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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八寶妝在線閱讀 - 第32節

第32節

    眾人又是見禮又是還禮,總算是回到了正廳里,晏晉丘拒絕了盧氏上座的要求,與華夕菀坐在了左首第一二位置上。

    其他人見晏晉丘對盧氏十分恭謹,仿佛普通人家女婿對待岳母般,心里在感慨,這養個能干的女兒,比帶個不省心的小子強不少,瞧瞧人家顯王如此身份的人,對待岳丈岳母竟是如此鄭重,足可見他有多看重華夕菀這個王妃。

    張氏見狀,忍不住看了眼坐在身邊形如枯槁的女兒,心里有些憤恨又有些說不出的艷羨,面上便忍不住帶出了些,被身邊的丈夫華治明冷眼瞪著后,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因為女兒失敗的婚事,她與丈夫一直在分屋居住,一對兒女對她也冷淡了不少。女兒不理解她便罷了,可是她為兒子算盡了一切,為何到了最后,連兒子也不理解他?

    張氏不明白,也不甘心,在看到盧氏夫妻情深,家庭和睦,兒女孝順后,心里的不甘就像是足以燎原的大火,怎么也撲不滅。

    張家過繼來的兒子以及他的夫人在華夕菀出現后,更加拘謹了,張夫人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朝哪放,在華夕菀詢問她的時候,結結巴巴道:“不、不敢得王妃垂詢,家中一切都好。”

    “那就好,張侯爺乃是難得的清貴人,老夫人也是賢德之輩,二老身體好,便是最好的事了,”華夕菀看出了這位張夫人的局促,語氣柔和的說了幾句,便把話題轉到了別人身上。

    聽聞這個過繼來的孩子是張家旁支的次子,現在看來,這對夫妻比起正經世家公子世家夫人來說,還是略拘謹了些,不過看起來是兩個老實人,對于張家二老來說,倒也是件好事,至少晚年有人照顧了。

    “對了,聽說二姐婚事定下來了,不知道是哪家這么有福氣,竟能娶到二jiejie這樣有福氣的人?”華夕菀與華楚雨的關系要親近一些,所以客套話說完以后,便問起了娘家的家常事。

    姚氏聞言,有些自得道:“是合文候林家長子,聽說是個上進的孩子。”

    合文候林家?

    那不是皇后娘家弟媳的母家嗎?

    她對方家人印象不佳,皇后弟弟方承德在她眼里更算不得什么好東西,林氏她倒是見過幾次,似乎是個溫婉性子,但是私下沒有什么交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合文候家長子求娶華楚雨?

    華夕菀面上笑意不變,心里卻起了疑慮,希望不是她多想。

    “林證德為人端正,”旁邊的華長葆突然開口道,“聽說明年開春后還會參加春闈,確實是個知道上進的人。”

    林家有個三等候的爵位在京城里,雖然在京城算不上是十分顯赫的家族,但是不考慮朝堂上的問題,二堂妹嫁到林家,算是很不錯了。

    華楚雨聞言笑了笑,看不出對林證德這個未婚夫有多好奇的樣子,反而岔開話題道:“meimei怎么打趣起我來了,有些時日不見,你竟是越來越促狹了。”

    第62章 楚雨

    華夕菀與華楚雨兩人的母親之間雖然不怎么對付,但是兩人作為華府的嫡女,幼時來往很多,姐妹感情也不淺,所以華夕菀很快就發現華楚雨似乎對能嫁給合文候府世子這件事并沒有多期待,與其說她理智,不如說是帶著些認命的味道。

    在座雖然都是與華家比較親近的人,但是很多話都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說的。等晏晉丘以及幾位男客被父親帶到書房去后,華夕菀笑著道,“好久沒有回府,不知二堂姐是否愿意陪我在府里走一走?”

    這么冷的天,還飄著細雪,有什么可走的?

    在座諸人知道這是兩人有女兒家的私房話要說,很識趣的沒有拆穿,盧氏笑著道:“院子里前些日子淘換了些新玩意兒,你們姐妹倆可以去瞧瞧,只是外面飄著雪,可不能著涼了。”

    華夕菀笑著應下,由白夏伺候著系上狐毛披風,捧著暖手爐與華楚雨一起出了內廳。

    年輕一輩的幾乎走得干干凈凈,在座都是有兒有女的,就把話題轉向了家長里短,不過鑒于華依柳還在,也沒有誰去提教養兒女的事情,免得給對方的傷口撒鹽。

    “王妃與我們家二姑娘感情倒是好,”姚氏是個有些勢力的小人,不過見到華夕菀待自家女兒的親近勁兒,她笑瞇瞇道,“早年她們姐妹兩人就愛湊在一塊,現如今三姑娘成了王妃,兩人還似當年似的。”

    “可不是么,當年三丫頭為了救落水的二姑娘,在床上躺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些年也一直落下個畏寒的毛病,到了這兩年總算是痊愈。這樣的情誼,一般人是能比的么?”盧氏一直不給姚氏臉面的主要原因就在當年那事上,自家丫頭救了老三家的孩子,她雖然心疼,可是也不會怪在孩子身上,可是之后老三家做的那些事,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當年在背后誹謗夕菀的人中必有姚氏,就連張氏也在中間出了不少的力,也不知道這兩個妯娌做這些事圖什么,她們自個兒也有女兒,難道不能將心比心么?

