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 “咳咳,別玩了,我沒什么事情。”柳宜鑲一巴掌拍下夏銘遠不斷往自己身上伸的狗爪子,橫了他一眼道,“就是剛才孩子動了一下,踢得我有點疼,晴jiejie還以為我出了事,大驚小怪了。” “什么?”夏銘遠雙眸一瞪,不敢置信的盯著柳宜鑲的肚子,伸出爪子就要往上摸,卻被柳宜鑲眼明手快的又賞了一記鍋貼:“摸什么摸,他要是再動起來,今晚你就給我搬去睡書房。” 夏銘遠默默的縮回了爪子,心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不被罰去睡書房,今兒個晚上自己還不是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嘿嘿嘿……自己真是太機智了,以后生出來的這個孩子一定也會跟自己一樣機智! “……”風霆燁默默看著夏銘遠盯著柳宜鑲肚子傻笑的白癡模樣,堅決不承認自己當初干過和此人一樣的事情,果然過度的喜悅神馬的很容易拉低一個人的智商,饒是他們這樣的人亦不可幸免。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柳宜鑲瞪了一眼夏銘遠,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低聲道,“剛才外面的人傳來消息,明日安王出殯,你有什么打算?” “到底是親兄弟,若是不去難免招人詬病,明日本殿便帶上幾個人去走上一趟,送上吊唁之禮也就是了。” “皇兄要去安王的葬禮?那要不順帶替我帶上一束鮮花過去,就當做吊唁之禮,以盡哀思好了。畢竟……他身上那些傷也都是我打的。”雖然夏明琪并非死在自己手上,但……夏雨晴想起當日自己狠揍夏明琪的場面,不禁有些心虛。 而且如今這人都死了,就算不因為他身上那些傷,就沖著他是自己現在名義上的皇兄,不送點吊唁禮過去,難免有些良心難安。 夏銘遠點了點頭,一束花而已,想來也沒什么。然而令夏銘遠沒有想到,正是這一束花,又給他們鬧出了不小的亂子。 “對了,你們現在有什么打算?”柳宜鑲看了一眼夏雨晴兩人,抬頭詢問道,“還打算走嗎?” 夏雨晴看向風霆燁,風霆燁則看向夏銘遠。 夏銘遠這才想起剛才回來之時想要說的話:“蘇巖的意思是,現在案情并不明朗,雖然皇妹暫時洗脫了嫌疑,但是畢竟在五皇弟遇害之前與其接觸過,留下來說不定會對案情有一定的幫助也不一定,所以,他希望你們能暫時先留在京城,待案情有些名目之后再行離開。而且現在因著五皇弟之事,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都盯著本殿的府邸,你們現在出去更加引人注目,不如就在這府中避避風頭,待風聲不那么緊了再行離開。” 夏銘遠說到這里頓了頓,抬頭看向風霆燁道:“而且,本殿還有點事情要同皇上商量商量。” 風霆燁雙眸微瞇,心中已經依稀猜到是什么事情,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夏銘遠的提議。 夏銘遠與風霆燁要談的事情顯然不適合廣而告之,故而在安置好夏雨晴與柳宜鑲之后,兩人就走向了書房詳談,直談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次日一早,夏雨晴盯著兩只斗大的黑眼圈起了床,昨兒個晚上她整整做了一夜變身成豬被屠夫追的噩夢,現在一回想起來就有種扎小人的沖動。 夏雨晴暫時不用離開,最高興的莫過于柳宜鑲,只不過得到這個消息也不是人人都高興,這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老管家。 故而,在夏雨晴次日中午準備化悲憤為食欲,溜到小廚房準備大塊朵頤之時,老管家嘴上說著高興,內心早已因著那些再次進了夏雨晴的雞鴨魚rou而淚流成河,再這么下去,殿下府中的糧食一定會再次出現赤字的,到時不只發不出工錢,連飯都可能吃不飽,丫頭仆役們一定會集體罷工的! 不等老管家聯想到府邸未來的沒落,眾人便聽得外面忽的傳來了一聲驚呼:“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噗……”夏雨晴正端著一碗濃湯喝著,聽到那聲驚呼,差點被剛入口的濃湯給嗆住。 