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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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郡主按照以往慣例,坐在柳絮對面,暗地里留意觀察柳絮,看她旁若無人,從容淡定,小口吃飯,絲毫沒因此影響食欲和心情,柳絮吃完一小碗飯。 柳絮一抬眼,似無意往康寧郡主這廂看了一眼,柳絮點下頭,康寧郡主頷首。 柳絮跟朝鶯喝了幾盅酒,看康寧郡主朝她席上走來,趕緊起身相讓,吩咐人在席上設座,跟康寧郡主互相謙讓,然后入席。 康寧郡主身后跟著一個侍女,手上端著一托盤,上面擺著一把羊脂玉酒壺和兩個玉盅,放到桌案上,斟滿兩個酒盅,康寧郡主端起一只玉盅,微笑著對柳絮道;“表姑娘,你我二人投緣,相見恨晚,借此我敬表姑娘一盅,請表姑娘賞臉。” 柳絮正猶豫著找個什么借口,拒絕喝,她在王府里住著,凡事加著小心,別人送的吃食她一口不動,一日三餐膳食,下箸前,都有侍女丫鬟試毒,康寧郡主不大可能在酒水動手腳,對王府一干女眷柳絮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她跟趙琛的關系,已擺在桌面上,她不能不加小心。 康寧郡主接著道;“這酒跟上次我給表姑娘送的那壇子酒是一樣的,表姑娘喝著怎么樣?” 康寧郡主提到送她那壇子酒,柳絮立刻就找到理由,于是笑道:“提起這酒,真是好東西,郡主派人送過來酒水,我嘴饞,當即開封,就喝了一盅,這個酒勁可真大,就一盅喝下去,郡主猜怎么著,我足睡到第二日晌午,自此在也不敢喝了,嘴饞忍著不敢碰。” 說罷,柳絮端起自己的銀盅,她自己酒盅里的酒水是侍女已經試過毒的,且王府酒宴使得都是銀器,古代大多下毒使用□□,□□遇銀變黑,即使銀器沒試出來,不是還有拿人試酒菜這一關,因此,王府膳食安全方面,應該無憂。 康寧郡主眼底露出不易察覺的狐疑,“表姑娘說喝一盅便醉得一塌糊涂,我這酒是皇宮里釀制,專供宮里妃嬪喝的,輕易不醉人的,難道表姑娘酒量這么差?” 柳絮笑得心無城府,似無意說道;“可不是,睡得跟死豬似的,幾個抬都不知道,我的侍女說,叫都叫不醒。” 康寧郡主目光閃了閃,手握著酒盅,似笑非笑,“表姑娘說的我沒有體會,許是我的酒量好,從來沒喝醉過的緣故,或許是我在宮里喝習慣了,外人頭一次喝這酒,一下子不適應。” 柳絮歉意地道;“可惜,郡主一番好意,我無福消受。”說罷,朝康寧郡主抬了抬手里的酒盅,相讓,然后一口氣喝干,康寧郡主也大氣的一口喝下去。 朝鶯一旁看二人喝酒,聽二人對話,好奇心大發,對康寧郡主嬉笑道;“宮里釀制的酒,一定是極好的,郡主能不能賞我一盅嘗嘗,試試我的酒量,看我會不會像表姑娘那樣醉倒。” “朝鶯夫人若想喝,我屋里還有,你先喝一盅嘗嘗,若喜歡,回頭送一些給你。”康寧郡主大方地道。 朝鶯端起柳絮不喝的那盅子酒,巴巴地就想喝,柳絮笑道;“要說我不爭氣,上次喝下一盅酒,昏睡一日不說,二日起來臉上起小紅點子,這么金貴的東西白糟蹋了,竟喝不出好來。” 朝鶯端起酒盅剛想往嘴里灌,一聽柳絮說喝完臉上起紅點子,有點遲疑,最終放下,柳絮故意笑推她道;“郡主一番好意,偏我們倆個不成器的不能喝,也罷,省下好酒,讓會品酒的人喝,我二人喝也是糟蹋東西。” 柳絮說完,親手執壺滿上自己的酒盅,舉起酒盅,歉意地道;“我敬郡主,郡主喝一盅,我連喝三盅謝罪。”一仰脖,一盅酒灌下,又自己斟滿,連著喝下兩盅。 康寧郡主并不挑理,反親熱地笑著扯她衣袖,阻止她再喝,“表姑娘,別喝太急了,看一會難受鬧騰,我又沒說怪你,我要知道你身體不能喝,你想喝我都不讓你喝。” 