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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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適時笑著道;“俗話說心靜自然涼。” 吳淑真沒抬頭,抿嘴微笑。 邵英杰眼睛轉到棋盤上,隨口說了句,“柳絮說得對,你回去靜坐一會就不熱了。” 素云姨娘錯會邵英杰之意,以為是嫌她礙眼,其實邵英杰就隨口一說,素云姨娘想歪了。 棋子嘩啦聲,就看邵英杰和吳淑真面帶笑容,一臉愉悅,吳淑真直直腰,“和棋”一局夫妻二人下了個平手。 邵英杰騰出功夫,看眼素云姨娘問;“冀兒和瑩兒還好吧!” 素云姨娘趁空賠笑道;“婢妾才來時,哥兒在屋里念詩,說要念給他父親聽。” 邵英杰驚奇,臉上露出笑容,“冀兒何時學會念詩,我怎么不知道?” 素云姨娘剛想答話,就被吳淑真搶先堵了回去,“冀兒是個聰明孩子,meimei抱他來,念給我和你爺聽聽。” 素云姨娘垂目,“天熱,不敢抱出來,恐中了暑氣。” 吳淑真看著她,淡笑道:“天怪熱的,這么小小人,別教他念那勞什子,meimei若信我,等他大兩歲,我親自教他,保管不比先生教的差。” 柳絮湊趣道;“我們奶奶的學問,可是比那般老夫子強了不知多少,奶奶若生是男兒,考取個舉子不在話下,奶奶若肯教小爺,是小爺的造化。” 邵英杰笑著道:“我看就這樣說下了,省了束修費。” 吳淑真笑著站起身,對柳絮道:“你來跟你爺對峙,我歇會喝口水。” 柳絮沒推讓,坐在吳淑真位置上,晚秋盛了一碗冰鎮綠豆湯端給她,吳淑真喝一口,身心舒爽,對晚秋道;“這綠豆湯不錯,給你爺端一碗來。” 晚秋又去桌上保溫罐里盛了一碗,遞給吳淑真,吳淑真端著走到邵英杰身旁,挨著邵英杰,小聲道:“爺喝口涼快涼快。” 把碗送到邵英杰嘴邊,邵英杰低頭,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眼睛沒離開棋盤,柳絮這時落下一子,他不由夸贊,“這步棋走得妙!” 吳淑真和邵英杰挨得很近,幫他支招,夫妻親密無間。 仿佛這屋里就素云姨娘一個是多余的。 素云姨娘架不住主仆合著伙對付她一個,待下去也討不了便宜去,看邵英杰對柳絮親近,不免吃醋捻酸,滿心不自在,道;“婢妾告罪,先回去了。” 吳淑真笑笑,“改日,我讓人抱冀兒過上房,我親自考考他。” 素云姨娘出了上房,別提多懊惱,人沒拉回去,反惹得吳淑真要把冀兒抱來,走到西窗下,聽見屋里發出一陣笑聲,朝窗子里狠狠瞪了一眼,突然,心生一計。 ☆、第59章 生事 素云姨娘走到明間西屋窗下,聽里面說笑聲,含酸朝里剜了一眼,轉頭,看見上房的丫鬟念琴端著果盤,沿著抄手回廊,朝上房走來,心生一計。 念琴心事重重端著托盤低頭沿著廊子往正屋走,沒留意對面走過來人,不提防素云姨娘突然撞將過來,念琴唬了一跳,短促啊一聲,盤子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素云姨娘緩緩跌坐在地。 巧兒扶著素云姨娘,素云姨娘出人意料地突然甩脫她的手,朝念琴撞過去,看素云姨娘要跌倒,快步上前,扶了一把,素云姨娘就勢坐在地上。 念琴低著頭,不知所以,巧兒卻看得清楚,知道主子是故意的,素云姨娘朝她遞了個眼風,巧兒意會,立刻咋咋呼呼,“姨娘,怎么樣了,腹內胎兒沒事吧?“ 素云姨娘哎呦兩聲,手捂住腳脖子,念琴嚇得忙蹲身,“奴婢該死,沒看見姨娘,姨娘傷到哪里?” 素云姨娘故意大聲哎呦叫喚,巧兒站起身,“快來人啊!姨娘腳崴了。” 吳淑真望著素云姨娘背影出了屋子,不屑輕笑,眼波徐徐轉向柳絮身上,邵英杰聚精會神盯著棋盤,興趣正濃。 柳絮抬頭瞬間,跟吳淑真眼光對上,方才吳淑真讓她跟邵英杰下棋,她并未謙讓,她賣身契簽的是死契,永世為奴,不得贖身,她唯一指望,是吳淑真念在她忠心效力的情分,恩典放她出去,但前提也是吳淑真在邵府已站穩腳跟,不需要她,她在吳淑真爭男人,打擊小妾中立功,手里才有籌碼可談,不然,主子就是心善,頂多不苛待下人,沒有無故放人的道理。 