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夏銘遠臉色刷的一白,明白夏昊天這是在借著夏雨晴警告自己要安守本分。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拿到了龍佩,卻還遠遠沒有到能得意忘形的地步。 眼前的這個人才是如今夏國真真正正的皇帝,掌握著他們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只要他一句話,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便有可能于頃刻間付諸東流。 風霆燁看著父子兩人之間的暗涌,唇角微勾,上前一步握住夏雨晴微微有些發涼的手,暗笑原來這丫頭也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無畏,抬起頭來看著夏昊天道:“大皇子不能插嘴,作為這丫頭丈夫的朕總有資格同夏王所上兩句話吧。畢竟晴兒嫁到燁國之后,便已經是朕的人了。朕為自己的人說上兩句話,也是無可厚非的,不是嗎?岳父大人?!?/br> 風霆燁一出聲,瞬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從夏銘遠父子兩的身上拉了回來。 夏昊天看向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女婿,雙眸微瞇:“朕記得在燁國見你那次,你不過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br> 風霆燁微微一笑:“撇開我們翁婿這層關系來說,朕或許還應該稱呼您一聲世伯?!?/br> 世伯?!夏雨晴一怔,心中不禁升起了幾分訝異,總價大人和她家便宜老爹早就認識?她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邵子唐也是一愣,但隨即又想起,當初風霆燁之所以與夏雨晴和親,正是因為先皇與眼前的這位夏王有過結成兒女親家的協定。既然都能定下這種成為兒女親家的約定了,那兩人的關系定然不會簡單。 “你既稱朕一聲‘世伯’,便該知道朕是你的長輩。你剛才那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當年,便是你父皇也未必敢用這種語氣同朕說話?!?/br> 夏昊天此話一出,眾人明顯的感到了屋內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不過風霆燁也不是被嚇大的,正面承接著夏昊天的怒火,風霆燁尚且面不改色道:“您也說了是當年,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大不相同了。當年那蜀國可還是一個需要依附燁國的邊陲小國,如今都敢跟燁國蹬鼻子上臉了,其他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夏昊天似是被風霆燁這番說辭給逗樂了,輕笑了一句:“你這意思是,你也準備對朕蹬鼻子上臉?” “岳父大人可別誤會了,朕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朕也不會個不明理的人,只要岳父大人尊重朕,朕自當對岳父大人回以尊重。不過,有一點朕還是希望岳父大人能夠記住……” “哦,什么?” “朕就是朕,不是父皇。”所以被把當年對付父皇的那套拿來對付朕,否則,最后死的很難看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朕! 夏雨晴清晰的感到風霆燁剛一說完,這屋內的氣氛便一下子又變得詭異莫測了起來。 夏雨晴若有所覺的風霆燁一眼,爾后又看了夏昊天一眼,忽的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乖乖,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足以媲美世界第三次大戰的翁婿對決?搞了半天,自家便宜老爹沒跟冰山丞相對上,倒是跟總攻大人先一步腥風血雨了起來。嗷嗷嗷,這可是名符其實的王對王的巔峰對決??!這個時候要是能夠坐下磕個花生米看戲可就再好不過了! 夏雨晴該慶幸這世上并沒有讀心術這個東西,否則就光她這想法,就很有可能將原本可能出現的巔峰對決演變成強強聯手,虐她一人了。 夏昊天看著面前毫不畏懼的與自己對視,很是桀驁不馴的少年,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比你父皇勇敢得多?!?/br> 風霆燁并未在意夏昊天話中的諷刺,無恥一笑道:“岳父大人,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青出一藍而勝于藍。再怎么說,朕當然應該比父皇勇敢一些,否則這一代不如一代的慫下去,燁國的未來怕就該引人擔憂了?!?/br> “……”總攻大人,你這是在變相的嫌棄我那無緣得見的公公很慫嗎? 夏昊天輕笑一聲,回擊道:“所以你就把你的這份過人的勇氣用在私闖夏國皇宮,企圖帶走朕的女兒上?” 風霆燁伸手攬住夏雨晴的腰身,笑得前所未有的……賤:“岳父大人,朕看你好像又誤會了。我們這那算得上是私闖皇宮?我們只是偶然得知貴國三公主殿下與我們燁國的丞相大人冷若楓私定終身,并且已經懷有身孕。