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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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在回醫(yī)院復(fù)診的時候,醫(yī)生直夸辛爸傷口恢復(fù)良好。新長出來的皮膚狀況也很不錯,只要沒有外力故意去碰傷撕裂,小心點就完全沒有問題了。藥可以不用再擦,流汗沖涼也完全可以承受。這才過了多久,這傷好的速度簡直驚嚇到了醫(yī)生。他諾諾地問:“是不是還用了我配的以外的藥?”不然就真神了。 辛爸聽了醫(yī)生的診斷,猶如得到了釋放獲得了自由。當(dāng)下喜不勝收咧嘴對著醫(yī)生笑道,“就用了你們醫(yī)院已經(jīng)退休了的老中醫(yī)的治燙傷膏,我女兒在他那當(dāng)小學(xué)徒,問他求的。每天兩次,配合你給的藥,效果非常好!” 那藥,當(dāng)然只是普通的治療燙傷的藥膏了,最多的作用就是生肌止癢。而辛爸的燙傷能好的這么快,當(dāng)然是因為辛二每天借著給他敷藥的時候用異能加持了才有的這結(jié)果,唔……也許還得加上良好的生活作息和所處的環(huán)境等因素。當(dāng)然,辛爸并不知其中之意,只道是所用的藥膏療效好。 “那就可以理解了,那位老大夫手里偏方多,難怪好的這么快!你女兒對你可真孝順!”醫(yī)生了然地點點頭。 “那是那是,不管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那真是好的沒話說!”辛爸為自己有如此優(yōu)秀、孝順的女兒而驕傲萬分。 他這閑賦在家的病患,要不是因為女兒們的重視、擔(dān)憂,處處為了他的傷考慮著環(huán)境,考慮著吃食,每天配合他的作息,不然這傷也不會好的這么快。通過這段養(yǎng)傷的期間,他是真的感受到了,他們家的閨女是真的長大、懂事了。 最后,他拿著醫(yī)生批準(zhǔn)地病例書,再次感謝醫(yī)生之后就推門離開。 門口,辛二正踢腿耐性地等著。辛爸不讓她陪同著一起進去,肯定是想等著一會兒醫(yī)生說如果不可以,他就可以陽奉陰違地拿話編排她好讓她放行出去自由。不過對此,辛二現(xiàn)在倒是不在乎了。畢竟她的技能這么叼,這都過了一星期了要是再不好,她也該拿塊豆腐撞一撞了。 不久,她看到辛爸興奮地?fù)P著手里的病例書,人未到聲先到。“醫(yī)生說我已經(jīng)好了!可以出門,可以吃海鮮吃辛辣的,醫(yī)生說,我、不、用、再、有、顧、忌、了!”他最后半句一字一頓的,語氣堅定似怕她不相信一樣。 “噢,那我們走吧。”她理所當(dāng)然地回道。 “走?就這樣?”辛爸可愛地卡帶了。這不該啊。這孩子不是應(yīng)該再態(tài)度強烈的要求他再去問問醫(yī)生,堅決要等到新生的皮膚不再粉紅要關(guān)他回家才是么?怎么這回這么容易就說通了?!這不科學(xué)!! “嗯?”辛二掉過頭疑惑地看他,“有問題?”難道說,爸爸還想再被關(guān)幾天?也不是不可以啊……這樣一來,其實她可以更放心一點的說…… “沒!沒問題!”辛爸又不是傻的。他要說有問題,肯定會被他這女兒吃得死死的,被壓回家種蘑菇。他之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辛二這丫頭性子這么倔這么堅持呢……“那個啥,我先走了啊,你那什么……自己先回去吧!” 說完,辛爸撒腿大腳一邁就迅速撤離了。那速度之快,不由令辛二嘖嘖兩聲表示驚嘆。真是難為這老小孩兒了,憋了這幾天也算苦了他了,就讓他出去玩兒吧。 辛二失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的出口走去。既然爸爸已經(jīng)沒事了,那她就去師傅那看看。反正也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上師傅那瞧瞧了,看看老爺子過的怎么樣了唄。 這時,醫(yī)院的正門口駛進來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輝騰。它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醫(yī)院正對門,整個車身低調(diào)而嚴(yán)謹(jǐn)。