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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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大夫沉穩(wěn)地站起身,語氣肯定,“姑娘身體里有積毒,平常看似好人一樣,一旦發(fā)作,導致突然昏迷,不過無性命之憂,一會自然就會醒了。” 屋里人都愣住,就連邵英杰微微錯愕。 吳老爺一時摸不著頭腦,一臉陰霾瞪著楊氏。 這時,知府夫人蔣氏慌張奔進屋里,連聲喚:“淑真,你怎么了?我晚來一步,大喜的日子,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 看吳淑真閉眼,茫然四顧,懷疑地盯著楊氏問;“妹子,淑真侄女這是怎么了?” 不等楊氏開口,晚秋接話茬道:“大夫說姑娘身體積毒發(fā)作。” “什么,中毒”蔣氏瞅楊氏的眼神氣憤不已。 又望向吳老爺,“親家老爺,不是我多管閑事,我是實在看不過眼,一個女孩,就這么容不下,非要了她命不可?” 楊氏臉白了,故作鎮(zhèn)靜地道;“夫人,事情未查明,誰知是不是這孩子一時想不開,自己服下的毒,要自行了斷,怪只怪這孩子什么話悶在心里,若說不滿意這門婚事,跟我和她父親說,何至于走這步。” 楊氏是佯作一時心急,忘了新姑爺在場,不顧丈夫使眼色,自顧自說。 柳絮想,楊氏當年能成功正位,真是有她聰明之處,撇清自己又不忘給繼女在夫君面前上眼藥。 這時,吳淑真眼睫毛動了動,長出一口氣。 這明顯的做戲,這屋里人只有柳絮和晚秋知道,吳淑真早起吃的湯藥,足夠她身體支撐到明天早上。 晚秋高興地撲到床前,“姑娘醒了。” 回身,對吳老爺和楊氏、邵英杰道;“沒事了,這毛病姑娘常犯,過去這陣子就像好人似的。” 就好像是印證晚秋的話,果然,吳淑真自己坐起來,朝吳老爺和楊氏道;“讓父母親擔心,是女兒不孝,女兒不知怎么突然頭暈,想是起早了。” 屋里人明顯松口氣,吳老爺和邵英杰陪大夫出去堂屋。 邵英杰有點擔心問:“這身體的毒真的沒事嗎?”他雖然對吳姑娘沒感情,娶她也是迫于無奈,但方才聽她被下毒,想起傳言,不由可憐起這位羸弱的吳府小姐,看來被繼母所害,不是空xue來風。 況大夫平靜地道;“在下看問題不大,不過要清除體內(nèi)積毒,需一段時日。” 吳老爺半信半疑,“大夫說的中毒,敢問是不是吃錯了東西。” 況大夫想都沒想,一臉篤定,“不會,姑娘身體里的毒由來已久,不是一日半日,是天長日久累積所致,吳老爺若不信在下,可另外找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看看,不過在下雖然不才,敢說診斷沒錯,姑娘中毒癥狀最明顯不過。” 送走況大夫,吳老爺有幾分為難,謂女婿道;“姑爺,你看這婚事…….?” 邵英杰有點躊躇,吳淑真這身體狀況拜堂好像不妥,正猶豫,一個清脆的聲音,“小姐跟姑爺拜堂沖喜,身體骨也許就好了,若留在娘家,小姐心思重,只怕病就大發(fā)了。” 邵英杰著意看了眼柳絮,知道這丫鬟是提點他,吳姑娘留在娘家身處險境,遂看吳老爺?shù)难凵穸嗔藥追纸鋫洌霸栏福粜〗銢]事,小婿迎小姐回府拜堂,小姐的身子,岳父放心,到我府上找最好的大夫診治。” 吳老爺是巴不得他這句話,若女兒今不出門,傳揚出去,吳府的名聲就毀了,中毒之事,看樣子是瞞不住的,快打發(fā)她出門了事,回頭盤詰后妻,問清楚此事,暗恨楊氏心思未免過于毒辣。 吳老爺和邵英杰進屋時,吳淑真已起來了,蒙上蓋頭。 隔著蓋頭,吳淑真輕柔聲道;“父親,女兒走了。” 柳絮和晚秋扶著出了后堂,一干男女賓客,已打聽出里面發(fā)生的事,尤其是一干婦人,直咋舌,嘆吳小姐命苦,繼母歹毒。 楊氏面都沒露,堵心,這繼女是把自己往死了糟踐,要知道這樣,一不做二不休,早結(jié)果了她,省得今日留下后患。 柳絮虛扶姑娘,其實做做樣子,吳淑真腳下有力,走路穩(wěn)當。 新娘坐上花轎,柳絮和晚秋坐后一乘素暖轎,身后吳府送親隊伍,十里紅妝,綿延幾里路。 邵府,內(nèi)宅眾女眷翹首盼新人,內(nèi)中一桃紅衫子的年輕女子,手里扯著一雙兒女,似比什么人都焦急,復雜眼神,透漏出些許不安。 ☆、第27章 成婚(二) 花轎到邵府門前,鼓樂喧天,喜娘挑起轎簾,吳淑真搭著她的手下轎,柳絮和晚秋的小轎落下,二人緊走幾步,扶著吳淑真邁步進邵府,邵家是名門世家,府邸軒俊朗闊。 吳淑真在倆丫鬟攙扶下,跨過火盆,朝正廳走,花廳上花團錦簇,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新人在司禮高聲中,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邵府丫鬟媳婦女眷堵在新房門口,幾位主子奶奶圍著吳淑真品頭論足,邵府二少奶奶羅氏帶頭起哄,揚聲道;“我們今晚不走了,成親三日無大小,一會等老三回洞房,掀蓋頭,看老三跟新娘子怎生親熱。” 一個穿嫩粉挑銀線蘇繡褙子少婦忙替吳淑真擋駕,“二奶奶今就饒了我們奶奶,我們奶奶是新人,臉皮薄。” “哎呦!我說素云,你新奶奶來了,就不要我疼你了,有新奶奶護著,我們都靠后了?”二奶奶明顯的說笑。 “二奶奶說哪里話,奶奶們都是我主子,還求二奶奶日后多疼奴婢,別嫌棄奴婢才好。”那粉裳女子急著辯解,低眉順眼,一副怯怯的模樣,像二八少女。 柳絮聽這女子說話聲軟糯好聽,不禁多看兩眼,這叫素云的女子青春妙齡,體態(tài)婀娜,清秀可人,柳絮想,這大概就是為邵英杰生了一雙兒女的那位婢女。 旁邊一三十出頭,身穿姜黃織金繡團花褙子,端莊的女子笑道:“在我們面前還總稱什么奴婢,讓三弟聽見,又以為我們欺負你,meimei快別逗她了,看把她嚇的。”這位大概就是邵府大奶奶。 這時,一位還沒上頭的少女,清嬌聲道;“嫂子們,饒了我三嫂吧,都別等了,我三哥在外間陪男客,指不定幾時入洞房。” 眾人聽她一說,興致減退,看天色不早,前廳熱鬧,看樣子一時半刻不能放新郎進房,大奶奶齊氏一揮手,“散了吧,新人累了,我們就不鬧她了,改日讓她請我們吃酒,補回來。” 眾女眷紛紛散去。 吳淑真坐在喜床上,低垂頭,無聲無息。 看屋里人走凈了,柳絮走去掩上門,掃見紫檀鑲玉石面橢圓桌上擺著幾碟子點心,端過來,悄聲對吳淑真道;“人都走了,姑娘累了大半日,水米未進,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吳淑真掀起蓋頭,朝四周看看,果然屋里就貼身兩丫鬟,拈起一塊玫瑰酥放到嘴里,幾口吃下肚,又拈起一塊菱粉糕吃下去。 晚秋道:“姑娘多吃點,一會使力,聽說那勞什子事狠折騰一陣。” 吳淑真臉羞紅,笑啐了一口,“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懂得這些。” 晚秋被她羞臊,也臉紅,扭捏道;“我是聽跟趙姨娘的喜鵲說的。” 柳絮看吳淑真折騰大半日,精神頭十足,等邵英杰回房,柳絮不由腦中又浮現(xiàn)出那個素云的身影,這個婢女出身抬了姨娘,并不似大戶人家的小妾,一副持寵而嬌,張狂惹人厭的做派,看來邵府的幾位奶奶并不討厭她,足見平常她在這方面用心,討得幾位奶奶歡心,這是個聰慧的女子。 “剛才說話聲音柔柔的素云姑娘想必就是你家姑爺喜歡的那位姨娘。”吳淑真淡淡聲道。 果然,吳淑真雖蒙著蓋頭,心底跟明鏡似的。 晚秋嘲嗤一笑,“不過就是梅香拜把子跟我等是一樣的人,怎么能跟姑娘比。” 吳淑真搖搖頭,“你看方才她把邵府的主子奉承極好,可見她不是愚蠢之輩,看來我們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跟這位得寵的姨娘周旋。” 吳淑真一番話,跟柳絮所想,不謀而合,這位素云姨娘,顯然是個厲害角色。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聲,“奶奶,奴婢給您拿吃的來了。” 吳淑真小聲道;“這倒是個知趣的,沒冒失闖進來。” 柳絮忙把點心碟子藏起來,不能讓人看見點心少了大半,走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桃紅綾襖,蔥心綠撒褲的丫鬟,手上端著漆紅盤,上面放著一碗翡翠餛飩,看見柳絮綻開笑顏,“jiejie,我是給奶奶送吃的,想奶奶一整日沒吃東西,腹中饑餓。” 柳絮讓她進來,寶珠端著走到吳淑真面前,吳淑真蒙著蓋頭,她不忘蹲身行禮,討好地道:“奴婢寶珠拜見奶奶,怕奶奶餓,特意囑咐廚房做了碗餛飩。” 