若楓見妻兒心切,今日又恰逢岳父大人兩位皇孫滿月禮,事出突然,未及提前稟明送上拜帖,只得私自潛入與妻兒先行相會紓解相思之苦,實乃人之常情?,F如今既然岳父大人你也回來了,不如我們來好好談談,這三公主和親燁國之事如何?”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盡皆一驚,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風霆燁。 這小子,一開始就在給自己下套!夏昊天臉色微沉,微瞇的雙眸之中也染上了幾分隱晦的危險。 夏雨晴窩在風霆燁的懷里,嘴巴早成了o型,臥了個大槽,不愧是總攻大人?。H憑幾句話,就硬生生的把他們今日明目張膽的闖宮偷人美化成了一對苦命鴛鴦,卻因為相隔兩地險些勞燕紛飛,小別勝新婚之下,情難自抑,不得已而闖入后宮,冒著生命危險只為見妻兒一面。此等感天動地的狗血愛情故事……我勒個去啊,這顛倒黑白的能力,舍我其誰?。】偣ゴ笕耍焓障挛业南ドw,讓我跪地膜拜之! “和親?如果朕不答應呢?”夏昊天緊盯著風霆燁的雙眸,眼中閃爍著絲絲危險。 風霆燁不為所動,攤了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賤表情道:“岳父大人若是不答應,朕自然也沒有辦法。只是如今三公主這孩子都生出來了,雖然岳父大人極力隱瞞,但難保有些市井長舌婦以訛傳訛,屆時宣揚出去,怕是對三公主的閨譽損害極重。不說現今三公主與若楓情深似海,非君不嫁。就是退一萬步說,三公主真的就答應岳父大人您的安排,下嫁他人,在夫家怕也難以避開那些個閑言碎語。人言可畏,想必岳父大人也不愿看到自己那么寵愛的女兒遭人背后指指點點吧?” 夏昊天臉色又黑了幾分,看向風霆燁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善了起來,這小子,算準了云兒如今與那男人相見,越發不愿下嫁他人,并且現在孩子也已經平安生出來,自己更不能拿孩子威脅她,根本對她束手就策,不得不妥協。 “看樣子,你不只比你父皇勇敢得多,也比你父皇聰明不少?!?/br> 風霆燁咧嘴一笑,對于此類贊美毫無節cao的盡數笑納:“岳父大人過獎了,這年頭人要是不學聰明點,可是很容易英年早逝的。所以朕一定能比父皇活得久一些,不像他那么早死?!?/br> “……”總攻大人,你老是這么拿先皇開刀,難道就不怕母后知道了把你吊起來打嗎? 夏雨晴一臉無語的看向風霆燁,忽然發現風霆燁無恥起來竟也是天下無敵的!這臉皮厚的……總攻大人快看你的腳下!遍地都是乃掉的節cao?。?/br> 夏昊天似也被風霆燁的厚臉皮給嚇到了,怔愣了片刻,竟是低嘆了一口氣。抬步越過風霆燁二人,朝著夏暮云二人走了過去。 “三皇姐……”夏雨晴一驚,想要上前卻被風霆燁先一步拉住,有些疑惑的抬頭,卻見風霆燁淡笑著沖著自己搖了搖頭。 冷若楓見夏昊天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忙將夏暮云往懷中攬得更緊了些,面上亦浮現出了幾分的戒備,以至于整個屋內的氣溫都連降了好幾個百分點。 夏昊天先是將目光投注在了夏暮云的身上,怎奈夏暮云將頭倚在冷若楓肩膀之上,壓根不愿與其對視。夏昊天無法,這才將視線轉而挪到了冷若楓的身上,與其對視了良久,眉峰微擰,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又要動怒之時,卻聽得其一臉嚴肅的說了一句:“今后若是讓朕聽說你對云兒有半分的不好,朕就算窮盡夏國之力,也定讓你生不如死?!?/br> 夏暮云倏地抬起頭來,一臉訝然的看向夏昊天,他這是愿意認同他們了? 冷若楓怔了怔,雙眸直視著夏昊天,認真且真誠的回了一句:“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窮其一生,護云兒與我們的女兒一世無虞,平安喜樂。” 夏昊天冷哼一聲,不再多言,轉身走回風霆燁面前道:“此事到此為止,今晚之事朕不會再追究。云兒與燁國的和親,等云兒身子稍微恢復一些再行準備?!?/br> 夏昊天說著掃了夏雨晴幾人一眼:“就算朕說了希望你們暫且回國,屆時再將云兒送過去之類的話,你們怕是也不會就此放心離去。這樣吧,你們這段時間便先在遠兒府中住下,除了這位冷丞相以外,其他人的身份朕會代為隱瞞。你們自己也注意一些,朕可不想聽到有人借著燁國皇帝皇后突然出現在夏國國內名頭興風作浪?!?/br> 風霆燁聽出了夏昊天話中深意,雙眸微凜。 夏昊天說完最后看了夏雨晴一眼,轉身道:“送三公主回去歇著,你們也哪來的給朕回哪去?!?/br> 直至夏昊天除了院落的大門,眾人方才如夢初醒道:“就這么完了?這夏國皇帝也未免太好說話了吧?” 好說話?風霆燁若有所思的看了懷中一無所覺的人兒,雙眸微閃,那個男人之所以會那么好說話,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怕是因為這丫頭在的緣故!那男人對這丫頭的態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引人深思。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是,發覺夏昊天對夏雨晴非同一般的除了風霆燁以外,還有一人。 夏暮云抿著唇回想夏昊天剛剛臨走前看夏雨晴的那一眼,是她看錯了嗎?