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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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化形了,會是個什么樣子呢?”莫天寥靠在浴桶邊,看著那小小的毛球,“該不會是個小娃娃吧?” 小貓?zhí)ь^看他一眼,懶得理他,扒著浴桶邊緣站起來,抬爪在水里撈他的頭發(fā),溫?zé)岬乃礉窳俗ψ樱诌B忙甩了甩,頓時甩了莫天寥一臉?biāo)樽印?/br> 身體有了靈力,莫天寥做事就方便了不少,至少對于火系靈力的運用,早已臻至化境。洗完澡,將火系靈力在渾身轉(zhuǎn)一圈,連同長長的頭發(fā)都干了個透徹,松散地穿上衣服,再打一小盆水來,放在院子中央太陽能曬到的地方,將小貓抱出來。 “小爪,我給你洗澡吧。”莫天寥把水弄熱,指著水盆子對貓說。 白色小毛球看看簡陋的水盆子,又看看笑得溫柔的莫天寥,甩甩尾巴。看在你這么多年沒給本座洗過澡的份上,今日就勉強同意你再伺候一次吧。 得到了貓大爺?shù)耐猓炝攘r美滋滋地蹲下來,把小貓放進水里,手法熟練地給他搓洗毛毛。 小貓的身上本就沒什么灰塵,稍微洗一下就可以了,莫天寥用布巾把貓抱住,將火系靈力運于掌心,快速從毛腦袋擼到尾巴尖,濕漉漉的毛毛立時變得暖絨絨、松軟軟。等他去摸肚皮的時候,小貓卻不干了,掙扎著要下去。 “別鬧,把毛烘干。”莫天寥把試圖逃跑的小貓捉回來,伸手去摸,卻被冷不防地撓了一爪子。 “喵!”孽徒,往哪里摸!小貓?zhí)显鹤永锏奶覙洌瑳_著他呲牙,不等莫天寥說什么,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又生氣了。”莫天寥撓頭,這小東西,幾百年不見,脾氣越發(fā)的大了。 收拾好屋子,換了干凈的床單,等莫天寥穿戴整齊,做完早課的二代弟子們就來了。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莫天寥不緊不慢地吃了早飯,這才拿出一本名冊來。 “點到名字的站出來,說說你們平日負責(zé)的事。”修長的手翻開名冊,低沉悅耳的聲音開始一個一個地點名,每點一個掌事弟子的名,便讓他將掌事玉牌放于桌前以作證明。 眾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夜不見,這位師叔竟然已經(jīng)是練氣一重的修為了! 等眾人說過各自的職責(zé),便開始回稟近日的事宜。 “啟稟師叔,后天是沃天洞炎烈?guī)煵纳剑覀兌粗幸苍搨湟环荻Y。”掌司儀的弟子素禮說道。 莫天寥微微抬眼看他:“你是說以沃清洞的名義,給炎烈?guī)熜謧湟环萆嚼飭幔俊甭曊{(diào)沒什么起伏,讓人聽不出喜怒。 “正是。”素禮沒有聽出莫天寥話語中的意思,以為是在重復(fù)他的話,便想也不想地應(yīng)道。 “哼!”莫天寥冷哼一聲,“炎烈乃是一代弟子,他的師尊尚在,以整個洞府的名義送禮,是個什么道理?” 素禮一愣,原本是想給這新來的師叔挖個坑,沒料想人家沒跳進去,卻反將一軍,立時改口道:“弟子的意思是,以師叔的名義備一份禮。” 莫天寥沒接話,只拿一雙深沉的眸子看著他,屋中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素禮作為一個八尺男兒,被那雙眼睛盯著,卻禁不住脊背發(fā)涼,生出一頭冷汗來。 等素禮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莫天寥才緩緩開口:“平日此等事宜,你都是這般處理的嗎?” “這……”素禮斟酌著不知怎么回答。 “有誰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處理?”莫天寥不理他,在眾弟子中掃了一圈。 “師叔,我知道!”一個長相嬌俏的女弟子舉手,“今年炎烈?guī)煵k生辰,是因為進階元嬰,宗主要嘉獎,故而借此大辦的。我等為晚輩,沒有資格送禮的,只消師叔以自己和師父的名義送一份差不多的賀禮,再提醒師祖以長輩之名給予賞賜即可。” 身邊的師姐妹悄悄拽她衣襟,這姑娘卻不理會,這么俊美能干的師叔,為什么要與之作對呀? “很好,”莫天寥微微頷首,“你叫什么名字。”這姑娘并非方才點過名的掌事弟子。 “回師叔,弟子素問。”小姑娘脆生生地答道。 “從今日起,你便是沃清洞的掌儀弟子了。”莫天寥抬手,拿起掌儀玉牌,遞給她。 素問瞪大了眼睛,愣怔片刻,驚喜非常地雙手接過:“謝師叔,我一定好好干。”出身貴族大家的素問,早就看不過素禮處事上那副小家子氣,白白丟了沃清洞的臉。 素禮卻是臉色煞白,掌儀一事油水頗大,這樣丟了,他以后修煉的資源就只靠每月的份例了:“師叔,我的掌儀之位是師父定的。” 莫天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等你師父回來,再去跟他哭鼻子吧。” “哈哈哈……”有幾個與素禮不和的,頓時笑出聲來。 其他幾個掌事弟子看到素禮的下場,再不敢怠慢,老老實實地回事。莫天寥迅速處理了一應(yīng)事務(wù),并把一些分配做了些微調(diào)整。 莫天寥安排事務(wù),依舊按照前世的原則,誰擅長什么就做什么,不因為你是美人就不能去掏大糞。 把不老實的挨個收拾一遍,眾二代弟子各個老實得像鵪鶉一樣,莫天寥滿意地揮手,讓他們各自散去。 “師叔處置素禮哪會兒,真是太有氣勢了!”出得小院,幾個女弟子便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就是就是,你看師叔一夜就能引氣成功,來日修為定然不可限量,就說師祖不會看走眼的。” “你們發(fā)現(xiàn)沒,咱們師叔可是所有師叔伯里長得最俊的!” “那雙眼睛掃我一眼,我都喘不過起來了!” 幾個男弟子聽著師姐妹們的議論,面面相覷。女人的思維,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對的。 趕走了吵鬧的師侄們,莫天寥整整衣冠,抬腳去了清寧宮正殿。 不同于前日的冷清,殿中站了許多白衣侍女,見到莫天寥前來,齊齊行禮,卻不說話,只有一個上前:“真人已經(jīng)起身了,可要奴婢通稟?” 莫天寥頷首:“勞煩jiejie通稟,就說弟子莫天寥求見。” 那侍女蹲身行禮,匆匆而去。 又等了片刻,聽到一陣細碎的鈴鐺聲,忽近忽遠,仿佛從遠古荒漠中傳來的清響,內(nèi)殿的大門緩緩開啟,一身白衣的師尊緩步而來。陽光透過玄晶石映在那清冷的眸子里,泛出點點細碎的光芒,宛若星辰落九霄。 莫天寥禁不住放輕了呼氣,殷勤地走過去,抬手扶師尊落座。 清潼看了看那只遞到面前的修長大手,緩緩將右手遞上去。 微涼的手宛如玉雕,輕輕放在掌心,莫天寥只覺得心尖被輕撓了一下,頓時有些心猿意馬。作為一個師尊,不是應(yīng)該長得鶴發(fā)童顏、長胡子飄飄嗎?自家?guī)熥痖L成這幅模樣,太容易引發(fā)心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師叔太兇殘師父救命篇》 弟子甲:師父,快救救我 弟子乙:師父,為我做主啊 弟子丙:師父,我不要掏大糞 大師兄:??? 木工:他們這是想你了 大師兄:這樣啊,師弟干得漂亮 眾弟子:qaq 第10章 第十章 衣裳 把手伸出去之后,清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蠢事,以前跟這人玩拍爪子游戲習(xí)慣了,他一伸手,自己就遞過去。微微蹙眉,立時抽手出來。 滑膩的觸感離開掌心,莫天寥有些可惜,看著師尊徑自走到軟榻前坐下,目光清冷地看過來,立時收了那些許不該有的心思,恭敬地跟過去。 “何事?”清潼接過侍女遞上來的琉璃盞,輕抿了一口茶水。 莫天寥把目光從師尊那淡色的薄唇上撕下來,垂目道:“弟子有些重要的事要向師尊回稟。” 清潼放下杯盞,抬手,素衣侍女瞬間消失不見。 莫天寥走過去,在軟榻邊的蒲團上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個頭:“師尊慧眼如炬,看出弟子乃是重生之人,未能及時稟明師尊,弟子有愧。” 清潼看著莫天寥低垂的后腦勺,歪了歪腦袋,愣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人在說什么。在莫天寥抬頭之前坐直身子,并不答話,只拿一雙清冷的美目靜靜地看著他。 莫天寥看著師尊波瀾不驚的樣子,心生敬佩,不同于那些所謂名門長老的裝模作樣,他的這位師尊,是真的清貴天然、仙氣逼人。“弟子以前的身份不便告知,但請師尊放心,弟子定不會危及沃云宗,更不會傷害師尊的。” “嗯,”淡淡的一聲應(yīng)允,聽不出喜怒,“起來吧。” 莫天寥松了口氣,順勢坐在了蒲團上,既然已經(jīng)敞開了說話,那么這幾日修煉的心得自然可以與師尊探討一番。 