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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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葉禹凡挺喜歡何月夕和郭哲愷,如果沒有背后的關(guān)系,葉禹凡特別愿意和他們交朋友,只可惜……葉禹凡捂住自己的眼睛,遺憾地嘆氣,可惜我有病。 幾日后,柯競回西里,約葉禹凡出來。 “我在畫畫呢。”空蕩蕩的畫室里回響著葉禹凡不大的聲音。 “你有病啊,現(xiàn)在還在放假誒!”柯競的嗓音仍有些沙啞。 “反正閑著沒事。” “在哪兒,我來找你。” 柯競空手來到葉禹凡的畫室,葉禹凡見他憔悴了些:“感冒還沒好?剛回來,怎么不休息一下。” “無聊。”柯競拖了把凳子,坐下看他畫畫。 看著看著,他開始驚訝于葉禹凡的畫法—— 葉禹凡先用浸透了水的筆刷在紙上刷出一個透明的形——沒錯,因為是水,所以不知道他畫了什么。 接著,他開始調(diào)大量的色彩往紙上刷,讓它們在紙上自由擴散、沖撞,遇到被水刷過的部分,色彩會融合,繼而風(fēng)干……每一幅色彩都恰到好處,讓人看了極其舒服,柔和處虛幻朦朧,粗糲處干脆犀利,仿佛有生命一般! 別看這畫起來簡單,柯競在皇家藝院呆了幾年,知道全校上下數(shù)千人,能用這種方法畫色彩畫的中年級學(xué)生,絕對不超過十個! 因為這看似簡單,卻并不是隨便一個路人甲能模仿的,這樣畫很容易在紙上呈現(xiàn)出屎的顏色…… 譬如畫一幅風(fēng)景色彩畫,正常的畫法,作畫者先用淡筆在色彩紙上勾一個極淡的場景輪廓,結(jié)合各人的視感和習(xí)慣,確定各處的畫法,近景干畫、遠(yuǎn)景濕畫,或由深至淺,或從淺至深,層層排色,無論步驟和手法怎么變換,也脫離不了作畫的規(guī)律。 可柯競聽他母親說過,真正的藝術(shù)家不會用主觀去cao控畫,反之,是讓所畫之物(情)主動選擇其呈現(xiàn)方式,在這個過程中,作畫者的手只是個被事物借了靈魂的工具。 如梵高的《星月夜》,并非梵高畫了星空,而是星空讓梵高呈現(xiàn)了它。 畫中如漩渦般旋轉(zhuǎn)的星夜不是我們看見的星夜,也不是梵高眼中的星夜,而是被賦予了靈魂的力量后,星夜自己所呈現(xiàn)出的模樣。 所以,畫家和藝術(shù)家的區(qū)別就在于此,前者用手畫畫,后者用靈魂畫畫。 這也是為什么,外行看許多世界名畫都覺得一頭霧水,而只有真正的行家和同有藝術(shù)家才華的人才能體味其真正的價值! ———— 【科普】 色彩畫一般分—— 水彩畫:顏色有透明度,會相互疊加,一般先在畫淡色部分,再依次加深。 水粉畫:顏料為粉質(zhì),會相互覆蓋,一般先畫深色部分,再畫淺色部分。 干畫法:一遍顏色干后再上第二遍,一層一層疊色。 濕畫法:保持畫布、畫筆、顏料始終潮濕,讓顏色在畫布上通過浸水模式滲透,顏色之間可以相互融合。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真正的天才 葉禹凡專心地畫著,忽聽柯競問:“你學(xué)畫多久了?” 他心思全在畫上,沒仔細(xì)想柯競的問題,順口回答:“有一年了吧。” 柯競臉色一變:“什么?才一年?”難道上次在他的速寫本上看到的畫,也只是一年的實力? “你……”柯競驚問,“是誰教你畫畫的?” “沒有誰教我啊……”葉禹凡在濕布上輕輕抹著筆刷,想了想又道:“有一段時間在藝專旁聽了點兒美術(shù)史的課。” 柯競:“藝專?那是什么地方?” 葉禹凡:“我老家一所職高。”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啊! 看看亂糟糟的畫紙,葉禹凡說:“我一個人的時候更投入一點,總是一不留神就能畫很久。” 柯競:“……”你丫是想說我在讓你分心了嗎?靠! 葉禹凡見柯競面色不善,以為自己畫得挺糟糕,摸摸鼻子,一臉誠懇地問柯競:“是不是很難看?” 柯競:“……”他到底是真謙虛還是假謙虛,好欠扁! “色彩畫我還掌握得不太好。” 葉禹凡嘆了口氣,禮尚往來地問柯競,“我還沒見過你畫的色彩畫呢,什么時候讓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尼瑪這是在挑釁吧?柯競咬牙切齒道:“餓死了,出去吃飯!” 葉禹凡:“……” 一路上,柯競都很郁悶:如果葉禹凡沒有在說謊,那么他就是個天才!啊,我居然認(rèn)識了一個真正的天才!……啊啊啊! “你爸媽是畫家嗎?”飯桌上,柯競控制不住地八卦葉禹凡。 “不是。”葉禹凡道,“我爸是大學(xué)老師,mama在銀行工作。” 柯競:“你爸是教啥的?和藝術(shù)有關(guān)嗎?” 葉禹凡:“沒有吧,他是教‘教育學(xué)’的。” 柯競:“哦……” 過了五分鐘,柯競又問:“你學(xué)畫畫真的才一年?那你原來在干啥呢?” 葉禹凡:“上學(xué)啊。” 柯競算了算年齡,問:“初中畢業(yè)開始學(xué)畫畫的?” 葉禹凡:“差不多,高一上沒幾天就休學(xué)了,后來就開始自己畫畫。” “……”真的沒有一點美術(shù)功底!一般人完全不可能在一年內(nèi)就有皇家藝院三年級的水平! 