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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為君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楚昭被男人灼熱的雙手緊緊摟住,很快被吻得再次渾身酸軟,小兄弟也微微抬起了頭,眼見著就要天雷勾動地火。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一聲驚呼傳入楚昭的耳朵,他一下子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就看到謝苒苒滿面淚痕,站在樹叢前看著他們,然后一頓足,轉(zhuǎn)身哭著跑走了。

    第87章

    雖然楚昭多次對長輩表示過不能娶謝苒苒,也不怕被人知道自己目前的性取向,可是今日被系統(tǒng)這個小賤人陷害,忽然和王若谷纏綿一吻,幾乎把持不住被當(dāng)場正法……

    其實吻了也就吻了,做過的事后悔也沒用,就當(dāng)提前出柜。可關(guān)鍵在于被單純的小表妹看到,有教壞清純少女的嫌疑,楚昭難免老臉上過不去,而且也擔(dān)心謝苒苒這樣跑出去會出事。

    長公主就這么一個女兒,謝棣十分疼愛meimei,現(xiàn)在他手上有明月樓,并不缺錢,早就說過把母親的嫁妝都留給meimei帶走。而謝苒苒本身的條件也不錯——身份高貴,相貌美麗,性格溫柔。自然是眾多大楚青年求娶的對象。今日盧家來了不少男客,楚昭擔(dān)心謝苒苒這樣亂跑被人暗算,到時候就不得不忍著惡心嫁出去了。

    雖然小時候兩家有些矛盾,但楚昭的確是把舅舅唯一的女兒當(dāng)成親meimei來疼愛,當(dāng)下就追了出去。

    王若谷也冷靜下來,目光卻在楚昭的背影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邁開長腿跟了上去。

    雖然長公主那邊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但實際上謝苒苒和楚昭并沒有什么交集。小時候因為雙方娘親不和,兩個小朋友幾乎不在一起玩,后來長大了,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能夠見一面,表兄妹青梅竹馬一類的感情在他二人身上并不存在。不過自從謝苒苒偷聽到娘親和太后的話之后,心里對楚昭就多了一絲溫柔的情懷。這也難怪,楚昭無論長相,性格,還是權(quán)勢地位,幾乎都是古代貴族少女夢寐以求的夫君,所以謝苒苒心里便漸漸生出一絲朦朧的好感。

    雖然當(dāng)時貴族男子間有超過友情的關(guān)系,還算是風(fēng)流雅事。但謝苒苒從小被她娘養(yǎng)在深宅大院里,幾乎生活在真空中。而楚琳又因為丈夫的原因,自來不說這些齷齪事,但凡提起,也滿是輕蔑。

    如此一來謝苒苒今日真的是被嚇壞了,不只害怕,還有點惡心,并且?guī)е财扑角榈牡邼R姳砀缱妨诉^來,這又羞又急之下,便跑得更快了。

    盧家這座深宅大院也不知怎么建造的,里頭七歪八繞,跟迷宮一般,偏偏那群影子般的下人也不見了蹤影。楚昭和王若谷對盧家別院不熟,又不敢大聲呼喚,一時間失去了謝苒苒的蹤跡。

    跑著跑著,謝苒苒的長發(fā)被樹枝絆住,她著急地想要解開,卻怎么也解不開。

    正在著急,一雙手溫柔地幫她解開長發(fā),一回頭一張俊秀的臉映入長樂郡主的眼簾,那人柔聲說道:“苒苒meimei,疼嗎?”

