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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心……”來到已盛裝加身的人身側,曲氏按住他的肩頭讓他坐回凳子上,“都怪母親和爹爹沒法庇佑你,才讓你淪落到那種地方去,如今曲家雖平了反,可自古男兒的聲譽比什么都重要……” “好在女帝體恤你,愿意為你賜婚,嫁去六皇女府,也算是給了咱們一個交代。” 曲槐心聞言忍不住將頭上的珠鳳簪拔了下來扔到桌上:“爹爹,我雖被賣進青樓,可至今還清清白白的,您怎么能隨意就將我嫁了去!” 更何況那六皇女他早有耳聞,據說府里頭已經娶了十幾個,美人坐懷,夜夜笙歌,荒唐得很。 “我知……我知……”曲氏在他心口撫了撫,“爹爹何嘗不想你再在府里待上幾年,可你總有嫁人的一天。” “那也不能嫁給那個荒yin無度的六皇女。” “偌大一個京城,除了她也再沒人敢娶你,難道你就想一個人孤獨終老嗎?” 曲氏輕輕拿起被他摔落的雙簪又給他戴了回去,將顆顆圓潤的淡水珠瓔珞掛在他的脖子間,閉上眼狠了狠心道:“將他抓上喜轎。” 曲槐心立時開始掙扎,他方才從一個牢籠里逃出來,沒想到現下竟然要被他爹爹親手送進第二個牢籠中。 不忍心看的曲氏眼角含淚背過身去,媒公與那兩名男子竟有些手段,從腰間取出一捆早已備好的麻繩,將曲槐心反手綁住。 繡著一對鴛鴦的紅蓋頭在空中飄落,正好蓋在他的頭頂,遮住了他的視線。 “吉時到——請新夫郎上轎——” 外頭噼里啪啦響起鞭炮聲,曲槐心只覺自己暈暈乎乎的被一群人推搡著扔進掛著火紅蜀錦的木轎內,搖搖晃晃地懸在半空中。 “等等!”曲氏的聲音傳來,他踉蹌著小跑上前,掀開簾子,為他解開手上的繩,早已淚流滿面,“槐心,你莫要怪爹爹,那六皇女不是壞人……你要多保重自己。” “起轎——” 沒留下什么時辰讓他與嫡子談心,一松手,喜簾翻飛落下,遮住了那個纖細嬌俏的紅色身影。 嗩吶與鼓聲稍顯刺耳,曲槐心深呼一口氣,這才按捺住內心想直接掀了蓋頭跳下去的沖動。 他爹爹說這是圣上賜的婚,若是公然違抗圣旨,恐怕屁股還沒在曲府的凳子上坐熱,又得被扣個叛賊的帽子。 不過他三年未在皇家前露過面,他們應該不知道他曲槐心長得什么模樣才對。 白皙的柔荑取下腕間的碧玉手鐲置于手心,眸光流轉,他忽然想起春江閣那個蓬頭垢面的花魁,嘴角不禁勾起一個弧度。 那人做夢都想嫁入官家,不如就送個順水人情給他,叫他去會會那位臭名昭著的六皇女。 從曲府到六皇女府,必要經過最熱鬧的萬華東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緩慢前行,約莫辰時三刻才將到。 曲槐心伸手在木轎上“咚咚”敲了兩下,抬轎的人果然湊了過來:“新夫郎,出了何事?” 蓋頭蓋著雖看不清表情,但仍能聽出他聲音頗為不適:“這轎子晃得我頭暈,實在有些受不住,能不能讓我先下來透透氣。” “這……這不合規矩啊。” “嘔……” 一聲干嘔傳來,轎婦也不免有些發慌,若真叫他吐出來弄臟了喜轎和喜服似乎更為不妥。 “嘔……我……我真的太難受了……” “那公子先下來吧,但也只能休息片刻,可萬萬不能誤了吉時。” “嗯。”他點點頭道了聲謝,這才踩著鴛鴦蜀錦鞋落了地。 偷偷掀開蓋頭的一角,曲槐心徑直朝著石板路旁的墻隅而去,玉手撐著青灰的墻面,埋下頭小聲咳嗽起來。 “公子,這么大個街,您非得跑到我這乞丐的一畝三分田上咳嗽,是來給我送晦氣的?”腳下蹲著的一個身著破麻布,頭發亂糟糟還沾著枯草葉的人滿臉不悅道。 “沒見我穿的什么衣裳?”清脆的嗓音響起,還帶著一絲沙啞,“我來給你送喜頭的。” “送什么喜?” “知道那頂轎子是嫁去哪兒的嗎?六皇女府,排場可不一般,今日領頭的媒公手里可帶了不少喜包,一路都沒人要,八成最后要隨意撒了去,白白浪費了六皇女的一片心意。” “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自己嫁的人還能有假?少說統共也得有四五兩,就為了圖個熱鬧,現下卻可惜了。”說完,男子還輕輕嘆了口氣,著實令人生憐。 “哎!”女子應了一聲,連滾帶爬地站起身子,“我這就叫人去!” “快些,我們馬上就動身了。” “好!好!” 轉眼間,喜轎前陸續集結了不少弓背彎腰,穿著落魄的矮小女人,將那一行人里里外外圍個水泄不通。 出門時轎婦口袋里的確是備了些銀錢,就怕有人攔轎誤了時辰,可也經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上來,場面一時混亂不已。 曲槐心將蓋頭揭下來捏在手中,提起裙擺連忙往街頭春江閣的方向匆忙走去,剛轉過街角,忽然與一張寫滿戾氣的臉打了個照面。 他驚得一跳,連忙拍了拍心門:“嚇死我了。” 女子一身金絲暗紋玄袍加身,眉眼俊逸又不失秀氣,只是渾身的氣場太強,陰翳的神情容易叫人忽略了她姣好的外表,平白背后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