黑色,體現(xiàn)出了它的沉穩(wěn)和奢華。當(dāng)車門緩緩開啟,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人快速將一把輪椅推了過來,一個中年男子小心地扶著一人坐上。 坐輪椅的是個男人,只見他有條不紊地整理完了衣服才點頭讓人推他進醫(yī)院。醫(yī)院門口兩不識貨的保安看了一眼那嶄新的黑車,又看了看被三五人圍著的坐輪椅的小子,眼里閃現(xiàn)出了譏笑。 “不就一開帕薩特的,整什么逼格。” 他們自以為說的小聲,誰料還是被他們聽了個清楚。主人還沒啥反應(yīng)的,作為他跟隨的保鏢早就將冰冷的視線聚焦在了這兩潑皮似保安身上。仿佛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上前跟他倆好好的談?wù)勅松?/br> “不用管,我們走。”李泰民連正眼都沒瞧他們,直接吩咐道。 “是。”專屬護工——忠厚的男中年,應(yīng)聲推動輪椅往醫(yī)院里去,以眼神示意其他人跟上。 反倒是那個年輕的小助理,很是不滿地冷哼出聲,“看門的最忌諱的就是沒眼見力,活該就只是個看門的。” 他說話的語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剛好那倆小保安都能聽見。碰巧的是,這會兒也有別人進出,當(dāng)他們看到門口停泊的車輛,一下子瞪直了眼驚呼出聲,“哇塞,沒看錯吧?是輝騰誒!……等等,這個好像還是全球限量版的!我在豪車雜志上看見過!一模一樣!……” 聞言,小保安瞬間漲紅了臉,吱吱唔唔僵立在那當(dāng)起了木頭人,目不斜視,連手也不敢動一下。什么輝騰,不就一大眾么!和帕薩特有毛區(qū)別!但他們也就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小助理見狀,哼哼幾聲斜眼跟上了大部隊。 辛二從側(cè)門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幾人圍著那輛輝騰猛拍照,嘴里嚷著什么這鄉(xiāng)里頭的也能見識到豪車簡直和做夢似得! 輝騰?哎喲,不錯喲! 再望了一眼那黑的發(fā)光發(fā)亮的車型,辛二丟下這么一句評價掉頭直奔師傅家。 輝騰呀~車挺穩(wěn)重大氣的,可惜那價格也是大氣的很吶~小市民也就只有看看的份咯。 李泰民剛進入大廳,依稀還能聽到外面人對他車的評語。忽然地,他轉(zhuǎn)頭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個淡藍色的背影,一甩一甩著馬尾,輕快地消失在了視線范圍…… ☆、第六十六章 古語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shi,不仁不義之人良心就是被狗給啃了才會對自己的生養(yǎng)父母做出如此不忠不孝、忘恩負(fù)義的混賬事情! 原來,今天又不知是吹了哪門子的邪風(fēng),梁敏生又跑到他爸這來撒潑了。只是這回他不敢再進門去自討苦吃,怕他爸那個強悍的小徒弟也在上來就給他一頓怒罵一頓揍,只得像個潑婦似得一手指點著門口,一嘴破口大罵嚷嚷著。大中午的,鄰居們不是正在午睡就是已經(jīng)上班去了,還真難為他頂著個大太陽一個人唱獨角戲還這么賣力。 大熱的天,被熱陽炙烤的guntang的大地,沒有一絲風(fēng),河邊的樹木葉子也都蜷曲著靜靜地為自己身上的小朋友提供點點陰涼,只有知了不只疲倦地吟唱著,歌頌著夏日的短暫光陰,盡情釋放著生命的活力。 然而,在一片該只有屬于它們的歡樂中,夾雜了刺耳的、憤恨的、不和諧的粗俗噪音,怎么聽就怎么不爽快。 “爸,這次院里五年一次的改革,你兒子我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可能再往上爬了!爸,這回你一定要幫幫我!” “爸,我是你兒子啊,你親兒子!為什么你就這么狠心呢?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眼看著你的兒子、孫子只能卑微地屈于人下?不就是一兩本醫(yī)書么,與其被你帶進棺材一無所用,不如交給我去發(fā)揮它們更大的作用!” 已經(jīng)說了一大堆,早就被磨光了耐性。