    “你是誰?”謝苒苒淚眼迷蒙地問道。

    “我叫楚旦,是喻王之子,我的母親出身隴西徐家,這樣算起來,我們也算是至親的表兄妹哩。”可能是受到出身隴西貴族的母親影響,楚旦的身形十分高大,頭發(fā)微微卷曲發(fā)黃,眼神柔和中暗藏侵略感。

    “啊,你就是那個壞蛋喻王的兒子!”謝苒苒這句話剛一出口,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楚旦并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個苦笑:“表妹,我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降了朝廷,當(dāng)年也是為jian人所迷惑而已。……”少年的聲音好像春日里的一片浮云,況且他的眼神又是那樣的誠懇清澈,未經(jīng)世事的單純少女很快就相信了這位表哥。

    “那你現(xiàn)在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啊,很危險的。”

    楚旦露出一個哀傷的表情:“我從出生就沒見過哥哥,這次想要來見見他。皇帝陛下喜歡他,所以我想請哥哥替父王求求情,不要讓父王被流放去嶺南。”

    憂郁的美男子最容易引動少女的母性,謝苒苒不由對楚旦滿是憐惜:“放心吧,皇叔最是仁慈,我會去幫你求情的。嗯——就算皇叔不答應(yīng),我也可以去求太后阿姆,阿姆最疼我啦。至于阿昭哥哥。”猶豫了一下,礙于教養(yǎng),謝苒苒終究沒有開口說什么不好的話,只道:“阿昭哥哥每日都很忙的,你不要去打擾他。”

    謝苒苒倒也是一片好意,在知道楚昭喜歡男人之后,善良單純的少女下意識想把所有男人都和楚昭隔離開來,似乎這樣做,她心目中完美的阿昭哥哥就會恢復(fù)正常。

    “謝謝你了,小郡主。”楚旦沒再刨根問底,他伸出修長優(yōu)雅的手,扶著謝苒苒起來。

    謝苒苒還是第一次和陌生男子離得這般近,和他對視一眼,不由低下了頭。

    看著謝苒苒低垂的睫毛,楚旦心里卻不由想起被自己視為宿敵的大哥,楚昭。

    哼,想不到自家大哥還有這般愛好,不愛眼前的美嬌娘,反而喜歡硬邦邦的男人。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家伙還真是迷人啊……想到這里,楚旦的目光沉了沉,趕忙中止回憶。楚旦本來是個堅定的直男,可先前受到楚昭體內(nèi)的信息素影響,饒是楚旦視對方為宿敵,也不由心神搖曳,整個人都不好了……

    直男楚旦很快被謝苒苒的輕言細(xì)語喚回了神智。聽謝苒苒說自己不想去前頭宴會,更不想見人時。楚旦便十分體貼的帶著謝苒苒在園中游玩,還教她打水漂,陪她斗草,與她琴簫合奏。

    楚旦在隴西地界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對付女人最有一套,卻從來不付出真心。此時他施展手段,幽默風(fēng)趣,氣度不凡,一舉一動都十分的體貼呵護(hù),讓謝苒苒很快就忘記了先前不愉快的小插曲。為了照顧謝苒苒的名節(jié),他還專門叫來了八個盧家的侍女陪伴在謝苒苒身邊,自己只和她隔著一層紗簾相見。

    這一切,都讓情竇初開的長樂郡主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她對楚昭本來就只是好感而已,如今眼望楚旦那英俊的臉龐,竟油然生出另外一種心情,粉嫩的臉上現(xiàn)出一團(tuán)紅暈。

    看著對面謝苒苒模糊的容顏,楚旦不由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到底是血緣很近的表兄妹,謝苒苒和楚昭其實長相頗為類似,比起楚昭的清俊,謝苒苒的面容多了些女子的嫵媚,是當(dāng)之無愧的帝都第一美人。不過隨著楚昭的威勢和能力一步步體現(xiàn)出來,許多人只是第一次見面為臨淄王的面容所迷惑,很快就會忽視他的容貌,臣服于他的個人魅力,或者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愿追隨其后,或者恨的咬牙切齒,欲殺之而后快。

    而謝苒苒嘛,就明顯更像一朵絕美而嬌貴的花朵,若是有機(jī)會獨占收藏,對于主人家而言,也是極有面子的事情。況且,這朵傾世名花背后,還站著大楚太后和長公主一系的勢力。娶了她,不僅能得到這一股助力,還能離間謝家和楚昭的關(guān)系。這么一想,楚旦的笑容更加溫柔,舉止也一發(fā)殷勤了。

