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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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鳳璟的說辭,顧老大人很是不屑,感覺智商被侮辱了。但是,那腹誹的話,還是不敢說出來。關鍵是鳳璟說完,也沒給他說話的時間,就禮尚往來關心了他一句,并很是有心的送上了一句恭喜。 “聽聞顧老大人膝下又要添一孫兒了,恭喜。” 這話一出,當即顧大人整個就不好了。 圍觀之人,多數不明所以,皺眉,思索,沒聽聞顧老大人家里那位兒媳又有喜呀? 而少數人,卻低頭,扯了扯嘴角。兒媳婦兒是沒孕,可他孫兒養的外室卻是馬上要生娃了。只可惜,這添丁之喜,顧老大人怕是高興不起來吧! 心里無聲譏笑顧老夠蠢竟然敢找事兒鳳璟的同時,心里也不由發緊,危機感頓生,在京城還有什么事兒是鳳璟不知道的呢? 為人,為官,誰沒做過幾件見不得光的事,誰沒有些許不為之人的秘密。而這些,都是他們要爛到肚里,帶到棺材里去的,那是一點兒不想被人知曉,并張揚出去。 想找茬別人,首先要把自己屁股擦干凈。否則,為難別人的同時,也是在為難自己。顧老大人就是個例子。明知鳳璟不是個可以輕易來捏的軟柿子,偏偏還有人想去試試,結果,自討苦吃了吧! 鳳璟,你這樣拖著不搬入侯府,是否是對皇上的封賞有什么不滿呀!這句話,才是正點。可誰敢說?更重要的是,有必要去說嗎?一些人,在面對太子時,在說與不說,曾猶豫過。若是說了,太子可是會感到高興。 不過,顧老大人話一出。他們再不猶豫了,嘴巴干脆的閉上了。誰讓他們自己的屁股也是不干凈呢! 別院 顧老大人意欲為難鳳璟一事,藺芊墨從鳳竹口中知曉之后。 是夜,藺芊墨抱著鳳璟這個天然的大火爐,開口,“選個陽光普照的好日子,我們搬家吧!” 鳳璟聞言,撫著藺芊墨的手微微一頓,淡淡道,“朝堂上那些事兒你知道了?” “嗯!反正住在哪里都沒差,該來的擋不住。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留著一個話頭,讓人時刻盯著你,堅持住在這里!” 就如肖氏,她是鳳璟的生母。一個孝子壓頭,如此,無論他們是住在這里,還是住在侯府,奉養老母的責任你都避不過。 想到肖氏,藺芊墨就忍不住的犯頭痛。她倒是愿意好吃好喝的奉養她,偶爾被她念叨幾句難聽話,藺芊墨也完全可接受。但是,就怕肖氏不愿意享受他們給予的那份安逸呀! 還有鳳騰,真是…。讓人不愿意想起。在鳳璟出事,她最為艱難的時候,鳳騰風輕云淡的給來一刀。每每想起,藺芊墨這火氣就忍不住翻涌而上,鳳騰說死鳳璟,送鳳祺上位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至今記憶猶新。 現在,鳳璟歸來,二房離開,鳳宣離開,鳳家其他人也尚且都剛安穩下來。他們這安生日子還沒過多久。鳳騰又冒頭了,接回了肖氏,不知道預備鬧騰誰。 無聲無息,卻又無處不在,這說的大概就是鳳騰,時不時的飄過,帶來一股陰風。那人,是真的有病。 “侯府太過空蕩,你不會喜歡。” 藺芊墨聽言,從鳳璟懷里爬起來。 手中滑順的觸感消失,身上軟香離開,鳳璟頗為不滿意,不過,這不滿滯留在心里,面上卻是不顯什么,慵懶的靠在床頭,看著藺芊墨,“怎么?可是為夫思量有誤!” “我可是從不嫌房子大,錢多的。就算空蕩些也沒什么不好,正好可以練練嗓子,放寬一下眼界。”說完,森森,涼涼道,“只希望夫君別以此為借口,給我找些嬌meimei來做伴才好。” 鳳璟聽了,緩緩一笑,“巧言令色,又哄我!” 藺芊墨表情一變,瞇眼一笑,眉眼彎彎,“不忽悠侯爺的講,可否找些迷人小哥來填充院子呢?” “可以!”應的很是干脆。 “真的?”完全不相信。 “你說呢?” “我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該睡了!”