朝鶯一旁來了精神,柳絮一口氣連喝三盅,她不示弱,端起自己酒盅,“我陪表姑娘喝,要喝多大家一塊喝多。” 命丫鬟拿大盅子,滿上,像柳絮似的痛快喝了,朝鶯喝得興奮勁上來,還讓丫鬟斟酒,柳絮奪下她手里的酒盅,“愿意喝,回你屋里關起門喝,一會喝多了,惹人笑話。” 朝鶯沒有醉意,反倒越發精神,斟滿酒盅,舉起,“咱們三個人一塊喝一盅,怎么樣?” 康寧郡主笑著應和,“好啊!” 趙琛一直注視著柳絮這廂,柳絮幾個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趙琛看柳絮被兩個人架著喝酒,離著遠,不好出頭阻止,想想,對身旁的陳氏道;“本王還有些公務要處置,先回去了。” 趙琛說完,朝宮保耳語幾句,宮保走到柳絮桌前,“表姑娘,王爺有事先回前院,王爺說了,晚些時中門落鎖,表姑娘還是跟王爺一塊回前院。” 王府女人們一晚上眼睛在趙琛和柳絮身上溜來溜去,越是怕被人說,心里越有鬼,眾人好奇心越重,趙琛索性跟柳絮正大光明接觸,這些女人反倒失去談資和興趣。 柳絮正不想在這里,苦于無法脫身,趙琛給她找了一個好借口,她跟康寧郡主告辭,跟朝鶯說了一聲,離席,花廳里女眷們盯著王爺和表姑娘背影看,王爺高大挺拔,表姑娘纖細裊娜,二人乃一對璧人,剛柔相濟,相得益彰,頭一個虞側妃心里泛酸。 趙琛和柳絮出了大殿,離開眾人視線,不乘軟轎,步行出了二門,趙琛責怪地道:“你今晚不該喝那么多酒水,晚上鬧酒折騰,傷身子。” 柳絮調皮地朝他擠了下眼睛,哼了聲,道:“你太小看我了,喝這幾盅酒也就是哄她們玩,不信改日我跟你比酒量,保證不輸給你。” 趙琛嗔怪道:“你要喝跟我喝,以后這種場合不許逞能。” 柳絮嘟囔道;“不是我想喝,是康寧郡主不放過我。” 趙琛好奇地問;“我老遠看著她拿酒來敬你,你是怎么推搪的?” 趙琛放慢腳步,故意等柳絮并肩走,柳絮就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趙琛噗嗤笑了,“這話對她說,正應景,若換了旁人,較真起來,你還真不好辦。” 柳絮冷哼一聲,得意地道;“就是她我才說這話,她今晚又睡不著覺了。” 二人說著話,柳絮看趙琛跟自己往時雪閣走,停住腳步,“你不用送我。” 趙琛停住步子,仔細打量她,看她身不搖,腿不晃,“我眼看著你喝下不少酒,足見酒量是不錯,要知道我就不用白替你擔心。” 柳絮洋洋自得,“本姑娘從來就不知道喝醉是個什么滋味。” 說罷,朝前走去,趙琛站在她身后道;“記住了你說的?” 柳絮回過頭,腳步不停,“我說什么了?”寒風把她清脆的聲送到趙琛耳朵里。 趙琛揚聲道;“你說跟我斗酒,我可玩真格的,要賭就賭大的。” 柳絮一聽,來了興趣,回身,往回走了兩步,挑釁地道;“你說賭什么?” 趙琛使出激將法,“我說賭的籌碼可大,不知你敢不敢?” 柳絮被他一激,嘴硬道;“有什么不敢,你說吧!賭什么?” 趙琛唇角笑意深了一重,“賭人,你輸了,你歸我,我輸了,歸你。” 趙琛不等她回答,噙著笑道;“說好了,不能反悔。” 說完,掉轉身,朝寢殿走了。 柳絮站在原地,翻翻眼皮,嘟囔,“合著我輸了贏了,都一樣。” 念琴和小路子從后面趕上來,小路子興奮地問:“姑娘要和王爺斗酒?” 柳絮反問道:“怎么,你覺得你家姑娘贏不了嗎?” 小路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中,姑娘一準輸了,姑娘不知道我家王爺的酒量,千杯不醉,反正奴才跟王爺這么久,就沒看見王爺真的喝醉過,喝醉除非是裝的。” 柳絮豈肯示弱,吹噓道:“那改日就讓你看看,你家王爺喝醉是個什么樣子。” 念琴很感興趣地道:“何時比試,奴婢都等不及了,奴婢就想看看姑娘是怎么贏王爺的。” 