    ***

    另外一邊,楚昭和王若谷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謝苒苒的人影,不禁開始焦急起來,生怕這個小meimei出什么事情。

    還是王若谷保持著理智,帶著楚昭一起找到莊園的主人盧恒,把這事偷偷給他說了,請他不要大張旗鼓,只暗中尋找。不一時就有一個盧家老仆,說是看到一個姑娘匆匆忙忙從后院角門出去了,還以為是哪家的丫鬟,長得挺漂亮的。

    楚昭趕忙出去尋找,盧家這個別莊的外面就是一片農(nóng)田,謝苒苒到底是大家閨秀,應(yīng)該不至于往外跑。結(jié)果他剛一出門,盧恒再次派人來傳話,說是謝苒苒找到了,在后宅盧恒的繼母那里呆著,半點事情都沒有,楚昭這才呼出一口氣。

    心頭大石落地,楚昭這才有閑心欣賞四周的風(fēng)景。

    盧家這個別院建造得大有野趣。有山有水,內(nèi)里似乎還參考了某種奇門陣勢,表面看上去不起眼,內(nèi)里卻別有洞天。盧恒舉辦的詩會只是征用了外庭的部分。

    舉目遠(yuǎn)眺,彼岸錦綺燦爛。此時男女之別雖不若后世嚴(yán)苛,都城中甚至?xí)r而可見貴族女子三五成群打馬飛馳,但世家貴女集體出行時,臨水一側(cè)依舊全都拉起了帳幔,絲絳系在樹枝上。陣陣歡歌伴著絲竹聲,隔著水飛了過來。

    兩相對比,此岸便顯得異常安靜。楚昭心中生出閑適之意,和王若谷兩個人并肩沿著溪流散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再提那個意亂情迷的吻。好像那就是發(fā)生在光影之間的錯覺一樣。

    一陣清風(fēng)迎面拂過,花瓣飄飛,正是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fēng)。楚昭抬頭微微瞇起眼睛,享受著浮生里偷來的半日閑散時光。

    王若谷停下來,目光在楚昭的唇瓣上停留片刻,方出聲道:“聽說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陽光終于從厚厚的云層縫隙里落下來,顯得這個面容冷漠的男人異常高大俊朗,他的聲音里也保持著一種嚴(yán)肅。

    王若谷就是那種叫人見了立馬會變得正經(jīng)起來的男人。

    本來被春風(fēng)吹得醺然欲醉的楚昭忍不住一個機(jī)靈,立正站好。信息素的余韻在他的體內(nèi)緩緩沉淀,楚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脫口而出:“也不是什么大麻煩啊,就是沒錢。”話一出口,楚昭就開始后悔。

    我……我都說了什么啊qaq

    似乎楚昭懊惱的表情和誠實的回答取悅了王若谷,他的聲音緩和下來:“聽說你的王府中,很有幾個部曲會做生意,雖然對此并不了解,不過我也有些積蓄,都投在你的商行里吧。幫師父也賺點錢。”

    說是不了解,這還算是委婉的說法,在當(dāng)時做生意絕對不是什么體面的事情,世家寧愿花錢置地,也不肯和做生意扯上關(guān)系。王若谷雖然從來不說好聽的話,卻肯以實際行動表示支持,楚昭很承他的情。

    王若谷從袖子里取出來一個盒子,楚昭也不虛客氣,接過來打開。

    仔細(xì)一看,楚昭差點嚇尿,軍……軍神真的不是把自己的老婆本都交了出來嗎?北山二園,南山三苑,還有良田五百頃,一共六處莊園,每一個都周回三十里,莊園內(nèi)有山有水有奴客,外帶京城兩座大宅……

    “這……”捧著將軍的老婆本,楚昭有點麻爪,哆哆嗦嗦想送回去。

    王若谷嚴(yán)肅著臉,大手一揮,道:“師父給你就收著。”

    王若谷真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軍人,天然有種人格魅力,讓身邊的人愿意聽從他的指揮。楚昭被大將軍一喝,立馬令行禁止,乖乖把手中的盒子收了回去。

