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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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謹掀開門簾進來時,看著她憔悴的背影喊了她一聲:“子瓊。” 嚴子瓊的肩頭微動,略微側過了身子,蒼白的臉色沖宋言謹露出一抹笑意:“你來了。” 宋言謹徑直走了過去,坐到了嚴子瓊的對面。看著嚴子瓊現在這身打扮,宋言謹有一種恍惚回到了學生時代的感覺。 “想吃什么?”嚴子瓊把餐桌上簡陋的餐盤遞給宋言謹。 宋言謹接過來反扣在桌子上,并沒有點:“我在家里吃過了晚飯。” “那點一些喝的吧。”嚴子瓊說著,已經讓老板替他們開了兩瓶玻璃瓶汽水。她聽到汽水冒氣的聲音,微微一笑:“以前還沒有嫁給老白,下班后我也喜歡來這兒。忙碌過后,一碗豬腳面線,一瓶汽水能開心很久。” “子瓊……”宋言謹擔心的看著嚴子瓊,她真的怕嚴子瓊想不開。 嚴子瓊兩只手捧著玻璃瓶子,狠狠喝了一口:“放心吧,我還有孩子,我不會去找他。” 孩子兩個字,在這個時候聽起來,總是讓人覺得心酸。 “老白……他知道你有孩子嗎?” “他不知道。”嚴子瓊淺笑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及告訴他,那天我想當做禮物送給他的,但還沒來及說……” 嚴子瓊說著,住了口。眼眶紅紅,蒼白的唇卻呡了呡,依舊維持著笑意:“也好,這樣他對我也算放心。” “好好的,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宋言謹的手蓋在嚴子瓊的手背上出聲。 “嗯。”嚴子瓊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看此刻店里的裝潢,說道:“他想我回到過去,重新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嚴子瓊。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著今天開不開心,明天開不開心。我……答應他,我會試著去做到。” 她咬住顫抖的嘴唇,抽了筷子,攪動著豬腳面線,用筷子夾了一塊送至嘴里。 只一口,眼淚便下來了。 豬腳面線是去晦氣,但對她而言則是忘記此刻,老老實實回到過去。 一碗面線吃的嚴子瓊淚流滿面,她已經在努力做了,卻又怕被看穿她做不到,不停的抽著紙巾擦著眼淚:“辣椒有些辣……” 她哭著,又是笑著,辯解著,足足吃了一個小時才將這碗面吃完了。 宋言謹垂著臉,一直未說話,直到嚴子瓊放下碗筷,她擦了擦眼角,抬首看著嚴子瓊問:“這個孩子……你要留下來是嗎?” 嚴子瓊點了點頭:“嗯,我要它。” 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她不可能不留下來。 “好。以后遇到問題給我打電話。”宋言謹尊重嚴子瓊的每一個舉動。 嚴子瓊淡笑拒絕了:“不用了,我還有大哥,有難事我會找他。” 嚴子瓊一般喊嚴竟都是‘哥’,所以,此刻她嘴里喊出來的是誰,宋言謹自然知道,但宋言謹不知道,嚴子瓊會和白霍關系如此和諧。 “子瓊,白霍的事,白起就沒有和你說過一點?”宋言謹皺了眉頭,她想要告訴嚴子瓊白霍的真面目,但又怕怕嚴子瓊承受不住。 嚴子瓊沒有聽出宋言謹話里的另一層意思,目光里藏不住一絲難過:“老白二十歲認識的大哥,要是沒有大哥,他不會是白起,或許早就死了,大哥幫了他很多。他們兄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 宋言謹聽著嚴子瓊說著,張了張嘴,更是無法開口了。怕是,宋言謹這會兒即使告訴嚴子瓊,嚴子瓊也是不會信的。嚴子瓊已經完全相信白霍是好人。況且,白起沒有告訴嚴子瓊,應該就是不想嚴子瓊知曉一絲一毫不干凈的東西。 宋言謹沒辦法做其他的事,只能提白起將這件事繼續瞞著嚴子瓊。要是嚴子瓊知道,白起的死完全是白霍造成,她肯定接受不了。 “這么多年朋友,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況且,我答應白起,要好好照顧你。”宋言謹不再提起白霍,只又叮囑了一句道。 嚴子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宋言謹:“好。” 今天是在這個豬腳面線館,嚴子瓊要做回過去的自己,她似乎在告訴別人,她要努力忘掉白起,但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說的忘記,只不過是深埋于心罷了。 