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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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小的一定讓公子盡興。” “謹遵公子爺令…”為首的小廝手一抬,笑著大聲道,“小的們可都聽到公子爺的話了,手腳都給我輕點,別一下子把這老東西給弄死了。到時候,壞了我們公子的興致,我可是饒不了你們。” 臺階上方,一十*歲面部白凈,神色卻盈滿陰邪的少年聽了小廝的話,呵呵一笑,“別那么快弄死了,爺我還就沒遇到這么有趣的事情了。慢慢玩兒…” “哈哈哈…。他既然想死,我們怎么能不成全他,公子你說是不是?” “他這是腿殘了,嫌自己活的太長,所以巴巴的來尋死來了。” “這老不死的竟然敢找公子爺要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院中,二十多個強壯的小廝,對著地上一頭發斑白的老人不停的拳打腳踢,夾雜著哄笑聲,怒罵聲。 在兩人的笑聲中,贏淺饒過前門,走到院子一側院墻處。看著高高的圍墻,贏淺拿過一根繩子,投放在旁邊一顆大樹上,借力使力,片刻攀爬到上面。勾著樹枝爬高,直到看清墻內情形。 “我說的是實話。” “哈哈哈…。就你小子會說。” “嘿嘿…。憑著我們公子爺的威名,就算是傻子碰上我們公子爺辦事兒的時候也知道繞路走。” 兩人見了贏淺離開,嗤笑一聲,眼里滿是自傲,冷哼,“知道躲開還不算傻。” 看了他們一眼,贏淺調轉馬頭,往后面走去。 也許在他們的心里,認為就算贏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又如何,在這地界,還沒有哪個人敢不怕死的管公子爺的事。再說了,就贏淺那小身板兒,完全一毛頭小兒,他敢管他們立馬就能弄死她。 門口站著兩個小廝,看到不遠處的贏淺哼了一聲,而后直接無視。那不屑一顧的樣子,明顯是一點不把贏淺看在眼里。 走到地方,還未靠近,就已聽到里面傳出陣陣喧吵,怒罵,以及打斗的聲音。 稍作打探,就找到了縣公子的所在處,罪惡點。 要找到我們這位縣令公子還真是不難。一般人干壞事兒,多少都會有些顧忌,知道遮掩一點兒。可我們這位公子爺,卻是一點不加掩飾。把我的地盤我做主,我是霸王我就是橫的作風執行的徹底。 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說完,大步離開。 把人安置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給了他幾粒藥丸,叮嚀,“藏好,咳嗽盡力忍著。我去把孫子給你帶回來。” 頓住腳步,轉身,看了一圈,一言不發,疾步跑進廚房,片刻出來,看著趴在地上的老人,吐出一口濁氣,彎腰半拖起他。 這一刻,贏淺討厭自己的耳聰目明。 拖著被打折了的雙腿,老人努力往前爬,悲泣,“咳咳…。咳咳…。翔子,等著爺爺…” 祈求不來。這輩子,老天對他從未開眼。 看著空空的手掌,老人眼里絕望更濃。可經歷那么多,他比誰都明白。牽扯到縣令的兒子,這事兒沒人會管。善心, 想著,贏淺掙脫老人的手,往外走去。 她善良過,可都沒什么好結果。所以,爛好心,爛好人什么的她再也不屑去做。 那纖弱的孩子,那身殘卻豁達的老人,還有這絕望悲苦的老人,都跟她沒一毛錢關系,沒關系。 贏淺閉眼,避禍就福,避禍就福,避害趨利,避害趨利!她不是笨蛋,不應該干蠢事兒。他們如何,那跟她無關,跟她無關。 稚子的啼哭,老人的眼淚,一種無辜,一種絕望。讓人心酸。 聽著老人的祈求,哀喚。贏淺忽然覺得眼睛發澀。 白發人送黑發人,世上最殘酷的存在,他即將在經歷一次。 那么現在呢?現在又面臨著即將失去唯一的孫子。 翔子的爺爺,中年喪妻,晚年喪子!苦了一輩子的人。 贏淺垂眸,看著抓著自己腳腕的手,一雙發皺,干瘦,枯黃的手。一個頻臨死機,垂死掙扎的老人。不由想起韓東曾經感嘆過的話。 老人說著,嗚咽出聲,帶著深深的絕望,一股深沉的悲鳴,“我救不了他們,可…咳咳…可最起碼要死在一塊兒,不然…咳咳…我如何跟地底下的兒子,媳婦交代,我如何交代…。” “贏子…咳咳…。我想出去找他們,我想出去。可我走不了,我腿被他們打斷了…贏子,你幫幫我,我不拖累你,你把我拉到縣衙門口…放在門口,我…我爬著進去。” 跟他們講道理那是笑話。跟他們動手…。贏淺皺眉,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自己那些搏斗術,在這該死的古代,玩兒輕功,玩兒內力的地方,根本就屬于三腳貓的存在。 