    王若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雖說行商不是貴族該做的事情,但是你在城南建立的紡織作坊極好,一來解決了勞動力問題,二來也保證了社會安定。本來我預(yù)計天災(zāi)之后,流民肆虐,很可能會有一場動搖大楚根基的農(nóng)民起義,或者宗教叛亂。如今卻被你化解于無形,連我爹那個老頑固都對你稱贊不已。”說著,王若谷還像小時候那樣,摸摸徒弟的小腦袋,說道:“你也不必覺得過不去,這些錢就算是我所購紡織作坊之干股。”軍神大人的神情雖然面癱,眼神卻十分柔和。

    雖然被不茍言笑地師父大人夸獎很開心,楚昭臉色微微發(fā)紅,依舊老實說道:“師父,你給我的這些東西若是折換成金銀,買下整個百巧坊尚且綽綽有余。”這倒也不是夸張,農(nóng)耕文明中,的確土地和人口才是最值錢的東西。

    王若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漠然道:“無妨,剩下的就當(dāng)師父給你的零花。”

    除了金主太帥之外,這妥妥就是被包養(yǎng)的節(jié)奏啊o(╯□╰)o不過對于王若谷而言,這筆錢與其說是包養(yǎng)費,不如說是老婆本更加合理吧。將軍他就是在默默向小王爺送聘禮啊!可惜三俗的小王爺目前尚沒有這樣清澈的思想覺悟,也完全體會不到軍神大人的良苦用心。

    王若谷注視著楚昭鴉青色的鬢發(fā),道:“最近軍隊調(diào)動,我馬上就要隨著周將軍去北邊。今日一別,可能到你登基之日方能再見。不過我如今既然占著干股,到時候玄武營軍裝和軍被,怎么也該比照著黑騎軍來,不可厚此薄彼。”

    說著,王若谷頗有深意地看了楚昭一樣。楚昭愣愣地點頭,總覺得有種掉坑里的感覺。可是摸著腦袋仔細(xì)想想,這件事還是自己占便宜啊。

    現(xiàn)在大楚正在鬧糧荒,這幾年年景都不好,都城的稻米已經(jīng)漲到一兩八錢一石,便是小米也要半兩銀子一石,普通人家上一日工還不夠三口之家一日的飯錢,只好挖些野菜和著谷糠調(diào)成糊糊吃罷了。偏有李家為首的一干jian商還要趁火打劫,囤了大米故意抬高價格。

    楚昭已經(jīng)讓燕歸來急調(diào)各地商行的大米,在都城按照一百錢的價格來銷售。就算這樣,燕歸來也并不虧本,只是不賺錢而已。可見米價虛高到何種程度。

    因為有燕歸來運(yùn)米救市,李家為此很虧了一筆,但是依舊不肯降價銷售。畢竟如今各地都在鬧糧荒,以李家為首的jian商們就等著看燕歸來還能這樣低價賣米賣到什么時候。

    李家的囂張的確還是有些憑仗的。今年的春雷驚蟄的時節(jié),一場倒春寒把早苗全都凍死。即便各處都在補(bǔ)鐘,只怕兇荒已經(jīng)釀成。

    而臨淄封國內(nèi)的存糧楚昭并沒打算動過。這群小人可以不顧國家亂來,可是楚昭卻必須全盤考慮。燕歸來必須替大楚囤積一定的糧食儲備,以備支撐和犬戎的一場惡戰(zhàn)。

    開春的災(zāi)情給楚昭敲了一個警鐘。他手中的存糧的確是不夠了,看著手里新收上來的土豆,紅薯,玉米種子,楚昭正犯嘀咕,除開自己的封國,再上哪里去找塊地種這些高產(chǎn)作物呢。謝家的田莊本來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如今被盧氏把持著,楚昭只怕節(jié)外生枝。

    如今王若谷提供了六個大莊園,良田幾千頃,還是若干熟練勞動力,正好解了楚昭的燃眉之急。讓這些田莊都種上土豆,紅薯,玉米和雜交水稻。想來燕歸來再賣一年的低價大米是沒問題的。到時候不叫李家陪得褲子都當(dāng)?shù)簦屯髻M楚昭自帶系統(tǒng)穿越這一回!