說完,麻溜轉進被窩,綿軟溫香,美男在側,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寶,“所謂幸福,就是如此呀!” “不管你那些迷人小哥了?” “我有美人夫君就夠了,誰管其他!”藺芊墨攬著鳳璟的脖頸,笑瞇瞇拍馬。 鳳璟聽了,看著藺芊墨的肚子,悠悠嘆了口氣,“所謂在其位謀其事,美人夫君,現在晚上,已被剝奪了為夫的職責,就剩下負責美了。” 藺芊墨聽言,可不可支。什么甜言蜜語,都沒這怨夫口氣來的動聽呀! 袁家 是夜。 袁朗看著正在撫弄孩子的鳳冉,開口,“昨日在外,我聽聞岳父已把岳母接回鳳家了,你可知?” 鳳冉聽言,給孩子換衣服的動作一頓,不過瞬間就恢復如常,抬頭,看著袁朗,神色溫和,也清淡,“鳳家已來人與我說過了。” 袁朗聞言,眼神微閃,“是嗎?” 看著袁朗的神色,鳳冉淡淡一笑,如常道,“白日你太忙,我也沒顧得上說。現下跟你商量一下,明日我想回鳳家看看。” 袁朗聽言,心里溢出一聲嗤笑,是顧不上跟他說,還是不想跟他說?心里不愉,面上卻露出一絲微笑,“自然是要回去的,明日我陪你一同回去吧!” 鳳冉聽了,搖頭,婉拒,“你公務繁忙,我自己去即可。” 這是不想他跟著去了?若是以往他能陪著,鳳冉肯定很是欣喜。可現在,呵…。眼前的女人確實變了,變了很多。何為夫妻離心,這就是吧! 沉寂片刻,無聲的反射出袁朗的不滿意。但鳳冉好似無所覺,繼續忙活孩子,臉上那抹慈愛跟對他的無視形成鮮明對比。令袁朗心情越發沉郁。不過,卻沒表現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等空閑了再去探望岳母。”從善如流的應了。 鳳冉微笑,一派柔和,“聽相公的。” 這話袁朗聽在耳中,極端諷刺。想說些什么,最終沉默。因為,鳳冉是鳳侯爺的meimei,他謹記這一點兒。所以,哪怕鳳冉對他已無心,他也必須跟她相敬如賓的過著。 只是這種按捺自己,去遷就一個女人的日子,實不得袁朗喜歡,心里憋悶。 “我還有些公務未處理完,你先早些休息吧!” 鳳冉聽了,抬頭,體貼道,“相公也別忙太晚了,保重身體,我一會兒讓丫頭燉點兒湯給你送過去。” 對袁朗,鳳冉再難回到最初,心已寒,寒致身體都不愿意接受,迎合。但,看在他是孩子父親的份上,鳳冉還是希望他能活的久一點兒,讓丫頭燉點湯湯水水的,這并不費力。 袁朗點頭,未在說什么,抬腳離開。 昏黃的燭光,微涼的夜晚,身畔無郎,屋子微空。但看著懷里的孩子,鳳冉心卻不覺寂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低頭在女兒稚嫩的小臉親了一口。輕輕搖著,想到肖氏,嘴角笑意不覺隱沒。 知肖氏被鳳騰接回,鳳冉恍覺,心里竟然沒有一絲歡喜之感。 鳳冉生產那日,郭家女算計藺芊墨,意圖成為鳳璟枕邊人,袁朗被牽入其中。當時,肖氏的態度及其反應,真正受到傷害的不是藺芊墨,而是鳳冉。 面對當時的情況,肖氏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應對,這沒什么,能力不足,無能為力,這是無心之過,沒人會怪她。 但是,在那種情形之下,所將臨的會是何種結果,再笨的人也能想到的。 一;藺芊墨推郭家女入水坐實,名聲受損,被人病垢。郭家女如愿進入鳳家。 二,藺芊墨態度強硬,袁朗被拖入水,看到了郭家女的身子,必須納她入府。 這結果,肖氏應該也想得到才是。但她在能預料到結果的情形下,她幫不了忙也罷了,竟然選擇去護著肖家,責問藺芊墨,這實在是…。 對藺芊墨這個兒媳不滿被眾人看在眼里,對她這個女兒滿不在意,清晰可見。 藺芊墨被人非議,她被人取笑。 每每想起,鳳冉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母親護著她人,而不顧她一分,確是可笑。 雖最后這兩種結果都沒出現,郭家女沒能如愿,鳳冉也避過了那一難堪。