縣令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那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縣令的兒子,那是絕對的霸王。 “韓老弟去找翔子了,可都這么久了…咳咳…他們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事兒了,一定是出事兒了…。”老人說著無力的捶打著胸口,聲音發顫,嗚咽,“都是我無能,都是我沒用,我護不住翔子,我護不住自己的孫子…。咳咳…還拖累了韓老弟…。” 聞言,贏淺眉心猛然一跳。那個喜歡男人的縣令兒子? “咳咳…。我孫子被縣令的兒子帶走了。” 看著那一抹水光,贏淺神色微動,抿嘴,蹲下身,從袖帶里拿出一顆藥丸放入老人口中,見他喘息略輕緩一些,開口,“翔子和韓叔去哪里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老人眼里濃厚的沉重,焦灼,擔心,痛苦各種情緒壓在一起,匯聚成一抹渾濁的水潤劃過眼角。 “翔子,翔子…。咳咳咳咳…。小贏…看到我孫子了嗎?咳咳…。”老人看到贏淺,渾濁的眼睛透出一抹亮光,咳嗽著,喘著粗氣,滿臉痛苦,連續不斷問道,“贏子,你看到我孫子和韓老弟拉嗎?咳咳…看到了嗎?” 翔子的爺爺?贏淺順著聲音走去,在一個草垛后面,贏淺找到了趴在地上,臉色泛著一股青白,明顯已病入膏肓的老人。 干啞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傳入贏淺的耳朵里。 “咳咳…咳咳咳…。翔子,韓老弟…。” 看著,贏淺凝眉,難道那小男孩騙自己?不像,那孩子眼里的緊張不是假的。那么,現在這是…。 贏淺去到翔子家里,發現家里寂靜一片,東西也都安好,并無一絲打斗過的痕跡。 *** 所以,就算三皇子保持沉默,替她瞞了下來,所差的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其實,就凜一來看,藺芊墨活著的事情,一旦傳到京里,傳到宮里隨便某個人的耳朵里。那么,她就將離死不遠了。畢竟,宮里容不得她的人太多了。首先就是賢妃和皇上,太礙眼,太膈應。 凜一聽了不再說話。 “那就與本殿無關了,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是,殿下!”凜一應,既不由道,“不過,她活著的事殿下既然能知道,那么,不日也難保其他人不會知曉。” “而且,如果把她找回來。那也不過是讓她再死一次而已。宮里那些人是容不下她的。”赫連玨垂眸,擋住眼中神色,漫不經心道,“看在她過去十多年對本殿用心的份上。關于她的事情就此作罷,以后不要再提及了。” 凜一沉默不語。 “是嗎?如此說來,如果不是失憶了,就是已經心有他屬了。她身上最純粹的東西已經沒有了。如此,本殿還有找她回來的必要嗎?”赫連玨神色淡淡,語氣淡漠。 “回殿下,據當地的村民說,藺芊墨和楊家之間很親近,藺芊墨并無被人禁錮的跡象。” 赫連玨聽了,臉上的笑意慢慢隱沒,變得隱晦不明,“在外九個月都未曾回京?現在還有一個男人在找她?你說,她是真的已經失憶了,連回京都記不起了?還是,被人禁錮了想會兒不得回呢?” 凜一聽了,忍不住問,“殿下讓找她回來嗎?” 赫連玨聽完沒說話,只是看著畫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所無的笑意,輕喃,“沒想到她瘦下來以后,會是這個樣子。”說著,呵呵一笑,帶著一絲惡趣,“凜一,你說,如果讓京城這些曾經嘲笑過她,看不起她的女人,看到這樣的藺芊墨,她們心里會是什么個什么感覺呢?肯定會羞憤不已吧!呵呵…。想想還真是有趣。” 凜一頓了一下道,“如果藺芊墨當時正好掉到這條河里的話,那,根據河流流向被沖到那個地方也很正常。而且,在當地屬下又詢問了一下當地的村民,他們確實見過藺芊墨,那本名楊志化名李志的年輕人之母,也確實就救起過那么一個人。因此,屬下覺得藺芊墨應該還活著不會有錯。” “九個多月前,李志的母親在崖下河邊救了一個人。當時人昏迷不醒且渾身是傷,并身材臃腫肥胖。聽他這么說的時候,屬下猛然就想到了藺芊墨。根據他的敘述,時間吻合,身形也吻合,就是地點有些差異。為此,屬下又特意轉回去看了一下。發現,那條河剛好通往藺芊墨掉落的地方。” “他都給你說了些什么?” 凜一點頭,“不過,韓暮煙是絕對不會離開京城的。那么,這有些相像的人又會是誰呢?當時屬下并未想到是藺芊墨,畢竟她以前的模樣實在讓人產生不了聯想。只是好奇就多問了幾句。只是隨著那李志的描述,屬下越發覺得這人或許就是藺芊墨。” 