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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女尊之夫郎是綠茶花魁在線閱讀 - 第7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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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心居內。

    曲槐心坐著,腦袋已經亂成一團麻,想起進府時那小破屋門前的桃林,也不知長勢如何,便想著過去溜達溜達。

    當然,他自己也說不好,出了門或許能遇上誰。

    心里好像總有一股子希冀,卻又被他努力壓了下去。

    說巧也巧,剛出門,就正好看到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

    柔順的長衫在光底下顯得更為雍容,金銀絲交匯間襯出女子纖長的身形。

    只是她面色似乎不好,還有些憔悴。

    曲槐心沒發現,他望著那個方向出了神,直到女子感受到他的視線同樣轉過身來。

    剎那間四目相對。

    何淺陌的眼神……很沉重。

    難以想象這是前幾日那個鉆進被子里抱著他的人,曲槐心從未覺得她如此陌生。

    如此冰涼。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話到了嘴邊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想問問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偽裝,想問問一直以來是否都在利用自己,想問問她可曾真心想救過他。

    可是他又不敢,帶著寒意的目光在他面上劃過,仿佛下一秒就會刺中他的心臟,將他傷得徹底。

    一向清明的他突然變得笨拙起來。

    何淺陌沒有停留。

    與他對視一眼,頃刻轉了過去。

    她似乎無暇顧及曲槐心,回過頭一路走進玉篴居。

    對了,她要立正君了。

    正是那間玉篴居的主子。

    溫潤如玉的陶逸白才當得那個與他并肩而立的位子。

    不知為何,他一想像到兩人站在一起,黑白交織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時的情形,心就一揪一揪地難受。

    好像弄丟了什么東西。

    “槐心哥哥!你怎么在這兒?”

    怔愣間,元琪腳步輕快地從那間小破屋的方向一路朝他跑來,邊還炫耀著手里的一支剛折的桃枝,上頭的花已謝,結出了小果子:“看!不是我折的,只是掉地上被我撿到了。”

    “啊……哦。”曲槐心應和道。

    “你怎么啦?”元琪聽出他的敷衍,歪著小腦袋湊到他眼前,“不高興嗎?”

    “沒有。”

    他有什么不高興的,應該高興得很才是,不用在醉云樓里取悅恩客,也不用替何淺陌應付女帝和幾位難纏的貴君。

    住著這么大的留心居,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難道不該高興嗎。

    “槐心哥哥,去年釀的桃子酒還有一壇沒開封,要不要去嘗嘗?”元琪跑過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這可是含霜哥哥留給我們的寶貝。”

    “……”

    “去嘛去嘛!”元琪嘟囔著硬要將他拽走,見他悶悶不樂,就擠眉弄眼地逗他。

    曲槐心回想起蒹葭的一番話,看向元琪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上看下看,都覺得元琪頂著兩只毛絨球,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全然不像能干出壞事的人。

    抵不住他一直央求,曲槐心便跟著他一道去了。

    這罐桃子酒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他房里唯一一只梨木柜子底下,落上了些許塵土。

    趴在地上的小人“啵”一聲拎開泥封,頓時清新的酒香四溢,眼瞅著他口水就要淌下來:“要不要去叫隔壁那個一起來喝?”

    元琪還是同蒹葭不對付,老用一些奇奇怪怪的代號稱呼他。

    曲槐心點點頭:“我去。”

    蒹葭的屋子就在元琪隔壁,沒兩步就能走到,房門依舊緊閉著,他伸手在門扉輕敲了兩下,卻沒人應答。

    他出門了?

    隨后曲槐心又喚了幾聲,仍舊沒反應,心中雖奇怪,但想著他向來行蹤不定,倒也沒多想,轉頭又進了元琪的屋子。

    桌上已經擺好了兩只碗,里頭是微黃澄清的桃酒。

    “他人呢?”元琪將其中一碗遞給他。

    曲槐心盯著他的手,心中升起一股子怪異。

    說是讓他去叫蒹葭來一起喝酒,可元琪仍舊只倒了兩杯。

    就好像……

    好像知道他一定叫不來蒹葭似的。

    見他略有遲疑,不伸手來接,元琪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微光,卻又不咸不淡地掩去:“他不來正好,槐心哥哥跟我兩個人喝!”

    說著,他將酒碗伸得更靠前,幾乎要貼在曲槐心腰上。

    曲槐心僵著手提著碗,卻不敢往嘴邊放,元琪卻哈哈一笑:“槐心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喝這一碗,那我來喝。”說著他直接將手縮回自己面前,仰著頭一口“咕咚咕咚”喝個精光,完了滿足地抬起袖子抹了下嘴,“我是給自己倒的比較多,嘿嘿,被你發現啦。”

    他舉起剩下的一碗放到曲槐心面前,明顯比方碗滿了許多:“槐心哥哥,你喝我這碗,壇子里剩下的我可就自己留著不給你了。”

    曲槐心一臉訝異,可元琪已經將方才那杯喝下去,他也就不好推辭,端起碗在嘴邊抿了一口。

    好甜。

    夾雜著一股優雅的酒香,不似醬香酒的醇厚,反而是適合男子的淡酒。

    他喝著沒覺得有奇怪的味道和口感,再看元琪也無異樣,漸漸才放下心來。

    因著這酒,他還覺得心情似乎好了些,沒忍住又喝了一口。

    旁人都說酒能解憂,以前他不信,但如今真覺得自己的頭痛舒緩許多,甚至快忘了那個只瞥了自己一眼就匆匆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