離媛和翠兒見狀忙上前給她順氣,夏雨晴咳了幾聲順過氣來,立刻轉頭看向那個大喊的仆役,一臉興奮的問道:“出大事了?難道是安王的尸身被人偷了?” 那仆役腳下一頓,抽了抽嘴角道:“……回公子,不是。” “那是……大皇子大鬧葬禮被人抓了?” “……也不是。” 夏雨晴摸著下巴繼續猜:“那是安王妃在葬禮上以身殉情隨安王去了?” “……真不是。” 夏雨晴又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眾人一臉期待的望著夏雨晴,卻見她興奮得滿臉通紅大喊道:“是四皇子在葬禮上以身殉情,跟安王去了!” 噗通——夏雨晴身后一幫豎著耳朵傾聽的丫頭仆役們好似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 這小公子的想法果真不是凡人能夠理解的!安王妃也就算了,那是安王爺的王妃,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殉情還算合情合理,有理可依。四皇子殉情又是個什么情況?四皇子就算和安王再怎么兄弟情深,也不可能到了沒有對方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吧,而且兄弟之間能夠用殉情這兩個字嗎? 翠兒和離媛同情的看了一眼這群被夏雨晴一句話雷的風中凌亂的丫頭仆役,果然跟在娘娘身邊沒有自帶避雷針與強壯的心臟是完全不夠的,隨時被雷的外焦里嫩神馬的,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夏雨晴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話帶給了眾人怎樣的震撼,此刻的她已然腦補出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唯美愛情故事,咳咳,當然……是男男的。 “艾瑪,沒想到這四皇子平日里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卻是個性情中人,竟然……竟然在安王的葬禮之上做出這種事來。啊啊啊……這種你愛我,我不愛你,拋棄你,無視你,卻在你死去之后才幡然醒悟,原來我也是愛著你的虐心虐身劇情要不要這么基情狗血啊!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在你死后我才發現一直愛著你,所以陰陽已經阻隔不了你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我手牽手一起走。啊啊啊……怎么可以這么狗血?!怎么可以這么萌?!你們一路走好,明年的今天我一定會給你們好好燒一堆的紙錢,讓你們在黃泉路上衣食無憂,做一對鬼鴛鴦的,你們安息吧。” 夏雨晴從翠兒手中抽過一方小手帕,擠出幾滴淚水,抽噎了兩下。 半晌,一只手緩慢從桌子底下伸了出來,按著桌子艱難的探出身子來,那張青白交加的臉赫然就是剛才驚呼著沖過來的那名小兄弟。 “咦,你剛才不是還站著嗎?怎么一下子倒地上去了?” 那小兄弟聞言身形一歪,險些又倒了下去,心中默默淚流滿面的控訴著,公子,人家分明是被你的話給嚇趴下的! 小兄弟定了定心神,方才哆哆嗦嗦的反駁道:“公公公……公子,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 “嘎——”夏雨晴抽噎的動作猛地一頓,僵直半晌方才不屑的切了一聲,“原來不是啊,不早說,浪費我這么多表情。” “……”我倒是想說啊!您給過我機會說了嗎?小兄弟再一次被打擊到,留下兩行辛酸淚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發生什么大事了?”夏雨晴取過邊上的一個大白饅頭,邊啃邊問道。 “回……回公子,今兒個一早我們殿下不是去參加了安王的葬禮嗎?” “對啊,說起來現在也該回來了。”夏雨晴張嘴啃了一口白饅頭,不甚在意的回道。 “是啊,剛剛殿下已經回來了,只不過殿下前腳剛回了府,后腳安王府的人就上了門來鬧,說……說……” “說什么呀?”