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為君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好在崔太傅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學(xué)生開始早戀了,一來就開門見山的提出了燕歸來的問題。

    楚昭本來就沒打算瞞著他,當下一五一十的把自家老底都抖落出來。說完又有點忐忑,擔心自己的頭號謀士吃陳參的醋。

    唉,收小弟容易帶小弟難啊。當上大哥后,才知道這里頭學(xué)問大著哩。手下小弟皆男神的楚昭陷入了深深的憂郁中。

    不過顯然是楚昭低估了男神們的心胸。崔景深聽完這番話,倒沒有排斥陳參,反而真心實意地恭喜楚昭,并且允諾會在朝中照拂陳參。把楚昭感動的不行,深深覺得自己真是最幸福的大哥!小弟都特別特別懂事!

    接著,崔景深又道:“不過陳參教殿下隱,是因為當初鋒芒畢露,會招來殺身之禍。是故不單要龍潛于淵,隱匿身形 ,即便才華,勢力也應(yīng)當深藏不露。可如今時移事異,一味隱藏必然陷于被動。”頓了頓,崔景深繼續(xù)道:“燕歸來……想來不能完全保住了。再有一個,因為二公子那邊應(yīng)對及時,現(xiàn)在殿下手中有藥方一事已經(jīng)在暗地里傳開了,而如今喻王軍中瘟疫肆虐,三公子病情危急,一著不慎,殿下就會背上不孝不悌的名頭,便是日后登基,也擔心有小人據(jù)此大做文章。”

    楚昭有些緊張地問道:“那要怎么辦?我也擔心燕歸來樹大招風(fēng),所以提前將生意都盤了出去,燕歸來只持股,不再進行具體買賣。既然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我手中有藥方,衛(wèi)霽又正在山上,盧氏偏心且盧家心意不明,看來和我那沒見過面的好弟弟,不日還有場惡戰(zhàn)啊。”

    “殿下也不必過于憂慮。”崔景深搖搖頭讓他安心。“前陣子喻王來勢洶洶,殿下自然不宜惹人注目,否則就會過早引起多方勢力,甚至包括帝都士族的忌憚,招來他們合力打壓。不過現(xiàn)在卻不同。”

    楚昭突然發(fā)現(xiàn)溫柔如水般的男子,這一刻嘴邊浮現(xiàn)的笑容卻透出惡魔一般的邪惡。

    “二公子和天師道會代替我們成為眾矢之的。”見楚昭面露不解之色,崔景深提醒道:“殿下不會忘記北邊的犬戎了吧?”

    楚昭悚然一驚,他怎么會忘記犬戎的威脅呢。然而奇怪的是,犬戎并沒有如自己所料的在去年和今年的開春后南下,本來以為安然度過一劫,難道犬戎打算今年秋天……想到大楚如今內(nèi)憂外患,自己的勢力不過初具雛形,楚昭的心里緊縮成一團。

    “阿深你是擔心二弟和徐家不顧一切,放犬戎南下?”

    崔景深微微一笑,道:“屬下并不擔心這個。因為在明春雪化之前,北疆也會遭瘟疫肆虐,牛馬十不余一。如此一來,就算二公子放犬戎南下,可是礙于戰(zhàn)力不足,犬戎也不過劫掠一番就自行離去。正好可做殿下手中的軍隊的磨刀石,若是計劃得好,甚至能夠聯(lián)合北疆大營將其全殲。”說著,崔景深瞟了韓起一眼,道:“不過犬戎到底還是我大楚的心腹之患。若是殿下不放心犬戎入關(guān),屬下認為可用離間計,聽說犬戎的大汗去年已經(jīng)臥病在床,左右賢王覬覦汗位,內(nèi)部也并不太平呢。若是此時殿下能派一心腹之人深入北地,加劇犬戎的內(nèi)斗,那么日后殿下登基,便可以左右犬戎朝政,甚至……甚至可以扶持自己人為王。如此,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楚昭聽得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來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站在他身旁的韓起臉色驀然一沉,握緊了拳頭。