    第88章

    自從那日遇見鐵術(shù)之后,韓起絲毫不露聲色地和四名黑騎軍將士趕路,曉行夜宿一如往常。乍聞如此曲折離奇,狗血淋頭的身世,一路上居然連四個心腹也沒有看出韓起心中波瀾。城府之深只能算作天賦了吧。

    雖然韓起接下來的幾日全神戒備,連吃飯睡覺都在運(yùn)功,可一路上除開遇見三波不長眼的流民想要打劫肥羊結(jié)果踢到鐵板之外,再沒任何意外,出乎意料的平靜。這種平靜反而叫韓起心里焦躁起來。一時歸心似箭。

    到了平原地帶,野馬王的優(yōu)勢就體現(xiàn)出來了,將四位腿短的同伴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面。到第二日黃昏時分,韓起便到了建業(yè)城前。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身上衣衫已然滿是風(fēng)塵,韓起來不及揮手拂去衣裳上那層薄薄的塵土,眼看著殘陽斜照中屹立的建業(yè)城,以及緩緩關(guān)閉的城門,一人一馬開始最后的沖刺。

    韓起既能駕馭這匹馬中王者,又能讓它恣意奔跑,所以短短幾日,從遙遠(yuǎn)異域被拐賣來的野馬王已經(jīng)和新主人培養(yǎng)出相當(dāng)?shù)哪酢4藭r韓起全力運(yùn)轉(zhuǎn)門中心法,在城門徹底關(guān)閉之時,與自己的坐騎人馬合一,如同一道閃電劃破虛空,朝著建業(yè)城激射而去。

    正在拉動鉸鏈關(guān)門的守城兵只覺面前一股疾風(fēng)刮過,一人一馬已經(jīng)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到了城中,韓起未免給楚昭惹麻煩,便不再縱馬飛馳,漠然地拖著鬧脾氣的座駕來到安門外,卻見本該匆匆歸家的行人都圍在朱雀橋旁翹首以盼。

    韓起心中疑惑,舉起手掌就要往鬧騰不休的野馬王肋骨上拍去。野馬王這幾日識得厲害,頓時不敢再掙扎,老老實實和些驢子騾馬之類的一起停在路邊。韓起凝神瞧去,是王謝盧崔幾家的車架,恍然記起暮春時節(jié),正是該去水邊拔鍥的日子。不知道他來了沒?

    未幾,韓起便看到楚昭的儀仗。衣甲鮮明的黑騎軍簇?fù)碇惠v古拙樸實的馬車,馬車看上去低調(diào)無華,仔細(xì)觀察卻能發(fā)現(xiàn)這馬車行走間平穩(wěn)異常。鑲金篆玉都是鋪在外頭的排場,不是世家氣度。而這樣一隊馬車,不是傳承數(shù)代的公侯之家是絕沒有的。

    都城百姓打小見多了世家子,也煉出幾分眼力,一見這列車隊出現(xiàn),就開始激動起來,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觀看姿容絕世的臨淄王。

    韓起不以為意,他覺得以楚昭事務(wù)的繁忙程度,按理說不會參加此類活動……

    誰知剛這么想,韓起就看到楚昭騎著馬從一片晚霞中走了出來。晚風(fēng)輕柔的拂動著他的衣擺,少年的面上沾染上霞光,好像精心燒制的瓷器沾染了一層釉色。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來的瀟灑風(fēng)采。