素云姨娘已走,柳絮知道,吳淑真是利用她攬住邵英杰,令邵英杰心無旁騖,打素云姨娘的臉,不讓她得逞,她心里清楚,素云姨娘走了,她該知趣地讓位給主子。 故意賣了幾個破綻,讓邵英杰贏了這局,笑盈盈地道;“奴婢棋藝是奶奶教的,徒弟連師父五分都未學到,可惜奶奶一片苦心。” 吳淑真笑道:“真給師父丟臉。” 晚秋笑著奉承道;“是爺的棋藝高,柳絮哪能是爺的對手,就是我們奶奶不知費了多少腦筋,橫算豎算,才勉強下了個和局。” 邵英杰心情愉快地道;“仆隨主,有你奶奶這樣的主子,才有你們這些會說話的奴才,不過捧得爺心里舒坦。” 房中主仆說笑,就聽窗戶外一聲嬌呼,眾人皆聽出是素云姨娘的聲音。 幾個人均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柳絮第一個跑出去,看西廂房轉角處,素云姨娘坐在地上,抱著腳,呻.吟。 巧兒在一旁焦急地亂嚷;“姨娘扭傷腳,快去叫人。” 看院子里出來幾個婆子媳婦,吩咐道;“快回爺一聲,幫我把姨娘攙回屋去。” 這時,屋里聽見動靜,邵英杰和吳淑真急忙出來,看見素云姨娘身邊圍著巧兒和念琴,柳絮沒靠前,一旁站著。 “蠢丫頭,腳崴了,姨娘屋子離著遠,先送到我屋里。”吳淑真朝這廂走過來,聽她讓人把素云姨娘攙回自己屋里,出言阻止,她早看出素云姨娘裝的,這姨娘使下三濫手段,虛張作勢,看見邵英杰,做出美人顰蛾眉,一副我見猶憐。 果然,邵英杰快步走到跟前,關切地蹲身,焦急地問;“怎么這么不小心,那只腳崴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沒有?” 素云姨娘捧著右腿,往邵英杰身上靠去,依偎在邵英杰懷里,欲哭模樣,半是撒嬌道;“這只右腳崴了,爺,婢妾腳好疼。” 吳淑真想看她到底怎么演下去,配合她,吩咐婆子丫鬟,“快把姨娘抬到屋里。” 素云姨娘本想借著崴腳讓人送回房中,邵英杰關心她肚子的孩子,自然不放心,要跟了去,沒想到被吳淑真這賤人識破,如意算盤落空,只得裝下去,心想,自己一直裝著不好,總不能在上房一直呆著。 任人抬著送到上房東間屋,放到炕上,倚靠坐著。 邵英杰看她就只腳脖子崴了,肚子里的胎兒無事,略放心,皺眉問;“好好的走路,腳怎么崴了?” 朝巧兒沉臉道:“明知道主子身子不便,也不知扶著點。” 巧兒委屈瞅眼念琴,低聲道:“念琴姐不小心撞到姨娘……” 邵英杰方注意念琴跪在地上,嚇得臉都白了,蹙眉責道;“你素日是妥當之人,怎么走路慌里慌張,也不看著點人。” 念琴跪在地上,叩頭請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沒看見姨娘。” 素云姨娘呻吟聲不斷,邵英杰擔心素云,沒工夫跟她計較,趕緊吩咐人道;“快去請大夫來。” 素云姨娘心里有點緊張,她之所以不敢詐稱胎兒有事,就是怕請郎中來看出破綻,是以謊稱腳崴了,瞧不出端倪,聽邵英杰叫傳郎中,還是有點心虛。 柳絮一旁,早看明白,這主仆一唱一和,演了這一出戲,這小妾真是見不得正房嫡妻倆口子好,對這種小伎倆真是無語,不給點教訓她消停不了,遂出言攔阻道;“請郎中一時半刻不來,姨娘干疼著,不是法,看姨娘這疼法,估計是腳踝關節移位了,現成的人有一個,奶奶忘了,小廚房的杜mama能把錯位骨關節歸回原位。” 吳淑真初時,心里一怔,旋即馬上反應過來,道;“你看我急糊涂了,眼前就有人,杜mama在吳府時,若有下人骨頭錯位都能推上去,而且幾下就好。” 邵英杰忙道;“快叫她來。” 杜婆子是吳淑真陪嫁的兩房家人之一,廚藝好,吳淑真嫁入邵家,三房的小廚房就由她打理,小廚房吳淑真放個心腹陪房,心里托底,吳淑真帶來的人,與主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休戚相關,主子落魄,奴婢也跟著受氣,在邵府不好混。 杜婆子正在廚房忙活,給奶奶做一碗桂圓紅棗蓮子湯,補氣血,奶奶用中藥調理,飲食進補,多有進益。 小丫鬟跑來,說奶奶叫,杜婆子不知何事,忙在圍裙上抹把手,跟著到上房。 巧兒替素云姨娘把繡鞋脫掉,露出雪白底繡花棉布襪包裹著的三寸金蓮。 