    崔景深聲音由慷慨激昂轉(zhuǎn)為低沉嘆息:“只是,這樣的人選卻不好找。既要足夠忠誠,又要智高一籌,還要能夠和蠻人打成一片,若是其身份能夠和犬戎中哪位大人物扯上些關(guān)系,便最好……至于瘟疫一事,我從兩年前開始謀劃,早已安排妥當,殿下不必過于擔憂,我會慢慢物色,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楚昭倒抽一口涼氣,難怪這幾年大楚如此艱難,犬戎居然沒有趁火打劫,想來這幾年崔景深在朝中替自己、替大楚做了不少事情。或許這些事情有傷天和,但正是崔景深的狠毒,保全了大楚萬千黎民百姓,使他們免遭蠻人鐵蹄踐踏。

    注視著面前溫柔如水般的男人,楚昭心里不禁肅然起敬。壓根不知道這位心思幽微的男神師父已經(jīng)算計到了自家倒霉徒弟頭上。

    至于離間之策,聽上去雖然誘人,但是楚昭目前也沒什么合適的人選,只好撇開這一點,和崔景深商議針對目前局勢的應(yīng)對之策。這一夜,楚昭房中的燈亮到深夜,他和崔景深終于將計劃的所有細節(jié)安排好。

    送走崔景深,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可能是因為系統(tǒng)更新過一次,熬了一夜的楚昭半點不覺疲憊,看著韓起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玩著吳鐵山新打造的龍牙匕首,不由笑道:“這些謀士的眼睛也夠毒了,我都不敢招惹他們。尤其是那個魏顯,他可沒少給我二弟出壞主意。”

    大約是受到讀心術(shù)的影響。比起一步轉(zhuǎn)十八個心思的文士,楚昭的確更喜歡和武將待在一起。

    或許局外人會覺得燕歸來和楚昭的關(guān)系很好猜測,可是對于身處其中的人而言,沒有善于收集分析情報的能力,沒有從無數(shù)的情報中見微知著的天賦,是得不出這樣結(jié)論的。

    韓起端著一盆水走進來,道:“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擦擦背,松散筋骨。”頓了頓,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將魏顯殺了。”收斂了一身光芒的韓起就像世間最最體貼的模范丈夫,步子沉穩(wěn),肩膀厚實,雙手溫柔,半點不見最近把都城地下世界攪得雞犬不寧的嗜血。

    楚昭被他伺候慣了,脫下衣衫趴床上,搖頭道:“別去。我還想用魏顯呢。謀士嘛,別人家的當然是越正直越好,自己家的還是陰險一點好。”

    盡管已經(jīng)有了四位超一流的謀士,但是楚昭還是覺得謀士不夠用,把目光暗搓搓的投向了自家二弟的幕僚。

    韓起沉默下來,粗糙的大手隔著溫熱的毛巾,撫摸著少年光潔的脊背。

    “阿起,你這次帶著黑騎軍,跟隨玄武營一同北上。”

    韓起重新拿著一張熱毛巾過來給殿下擦臉,聞言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都中正亂,黑騎軍一走,殿下怎么辦?”

    溫熱的毛巾滑過楚昭的面頰,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呻吟。這聲音叫韓起一下子就硬了,他掩飾般拿下毛巾,出去換了一盆水。

    韓起的手藝的確很好。洗臉洗到一半就被抽走毛巾的楚昭呼出一口氣,舒展四肢躺在榻上,說道:“上次買回來的那些小孩子,現(xiàn)在也訓(xùn)練了一些時日,該讓他們練一下手。殺雞何必用牛刀呢。黑騎軍,本來就是為了犬戎而設(shè)。”

    楚昭說的這些孩子都是流浪兒,有的還是從死人堆里被周大夫刨出來的。臨淄王府把他們撿回來,幫他們治病,給他們飯吃,便很容易就贏得了這些孩子的歸屬感。楚昭選出各種數(shù)值都不錯的孩子交給墨門的暗部去訓(xùn)練,如今已初見成效。上一次燕歸來的伏殺行動,就是韓起帶著這些愣頭青完成的。中間雖然有些紕漏,但是最后結(jié)果還是叫楚昭很滿意。

    韓起在屋外,不贊同地反駁道:“輕敵乃是兵家大忌。殿下的安危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那些孩子還太嫩。”顯然是不肯離楚昭而去了。