里面一直沒反應(yīng),梁敏生心中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升,嘴里也開始口無遮攔了起來。 “當(dāng)年媽走的時候你怎么答應(yīng)的?你說要好好照顧我的!可是你看看,你把你的那兩本破書看的比我還重,我求了你這么多年,你非但不愿意給我瞧上一眼還把我們一家都趕了出來,你對得起我媽?” “你對一個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的小丫頭片子都比我要好,你是不是真跟人家奶奶有一腿?所以說那叫什么辛二的其實是你孫女,所以你才對她這么上心?爸,我們?nèi)攀悄愕牡諏O子啊!” “爸!!!今天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你都這歲數(shù)了,真要一輩子到死都跟我僵死?都說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是你兒子啊,你怎么能偏心偏的這么厲害!看到我們一家子吃苦,對你也沒好處啊,讓鄰居這么三天兩頭看著鬧,你不覺得丟臉?” 辛二在一邊聽了他講的一大堆,氣得手抖得連冰棍都拿不住,一把丟進了垃圾桶! 自上一次梁敏生把師傅氣得高血壓發(fā)作住進醫(yī)院,知道他為了《藥經(jīng)》、《針經(jīng)》這些年怎么逼迫的師傅,父子兩人關(guān)系僵持多年,又有媳婦從旁煽風(fēng)點火,三番五次上門叫喧為討經(jīng)書,那一副嘴臉在師傅出院后修養(yǎng)期間又一次出現(xiàn)讓她看了個正著。 第一次電視劇里才會上演的戲碼活生生地搬到了生活現(xiàn)實,還讓她也參與到了其中。那一刻,什么叫藝術(shù)源自生活,真叫她懂了個涼心透!兒子威逼、怒罵老子的場景,就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何況是她? 那一次,梁敏生獨身一人上門來,求書未果又黑化。她舉著掃落葉的大竹掃帚追著喊打,把他逼得滿院子跑跳,罵罵咧咧咒她爹媽,嘴上臟的不得了,挨了幾掃帚刮花了臉才不得落荒而逃。后來他還來了幾次,都被她毫不客氣地掃地出門,搞得一身污穢,之后就一直沒在出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 是你自己又來找晦氣的,犯賤的東西!辛二眼里冒著花火,緊咬著牙根,握著拳頭往他那走去。 師傅老人家的用心良苦,他這些年來的不如意,他的心愿,辛二都看的到,體會的到。她敬重師傅老人家多年的隱忍、正直的人格,感激他對她的用心栽培、悉心教導(dǎo)。可以說除了家人以外,師傅是她最重視、在乎的長輩,她絕不容許有人去傷害他!就算那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你有本事在門口罵,你有本事進去啊!”辛二挑高了眼眉,銳利的眼神直射他,一臉的冷然,語氣高揚而尖銳,“門沒關(guān),你進去說!知道丟臉你還蹲門口罵你爹?沒臉沒皮的狗東西,說的就是你!” “你……!”一見來人是辛二,梁敏生立馬心虛地往她手上看去,大竹掃帚沒在她手上才又有點安心。 “心虛什么?怕我又打你啊?你以為我沒掃帚就打不了你?你以為我跟你一個德行,只會欺軟怕硬?” “滾開!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插手!之前是給老頭子面子才對你處處忍著,別以為我真不敢對你動手!”他咽了咽口水,掂了掂他那日漸突出的大肚腩,小心地后退了一步。 過慣了安逸的生活,被人阿諛奉承慣了,連身為醫(yī)生為人治病的自覺都已消失殆盡得慌,他還真怕這小丫頭利索的動作,打他的那股狠勁…… “呵!你有本事摞狠話,你有本事揍我啊!別以為你耍耍嘴皮子,我就怕了你!”辛二兇悍地往前一邁,厲聲道,“怎么,你還不進去?不是一家人么,有什么好顧忌的,別在門口丟人現(xiàn)眼!你有本事門口叫,就沒本事往里走?” 嘴里說著讓人往里走,辛二卻大咧咧往門口一站,登在臺階上冷笑,“別說什么一家人,也不怕閃了舌頭。大家心知肚明你是個什么貨色,連從小看你長大的鄰里見你一次就厭煩你一次!你就別再出來惡心人了,可、以、么!” 梁敏生被個小自己這么多歲的丫頭片子好一頓奚落,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漸漸扭曲了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現(xiàn)在的小孩子還真是厲害,這么點年紀(jì)就這么深的城府,是不是你家里教的? “哼,別以為你守著那老東西能得多大好處,我告訴你,你做夢!