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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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急了,看著唐真道:“那個家伙跟我們交情也不是很深吧,一年來都沒見過幾次面……”這回讓他閉嘴的卻是官鴻澤。 官鴻澤有點惱怒地看著他說:“葉禹凡要是在西里出了事,我不會坐視不管。” 唐真也不耐煩地瞥了方毅一眼:“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呢!你要覺得麻煩你就先回去吧!” 方毅:“……” 邱松從口袋里抽出煙盒,用手指輕輕地彈著:“能抽煙么?” “到這邊吧。”官鴻澤替他拉開了客廳通往花園的玻璃門,邱松走過去,給了官鴻澤一個眼神,官鴻澤會意,默不作聲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煙,跟了出去。 “有什么話說?”官鴻澤開門見山地問。 邱松慢慢地吸了一口煙,道:“姓方那個小子,估計有點問題。” 官鴻澤:“什么意思?” 邱松:“他在刻意轉(zhuǎn)移你們的注意力。” 官鴻澤:“你怎么知道?” 邱松垂眼輕笑:“我是局外人,旁觀者清。” 官鴻澤皺眉:“……他知道葉禹凡的下落?” 邱松:“這我就不知道了。” “難道是……”官鴻澤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突變。 青年轉(zhuǎn)身把煙摁滅在石臺上,留下一句:“邱先生,謝了。”那根煙燃了三分之一,自始至終都沒被抽上一口。 “客氣。”邱松淡笑著看他離開,心道,官家培養(yǎng)出了一個優(yōu)秀的繼承者啊…… *** “就是這里了。”ian租的別墅在西里北郊,周圍都是樹木,果然很幽靜。 由于身體局部還不能移動,葉禹凡是被ian從車上抱下來的, ian把少年輕輕地放在從醫(yī)院租來的輪椅上,推向大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金發(fā)女傭,原本一臉笑顏,在看見輪椅上的人后,驚呼道:“上帝,這是怎么了!” ian笑呵呵地和sara解釋著,并把葉禹凡托付給她:“這兩天就要麻煩你照顧他了。” sara保證道:“這是我的職責,先生。” 安頓好葉禹凡后,ian又去車里把他那個行李箱拖出來:“這個大家伙看上去也有不少傷痕啊,里面沒什么易碎的東西吧?” 葉禹凡表情一僵,又掙扎著想起來:“里頭有把吉他!” ian安撫他道:“別急,我?guī)湍愦蜷_……密碼?” 葉禹凡:“0920。” ian:“九月二十,你的生日?” 葉禹凡:“嗯……” “嗒”一聲,鎖開了,ian見吉他盒斜斜地占了行李箱的大半空間,邊上一些貼身的衣物和小禮品袋被擠得亂亂的,“你會彈吉他?” 葉禹凡:“送給朋友的。” “白天打電話的那個?”ian笑了笑:“呵呵,其它人的電話一個沒記住,就他的倒背如流,你們關系真好。”不等對方說什么,他就打開了吉他盒,“gibson!好牌子啊,應該要不少錢吧?” “還好……”葉禹凡耳根發(fā)紅,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許多,“你懂琴?” ian輕撥琴弦,房間里瞬間響起一串悅耳的琴音:“我學過好幾年呢!”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盛夏的綠葉 ian抱著吉他盤腿坐在地上,調(diào)試了兩下就開始彈奏,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在琴弦間撥動著,一邊彈,他一邊旁若無人地用鼻音哼出一串音調(diào)—— “are you going to scarbh fair…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他的聲音很好聽,透著一絲讓人沉醉的磁性,與江冰不同,江冰就算唱溫柔的歌,嗓音里仍帶著一股被隱藏起來的力量,好像隨時準備著在下一刻把這股能量釋放出來,但ian的聲音就像是水,自然而然地流淌著。 一曲畢,還未空置兩秒,ian手腕一翻,就開始了另外一首,與民謠風格的《scarbh fair》截然不同,他彈得第二首曲子竟是偏向搖滾的《hotel california》。 葉禹凡有些驚訝,剛剛他還以為ian只擅長抒情的小曲!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warm smell of colitas,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溫和的嗓音唱滄桑味十足的鄉(xiāng)村搖滾,竟也別有一番味道! 微垂的睫毛遮住了ian的眼眸,鬢發(fā)軟軟地貼在他的耳廓上,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個還在上學的大男孩,他專注的模樣很迷人,放哪兒都該是個合格的“少女殺手”! 彈完兩首曲子,ian終于停了下來,最后一次微調(diào)琴弦,這才笑看葉禹凡,道:“好琴。”他臉上絲毫沒有需要被肯定的渴望。 只有一種品質(zhì)能讓人做到如此從容——就是自信,而且是恰到好處的自信。 他清楚自己的實力,他不畏懼表現(xiàn)自己,更無需通過這些行為來彰顯魅力,他做這件事只是替因為:他恰好會彈琴、他喜歡彈琴、他可以順手幫葉禹凡試試琴,僅此三點而已。 葉禹凡贊賞道:“你彈得也很好聽……” “是不是累了?” ian把吉他靠在墻角,合上箱子,走到床邊。 