    如果不考慮大姑娘與二姑娘母親的作為,盧氏是比較看好二姑娘的,大姑娘雖然容貌才華不錯,但是心性卻不穩定,說狠不夠狠,說善不夠善,手腕眼界也不夠。身為女人,可以沒有容貌,沒有最美的姿態,但是卻不可缺的是心態。

    二姑娘雖然攤到姚氏那個有些拎不清的母親,但是姚氏待二姑娘卻是沒得說,二姑娘的性子又隨了老三的個性,才貌相宜,又有一顆通透的心,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如果這世間女兒能如男子般出將入仕,不知天下能出多少奇女子?只可惜不管天下女人有多驚采絕艷,也只能屈居于后宅,把靈性才氣漸漸磨成了家長里短,油鹽醬醋茶。若是嫁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品格端正的人,倒還算是福氣,若是像大丫頭那樣……盧氏嘆了口氣,不管朝堂上關系如何,只盼二丫頭不要像大丫頭那般,遇到衣冠禽獸。

    “就在前面坐坐吧,”華夕菀指了指前方的觀月亭,她與華楚雨并肩前行,身后跟著一長串伺候的丫鬟,玉骨潑墨傘撐在她的頭頂,讓她覺得有些壓抑。

    兩人在亭中坐下,下人們給兩人點好炭盆,倒好熱茶,備好點心,便要退到亭外。

    “外面下著雪,你們都去屋內躲著吧,只余兩個人在亭中伺候便足夠,”華夕菀覺得為了擺個排場就折騰一干子下人沒必要,所以干脆讓這些人到屋里待著,近身伺候的幾個丫鬟都在亭子里烤火。

    丫鬟們聽到后,心里都很高興,歡天喜地的退下了,只留下白夏與紅纓,還有華楚雨一個近身丫鬟留在亭中伺候。

    紅泥小爐中煮著茶,在冰冷的空氣中散發著白氣,也發出水沸騰的聲音。

    茶已經煮得太過,可是誰也沒在意,華夕菀捧著暖手爐道:“我方才見二姐似乎不是很高興,是林家那位世子不太妥當嗎?”

    華楚雨看著華夕菀白皙紅潤的臉頰,淡然的笑著搖頭:“何來妥與不妥,不過如此而已,生為女子,最終決定自己是否風光的道路只有丈夫與孩子,注定了要依靠別人才能擁有其他的命運,又何來這么多妄想。”

    華夕菀怔忪的看著華楚雨,突然想到徐王府世子妃說過的那些話,還有盛郡王妃無法生子后的瘋狂做派,心里有些難受。男權時代,女人但凡有些微不符合他們利益的想法,最終只會落下“不守婦道”的罪狀。

    男人總是標榜“女子無才便是德”,不就是害怕女人知道多了,思想眼界放開了,就不會一心一意為他們服務,所以他們才猶如衛道士般,對女人提出了諸多符合男性利益的要求,而他們卻可以花天酒地,風流快活,只要對嫡妻尊敬兩分,便能得個君子的名頭,還可以大方的表示,妾只是個玩物,妻才是正道。

    華楚雨對她說出這一番話,說明她是心有不甘卻因為無法改變而不得不妥協。華夕菀為這些優秀的女子難過,亦為自己嘆息。

    她認識的這些女人中,各有特色,就連與晏晉丘不對付的皇后,也是個極有手腕的女人,而這些優秀的女人們,又有幾個活出了自我。

    就連她性格潑辣的母親,也不過是言行略大方些而已,實際上也不過是守著后宅一片天地而已,還因為她的性格,父親又無妾侍,讓她得了一個河東獅的外號,偏偏在背后嘲笑母親的,還多是女人。

    “二姐為何這么想?”華夕菀嘆口氣,“不管世道如何不公,但是只要好好活著,總能想出讓自己活得更好的方式,人總要給自己留些想頭。”

    “外面都說顯王夫婦情深似海,meimei得到全京城女眷的艷羨,難道就沒有任何遺憾的地方嗎?”華楚雨看著亭外飛揚的雪花,“從小你就是個特別的人,或者說在我眼里,你與其他女子是不同的。”