    楚昭把衣服脫光,鉆進干燥的薄被里,隔著窗子看到韓起也脫得赤條條在院子里洗冷水澡。從楚昭這個位置,能夠看到精壯的上身,漂亮的腹肌,性感的人魚線……韓起的下面昂然直立,仿佛天地初開時候的神祇,充滿了野性和力量。

    雖然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過了,可是自己當時迷糊糊糊的,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看見韓起的身體。楚昭不由羨慕嫉妒恨,還不明緣由的心跳加速。

    這種小清新的反應(yīng)還算正常。畢竟喜歡漂亮事物是人類的天性。

    可是食髓知味的系統(tǒng)會這么輕巧地放過他嗎?系統(tǒng)暗搓搓地閃爍了一下,仿佛一顆天真的小星星。

    楚昭忽然覺得小腹熱流涌動,中了春藥時的感受再度襲來,某個難以啟齒的部位酥麻起來,一撥強過一撥的空虛和渴望自體內(nèi)深處蔓延至全身,連骨頭都要化了,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男人嘛,早上的時候難免有些控制不住。楚昭心中慌亂,努力安慰著自己。他不知道的是,系統(tǒng)已經(jīng)牢牢記住了上次收集到大批能源的場景,準備在能源枯竭時不斷復(fù)制重現(xiàn),好幫助宿主盡快吸收能量。考慮到宿主的身體條件,系統(tǒng)還貼心地準備了信息素,用以提高能源收集的成功率。

    韓起在屋外沖涼,聽到楚昭的呻吟,來不及穿好衣服,閃身進屋,卻看到小王爺水光迷蒙的眼睛看過來,清俊的眉目隱現(xiàn)妖冶之色。眼尾蔓延的一小抹緋紅,微微上挑,飽含水色春光。

    屋子里似乎彌漫著一股奇怪而又曖昧的甜香味。幾乎是瞬間,韓起的小腹一熱,剛剛被井水壓下去的欲望重振雄風(fēng)。

    如同被蠱惑一般,韓起情不自禁俯下身,用力握住了少年細軟的腰,親了上去。

    舌尖傳來的酥麻感覺一股腦竄到頭頂,讓楚昭禁不住打了個戰(zhàn)栗,就算火是他燎起來的,可他絕沒想過要燒死自己。被深深吻住的楚昭不得不用力去推韓起的肩膀,他快不能呼吸了。

    終于,小王爺?shù)目棺h奏效,韓起放開了他。

    可憐的殿下被親得大眼睛里一片水光瀲滟,淺色的唇瓣也變成鮮嫩的紅,大口喘氣的樣子帶著一種不自覺的誘惑。

    作為一個好的獵手,韓起深知捕獲獵物需要怎樣的耐心。雖然以霸道開頭,他卻溫柔而克制地抵制住了信息素地干擾,強迫自己結(jié)束了這個教人沉溺的吻。看見楚昭的表情,他的眸光一暗,帶著厚繭的拇指撫弄著楚昭的嘴角,擦過滑膩的臉頰,帶起一陣曖昧的酥麻感,引來楚昭輕微的戰(zhàn)栗。

    都到了這個地步,楚昭依舊想要垂死掙扎。他用顫抖的聲音,盡量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二弟那邊……衛(wèi)霽不足為慮,我擔憂的卻是……卻是……天師道。這股勢力隱于暗中,肯定會趁機搗亂……盧家和崔家……我總覺得有、有點不對……”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韓起簡直像一座山一樣高大,經(jīng)過軍隊的打磨后,已經(jīng)是個真正的男人了。楚昭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身體軟成一灘春水。

    韓起精赤著上身,俯下的面龐也英俊得不可思議,靠近的動作帶著難以言喻地侵略感,道:“別怕,一切有我。我會護著你的。”其他一切和你相比,都如同塵埃般無足輕重。

    因為欲求不滿,韓起的聲音里也帶上一絲磁性,性感的一塌糊涂。

    韓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受到系統(tǒng)信息素干擾的小王爺一把摟住脖子,沒頭沒腦的親了上去,與此同時,楚昭的手也不停地在韓起背上摩挲。就好像一只路都走不穩(wěn)的小獸那般魯莽,而且又不得法。

    可是對于韓起,即便沒有信息素,楚昭做什么都是致命的誘惑。

    眼睛里的紅色剎那間變得濃郁了一些,韓起單手撐住床沿,另外一只手摟住自己心愛的殿下,加深了這個吻。

    仿佛天雷勾動地火,楚昭的熱情得到了百倍的回報。上回兩人都是第一次,難免有些急切,聽了大夫的叮囑,韓起這段時間下決心鉆研了龍陽十八式之類的學(xué)術(shù)書籍,這一次便有了漫長而周到的前戲,然后在小王爺幾乎是哀求的哭聲中,終于翻身進入……

    又被壓了,這次貌似又是自己主動。醒過來的殿下很生氣!