赫連玨聽了,看著那副畫像,沉默片刻,揚眉,“如此一看,倒是才發現她眉宇間竟然和韓暮煙有些相像。” “屬下在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后,當時就想到了一個人。” 赫連玨皺眉,“你確定沒認錯?” 看著眼前的畫像,赫連玨眼神微閃,眉目如畫,精致絕艷,靈動調皮,巧笑倩兮。這個人,是藺芊墨? “屬下在追尋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叫李志的年輕人,他也在找人。而且,找到就是這畫像之上的人。”凜一說著,拿出一副畫,展開,放在赫連玨面前。 確定自己沒聽錯,赫連玨鳳目微挑,勾唇,神色莫測,眼神帶著一絲莫名的味道,“竟然真的活下來了?你如何發現的?” “回殿下,那藺芊墨或許真的還活著。”凜一凝眉,恭敬稟報道。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赫連玨看著凜一,聲音輕輕柔柔,余音悠長。 京城*三皇子府 走到一半兒,頓住,抿嘴,轉身,“小事兒老子就幫,大事兒老子就閃。該死的,應該早一天走的,眼不見為凈多好,那老頭真讓人討厭。”繃著臉,嘀咕著,疾步往翔子家走去。 走到韓東經常待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后繼續往前走。 這么想著,贏淺轉身,往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如果是…贏淺皺眉,理智的說,最好不要管,她就是一過客,本身也沒依仗,又不萬能。管了也不一定能擺平。說不定,反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兩個老人,一個病,一個殘,一個孩子,還羸弱瘦小。這三人絕對不會主動去惹事兒?那么,是被什么給欺負了?還是…什么了不得人嗎? 看著小男孩的背影,還他剛才那緊張的樣子。贏淺眉頭不經意的皺了起來。翔子家出事兒?這事兒,有什么讓人害怕的原因存在嗎? 看著手里的包子,小男孩咽了一口口水,卻沒急著吃。轉頭,眼睛四邊瞅了一圈,等到沒什么人經過的時候,看著贏淺快速的說了一句,“翔子家出事兒了,所以,韓爺爺才沒來。是了不得的事兒。”說完,抱著包子跑了。 贏淺看著,頓了頓腳步,看了他一會兒提步上前。走到下乞丐身邊,彎腰,把預備給韓東的幾個包子,遞到他手里,笑瞇瞇開口,“小弟弟,是餓了呀?還是想跟我說什么呀?” “這老頭今天也偷懶了?還是換地方了?”想著,贏淺順著那道街走了一圈,都沒看到韓東的人影,倒是角落里的一個小乞丐,看著贏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早飯過后,贏淺收拾好東西后,覺得應該跟韓東告個別。然,去到地方,竟然意外的沒看到每天都待在這里的人。 閑閑的又待了兩天,贏淺覺得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那個驕傲,那個不屑回答,贏淺自討沒趣。 對于這問題,傲嬌的老人,用一鼻音回應她,“哼!” 中間,贏淺也曾問過,“韓叔,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這么厲害?” 這是,一個好似什么都經歷過,什么都見識過的老人,每每跟他聊天,總是讓贏淺忍不住驚嘆,臥虎藏龍,臥虎藏龍呀! 更重要的是,他還見識頗廣,只要贏淺能說的出的,他就能接的上。天南地北,山川大海,草原叢林,他都能說出一二。 看到錦衣,不見有多驚奇。入口美食,不見有多驚喜。好似那些跟粗布麻衣,殘羹剩菜都差不多,對于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一樣。 比如,對于向他施舍的人,他表示感謝,低頭卻不彎腰。而,看著那些衣著鮮亮的人們,眼神卻從未有一絲波動。 比如,偶爾看到韓東輕撫著那條殘腿的眼神,那時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深深的自豪。他的殘疾,他視為榮耀。一條拐杖,一條殘腿,走路時背脊從來挺的筆直,生生走出一股特別的氣勢。 比如,明明年事已高,又身有殘疾,可眉宇間卻從不見一絲畏縮,苦愁。反而透著一股別樣的堅毅,豁達。一種自在有我,誰奈我何的豪氣。 或許是因為,韓東身上總是有一種令贏淺感,一種熟悉而陌生的的東西存在吧! 每天吃吃轉轉,悠悠晃晃,無聊的時候去找韓東聊聊天,雖然從不被歡迎,但贏淺仍然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