柳絮看了念琴一眼,這看熱鬧不怕事大,連自己的丫鬟都攛掇自己同這廝比試,不過比試的賭注可以好好推敲一下。 趙琛回到書房,坐在書案后的椅子上,斟酌片刻,提筆寫奏折,寫好后,交由人連夜趕赴京城。 趙琛送出折子,甚是不安,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如何處置此事,雖為父子,他猜不出,全憑皇帝老爹一時心情。 傅景連著在王府周圍轉悠幾日,拿銀子買通一個出府辦事的小廝,終于查清楚,王府里確實住著一位表姑娘,據說是王爺遠親,表外甥女,別的那小廝一問三不知,傅景只好打道回京。 ☆、第124章 永熹帝一甩折子,“荒唐,此事甚是荒唐,簡直就是兒戲。” 永熹帝從御書案后走下,負手在御書房來回轉悠兩圈,徑直朝門外走去,一干太監宮女急忙緊隨其后。 永熹帝上了御攆,吩咐一句,“去錦繡宮。” 太監魏權忙高聲喊道:“圣上起駕,去錦繡宮。”皇帝前呼后擁往后宮去了。 淑妃姜敏提前得了信,盛裝出迎,帶領一宮的人,在錦繡宮門前,跪迎圣駕。 皇帝一下御攆,淑妃行禮,“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永熹帝扶起她,相攜進了錦繡宮宮門,淑妃殷勤侍候皇上寬衣,脫靴,親手捧上茶水,嘴甜地道:“皇上這陣子辛苦,大周朝有皇上這樣的明君,真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淑妃留意皇上進門比上次臉上好看不少,不用說又是為梁王的事來的。 后宮中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新進的秀女各個妙齡少女,年輕貌美,皇上極少到舊日妃子寢宮,一年之中,偶爾來一趟,應卯,做做樣子。 淑妃娘家姜府送進信來,說書信已派人送到梁王府里,淑妃掐指一算,梁王的折子該送上來了。 淑妃殷勤地替皇上捏肩,永熹帝搖晃一下脖頸,哼了聲,似乎舒服多了,淑妃嫵媚嬌柔聲似少女,“皇上,琛兒的事查清楚了嗎?” 永熹帝哼了聲,“這個孽障,玩女人還玩出花樣,鬧了半天,跟那柳姓女子非親非故,說認下甥舅是鬧著玩的,堂堂王爺,胡鬧也該有個分寸。” 淑妃驚訝,“還有這種事,我當真是惠妃meimei的娘家親戚,原來是這么回事,若不是皇上圣明,派人去查問,差點就冤枉琛兒。” “朕派去查問的人還未回來,是琛兒自己上折子,奏明江南瘟疫的事,順帶說紀側妃歿了,捎帶說了這宗事,朕猜想是傅景去江南暗中調查此事,讓琛兒知道,怕朕責備,故此上折子,奏明此事。” 淑妃佯作不知情,“臣妾方才還尋思,琛兒能掐會算,知道他父皇過問,主動坦白,原來是皇上派傅大人去了江南。” “琛兒在女人上用心,別的事卻不糊涂,從小聰明過人,比他幾個哥哥都強。”永熹帝氣自然而然消了。 淑妃趕緊湊趣奉承道;“琛兒這聰明勁,像皇上,怪不得人常說,龍生龍、鳳生鳳。”淑妃突然意識到說走嘴了,及時打住話頭,沒敢往下說。 永熹帝讓淑妃捏得脖頸松快多了,闔眼道;“梁王府里紀側妃歿了,朕想莫不如就把這柳家女子封個側妃,安了琛兒的心,反正梁王府側妃位虛,不用另外擇人選,不過,琛兒折子上寫的,這柳姓女子不愿與人做小,朕想這側妃名分不至太委屈了她。” 淑妃聽了,心想,這姓柳的女子真是好命,一個小戶人家的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一進府就封側妃,心底為自己的外甥女抱屈。 遂進言道:“皇上,這姓柳的女子乃出身寒門小戶,不懂規矩,上不了臺面,再說,進府就封側妃,資歷尚淺,恐王府里眾姬妾不服,梁王府里的姬妾都入府比她早,有的還是從京城隨著過去的,論資排輩,輪不到一個鄉野丫頭封側妃。” 