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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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僅前人的心血付諸東流,就連祝家的后人也注定要迎來腥風血雨。他們的未來,只有在無盡慘痛的報復中度過,除非…… 一種狂熱的情緒在那雙眼眸中醞釀,一個可怕的計劃在那個腦海中成型——其實,這個計劃早就已經被他在暗中反復掂量了好幾遍,此時只是提出的最佳時期罷了。 不欲成仙,不遵祖訓,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保全家人。 ——現在,只有破釜沉舟! 昏迷不醒的祝小九并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作出了選擇。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對這件事產生任何想法。 沉在識海深處的祝小九,突然感覺自己似乎好受了一點。 一股溫暖的力量自不知名處而來,所到之處,疼痛與酸楚立時消失無蹤。就連他的心情,也似乎好了一點。 是師尊來了嗎?他迷迷糊糊地想,又隱隱約約覺得不對。 這股力量極為熟悉,可又不像師尊的那么柔和,反而有一種凌人的霸道氣勢。不過,自己卻并不會為此感到難受,反而覺得非常舒服——就好像是遺失已久的東西,突然間又找回來一樣。 重歸己身的血液帶來沉寂已久的力量,祝小九周身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斷裂的骨骼在重新生長,錯位的經脈也在自動梳理。那幾乎致死的嚴重傷勢,竟然就在身體自身的修復中,漸漸好轉了。 如果林莫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他一定會大呼神奇,然后欣喜于徒弟自動修復功能的開發,為未來即將省下的大筆醫藥費而慶幸不已。 很可惜,他沒有看到。 林莫現在正警惕地注視著站在對面的炎斛。 此人很強。他謹慎地估量著。 以他金丹期的修為竟然看不出對方身上半點力量波動,這實在很不尋常。如果林莫沒有猜錯的話,炎斛可能比被困于瑯華仙境中的黑白二人還要更勝一籌。 ——毫不夸張地說,面前這個人,是他穿越以來所遇到的最強者! 應該如何應對呢?怒火在林莫的眼眸中熊熊燃燒,然而他的理智卻愈發冷靜下來。此時硬拼極為不智,須得從長計議…… “啊哈,實在抱歉。”炎斛看著林莫,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點緊張,他搓了搓手,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我認錯人了。” 殺了他!林莫面無表情地想。 炎斛看到林莫冷下來的臉,心里也覺得不妙。 可是,究竟應該怎樣對待魔君大人的師父呢? 事實上,從剛才開始,炎斛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他的修為畢竟極為高深,對世界規則的認識比起林莫要清晰很多,也能看出兩人之間的天道聯系,對林莫自然不敢輕忽以待。 按照常理來講,這種事情只要遵循先例就可以。然而炎斛苦思冥想半天,才發現,魔君之前根本就沒有過師父! 這可怎么辦? 炎斛傻眼了。他對這些事情向來不熟悉,以前對待魔君以外的人,他都是要么殺,要么打,要么被打,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第四種情況。 方才我怎么就沒有問問魔君大人呢?炎斛非常懊惱。可是,隨著前任魔君的最后一絲意識回歸本源,現在留下的就只有新生的祝小九——就算是以后因緣巧合下覺醒了前生的記憶,也已經是一個與之前不同的、更為強大的魔君了。 現在,君主所看重的師父,正對自己非常不滿,那么,身為臣子的自己,應該怎么做是好呢? 炎斛艱難地想了想,最后做出了一個極為英明的決定。 于是,林莫就看見炎斛抬了抬手—— 他要做什么? 林莫心中一驚,同時暗運靈力,隨時準備將地元丹用出,就要祭出天地胚胎! ——炎斛張開了手。 只見那滿是沙粒的掌心,靜靜地躺著一片小小的、被揉皺了的黑色葉子。 這是什么招式?攻擊法寶?林莫疑惑地想,不過,怎么看起來這么像西瓜子……好像還有點眼熟? “這個是魔、他的。”炎斛指指仍然躺在地上的祝小九,試圖轉移話題,“我方才終于找到了,現在正想還給他。” 林莫看看炎斛掌心那皺皺巴巴的“西瓜子”,又看看祝小九,他額頭上的葉片紋樣果然缺了一塊。 這不是小九的天生魔種嗎?怎么不過一會兒不見,就變成這個樣子啦? 炎斛見林莫沉默不語,就自己走過去想將魔種給祝小九安回去。可他剛一動,卻見白影一閃,林莫已經擋在了祝小九身前。 開什么玩笑,誰知道這家伙說的是真是假,更何況,天生魔種這種東西是那么容易碰的嗎? 林莫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動作和神情,都明明白白地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若想要接近我的徒兒,就要自我的尸體上踏過!林莫也想說一些別人說過的很有氣勢的話,而此時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現在的心情十分復雜,既有對徒弟們受傷的心疼,也有對自己保護不力的自責,還有對炎斛的怨憤,更有無法報仇的無可奈何。 這些情緒混雜成一種苦澀,讓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在修真界,沒有力量當真寸步難行么?而我想追求的,又究竟是怎樣的力量?他一邊輸入靈力探查著徒弟們的傷勢,一邊沉思起來。 炎斛見人家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又討好地轉來轉去向他舉了舉那片被揉碎的葉子,最后仍是毫無回應。自討了個沒趣,只好灰溜溜地遠遠坐到了一邊。 沒事,他安慰自己,跟魔君的師父相處不好不要緊,只要能得到魔君大人的信任就可以了!只是—— 我應該怎樣重新得到(剛被自己所傷的)魔君的信任呢? 元萊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 瑰麗的夕陽將整個大漠籠罩在一種朦朧的淡紅色里,給這片蒼涼添上了一抹難得的溫情。 不過,這抹溫情也有可能來自身處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