    饒是楚昭脾氣甚好,禮賢下士,到底這么多年居于高位,也養(yǎng)出了些混賬脾氣來。再加上……加上剛才他也的確被韓起欺負得太厲害啦,雖然神奇的沒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小王爺嫩乎乎的面子卻很受傷。

    “大膽韓起,居然色誘本王!”做賊心虛的渣受褲子一套,翻臉不認人,分分鐘開始顛倒黑白。

    韓起衣衫整齊地從外面進來,墨紅色的眸子溫柔的鎖定楚昭,鬧脾氣的混蛋王爺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黑騎軍我已經(jīng)替你訓(xùn)練好了。今日便調(diào)兩千人來山上。都是以一敵百的虎衛(wèi)。剩下的三千,我也按照你給的計劃在練,成效很明顯,殿下不必過于擔憂。就算都城亂了,現(xiàn)在我也有能力護著你平安逃去臨淄。”

    韓起跪在地上,幫小王爺穿鞋子,動作輕柔得不得了,半點沒有剛才床榻間的霸道野蠻了。

    想起今天的事情,楚昭心里還是有點生氣,并且還很是委屈。完全不明白自己剛才究竟是怎么了?難道被壓了一次,自己就……就變得那么饑渴了嗎qaq見楚昭嘟著嘴,滿臉寫著不開心三個字。韓起忽然站起身,一聲不吭地開始脫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

    外強中干的小王爺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你……你又想干什么?”緊張地都結(jié)巴了,偏偏還要努力維持著高傲的儀態(tài)。

    韓起脫完衣服,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取下墻上的鞭子,跪在楚昭腳邊。

    “若是殿下生氣,請責罰屬下。”

    韓起的嘆息雖然輕,卻被楚昭聽見了,他心中一軟,拿著鞭子揮了揮,終究還是下不去手。

    楚昭憤憤地想:哼,還不是仗著本王寵你!到底氣不過,楚昭撲過去,啊嗚一口,狠狠咬在韓起肩膀上。

    韓起的肩膀?qū)捄瘢厦鎱s有道道傷痕,有的是小時候留下來的,也有后來受的傷,還有前段時間的五道新傷。

    作為替身,每次自己有個病痛,韓起都會受責罰,天生多情的臨淄王殿下咬完,看著這新傷疊舊傷,一下子想起前事,又覺一陣心疼。他也不記仇,咬完就用臉蹭了蹭韓起的肩膀,啾——地親了一口。

    “黑騎軍上山后,殿下可要去營中閱兵?”

    咬完氣消了大半。偏頭想了想,楚昭覺得應(yīng)該公私分明,一碼歸一碼,就點頭道:“那好吧。”

    別看楚昭貌似情商很高的樣子,漸漸也有了點精英范,其實他本質(zhì)上是個對政治,對權(quán)謀都不大敏感的人,系統(tǒng)雖然是由高等智慧生物制造的,顯然還是無法理解人心的幽微之處。而韓起卻不同,正是因為他幼年的經(jīng)歷,韓起對局勢其實看的很準,也足夠狠心。

    外表看上去是楚昭占盡優(yōu)勢,搞得煊煊赫赫,其實每次都是韓起悶聲發(fā)大財,吃rou又喝湯。加上系統(tǒng)幫倒忙,可憐的小王爺明顯翻身無望。

    好在楚昭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聽得進勸,敢用人。接下來,不知不覺被帶跑的楚昭就忘記了算賬的事情,跟著韓起去看自己的家底——黑騎軍了。

    第78章

    按照和崔景深的謀劃,過不幾日,燕歸來是臨淄王所開設(shè)的小道消息就傳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這本來是衛(wèi)霽打算做的,如今被楚昭這邊先人一步揭開底牌,倒叫些隱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看不清臨淄王的虛實了。

    所謂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就是這個道理。

    即便是魏顯,一時也鬧不清楚臨淄王這邊究竟是要引蛇出洞,尚有后招?還是黔驢技窮,借坡打滾?