    好像有某種魔法降臨一樣,原本嘈雜的市井人聲漸次消隱下去。四周的圍觀群眾都屏住了呼吸,沉醉在帝國儲君的絕世風(fēng)姿中。

    就在這時,馬車車窗的珠簾忽然被挑了起來,一張美麗的臉龐露了出來,原來車?yán)镒氖敲麧M京都的長樂郡主。

    透過珠簾高挑的窗子,車中佳人朝著車外俊美的少年郎招手。臨淄王殿下趕忙奔上前去。然后郡主似乎被訓(xùn)斥了,任性的嘟著唇。這時候王家的一位公子也策馬跑過去,似在安慰發(fā)脾氣的小郡主。太子殿下還用自己清瘦的身體遮擋住眾人的視線。呵護(hù)之態(tài)溢于言表。

    這情景原該是極美好的,一眾圍觀路人不知為何,竟忽而心生惆悵惋惜之感,心里對這任性的郡主不滿起來。雖然稱得上美人,但還是遠(yuǎn)遠(yuǎn)配不上臨淄王么。

    夕陽的余暉籠罩下來,一時天上地下都是一片紅。韓起的眼睛里也浮起血海一般的紅,如同兩汪血水。一個幼兒趴在母親的肩膀上,看到韓起這幅嚇人的模樣,驀然哇哇大哭起來。可是等母親回過頭去看,卻只看到一個牽著馬離去的背影。

    謝苒苒先前跑得急了些,所以被崴了腳。楚昭自覺有責(zé)任,就把自己經(jīng)過改良后的馬車讓與她坐。不過謝苒苒面對楚昭時,依舊頗為不自然,每次看到王若谷還會惡狠狠地瞪他。

    楚昭知道她心里別扭,也不以為意。只要人沒事就好,反正平素不會有什么交集,楚昭事多著呢,沒工夫去關(guān)心一個小女孩的心理健康。

    馬車讓給了謝苒苒,楚昭便只能和王若谷在外頭騎馬。雖然周圍人圍觀的目光叫楚昭略微不適應(yīng),但是好在大家近年來都越來越克制。臨淄王殿下再上街,已經(jīng)很少遇見被人圍住扔水果的事情了。其實是因為每次韓起都會在旁邊,用泛紅的雙眼瞪周圍的人……

    美男雖好,奈何身伴惡犬,建業(yè)里的追星族們便只能遠(yuǎn)觀而不敢褻玩了。今日雖然惡犬不在,養(yǎng)成習(xí)慣的都城人民卻又沒有提前準(zhǔn)備水果,便只好多看兩眼罷。

    敏銳地覺察到楚昭的不適應(yīng),王若谷體貼地走在外側(cè),有意幫楚昭擋去一部分視線。

    雖然小郡主已經(jīng)遇見了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但還是總記掛著楚昭,想要拯救失足的太子殿下。坐在車?yán)锏臅r候,又見四周的圍觀者里,總有不少男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家表哥看,想到楚旦的話,禁不住壯起膽子探出頭去。

    當(dāng)時禮法對女子不若后世那般嚴(yán)苛。可是世家女畢竟金貴一些,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楚昭一見謝苒苒探頭探腦對自己招手,只得策馬來到她車前。

    謝苒苒道:“阿昭哥哥,你是多么尊貴的人品,怎么能夠和兵家子混在一處呢。不如咱們兩個坐車,還能一起頑笑,豈不比在外面被那些人瞧稀奇似的看個沒完好?”

    楚昭苦著一張臉搖頭。縱然私心里很是認(rèn)同她的說法,但是卻不能和她同車。現(xiàn)在不比小時候,若是不想被罵作負(fù)心漢,同車之后可就不想娶也得娶了。姑娘家自然不若王若谷那般的糙漢子,親了也就親了,完全不用負(fù)責(zé)。

    王若谷驅(qū)馬上前,道:“不若我?guī)┸娛壳懊骈_路吧。或許能加快行程。”

    謝苒苒頓時怒了,嬌斥道:“我自與表哥說話,又關(guān)你這兵家子何事?”

    軍神大人是國家的擎天柱,如今卻被一個小姑娘當(dāng)面給了沒臉,楚昭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喝道:“抱琴侍畫,看好你家娘子。若是再被外面的人窺視車內(nèi),我就剁了你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