大皇兄不會真把五皇兄的尸體給弄壞了,被人找上門來索賠了吧? “說殿下不顧叔嫂有別,安王尸骨未寒,公然在靈堂之上調戲安王妃,行為惡劣。應到受到倫理綱常的譴責,天地不容。” “!”夏雨晴雙眸猛地一縮,剛入口的大白饅頭一下子成了殺人利器,就這么卡在了她的喉嚨口。 “公子!”翠兒和離媛嚇了一跳,慌忙上前,拍背的拍背,送水的送水,好一會才算是讓夏雨晴緩了過來。 夏雨晴輕舒出一口氣,卻沒有多做休息,一把逮住對面的小兄弟,急切的問道:“你剛才說是因為大皇子調戲了安王妃,安王府的那些人才找上門來的?” “……是這樣沒錯。” “原來……原來不是我聽錯了啊,哈哈哈哈,不行了要笑死我了。大皇兄他竟然……竟然去調戲那個千斤大小姐,還被人找上門來理論了,哈哈哈,不行了,肚子好疼!”夏雨晴得到了確認整個人都笑得在椅子之上打滾,若不是翠兒和離媛在邊上攔著,早滾到地上去了。 而其他人聽到夏雨晴的笑聲反應過來之后也一個個都有些忍俊不禁。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皇子怎么會在安王的葬禮上調戲安王妃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次大皇兄一定會倒大霉的!也不知這一次之后他還能不能趕在孩子出生之前,從書房里搬回臥房,夏雨晴幸災樂禍的想到。 “小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現在那些來找事的人都已經在前院了,殿下和皇子妃都趕去了,小人是來找管家去救場的,公子您……” “這樣的熱鬧我怎么可能錯過?人多力量大,跟過去說不定還能幫上什么忙呢!管家爺爺,我跟你一起去。” “……”小公子,你確定你是去幫忙,而不是去搗亂? 夏雨晴等人趕到前院之時,便見兩方人馬面容冷峻的對峙著,靠左邊的這處是以夏銘遠為首的府中眾人以及早一步過來的風霆燁幾人,靠門口那邊的則是一群還穿著白衣,系著白緞子的安王府眾人以及……四皇子夏銘軒。 “大皇兄,俗話說長兄為父,長嫂為母,妾身素來像長輩一般敬重你,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在妾身夫君尸骨未寒之際,就情難自抑,對人家……人家……”安王妃,也就是當初的相府千金,漲紅著一張臉,欲言又止,欲語還休。 “……”夏雨晴囧囧有神的看著安王妃那紅通通的大餅臉,姑娘,你這臉色究竟是氣的還是羞的啊,為毛我瞧著你這是羞的比較多啊?! “禽獸!”柳宜鑲沉著一張小臉,右手用力往夏銘遠腰間一擰。 夏銘遠的臉色明顯的扭曲了一瞬,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卑躬屈膝道:“刁婦,冤枉啊!我真的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啊!你要相信我!” 柳宜鑲對于他聲淚俱下的解釋不屑一顧,氣憤的一扭臉不再搭理他。 夏銘遠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轉頭看向安王妃便道:“五弟妹,此事只怕有誤會,本殿剛才前往安王府吊唁五弟,至始至終只與五弟妹說過一句‘節哀’,再無其他,安有調戲之說?” 安王妃渾身一僵,臉上滿是受傷,擰著手中的帕子抽噎了兩聲,控訴道:“誤會?什么誤會?難不成妾身還誣賴大皇兄不成?大皇兄確實沒有同妾身說過一字一句不合情理的話語,可是大皇兄卻用行動表達了你的意思,妾身……妾身……” “!”臥了個大槽,行為調戲可比言語調戲嚴重多了,沒想到大皇兄竟然是這么饑不擇食的人,對……對這樣的一個極品竟然也下得去手,尼瑪實在是太重口了! 不只是夏雨晴這般想,這府中眾人的想法也基本與夏雨晴的想法大同小異。瞬間所有人看向夏銘遠的目光除了譴責以外還帶上了些許難以言喻的耐人尋味。 夏銘遠的臉色清白交加,真是有嘴都說不清,實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刁婦,你聽我解釋,我真的……”從眾人譴責的目光中抽離后,夏銘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宜鑲,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柳宜鑲一腳踩上了他的腳,痛得他差點尖叫出聲。 “哼,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柳宜鑲扭頭便站到了風霆燁的身邊,頭一轉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夏銘遠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心中的怒火終于燃燒到了最高值,轉頭對著那抽抽搭搭的安王妃便是一聲吼:“胡說八道,本殿就是對本殿后院里樣的那幾只老母豬下手也不會對你這個母夜叉下手!丫的給本殿有多遠滾多遠,再敢這樣誣陷本殿,挑撥本殿和刁婦的感情,尼瑪本殿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打成真正的豬頭!” ------題外話------ 感謝彌、?奇。的月票和全五分評價票 感謝但求君無憂的月票和全五分評價票 感謝鬼娃娃的全五分評價票 感謝陌小桑的月票 感謝曼珠晴天的21朵鮮花 感謝暮雪揚風的鮮花 感謝萌小寶的鮮花和鉆石 撲倒么么噠(づ ̄3 ̄)づ╭?~這兩天比較忙可能會更的少一些,等我調整過來就會恢復萬更,鞠躬! 另:今天是情人節,祝所有的親們情人節快樂!么么噠(づ ̄3 ̄)づ╭?~ ☆、第一百三十二章 身邊一群蛇精病! “……”夏銘遠的低吼在空氣中回蕩著久久未絕,前院可疑的沉默了幾秒。 安王妃的臉色從一開始的紅刷的一下子變成了白,最后又變得有些青白交加:“大皇兄,你不要太過分了!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怎么能夠做了之后還反咬妾身一口?你既嫌棄妾身體態不夠婀娜,姿容不佳,為何要對妾身做出那樣惹人誤會的事情?” “……”我說,安王妃你這怎么都不像是遺孀被人調戲后的憤慨吧,倒像是誤會了別人對你有意思,結果逼著別人對你負責,卻慘遭拒絕的憤怒控訴?! 夏銘遠感受到身后不斷飛過來的嗖嗖眼刀,都想哭了,呻吟一聲道:“所以說,本殿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讓弟妹誤會本殿……鬧出這么大的事來?” “你做了什么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這個時候才來裝瘋賣傻不覺得太遲了嗎?好,你既然你抵死不認,四皇兄,把證據拿過來。” “!”還有證據?!夏雨晴的嘴巴一下子成了o型。 柳宜鑲等人也全都因著安王妃的話愣住了,一個個全都將目光挪到了夏銘遠的身上,逼問著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銘遠真是有苦說不出,天可憐見,他連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到這個母夜叉的都不清楚,怎么會知道那母夜叉手上拿著什么證據?! 幾人見他確實茫然,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到了不遠處的四皇子夏銘軒身上。 夏銘軒聽到安王妃的話,一貫帶著莞爾笑意的臉上亦浮上了幾分凝重,揚手讓身后之人將手中的錦盒呈了上來。 眾人登時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那盒中究竟盛放著什么東西,夏銘軒迎著眾人的目光,伸手從錦盒之中取出了一樣物事,卻是…… “噗……”好……好……好一朵美麗的火紅小雛菊!夏雨晴盯著夏銘軒手中的東西,雙眸驟然一縮,險些噴笑出聲! 這就是所謂的證物?一朵開得正鮮艷的小雛菊?而且還是火紅色的,啊啊啊啊……一瞬間腦洞大開想到了很不好的東西腫么破?! “哈哈哈,沒想到竟然虞美人,這下子大皇兄可麻煩了。”夏雨晴正抱頭無限腦補中,忽聽得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剛一轉頭便見一抹熱情似火的身影翩翩而至,雙眸驀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