    不過也無所謂,無論哪種情況,都還有后招在等著。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桌面,魏顯陷入沉思中……

    “先生,該喝藥了。”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端著碗走了進來。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樣早?”

    魏顯生病后就搬出了二公子在都城的落腳點。落難時被一戶姓黃的人家收留,男孩子就是這家人的獨子,喚作阿衡。這孩子雖然出生寒微,但十分溫柔細致,將魏顯照顧得很好。

    把碗遞給魏顯,阿衡轉(zhuǎn)身替魏顯收拾桌上的筆墨紙張,他不識字,也不去動那些捆好的竹簡,只是洗干凈硯臺,再把毛筆掛起來控水而已。因為紙張珍貴,所以阿衡洗罷手,在身上拭干凈,才伸手去將桌上攤開的紙仔細合攏。

    這少年雖然不過中人之姿,出身也不高貴,但是他伸手仔細撫平紙上皺褶的小動作以及專注的神態(tài),卻別有一股子動人的韻味。

    清淺的陽光落下來,少年臉上細微的絨毛都可以看清楚。袖子在紙上摩挲過,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魏顯不由得愣了愣神。他心思繁復(fù),為人卻懶散,如今被照顧得舒服,連二公子來請,都不肯搬回府中去了。

    心里念頭一轉(zhuǎn),魏顯放下藥碗,招手讓阿衡到身旁來:“今天教你認這幾個字。”說著,飽蘸濃墨,在紙上隨意的落下幾個小篆。

    阿衡在旁邊略顯局促的站著,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你木工活做得好,屢有奇思妙想,足見聰慧,若是能將這份心思放在讀書上,狀元探花也是手到擒來。”魏顯握住少年的手,諄諄教導(dǎo)。“好了,自己試著寫一下吧。”

    先生教得認真,徒弟卻學(xué)的三心二意,半天沒寫幾個字,隔一會兒聽見門外有叫賣豆花的,就擱了筆出去買豆花回來與先生吃。

    “聽說是嘗味閣里的買了來到處叫賣哩。”

    魏顯哂然一笑,豆花的味道雖然好,不過一文錢一碗,說嘗味閣出品,不過是小販隨口扯得謊,全為了做成生意,也就這傻孩子才相信。但是見阿衡認真的模樣,魏顯便沒有說破。

    沒見過阿衡之前,以魏顯的智商,絕對不相信這世上有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或者說,天才。

    伺候魏顯吃完,阿衡又去外頭擺弄他的那些木頭,對著一幅圖看得沒完沒了,魏顯饒有趣味的在旁邊給他遞錘子榔頭,在旁邊比比劃劃出餿主意。

    魏顯也是三十郎啷當歲的人了,一直沒成親不說,還婉拒了別人送來的那些容貌絕色、才情絕世的男男女女,甚至被人懷疑有某種難言之隱,可他卻依舊我行我素,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懶!懶到了極點!還極度怕麻煩。

    如今偶然遇見的阿衡性情聰慧,來歷又單純,善于應(yīng)付柴米油鹽,且又做得一手好木工,能夠養(yǎng)家糊口。魏顯不由動起了歪腦筋,想要以身相許,賴在黃家報這救命之恩。

    “這圖上的機器也是巧妙,可比前幾日你拿回來的那幾臺好。”魏顯雖然是個外行,但是他聰明,看了幾日也看出些門道來。

    這個時代的織布機,還需要人將卷布軸的一端系于腰間,雙足蹬住另一端的經(jīng)軸并張緊織物。經(jīng)過阿衡改良后的織布機有了機架,織布的人可以坐著cao作,手腳并用,大大提高了織布速度。

    阿衡得意的露出一顆小虎牙,笑道:“那當然,圖是公子給的。我家公子舉世無雙么。”

    魏顯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吃味阿衡最崇拜的人不是自己:“可不是誰都可以被稱作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