可這都是因為藺芊墨夠聰明,頂住了!不然…不是鳳璟多個妾,就是袁朗多個姨娘。 這段過往,令鳳冉很是焦心。可令人無奈的是,肖氏就算再不靠譜,她為人女的,卻也不能把她舍去,無視,唉…。 鳳冉眉頭皺起,她很愿意做個孝順的女兒。但肖氏作為母親,卻太過不靠譜。如此,肖氏回來,鳳冉是壓力多余喜悅。 別院 藺芊墨一開口,鳳璟即日就開始動手。搬入侯府,瞬時行動起來。 那速度…。藺芊墨看的直問,“相公,你是不是早就不耐住在這里了呀?” 鳳璟點頭,倒是也不否認,干脆而坦誠,“京城之外,各色人物混雜,并不比城內安穩。周邊之人,也少了一些規矩,禁束。每次為夫進出,大門之外,不遠不近的距離,很多眼睛在望。這一點兒,夫人都不曾發覺嗎?” 最后,那一眼,那一句,帶著一絲幽怨,還有責問,明顯不滿。 藺芊墨抿嘴一笑,帶著一絲戲謔,“我當然是發覺了呀!而且,除了眼睛在望之外,還有多重香氣撲面而來吧!” “夫人既知,不提點為夫一下嗎?”鳳璟看著藺芊墨笑意盈盈的小臉,清淡亦肅穆道。墨兒對他太過放心,這好像也是一種失敗。 “本來很是不放心,準備提醒連帶恐嚇一下夫君的。可是后來,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夫君檢查了一遍后。發現夫君是個嚴謹自律,完全無縫隙之人。為此,我很是驕傲。”藺芊墨笑的如沐春風。 鳳璟點頭,神色一派文雅高潔,聲音平板,“夫人如此相信為夫,給此贊賞,我心里很是開懷…。”說著,微微一頓,微嘆,“也莫名憂傷!” 藺芊墨聽言,捧著肚子笑。 鳳璟起身,“你歇著吧,我出門了,順便看看他們安置的如何了,大概會回來的晚一些。” “相公辛苦了,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不過,搬家的事兒也不太急,不要太趕了,悠著些。” 鳳璟聽了,俯身在藺芊墨額頭上親了一口,淡淡道,“你相公晚上已做了花瓶,白天就做些實事吧!這掏力的活,很適合我!而且,不把府邸收拾好,我夫人那些迷人的小廝就該往何處擺放呢!” 拈酸吃醋的話,鳳璟現在說的特別熟練。 藺芊墨聽的忍俊不禁,“相公說的是,相公思慮周到,天下無敵!”說完,踮起腳尖,在鳳璟唇上用力親了一口,笑哈哈道,“那我就等著夫君的驚喜了!小廝貴不在多,關鍵是一定要迷人!” 鳳璟揚眉,“如此,為夫今天要去一趟小憐館了!” 提到小憐館,鳳璟腦子出現那灰暗的一幕,那真是令人不愿想起的痛苦記憶。 鳳家 鳳騰悠然的品著手里的茶水,靜靜看著院中已凋零的花草樹木,入目的蕭索,讓人心情不由沉悶。 “飛影!” 鳳騰開口,站在其后的人,躬身上前。 “大爺!” “鳳侯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可知曉?”鳳騰漫不經心道。 飛影垂眸,回稟,“侯爺正在忙著搬遷事宜。” 鳳騰聞言,品茶的動作頓住,垂眸,看著手里凈雅的青花茶杯紋絡,神色難辨,莫測,聲音低緩,“鳳侯爺倒是有閑興。” 信函已送出五天,不見動靜,不見任何反應,原來是在忙著哈安置府邸嗎? 鳳璟果然是鳳璟,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如此的淡定。 放下手里的杯子,鳳騰抬眸,吩咐,“備車!” 飛影聞言,眼神微閃,“是!” “鳳…鳳騰,不…相公…。”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面色憔悴,憤然又不安的肖氏,鳳騰頓住腳步,神色淺淡,淡漠,“有事嗎?” “我…。”肖氏用力揪著帕子,看著鳳騰,心口抽痛,難受,也恐慌,“鳳騰,你不能這么對我。當初我們是說好了的,只要舍肖家,你…。” 肖氏的話還未說完,鳳騰不咸不淡開口,打斷,“若是你感覺在這里住的不舒服,我可再送你回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