杜婆子進門,吳淑真道:“姨娘走路不小心,腳崴了,估摸著是骨頭錯位了,mama不是對腳骨脫位有一手,給姨娘看看,腳骨能不能歸位,別讓姨娘大熱天的遭罪。” 吳淑真邊說,背人朝杜婆子遞了個眼色,杜婆子身體強壯,年輕時就在吳府效力,后來嫁個府里老實巴交的下人,形形色色的妾見過不少,一看素云姨娘打心眼里厭煩,跟自家姑娘爭寵,也不看看自個是個啥身份,算半個主子,還是爺抬舉她。 杜婆子聲音洪亮,“老奴別的本事沒有,治這個拿手,保管手到病除。” 說吧,挽起袖子上前,看著素云姨娘虎視眈眈,素云姨娘心里有點害怕,這婆子粗苯,手勁大,自己的腳落在她手里…..想著這,嬌聲對邵英杰道;“爺還是找郎中來吧,這婆子那會這個,萬一錯傷婢妾。” 杜婆子暗罵一句,狐貍精,不由分說,板過她的腳,“姨娘小看老奴,這點事不算啥,幾下就好。” 素云姨娘心里更加緊張,想說不用,柳絮已搬來矮兀子,杜婆子坐下,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膝上,隔布襪,捏了捏,素云姨娘疼得哎呦一聲,這回不是裝的,是真疼。 就看這老婆子用力捏了幾下,嘴上說:“哪里疼。” 素云姨娘被她手下死力捏兩下,疼得直抽氣,顫著聲隨便應付一句。 “好,姨娘忍住,老奴可要真動手了。”說吧,用力捏住她纖足,向上一掰,素云姨娘痛呼一聲,杜婆子撒開手,她還不住聲哼唧。 杜婆子又捏了幾下她腳裸,引起她又連聲嬌呼,杜婆子道:“這回姨娘下地走走,看礙事不礙事。” 邵英杰看這婆子手法地道,不是蒙事,也道;“你下地走走試試,看還疼不疼。” 素云姨娘由巧兒扶著下地,這次正好跟剛才相反,剛才是明明不疼,裝疼,這回是真疼,忍住疼,假裝不疼,她咬牙走兩步,佯作吃驚地道;“咦!好了,真不疼了。” 她心里咒罵這挨千刀的老婆子,手太狠,恐懼不敢讓她擺弄,她在捏兩下,骨頭捏碎了,怕自己就真不能下地走了。 邵英杰高興地道;“賞這mama,看不出還真有兩下子。” 柳絮握住嘴,偏頭,忍住笑。 晚秋也強忍住,沒笑噴,就連吳淑真唇角微微楊起,這婆子演技不錯。 念琴松了一口氣,跪著主子沒讓起,不敢起來。 素云姨娘恨恨地,斜睨吳淑真一眼,突然,手指著念琴道;“是這丫鬟,故意撞在我身上,我和這丫鬟無冤無仇,念琴死丫頭你說,為何害我?” ☆、第60章 誣陷 素云姨娘恨恨地,斜睨吳淑真一眼,突然,手指著念琴道;“是這丫鬟,故意撞在我身上,我和這丫鬟無冤無仇,念琴死丫頭你說,為何害我?” 念琴唬得臉都白了,連連叩頭辯解道;“奴婢實在是沒看見姨娘,是姨娘撞將過來。” “胡說,難道我自個找罪受。”素云姨娘裝腔作勢揉著腳裸。 邵英杰狐疑的眼光瞅著念琴,念琴哭著叩頭道;“奴婢從小侍候爺,爺難道不知道奴婢,奴婢是害人的人嗎?奴婢真不是故意撞姨娘的,奴婢是真沒看見。” 巧兒眼中精光一閃,惡毒地道:“姨娘跟我倆個大活人,念琴姐竟然說沒看見,奴婢明明看見你故意朝姨娘撞過來,冷不防,奴婢措手不及,沒扶住姨娘,奴婢看念琴姐是有什么苦衷,不方便說出來。” “放肆,你區區一個小丫鬟,膽敢含沙射影。”晚秋憤然道。 邵英杰也不信里面關乎吳淑真,方才吳淑真跟他在一塊,怎么可能料事如神,知道素云過來,安排念琴害她。 寶珠撇嘴,幸災樂禍,念琴這小蹄子事事拔尖,越過她去,如今被奶奶視為心腹,自己且靠后,正好抓念琴個錯,板倒她,自己立功,趁機討好奶奶上去。 遂上前一步,道;“奴婢以為今事出有因,念琴受先頭奶奶好處,怨恨姨娘得寵與爺,早就心生不滿,害姨娘泄憤。” 素云一口咬定,是念琴故意撞她,巧兒一番證詞,令邵英杰起疑若說吳淑真指使,似又牽強,聽寶珠道出內中隱情,便有幾分信。 念琴嚇得啼哭,不住聲辯白,看爺半信半疑,越發急了,賭咒發誓,沒有要害素云姨娘之意。 巧兒那廂火上澆油,賭咒發誓說眼真真的見念琴故意撞向姨娘的。 邵英杰不信素云說謊,可是念琴為人,他也是了解的,一時沒有決斷,辨不清誰是誰非。 念琴現在是上房奶奶貼身丫鬟,念琴定罪,闔府不明真相的人,誤以為是新奶奶和丫鬟串通,早有預謀,害得寵姨娘,消除勁敵,吳淑真背上黑鍋,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