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書迷正在閱讀:為魔師表[系統]、反向攻略[星際]、合歡宗雙修日常(NPH)、我老婆整天吵著要跟我離婚、悍婦的古代生活、惡毒炮灰向導只想退婚、燈半昏、鑒黃師(NPH)、軍營重生之紈绔千金、勾引禁欲禽獸(1v1h)
對方沉默片刻后問:“你提的都是條件,如果我不答應,你又打算怎么辦?” 羅克說:“我打算這么做。” 他抬起槍,槍口對準自己的下巴,臉上雖有笑容,目光卻十分肅然:“如果你拒絕我的條件,我就會帶著你們想要的密碼去死,不知道腦死亡后,你們的記憶解析還能不能起作用。” 一片寂靜,沒人采取行動,也沒人說話。 羅克打破沉默,說道:“艾斯卡,過來。” 艾斯卡聽話地走向他身邊,士兵們仍然沒有得到攻擊指令,羅克問:“我要的車在哪?” 僵持了大約一分鐘左右,羅克握槍的手始終穩定又緊繃,顯示出隨時能夠開槍的決心。對方似乎想讓羅克身后的士兵悄悄上前制服他,但只是目光稍有閃爍,羅克的手指就扣住扳機往下壓。在場的都是精通槍械的軍人,很容易看出擊錘正處于一種微妙狀態,只是手指輕顫就會讓槍射出致命子彈。 蠢蠢欲動的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又過了半分鐘,一名士兵來到,低聲說了些什么,于是對方妥協了,下令開一輛吉普車過來,開車的士兵把自己的槍放在后車座上。 “還有一把,我需要兩把槍,給我看彈夾。”羅克反而成了最不著急的人,他讓艾斯卡先上車,自己在士兵展示了槍械的性能和彈藥后,又讓艾斯卡查看車子的油量和發動機,確認一切正常才跳上駕駛座,在眾目睽睽下暢行無阻地往基地出口而去。 一路上非但沒人阻攔,甚至還有士兵為他們指路。 羅克知道對方如此小心翼翼背后的動機,可沒想過會這么順利。在尚未真正脫離危險之前,他的心始終被看不見的手握緊,就像那根扣著扳機近乎僵硬的手指一樣。 艾斯卡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羅克很擔心他,卻無法分心照顧,只能硬起心腸說服自己仿生人不會死,只是像上次一樣有些損壞。他可以修復,可以煥然一新,可以…… 他心如刀絞,直到吉普車開出十幾公里外才放下槍。 羅克發現左手手指失去了知覺,變得冰冷生硬,像假肢。副駕駛座的艾斯卡也一樣,羅克伸手去摸他的皮膚,猶如僵硬的尸體,上次擁抱時明明感覺到他和人類并無不同的體溫和柔軟。 “艾斯卡?” 羅克把車停在空曠的荒原上,如果有人追來一眼就能看到。 他把車座往后放下,查看艾斯卡中槍的位置。五處槍傷,比之前說的還多兩槍,如果艾斯卡沒有欺騙他,那就是在他們中斷聯系后又有人朝他射擊。 心臟上那一槍對人類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羅克不知道對仿生人的傷害有多重,艾斯卡像人類一樣流血,雖然沒有那么多,卻也把自己搞得慘不忍睹。 羅克擦掉他臉頰上的血,像父母喚醒幼小的孩子一樣溫柔地呼喚他:“艾斯卡,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第81章 逃亡與拯救 他像睡著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也蒼白得可怕。 這是因為機能停止造成的,還是這種狀態下仿生人系統仍在模擬人類受傷失血的模樣? 羅克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去知覺的左手正在發抖,他又呼喚了一次,期望眼前的人能睜開雙眼醒過來。 他的手機呢?他的車,他的筆記本電腦,只要還有任何一樣電子設備,他都會嘗試喚醒“迷你”、“二號”、“九號”和隨便什么程序,問問他們艾斯卡究竟怎么了。可他什么都沒有,只有一輛軍用吉普,一把手槍和兩支裝滿子彈的突擊步槍。 他可以去最近的旅店、加油站找個公用電話,但不知道能聯系誰。有一瞬間,羅克真的很想脫掉艾斯卡的衣服,找找他的開關在哪,想一遍又一遍重新啟動他。最后,他選擇擁抱,把自己的臉貼在艾斯卡頸邊,試圖用體溫讓自己的搭檔溫暖起來。 “艾斯卡……你還活著對嗎?” 他期望艾斯卡像上次在彩色靈魂酒吧里一樣自檢后重啟,用一貫溫柔穩定的聲音叫他“布雷恩警官”,要求他不要離開自己身邊。然而懷中這個冰冷的身體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子彈射穿了“心臟”,那是他的核心組件,他的手腳和腹部都有槍傷,簡直傷痕累累。 羅克抱緊他,想從他的頸項上聽到脈搏聲,即使那是電動馬達震動模擬出來的。 “艾斯卡,快告訴我該怎么辦?怎樣才能讓你醒過來?” 羅克不記得最后一次流淚是什么時候,也許是很久以前,他還小,久得已經忘記流淚是怎么回事了。父親的葬禮上他沒有流淚,母親不肯出席葬禮,他都不記得她的樣子。 這樣很好,人應該是獨立的個體,不依賴任何人就能生存,失去誰也不會痛苦。知道托比殉職、亨特局長被殺,羅克心中的憤怒大于悲哀,可現在他卻在流淚,為一個被人們認為“沒有生命”的機器人傷心抽泣,不停親吻對方的臉頰、眼睛和冰冷的嘴唇。 他記得父親偷偷帶他去爬山摔傷后,母親發瘋一樣趕到醫院,就這樣一邊哭一邊吻他的臉頰、眼睛和嘴唇。不,那說不定是他彌留之際的假想。母親只會把父親犯下的錯誤當成武器攻擊對方,他們多半是在監護室外爭吵起來。父親不喜歡和女人吵架,所以很快就離開了,只剩母親一個人在門外哭泣。 她打定主意要獨自離開,所以一直在等他長大,這是她的責任,也是羅克至今仍然對她心存敬意的原因。他一直希望她能早點走,因為這個女人的心碎了,不過她還是等到他成年才消失,像人生旅途中一盞昏暗老舊的路燈,閃閃爍爍,最后突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