永熹帝道:“此言差矣,不看別的,就沖著她能讓琛兒的心留在她一個人身上,就是不一般的女人,王府里女人多,怎么都栓不住琛兒,封個側妃放在府里,比他出去胡鬧,丟皇家的臉強。紀側妃歿了,正好補上,回頭下旨冊封,讓內務府上玉蝶,這回柳家姑娘總該愿意了,琛兒也該滿意,體會出他父皇的拳拳愛子之心。” 皇上把話都說到這份上,淑妃自是不好說什么,保全了梁王,讓姓柳的女子撿了一個大便宜。 傅景不等還朝,半路被截住,奉皇命重返江南,傅景知道自己慢了半拍,皇上京城里消息通達,把事情的原委摸得一清二楚,傅景一想,數九寒冬,額頭上直冒冷汗,不敢怠慢,馬不停蹄,順著原路奔了江南而去。 這一次,傅景不著便服,堂堂正正,大搖大擺穿著官服,來到梁王府門前,遞上名帖,下人往里通傳。 梁王命他覲見,傅景整整衣冠,到王府大殿,看見梁王,行大禮,“下官拜見梁王千歲。” 趙琛和顏悅色,“傅大人免禮,皇命在身,不必行此大禮。” 傅景聽出梁王千歲早已洞察他一切,自己還以為人不知鬼不覺,暗中查訪。 傅景臉紅,抱拳作揖,“請梁王千歲饒恕,下官奉旨調查,不得已而為之,下官多有得罪,梁王千歲大人大量,失禮之處,萬望包含。” “大人請坐,不必過謙,大人乃奉旨行事,并未得罪本王什么,但不知大人離開江南,為何回轉,難道還有什么要事未了嗎?”趙琛看著傅景去而復返,便猜到幾分。 傅景不敢實打實的坐下,屁股挨著椅子邊,神情甚為恭敬,“回王爺,臣已要返京,半路接到皇命,臣聽聞是喜事,連夜往回趕,一刻不敢耽擱。” “怎么大人說本王有喜事,但聞其詳。”趙琛急于知道父皇下了什么旨意,怕對柳絮不利。 傅景探身道;“回王爺,圣上的意思是讓微臣轉達王爺,圣上開恩,說王府里住著的柳姓姑娘,上表冊封為側妃,這可不是喜事一件。”傅景暗中得意,自己有得罪梁王之處,這天大的喜事,略為瞄補,梁王一高興,還能怪他嗎? 誰知梁王聽了,面色一點點沉下來,斂起笑容,傅景正納悶,梁王開口道;“不瞞大人說,這柳家女兒發誓平生不與人做小,是柳家女寧可做丫鬟,不愿意做妾室。” 梁王一番話,大大出乎傅景預料,這女子太心高氣傲了,冊封側妃都不愿意,這是不是吊梁王胃口,欲擒故縱,道;“側妃雖然屈居正妃之下,也是上了皇家玉蝶,俸祿比正妃略低,尊貴無比。” 梁王像是猜透他心思,“傅大人,本王了解柳姑娘,她絕不會答應,請大人回京,代為轉奏皇上。” 傅景咧咧嘴,事已至此,不得不說出圣上的意思,“王爺,圣上這事已說得很明白,柳姑娘不能不明不白留在王府,圣上說若百姓不明真相,以訛傳訛,有損皇家體統,皇上能做到此,已經是給了王爺天大的面子,柳姑娘也該知足了。” 傅景看梁王的臉色異常難看,陰得像是要滴下雨來,心中不免奇怪,圣恩浩蕩,梁王還有何不知足的,搖搖頭,想梁王一定是被這女子迷惑,難道那柳姓女子覬覦妃位,胃口未免太大了,王妃陳氏的父親是自己的恩師,感情上他傾向于王妃一方,傅景略一思忖,打好腹稿,勸說道:“此乃圣上洪恩,圣上聽到奏報,并未驚動朝臣,圣上舐犢情深,乃愛護王爺之意,王爺不難想象,若朝中的言官知道,柳姑娘冊立側妃之位有困難不說,搞不好以亂王府治罪,王爺三思,微臣之見,事情還是不要鬧大,以免讓圣上為難,拂了圣上一番苦心。” 趙琛深知其中利害關系,不得不承認魏景說的話有道理,上折子讓皇上收回成命,似乎沒不妥,做梁王府側妃,柳絮能答應嗎?柳絮即便答應,自己能過了心里這一關嗎? 趙琛的心沉到低谷,面無表情地道:“魏大人一路辛苦,前廳設宴,為魏大人接風。” 魏景站起身,抱拳,“微臣承蒙王爺厚愛,感激不盡,王爺的胸襟,令下官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