柯競狠狠地吃了兩塊土豆,又問:“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呢,他們畫畫嗎?” 葉禹凡搖頭:“我爺爺是電工,奶奶是裁縫,外公外婆都是農(nóng)民。” 柯競想:是不是裁縫的基因?畢竟放現(xiàn)在也算是個服裝設(shè)計師……oh no,太牽強了! 被問了這么多私人問題,葉禹凡有點奇怪了,問柯競:“你呢?你學(xué)了幾年畫?你爸媽都是干什么的?” “……”忽然有種有種被對方秒殺的感覺,柯家那些事兒真不是能對人說的。瞥了眼葉禹凡好奇的眼神,柯競硬著頭皮道:“是我媽教我的,她是畫家。” “cool!”葉禹凡笑道,“難怪你畫畫這么好。” 柯競把不銹鋼叉子往桌上一拍:“我學(xué)畫都十幾年了,能不好么。” “……”葉禹凡咽下口中被嚼爛的生菜,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畫畫?” 柯競:“……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平時你都不和我聊這方面的事。”葉禹凡淡笑道,“而且第一次你見我畫畫,隨手幾筆就畫出一幅一模一樣的,你還說,藝術(shù)只是有錢人玩的東西。” 柯競并不打算解釋什么。 “那句話我也思考過,昂貴的學(xué)費、生活費和畫具費確實讓窮人望而卻步,如果沒有錢,出國學(xué)藝術(shù)似乎是個錯誤的選擇。”葉禹凡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繼續(xù)道,“可是沒辦法,我曾經(jīng)以為我討厭畫畫,現(xiàn)在畫畫卻是唯一能讓我靜下心來的事情,畫畫的時候,我覺得很自由,可能我沒有錢買很貴的顏料,就算打工也沒辦法像那些富二代一樣揮金如土,藝術(shù)對他們來說只是個玩意兒,可對我來說卻是唯一能走的路了。” 柯競靜靜地聽著,什么都說不出來——不喜歡畫畫嗎?也許吧。 從小就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像她一樣的畫家,或者比她更厲害。 她眼里的世界那么的美好、浪漫,可正因為如此,更脆弱得容不得一點兒雜質(zhì)和傷害。 柯家突逢變故,父親下獄,她也匆匆地去了,不對這塵世報一絲留戀。 那時,他剛收到皇家藝術(shù)學(xué)院錄取通知書,一時失去了庇護(hù)自己的大山,才發(fā)現(xiàn)是多么的無助! 上學(xué)?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學(xué)藝術(shù)?她不在了,自己學(xué)藝術(shù)是為了什么? 可是還是要繼續(xù)活下去,他畢竟不是她,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唯一的親人袖手旁觀,卻是那人起了惻隱之心,暗中伸出援手資助自己繼續(xù)學(xué)業(yè),卻不知有個更大的陷進(jìn)等著自己跳進(jìn)去——那個衣冠禽獸! …… 柯競皺著眉頭,一臉痛苦。 葉禹凡問:“怎么了?” 柯競搖搖頭,起身道:“回去吧。” 葉禹凡:“還去畫室?” 柯競:“走走。” 舊雪未化,新雪就落了下來,一層一層,白茫茫的一片。 葉禹凡問:“這里的春天什么時候來?” 柯競:“還要等上兩個月吧,到時候校園里會開很多很多的木春菊和歐石楠。” 葉禹凡伸手去接,手指冰涼,還化不開一片雪花。 柯競看著他,忽然道:“shotray……” 葉禹凡:“嗯?” 柯競道:“我是說過,窮人學(xué)藝術(shù)就是找死,但是有個例外。” 葉禹凡:“什么?” “除非那個人是天才。”柯競拍拍葉禹凡的肩膀,道,“珍惜你的才華吧。” 接連好幾天,葉禹凡心情都不錯,柯競開始陪他去寫生,雖然兩人都不多話,可有朋友在身邊,總是比獨來獨往的好很多。 但愜意的日子沒有過多久,葉禹凡就遇上了他出國以來最大的一個問題,那個會讓他“犯病”的青年再次去了他打工的場所。 那日是葉禹凡一個人的班,柯競不在,他在吧臺做酒時聽邊上整理酒柜的lily說:“來了個中國人,shotray你去接單吧。” 葉禹凡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簡直如驚弓之鳥一般呆在原地,直到lily催他過去。 和上次一樣,用盡力氣控制著身體不顫抖。 那人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緩地翻著菜單,問葉禹凡這里有什么特色菜,開始葉禹凡還能答出來,漸漸的反應(yīng)就越來越遲鈍,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抵抗身體本能產(chǎn)生的恐懼了。 好在對方?jīng)]有“折磨”他太久,點完菜就擺弄起了手機。 葉禹凡逃似的回去,靠著吧臺心驚rou跳了許久,不過這回比上次好了些,上次他難受得差點虛脫。 遠(yuǎn)遠(yuǎn)瞥了青年一眼,對方手執(zhí)刀叉,慢條斯理地享用著盤子里的牛排——自己推薦的菜他一個都沒點,卻在吃牛排……這可是中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