~”

    辛二很少女心地蹦達著跑到門口,扒在門邊上惡趣味地看著里面黑了臉的某人,“對了,你飲食上不接受哪些食物?未免跟我的治療起沖突,我想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豆制品,青瓜。”李泰民僵硬地回她。一想到等會兒就要和自己的頭發告別了,雖說他并不在乎外表什么的,可是這滿滿的充滿的惡意到底是怎樣?他沒得罪這小女生吧?他使勁地回想著,在這短暫的認識時間里,他到底哪兒惹到她了。

    “so~嘎!”意味深長地吆喝一身,她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應天輝舉著手里的道具,猶猶豫豫地不知該怎么開口。一旁的梁郝云便很沒安好心地樂呵道,“還不趕緊動手?我這徒弟從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可別存僥幸心里,馬虎應對啊。她可有的是辦法讓你按她說的來做。不過嘛,到時候就不是這么好商量的了。嗯……大概……也許就是這樣了。”梁郝云顧自點點頭,“老弟啊,來我們出去耍耍,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于是,充滿悲戚色彩的書房里,不甘不怨地想起了電動剃刀“嗞嗞”的電流聲,間或伴隨著應天輝那不算嫻熟的剃發動作引起的怪叫聲和李泰民的悶哼。被關在屋外的幾個保鏢、劉小助理幾個不明真相的人,聽到里面的聲響不由面面相覷,心里怎是一個問號可解。

    一來一去,辛二從家里再次回到師傅這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提著大包小包,兩手拎得滿滿地站院門口喊著。

    “快來給我開門,我手都要斷了!”

    幾乎就是在她話快要說完的這一間隙,門啪嗒一聲就開了。

    辛二直勾勾地盯著開門的人看著,沒了反應。直到那人不耐煩地催促道,“不是手要斷了么,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