其實對于修煉一道,莫天寥需要指點的地方很少,他自己很清楚什么階段要怎么修煉才能達到最佳,只是現(xiàn)在的身體特殊,他也還在摸索,需要一個人與他一起探討。 “萬物有靈,仙木亦有靈,且試一試。”清潼聽他對于燒木頭的困惑,便提點了一句。 清冽悅耳的聲音百聽不厭,莫天寥雖然不甚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還是跟著點頭,先把這話記下來。 “還有一事,”莫天寥難得遇到師尊,自然要把所有的事都匯報一邊,“近日師侄們見師尊久不出關(guān),便將洞主俗務(wù)交予弟子處理……”抬頭看看師尊,見沒什么反應(yīng),便是默認了他應(yīng)該處理俗務(wù)這件事,便接著說下去。 沃清洞中的俗務(wù),被幾個掌事弟子把持,很難做到公允,且做事效率也不高,莫天寥考慮著參照主宗的辦法,設(shè)一個執(zhí)事堂,分發(fā)資源、分配任務(wù),處處公開可見。 當(dāng)然,做這些不是沒有私心的,昨晚修煉他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的靈氣不是一般的多,單靠天地靈氣是不夠的,要需要大量的靈石。而且,他以后還是要煉器的,煉器是個燒錢的事,更需要大量的資源供應(yīng)。設(shè)執(zhí)事堂,就是把權(quán)利攏在自己手里,做事也方便些。 清潼看著他,清冷的眸子里波瀾不驚,緩緩開口道:“說這么多廢話作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便是。”說完,便站起身來,甩袖而去。 “哎,師尊!”莫天寥趕緊追上去,“最后一件事,后日是宗主首徒炎烈?guī)熜值纳剑谥鹘衲隃?zhǔn)備大辦,師尊須得備一件長輩禮。” “你帶去給他便是。”清潼翻手拿出一個玲瓏剔透的鈴鐺。 回去的路上,莫天寥捏著那個拳頭大小的鈴鐺繁復(fù)驗看,玲瓏石打造,中間是一顆琉璃珠,搖一搖叮當(dāng)作響,甚是好看,但是,再好看也掩蓋不了,它就是個鈴鐺的事實!沒錯,這東西甚至連法器都不是,就是個普通的鈴鐺! 化神老祖賞賜給元嬰晚輩的生辰賀禮,一個漂亮的大鈴鐺! 莫天寥覺得手中的賀禮有些燙手。 也許這其中有什么深意?作為一個剛剛?cè)腴T的人,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莫天寥撓頭,只得把鈴鐺收起來,抗一把斧頭去了后山。 《燃木訣》第三章在他引氣成功的時候就出現(xiàn)了,里面描述了三種奇異的樹木,讓他砍來燒了,順道再獵幾只山雞燒烤之。 一斧頭砍下去,合抱粗的大樹多了個豁口,莫天寥瞇起眼,恍惚看到了有蒙蒙青光從豁口處逸散出來。 “萬物有靈,仙木亦有靈……” 師尊的那句話,或許指的并不是靈智,而是靈氣。 抬頭看看這棵樹,千年水沉木,木料十分沉重,入水即沉,是煉制飛刺類法器的好材料,百年份的都能賣個好價錢,這還是一株千年的。 靈石之中有靈氣,這珍貴的煉器材料里自然也有,只是靈石之中含有的靈氣不分五行,草木中只有木系靈氣,且無法被人吸收。 莫天寥微微蹙眉,人不能吸,但他現(xiàn)在并不純粹是個人,既然他能看到青光,或許……揚起斧頭,再砍一下,又有些許青光逸散,莫天寥立時運轉(zhuǎn)靈力。千年水沉木的靈氣,宛如一條青色小蛇,沿著指尖迅速鉆入他的體內(nèi)。 仙木有靈,不為人所用,卻可以被神木吸收。 這樣看來,他連打坐都免了,砍樹就可以修煉,還不用費神去分解五色靈氣,因為逸散出來的絕對都是木系! 于是,莫天寥像發(fā)現(xiàn)了寶貝一樣,樂此不疲地砍了一整天的樹。 等他終于砍完水沉木,劈成柴火準(zhǔn)備燒火的時候,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白色小貓已經(jīng)在石頭上睡熟了。夕陽西下,把白色的毛毛映襯了橘黃色。 莫天寥走過去,拍拍手上的木頭茬子,把小貓抱起來揣到懷里,一會兒太陽下山,石頭上該涼了。 向來警覺的小貓,被他抱起竟然也沒有醒,依舊睡得呼呼的。莫天寥失笑,小心地把它貼著內(nèi)衫放好,蹲下來生火,順道用斧頭削了幾根三寸長的木刺。 大巧若拙,不拘工具,一把笨重的斧頭,在莫天寥手中宛如精致小巧的刻刀,不多時就削出一把光滑的尖刺。拿出一根在手中把玩,泛著寒光的木刺在修長靈活的指間翻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