吳淑真隔著蓋頭,“還是你有心,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寶珠,是這屋里侍候奶奶的。” 柳絮就明白,這叫寶珠的丫鬟定是上房侍候先頭奶奶的,大喜之日,她倒是乖巧,不提前房奶奶的事,只說是侍候新奶奶。 新奶奶剛進門,未等拜見,先來奉承主子,倒會討巧。 吳淑真柔聲道;“放哪里吧。” 寶珠把托盤里的甜白釉菊花紋碗放到黃花梨幾上,蹲身,“奴婢告退。” 柳絮關(guān)門,晚秋端過那小碗餛飩,吳淑真掀開蓋頭,拿起湯勺就著湯水,吃了五六個。 主仆三人,無事,靜等許久。 柳絮看屋角滴漏,已亥時,想邵英杰該回洞房,走出房門,站在廊檐下臺階上,望前面花廳燈火通亮,人聲漸息,酒宴散了。 初春,微微有點涼意,柳絮收回目光,剛要轉(zhuǎn)身進屋,突然看見一棵樹后投下纖細身影,柳絮住步。 這時,院門外出現(xiàn)燈光,柳絮看見一個丫鬟手里提著一個羊角琉璃燈,后面一男子朝院內(nèi)走來。 男子剛走到庭中,樹后閃出一女子,夜風送來溫柔聲音,“爺今喝多了,一會入洞房,喝下這碗醒酒湯。” 柳絮從模糊身影,熟悉的聲音里,知道這是那叫素云的姨娘。 邵英杰握下她的青蔥指尖,“讓你費心了,天涼,快回去吧,兩個孩子看不見你,又鬧著找姨娘,我沒喝多,心里清楚得很,你放心。” 你放心,這是句承諾,這話不像對一個姨娘說的,倒像是對自己摯愛的人,放心什么? 柳絮站在廊下陰影里,二人沒看見她。 邵英杰往上房走,柳絮怕他知道自己聽見他二人私底下情話不好,就貼墻站在暗影里,邵英杰走過,沒看見她。 停了許久,柳絮覺得身上冷了,才進屋里,一對新人在西暖閣里,柳絮放輕腳步,悄悄進去,就見隔著一道珠簾,洞房里紅燭高燒,一對新人并坐在喜床上,晚秋看見她,朝她搖搖手,二人遂悄無聲息立在珠簾外侍候。 半晌,就聽里面邵英杰略渾厚的男中音,“我的情況你大概也知道一些,我是一介武夫,說話直來直去,不喜繞彎子,有些話,還是說明白的好,省得日后鬧得不痛快。” 吳淑真垂頭,低柔聲道;“夫君請講,我聽著就是。” “邵府咱們?nèi)恐腥丝谇鍍簦鸵粋€叫素云的妾,素云性子軟和,賢淑明理,她雖然是婢女出身,可跟我的情分非比尋常,望日后你能看在我面上,善待她母子三人。” “妾身日后,當以禮相待,拿她當親meimei看承,夫君盡放寬心。” 吳淑真那柔柔的聲,邵英杰聽著心里妥帖,頗為動容,握住吳淑真的手,“夫人若真能這樣想,對我邵某這份情意,我邵某心領(lǐng)了。” 隨即,窸窣解衣寬帶,隔著珠簾,外面看得影影綽綽,柳絮和晚秋把臉扭過去。 少頃,里面?zhèn)鱽韰鞘缯嬉宦暤投檀俚纳?吟,邵英杰平靜的聲傳來,“夫人身體不適,為夫今晚酒喝多了,早些安置吧!” 柳絮思忖,這么短的功夫,難道沒成事,亦或者是淺嘗輒止,想想自己不由臉紅暗自笑了,姑娘家這都想些什么。 突然,里面?zhèn)鞒鰠鞘缯娴穆暎皝砣耍瑐渌!?/br> 柳絮和晚秋忙出去,看西廂房里亮著燈,晚秋走去,喚人,“奶奶吩咐備熱水。” 幾個小丫鬟和婆子正在里面閑聊,主子上房的燈未熄,不敢先睡,怕新主子有事召喚,第一天就打臉。 聽晚秋召喚,知道晚秋是新奶奶的貼身大丫鬟,不敢怠慢,一個小丫鬟立馬搭話,“jiejie歇著,讓我們幾個來。” 晚秋悄聲笑著對柳絮道:“邵府規(guī)矩不錯,下人知道分寸。” 柳絮想這才哪到哪,日子長著,俗話說,日久見人心,想那素云姨娘從前就是個婢女,行事做派,比一般府里的主子都強,還有抓尖取巧叫寶珠的丫鬟,可見這屋里下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主子的上房,三等丫鬟不能入內(nèi),小丫頭們把水提到堂屋門口,柳絮和晚秋接過,倒入放在屏風后木桶里。 晚秋進暖閣里珠簾里,隔著紗帳,輕聲道;“主子,熱水備好了。” 邵英杰略帶酒意的聲,“我喝多了,明早在洗。” 晚秋和柳絮扶著吳淑真到屏風后,吳淑真進到木桶里,柳絮看她面色平靜,沒有明顯的波瀾,但柳絮隱約覺出吳淑真心底的不快。 晚秋唇動了動,想說什么,終是忍不住,小聲道:“姑娘,我聽人說,那個后在腰下墊高點,躺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