老東西的一切,那都是我的!你伺候地他再好,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拿你那齷蹉的心思放我身上!我真替師傅悔恨,當(dāng)初怎么沒把你射墻上算了,搞得現(xiàn)在到哪兒哪兒丟人現(xiàn)眼!多大仇啊,這把年紀(jì)了還給自己爹抹黑?你知道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怎么寫么?你研究生的學(xué)歷怎么就不懂忘恩負(fù)義是個貶義詞?你從小不會一路開后門走的吧?草包就是草包,穿得人模人樣怎么就不干點人事?” 辛二聞言,氣極而笑,雙手捧胸立在門口。忽然覺得,她連替師傅悲哀的念頭都沒有了。眼前的這個人,心中只有利益沒有親情,只有他自己沒有養(yǎng)大他的老父,只有冷血私自沒有溫情。跟這樣的人再多計較,簡直是浪費口舌浪費心情浪費時間。 “拼爹的時代,等你拿到你想要的,你還有什么?坐上了你一直以為渴望的那個位置,你的野心就能得到滿足?你不會想著再往上爬一步?那時候,你還能從你爸身上拿什么來做籌碼?” “你的本事是你爸教的,你的路是你爸安排的,你的位置是你爸賣了老臉給你換的,就連你那便宜媳婦也是靠你爸才娶上。失去了你爸,你梁敏生這個人有什么價值所在?” “你努力壓榨你爸一生,到頭來一句老不死稱呼他,他的東西就該是你的,你覺得你還有理?當(dāng)他一個人住在這里,吃冷飯就著咸菜豆腐乳的時候,你這個兒子在哪里?他出診累的腰背疼痛難忍,你這個兒子又在哪里?他被你氣得病倒住院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這個兒子又做了什么?” “你說他偏心,我還想問你的良心呢!就連養(yǎng)條狗都知道對主人搖尾巴,養(yǎng)你這么個兒子卻只懂得反咬他一口,到底是誰有問題!” “對,你姓梁,是他的親兒子,可你有做過兒子該盡的義務(wù)?別說對不起你媽,誰對不起誰,你媽地下有知看得明白的很!至于我,我對師傅孝順,愿意伺候他老人家,那是因為他對我的教導(dǎo)教誨,知遇之恩不敢相忘。別把所有人看得和你一樣狼心狗肺,那簡直拉低了我們的人格無下限!” 梁敏生漲紅了臉,額頭青筋暴漲,掛滿了熱汗,他扣著拳頭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激蕩不穩(wěn)的情緒。被辛二這么犀利直白的教訓(xùn),他長居高位的性子完全不能接受。他是老東西的兒子,他向老東西要點東西天經(jīng)地義,旁人有什么資格指手畫腳! 過了幾秒鐘,好像過了幾個世紀(jì)。梁敏生內(nèi)心想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壓抑,越來越不滿,他目眥盡裂,終是揚起了拳頭要往辛二臉上送。 這時,門“嘭”得一聲往里打開,辛二師傅半天沒再聽到外面聲響急得開門出來瞧瞧真怕寶貝徒弟挨揍。而另一邊,旁的咻地探過來一只有力的大掌,緊緊拽住了梁敏生揮過去的拳頭,捏的他嘴角抽搐哇哇叫喚不止。 “你……” ☆、第六十七章 一瞬間,時間靜止在了這一刻。 梁郝云和來人,中間隔著辛二和梁敏生遙遙相望,眼里不停地輪換著疑惑、驚訝、欣喜和不敢置信。而來人亦是如此。滿眼的懷念、懊悔、擔(dān)憂和絲絲怯懦。 辛二眼見師傅這種神色,打量著地眼神細(xì)細(xì)在來人身上流轉(zhuǎn)。 那人看起來已經(jīng)五六十歲的樣子,上穿一身清透短袖寬松小白衫,排扣整齊地扣著,下穿同樣寬松樣式的雪紡黑色九分褲,腳踩布鞋。他抓著梁敏生的那只手遒勁有力,腕上帶著一串念珠。他定定地立在梁敏生身后,一臉無措地迎向師傅看他的目光,嘴角緊閉。 “啊~~疼……疼……疼!快松手,我警告你快松手!”梁敏生很沒骨氣地喊叫著,被捏的眼眶都泛紅了還學(xué)不會乖,對著捏他手的人威嚇著!“你是找我爸看病來的吧,我告訴你你敢傷我,別想我爸會同意給你治病!嘶~!你快給我松手!爸,你快叫他松手!疼死我了!” 辛二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這人出門是真的不帶腦子的吧。他能活這么大,師傅真是任重而道遠!