    雪越下越大,發出簌簌聲,亭中一時寂靜 ,紅泥小爐上煮著的沸水咕咚聲就顯得格外的大。

    “我其實不過是個俗人,”華夕菀笑了笑,“我會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妥協一些東西,也會做一些自己曾經不喜歡的事。”

    華楚雨笑看著華夕菀,表情格外的溫柔:“如果妥協能讓你過得更好,那么妥協便是值得的,能屈能伸本就是你的特別,可是我自己卻不一定能做到你這般。”

    華夕菀看著華楚雨這樣的笑,一時間竟不知道可以說什么,有些問題根本沒有答案,她自己也不是千年難得一遇的聰明人。

    見她沒有說話,華楚雨繼續道:“合文候府是太子妃母家,聽說太子妃乃是繼夫人之女,這位世子乃是原配所出,林家與太子一脈并不是十分親近,所以皇后才對太子妃有所不滿。”

    聽完這些,華夕菀神情不變,她想知道華楚雨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這些。

    “等我嫁到林家,我會盡力讓林家離太子一脈遠些,”華楚雨放下茶杯,握著華夕菀的手,“夕菀,我們姐妹三人,總該有一個人活得順心些。”

    華夕菀手背微顫,她看著華楚雨,突然想到八年前她跳下水救華楚雨上來后,華楚雨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meimei,我拖累你了。”

    沒有想到,一經這么多年,她卻對自己說了這么一句話。

    什么是該,什么是不該?

    “我們都該過得好好的,”華夕菀回握住華楚雨的手,定定的看著她的雙眼,“二姐,你且記得,多為自己想一些,人生短短幾十年,不要讓自己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華楚雨輕笑出聲,“meimei這句話,jiejie記住了。”

    華依柳撐著傘看著不遠處亭中相談甚歡的兩人,神情莫測的垂下眼瞼對身后的丫鬟道:“去告訴兩位小姐,說快要準備開席了。”

    等丫鬟朝觀月亭走去后,華依柳才面無表情的收回自己視線,她們姐妹三人,華楚雨與華夕菀永遠都是走得最近的兩個,而她不過是兩人的陪襯,容貌比不過華夕菀,才華比不過華楚雨,也許在她們兩人眼中,自己不過是笑話而已。

    她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卻看到顯王殿下撐著一把墨骨煙雨江南傘走了過來,她腳下一頓,對著顯王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

    顯王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朝觀月亭的方向走去。

    她回頭看去,就見華夕菀從亭中石階上走下來,剛走下第一階,就被顯王扶住了手,顯王手中的傘也朝她身邊偏移了大半。

    兩人共撐著一把傘,就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讓旁邊看了遍會覺得艷羨無比。

    華依柳覺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快壓不住了。

    第63章 難堪

    “手怎么這么涼?”晏晉丘摸著華夕菀的手,皺了皺眉,寬大的手掌把華夕菀的手緊緊包裹住,“天這么冷,以后有什么想說的話,就把人叫到府里陪你小住幾日。”

    “你不是說在雪景也是一絕么,怎么現在這般庸俗了?”華夕菀另一只手捧著手爐,任由晏晉丘一只手撐傘,一只手牽她。

    “只要是為你身體好,庸俗點也沒關系,”晏晉丘笑了笑,干脆松開華夕菀的手,伸開手把人環在手臂肩繼續往前走。

    默默跟在兩人身后的華楚雨:顯王殿下,您秀恩愛的時候,好歹要顧及一下身后還有別人好嗎?

    回到正廳前,晏晉丘收回自己的手臂,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把傘遞給身邊的木通,貴氣逼人的與華夕菀并肩進了大門。

    原本還很熱鬧的正廳見到夫妻二人進來,都安靜下來,客氣的見禮后,眾人就被華家幾位晚輩引到飯廳落座。

    華家人多次邀請晏晉丘與華夕菀上座,不過次次都被晏晉丘拒絕了,他朝著華和晟作揖道:“泰山大人盛情相邀,子陵原不該辭,只是在座有長輩在,豈有晚輩上坐之理,還請泰山大人成全子陵一片心意。”