總覺得父皇看小皇妹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疏忽多年,對其不屑一顧的樣子。 夏雨晴等人闖宮一事在夏昊天的有心隱瞞之下并未鬧大,最終不了了之。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夏昊天這是有意偏袒夏暮云幾人,雖然對于夏昊天這一做法有些微詞,卻也沒有誰敢明言說出來,唯獨…… “皇上,皇貴妃娘娘求見?!比丈先?,御書房外忽的傳來一聲通傳。 夏昊天手下的動作一頓:“讓她進來。” 柔嘉皇貴妃昨兒個晚上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想著今兒個夏昊天會如何處置夏暮云與那幾個私闖宮廷之人,沒想到左等右等,等了半天都不曾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反倒等來了三公主準備和親燁國的消息。一下子明白了某些事情的柔嘉皇貴妃臉色當即一變,憋了一晚上的火終究還是爆發了,起身便朝著夏昊天這邊沖了過來。 “愛妃這么早過來,可有要事?” “這都快午時了,不早了,皇上?!睉汛е鴿M肚子的怨氣,柔嘉皇貴妃的語氣也變得不似尋常那般溫柔動人了起來,看著書桌前的男人,開門見山道,“聽說皇上準備讓三公主和親燁國?” 夏昊天似是早料到了柔嘉皇貴妃會問這個,直言道:“云兒的孩子是燁國丞相的,不和親難不成還讓她這么待字閨中下去?” 柔嘉皇貴妃冷笑了一聲,又道:“那皇上,昨兒個晚上那些私闖禁宮的叛逆您準備如何處置?” 夏昊天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他們只是為了見云兒一面,其中還有云兒的未來夫君,看在云兒的面子上,朕決定饒他們一次,下不為例?!?/br> “呵呵,下不為例?”柔嘉皇貴妃抬頭緊盯著夏昊天的臉,眼中已然染上了幾分的怨毒,“是看云兒的面子,還是看那個小賤人的面子?” “你……”夏昊天雙眸驟然一縮。 柔嘉皇貴妃見夏昊天變了臉色,笑得越發的瘋狂了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皇上你抓的那個人就是當初那個賤人為你生下的小賤人!上一次我沒認出來是她運氣好,這一次被我認出來了算她倒霉,要是讓朝中的那些大臣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又知道她不死心的折返了回來,皇上你說會發生什么事情?” 話音未落,柔嘉皇貴妃便只覺得眼前忽的一黑,在回過神來之際,自己的手已經被夏昊天整個扣在了手中,整個人也被他壓在了身后的書桌之上,書桌之上的東西掉落了一地。 “啊……皇上,你抓疼臣妾了?!比峒位寿F妃忽的覺得手腕一痛,低聲驚呼道。 不曾想,夏昊天壓根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一張臉上殺意彌漫,冷聲道:“若你真敢將這事說出去,可就不只是這么點疼痛了。” “皇上……”柔嘉皇貴妃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裹挾著嗜殺氣息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是這么的陌生。 “當年你做過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別以為朕不曾追究就什么都不知道,朕警告你,這次你要真敢碰她一下,朕定讓你后悔來到這世上。拓跋椏楓,不要一再觸碰朕的底線,朕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做不了的毛頭小子了,而你拓跋一族也早不像當年那般只手指天。記住朕的話,惹惱朕的后果,你……承擔不起?!?/br> 語畢,夏昊天拖著柔嘉皇貴妃的手,將其往地上狠狠一甩,低吼道:“滾?!?/br> 柔嘉皇貴妃看著夏昊天這從未在自己面前展現的一面,臉色微白。 一條龍即便被鎖鏈禁錮沉睡多年,仍舊是龍。而現在這條龍正從沉睡中慢慢蘇醒,并且開始掙脫開鎖鏈,逃出牢籠,隨時準備一飛沖天。 柔嘉皇貴妃不甘的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外面沖了出去。 夏昊天看著御書房的房門再一次被緊緊關上,松懈般的輕舒出一口氣,若有所覺道:“既然來了,就出來見見吧?!?/br> 話剛說完,御書房內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輕輕吹去了書房之中低垂的帷帳。 夏昊天轉過身去,看著身后之人二十幾年如一日的身形容貌,狀若感慨的呢喃了一句:“你終于回來了,殊顏?!?/br> 身后之人懷中的黑貓似是聽懂了夏昊天的問候,發出一聲慵懶的低叫:“喵……” ------題外話------ 感謝522979679的2張月票 么么噠(づ ̄3 ̄)づ╭?~ ☆、第兩百一十五章 還想要個meimei 柔嘉皇貴妃從御書房內出來后,便氣勢洶洶的回了自己的寢宮,越想越覺氣憤,揚手便砸了自己寢宮之中的無數瓷器。 被臨時找來救場的夏銘軒剛一走到宮殿之外,便聽到了里面震天動地的動靜,眉峰微蹙,深吸了口氣,方朝著屋內踏了進去。 剛一推開大門便感到一股子煞氣迎面撲來,夏銘軒反射性的往邊上一躲。下一秒,一杯盛著guntang茶水的茶盞便朝著他的臉側堪堪的掠了過去,與身后碎裂開來,潑灑了一地的水漬。 “滾,全都給本宮滾,滾出去!” 夏銘軒淡淡的掃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以及不遠處猶如困獸一般只能借由吼叫平定心中惶然與怨恨的女子,眼中劃過一抹略顯森冷的寒光。 附身撿起地上那根被柔嘉皇貴妃丟出來的鳳簪,抬步走到柔嘉皇貴妃面前輕聲勸慰道:“母妃做什么這么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么得了?這簪子可是父皇送給您的,母妃您平日最喜歡戴的,怎的今兒個一氣之下把它也扔了,快收起來。” “簪子?呵呵,人都留不住了,還要個簪子做什么?”柔嘉皇貴妃狀若自嘲的呢喃了一句,爾后好似發了瘋般,一把搶過夏銘軒手中的簪子,再一次用力丟到外面去。 夏銘軒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待她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才緩步上前搭上她的肩頭道:“母妃,別氣了,把自己氣壞了不值得。告訴兒臣發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他……惹您生氣了?” 夏銘軒的聲音磁性而柔和,好似帶了一絲魔力,很能安撫人,讓柔嘉皇貴妃高漲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 怒火剛一降下,柔嘉皇貴妃便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困倦了起來,自打那個賤人死后,這么多年來她便不曾動過這么大的氣。而這次動氣又是為了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果然,她們母女兩根本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整個夏國的災星!她當初怎么就沒有在那個孩子生出來后不久就掐死她呢?! 伴隨著困倦席卷而來的還有nongnong的委屈,柔嘉皇貴妃一把握住夏銘軒的手,好似于大海沉浮中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般,一臉委屈的看向夏銘軒道:“軒兒,軒兒,你父皇怎么能這樣?他竟然為了那個野種、那個小賤人對母妃動粗,你看看你看看母妃這手腕都被你父皇掐紅了。你父皇竟然還威脅母妃若是敢動那個小賤人就要對母妃與拓跋一家動手!你父皇怎么能這么忘恩負義,他怎么不想想當初是誰支持著他坐上那個位置的,又是誰……” “母妃!”夏銘軒聽柔嘉皇貴妃越說越過分,眉峰微蹙,終是忍不住低喝一聲打斷了她的抱怨。 柔嘉皇貴妃被夏銘軒嚇了一跳,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有些過了,可心里面的怒火與不甘卻是一點也沒有消散。 夏銘軒見她這樣,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道:“母妃,父皇他是個男人,還是個萬萬人之上的男人。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喜歡被人掣肘,拓跋氏當年或許真的幫了他,但這點小恩小惠,你認為比起萬里河山來,在他心中孰輕孰重?最是無情帝王家,母妃,即便拓跋一族權勢滔天,到底只是臣,自古民不與官斗,臣不與君斗。你這樣一直用拓跋一族拿捏著父皇,父皇終有一日也會不耐煩的。再這樣下去,于父皇于母后,乃至于拓跋一族都不會有什么好處,所以……”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也僅僅是比馬大而已,與那真正的猛獸一比,就變得不值一提了起來。 一個君王被一個所謂的大家世族束縛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的反抗意識?這么多年以來,那個男人已經在無形之中一點一點的架空拓跋一族,也就眼前這個在宮中養尊處優了這么些年的女人會認為那個男人還像多年之前那么好拿捏,會認為只要掌控了自己,借由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便能保住她一世的榮華。 這般想著,夏銘軒看向自家母妃的目光也染上了幾分明顯的嘲諷。 柔嘉皇貴妃雖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夏銘軒說得很有道理,她其實并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只是這些年太過順遂的日子麻痹了她早些年的敏銳,以至于突遭變故一下子亂了手腳,尤其是這個變故還涉及到了舊人,更加讓她難以忍受。 “你說得確實在理,可是難道就這么放任著那個小賤人……只要想到她還平安無事的待在夏國,而且隨時有可能出來反咬我們一口,母妃就覺得寢食難安!”柔嘉皇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眼中的恨意可是一點都不似玩笑。 夏銘軒見她這般,心中疑惑愈甚,抿了抿唇,試探的問了一句:“母妃,您究竟是為了什么那么排斥小皇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