她心里默默為師傅的堅持而點贊! 然而梁郝云聽了兒子的話卻依舊沒有反應(yīng),神色難辨地看著來人,對他充耳不聞。 “老東西!人都欺負(fù)到家門口了,你就眼看著我被人修理?你還是不是我爸啊!”梁敏生猙獰著一臉,惱羞成怒。 捏著他手的人聞言,神色一厲又加重了施力。疼得梁敏生快站不腳哀嚎得直求饒,“大哥,我錯了,你快放了我吧!……哎喲,疼死我了!” “不知所謂的東西!”那人厲聲說道,捏著他的手往外一推一放,咔嚓,他的手腕就脫臼了。 梁敏生得了自由握著自己脫臼了手疼得一臉煞白,他的父親滿臉郁色沒有瞧他一眼,那個小丫頭片子對他不懷好意地陰笑著,那個害他手脫臼的男人緊繃著臉,目色森森。知道今天是沒什么指望了,他咬牙切齒咒罵一番只得灰溜溜離去。 沒有了吵鬧的跳梁小丑在一邊胡鬧,辛二兩眼來回在那兩人身上轉(zhuǎn)悠。他們兩個,一人緊張地立在門口,眼神不知道該放哪兒才好,最后直愣愣地盯著地上看,兩手小學(xué)生似的規(guī)矩地貼著褲縫,站的筆挺;一人站在門內(nèi),扶著門的手緊了又緊,滿目惆悵,三分不敢置信,三分懊惱埋怨,四分安慰、欣然。 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有些冷凝。辛二站在一邊,感覺太陽偏移曬得慌,又覺口干舌燥。見他們好半天“含情脈脈”、“心神交流”,自覺自己沒那本事的她,訥訥地舉起手來,道:“師傅,我渴。” 被叫回了神,意識到還有小徒弟在,又看了看那人一眼,轉(zhuǎn)身說道,“那還不自己去喝茶?我又沒攔著你!” 辛二嘻嘻笑著,麻溜地進門跟上師傅,走了幾步回過頭見那人還傻站在門外。“喂,不進來么?進來喝口涼茶唄~” 那人抬頭見梁郝云沒有拒絕之意,猶豫再三慢吞吞跨進來,又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院子鐵門。入目的是滿院子綠意盎然的盆栽植物,生機勃勃,一看知道這是被精心打理的。院子一角還支著幾株葡萄藤,現(xiàn)在還掛著好幾串果粒又大又剔透的綠葡萄。葡萄架下還擺著一張石桌,上面有幾片隨風(fēng)飄來的綠葉子。這個院子不大,卻處處充滿了生活的味道,顯得溫馨而充實。 他看著這里的一草一木,想到過去的種種,聞著空氣里淡淡的草藥味,不禁淚上眼眸。他極力地克制著快要決堤的情緒,模糊著眼強忍著望向前頭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駐足看著他的梁郝云。 “哥……” “砰砰砰!”這時,院子外恰巧又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那人的話。辛二心里驚訝那人喊師傅的稱呼,壓下內(nèi)心泛起的好奇八卦,轉(zhuǎn)過去開門。 門一開,門外的人敲門的手一頓,辛二瞪大了眼珠子,不由驚呼出聲,“應(yīng)大叔,你怎么在這?” 應(yīng)天輝看到是辛二開的們,也和她一樣的驚訝。“你住這里?” “不,這是我?guī)煾底〉牡胤剑 毙炼岄_身,讓他進來,“天吶,這世界什么時候這么小了,在這里都能碰上你!”她笑彎了眼眉,樂呵呵領(lǐng)人進來。 “我是和人一起來的,他應(yīng)該比我先到。這里不好停車,所以稍微耽擱了點時間。”應(yīng)天輝亦是笑道。 這次,他是求了梁老一起來這找人的。為了顯示誠意,他暫且放下了在京的一切事務(wù),專門陪著梁老特地過來。 感覺到梁老對于這次要找的人有著特殊的感情,他同外甥李泰民商量著是不是可以請梁老一起,這樣一來能大大縮短查找的時間,也能為泰民的腿獲得更大的救治機會。于是,他們再三找上梁老,盡管他多次婉拒找了諸多理由,還是努力纏著他直到他同意為止。 這不,剛到白源市的第二天,他們就找到了目標(biāo)。到了這里,應(yīng)天輝才知道這里是梁老的故鄉(xiāng),是從小長大的地方。幾十年過去了,這里的街道、房屋規(guī)劃,都有了很大的改變。找人的事雖然遇上了些小麻煩,但進展還是不錯的。他們很快就從一些老人口中獲悉了消息,知道三元醫(yī)院有個老大夫是叫梁郝云,也打聽到了他的住址。 只是,當(dāng)一聽到這個好消息時,梁老整個人都頹了。初到這里時的那種近鄉(xiāng)情怯,眼里的光亮,激動的心情,在聽到人們說起梁郝云這個名字時一下子黯淡了起來,不再和他們說話,連飯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