    晏晉丘給足了華和晟的顏面,華和晟心里自然高興,面上偏偏只能做出為難之色邀請老太太上座,然后與盧氏一左一右挨著老太太坐下了。

    不過晏晉丘雖然讓了三位長輩坐前面,華家其他人可不敢坐在夫妻二人上首,所以晏晉丘與華夕菀依次在華和晟下首坐下,也沒人說什么,反而要稱贊兩人仁孝。

    老太太雖然身體還算健康,不過怎么也是上了年紀的人,所以桌上的菜雖然講究福祿壽吉祥之意,但大多是清淡或者甜軟之物,華夕菀吃過幾口后,便覺得自己滿嘴都是甜味。

    因為是家宴,大家講究熱鬧,便不用下人伺候布菜,一些合華夕菀口味的菜,離她有些遠,幸好還有一個手長的晏晉丘在,她才沒有餓肚子或者失禮的危機。

    “jiejie,你怎么不動,不合胃口?”華青茂因為之前的事,自覺愧對華依柳,所以華依柳和離歸府后,所以就常常關心著她,見她突然不動筷子,便小聲問道,“還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么,”華依柳臉色帶著病態的白,對華青茂笑了笑,就垂首繼續用碗里并不合胃口的菜。經過這么多事情的波折,她早看慣了人情冷暖,小小的飯菜合不合胃口,根本不那么重要。

    她和離后獨居侍郎府一個院子中,因為母親對她的冷淡,在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也多有懈怠,若不是華青茂這個弟弟常常關照著,只怕她這個侍郎府嫡小姐還會受下人的苛待 。

    想起母親怨恨的臉,口中大罵因為頭胎的她是女兒,身為母親的她受過多少委屈時,華依柳就覺得自己跟母親可悲又可笑,心中的恨意也漸起,若當初生下她的時候,嫌棄她這個女兒丟了她的臉,讓她聽了閑話,何不趁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一把掐死她?

    這樣自己不用遭這些罪,她這個母親也不會因為當初生女兒被人說閑話,豈不是皆大歡喜?

    “顯王妃與顯王真是夫妻情深,”同桌的羅太太音量雖低,但是卻又保證鄰桌的人能聽見,“我說句越矩的話,方才見王爺與王妃攜手走過來時,若不是往日見過王妃,我差點都以為兩人是畫卷中的神仙眷侶了。”

    華依柳冷笑,這位羅夫人還曾經在背后說過華夕菀有這么一副容貌,若是被人知道,恐會引起禍事,又說華夕菀為人懶散,不是宜室宜家的女子,現在轉頭就換了一副嘴臉,真是能屈能伸得讓人佩服。

    宴席結束后,眾人就在府里的戲臺子下面坐好,開始看臺上一些伶人表演,華夕菀上輩子演的第一個角色就是花旦,畫了厚厚的戲裝,結果出了鏡頭沒有兩分鐘,就因為刺殺男主被侍衛一刀捅死。

    為了演好這個只有一分鐘的龍套,她還專程去向學戲劇的朋友學了唱腔與身段,現在想想前世,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哐!”身后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華夕菀回頭看去,就看到張夫人一臉尷尬的坐在椅子上,她的面前碎了一只茶盞,潑在地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弟妹這是作甚,難道是茶太燙了么?”張氏微微抬著下巴,面色有些倨傲道,“來人,給張夫人換茶。”

    華夕菀見張氏如此刁難過繼來的弟媳婦,眉頭微皺,但是她作為一個外人,卻是不好多管這種事的。

    “可燙著了?”張劭幾步上前,小心的捧起妻子的手,見她手背上一片紅,頓時心疼道,“怎么燙得這般厲害?”

    “弟弟何必做出如此兒女姿態,來人,去給張夫人請太醫。”張氏皮笑rou不笑的看著這個半路得來的弟弟與弟媳親昵的模樣,面色不太好看,“看來是我們慢待了貴客。”

    張氏腦子出問題了么?就算她真的不待見張劭和他的夫人,好歹也該看到她父母的面上待兩人客氣些,張家兩老如今已經年邁,總是要有人伺候在跟前的,她把張劭得罪得這么狠,對她有什么好處?

    又或者她認為張劭過繼給她父母,能得不少家產以及爵位,所以心生不忿,對張劭夫婦二人百般看不順眼?

    華夕菀并不知道,張氏因為華依柳的事情與與丈夫兒女關系弄得十分僵硬,華治明更是從未再與她同房,她如今在家中,竟是被三個家人當做了透明人。

    心里不高興,她又無處發泄,如今終于來了送上門的張劭夫婦,她就忍不住刻薄了,說難聽一點,不過是那點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支撐著她做出這種事而已。

    “長姐此話言重了,我們夫妻二人,本是過平凡日子的人,因天恩浩蕩讓我二人能伺候在父親母親膝下,我們自是感激不盡。侯爺與侯爺夫人都是大度光明之人,又怎么會慢待我們。”張劭冷著臉朝張氏作揖道,“內子身子不適,請長姐寬恕我們失禮之處。”

    說完,他轉身向老太太還有華和晟告罪,準備帶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