葉禹凡的確累了,一身的傷讓他沒精力清醒太久,再加上剛才的一番折騰,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剛剛因為擔心吉他被摔壞才勉強打起精神,結(jié)果ian的兩首曲子徹底成了催眠曲…… ian扶著葉禹凡躺下:“好了,早點休息吧。” 葉禹凡:“嗯……” ian:“有哪里不舒服的直接喊我,或者喊sara的名字。” 葉禹凡有點虛弱地說:“謝謝你收留我……” ian輕拍了一下葉禹凡的腦袋,動作帶著一絲親昵的味道:“傻瓜。” “……”昏昏欲睡的葉禹凡沒心思再去反駁,很快陷入了夢境。 他又開始做奇怪的夢,像是之前那個夢的延續(xù)…… 靈魂形態(tài)的自己焦躁地在陌生的房間里打轉(zhuǎn),他現(xiàn)在在這里,何月夕他們會擔心嗎?會到處尋找自己嗎?不行,他得去告訴他們…… 一個瞬間移動,柯競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靈魂穿門而入,他見柯競和他姐夫正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沙發(fā)上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邊上的柯競,接著伸手攬住了他,拇指輕輕摩擦著他的肩膀,柯競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卻被對方用更大的力攬向自己的懷抱……青年皺眉扭頭罵了句什么,男人就在那一瞬間低頭吻住了他的唇,有力的臂膀緊緊桎梏著對方的掙扎…… 不敢再看下去,落荒而逃地自己漫無目的地在黑暗中飄蕩,不知不覺到了西里的機場,他在人群中見到了何月夕和郭哲愷,興奮地飛了過去,還好,他們還沒走! “等等我——!” 他想喊,可用盡力氣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何月夕和郭哲愷有說有笑地離開,好像根本沒有在等他的意思…… 為什么不等我?說好一起走的,為什么把我當不存在……難道,自己是不存在的? 是啊,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柯競、何月夕和郭哲愷根本不認識他!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難受得想吐…… “van……你還好嗎……” 迷迷糊糊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可他累得睜不開眼睛,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發(fā)痛…… “額頭好燙,好像發(fā)燒了……快去拿濕毛巾來……” 不要說話,好吵…… 不要碰我,好疼…… 看著少年身上的淤青,sara忍不住捂上了嘴,又開始輕呼:“老天!” ian接過熱毛巾,凝眉替床上的少年擦去身上冒出的一層層細汗。 “不要……”少年無意識地低吟。 “好了,好了,乖……”ian輕聲安慰他,一手替他擦去身上的汗,另一手輕揉對方的頭發(fā)。 年輕的女傭在邊上看得滿臉發(fā)燙,這樣溫柔的ian她從來沒見過。 “藥膏。”ian冷靜地指使著sara打下手,這本來是后者的工作,ian卻親力親為。 “……先生,您真的是今天才認識他嗎?”女傭忍不住問。 “嗯。”ian勾嘴淺笑,“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但他睜開眼睛看向我的那一瞬間,我卻覺得,我已經(jīng)認識他很久了……” 這……望著ian溺死人的視線,sara快噴鼻血了!別告訴她這是“情話”! 葉禹凡傷后發(fā)了高燒,來勢洶洶,一天都在昏睡,醒來兩次也只是進食吃藥, ian似乎還請了家庭醫(yī)師來看他。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葉禹凡睜開眼睛,外頭天才蒙蒙亮,過了一會兒,一道暖色晨曦灑進房間,他忽然間沒了睡意。 活動了一下手臂,他發(fā)現(xiàn)固定板已經(jīng)拆掉了,除了沒什么力氣,其余并無大礙。葉禹凡松了口氣,撐坐起來,覺得身上的瘀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房門虛掩著,里里外外都很安靜,ian和sara或許還未起來。 葉禹凡不想驚動誰,他靠在床上,看著窗外,忽然想起兩年前的冬日,大病未愈的自己也是這樣靠在病床上……就是那一刻起,他想,也許他可以試著畫畫看。 葉禹凡下了床,因為幾天沒走路,站著都有些不穩(wěn)。 他摸索著找到了自己的背包,記得那天,那些人把自己包里地東西全部倒在地上,踩得踩,丟得丟……好在速寫本并沒讓他們覺得有多重要,只稍稍磨損了一些外皮。 又在包里翻出半截斷掉的鉛筆頭,葉禹凡想象ian救他時還要幫忙撿回這些東西,心情就有點復雜。 返回床上,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再次把視線移向窗外。 光線在移動,晨風很輕微,萬物,即將蘇醒…… 他的心浮起來,沉下去;他的手抬起來,又落下去…… 筆尖與紙面摩擦的沙沙聲,在這一刻清晰無比,他從來沒有覺得,心情像這一刻那般寧靜過…… 有綠葉的味道,從窗外飄進來,夾帶著泥土的芬芳…… 輕輕的,他仿佛沒用什么力氣;緩緩地,卻像是一瞬間的魔術…… 速寫本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幅“盛夏的綠葉”,在晨曦的微光中,在靜謐的別墅外,自由地伸展搖曳。 …… 另一個房間。 ian瞇著眼睛摸向震動不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