宋言謹將嚴子瓊送到嚴家門口,叮囑她懷孕期間的飲食習慣,又讓她好好休息,看著嚴子瓊進去后,她才打算離開。 嚴子瓊進了院子,又忽然走出來,叫住欲走的宋言謹道:“言謹。” “怎么了?”宋言謹以為嚴子瓊是忘記了什么東西。 “明天夢蒙公司有個發布會,你有空嗎?可以陪我去嗎?” “什么發布會?”宋言謹有些疑慮。 嚴子瓊垂首簡單解釋:“是老白之前簽署的智能軟件項目,他不在了,大哥很有心的把它繼續下去,他請我去,我一個人不太想去。” 宋言謹恍悟的看著嚴子瓊,這個智能軟件,在出事那天,白霍還和她提過廣告的事。 現在他想繼續開發,竟把開發者的名字放到了白起的頭上。這種人情做的可真是順水推舟,以后,即使有人指正他們的軟件太過像豐臨的,白霍是不是也可以完全把過錯推到白起身上?他自己全身而退?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一時拿不準注意,只能告訴嚴子瓊:“我回去看一看那天有沒有別的事。” “好。”嚴子瓊牽強一笑,側了身進去:“那我先進去了。” 嚴子瓊進了院子,宋言謹才上車。細想著嚴子瓊剛剛的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白霍到底要冷血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連一個已故人的利用價值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第二百二十八章:夫妻倆一起 次日,宋言謹還是陪著嚴子瓊去了。 嚴子瓊是對白霍沒有防備的,她懷孕的事白霍也是知曉。越是這樣,宋言謹越是擔心白霍會傷害嚴子瓊。一進發布會,宋言謹拼命壓制住心里的不安與局促。但白霍還是輕易的看出來了,白霍再見她,表面上維持的神色和之前沒有什么兩樣,依舊帶著慈和的笑意,只不過這種笑在宋言謹看來,和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沒想到顧太太也會抽空過來。”說話中,白霍對宋言謹的稱呼早已改變,無形之中,似乎已經拉開了距離。 宋言謹淡淡點了點頭,并不接白霍的話。 白霍的目光也未在宋言謹身上多停留,很快便轉向了嚴子瓊,說道:“那邊有幾位阿起的老友想見見你,你過去打聲招呼吧。” “好。”嚴子瓊呡了呡唇,答應著白霍,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宋言謹下意識的拉了嚴子瓊一把,一旦開始懷疑一個人,他所說的什么都令人懷疑。 “顧太太不用擔心,那邊會有人好好照顧子瓊。”白霍疼惜的看著嚴子瓊出聲,不像是別有目的。 宋言謹微蹙著眉頭卻緩緩松開抓住她的手,嚴子瓊投以一個心安的笑意給宋言謹,直直走了過去。 白霍遲遲沒有跟過去,端著一杯紅酒站在宋言謹身側,跟隨她的目光一同看著嚴子瓊的背影說道:“冷血兩個字也是看人對待,我還沒有殘忍到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 他這句話讓宋言謹猛的抬頭,眉頭蹙的越發深了。 白霍這話是什么意思?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那阿源和恰恰呢,他們只是孩子,不是更無辜? 白霍看出宋言謹在懷疑什么,折疊著層層紋理的嘴角揚著,笑的越發令人不明白:“當然,父母造孽,那他的子女可就不算無辜了。” “你說什么?”宋言謹忍不住問出聲。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顧臨深都不曾得罪過白霍,又何來造孽一說?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白霍輕輕的放下自己手中酒杯,目光盯著那杯殘留的液體許久才完全收回放在杯口摩擦的手,掠起蒼老的眸子盯著宋言謹,露出怪異的笑容,不把話說透,帶著一種情緒的折磨徑直離開。 白霍的那個眼神有些嚇人,讓人心晃晃的厲害。她不懂,又有些不信。情緒是復雜的,但事情似乎也是復雜的,并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他們只知道白霍是那個人,卻忽略了,白霍為什么要做這些事? 宋言謹捏了捏手掌,在整場中,她都未再露出一絲一毫的笑意。唯一讓人放心的也就是離場時嚴子瓊還是毫發無損,平平安安的。 宋言謹回到盛墅后,顧默嫻正坐在偏廳的藤椅上握著一本書發呆。 偏廳的電視機還開著,里面嘰嘰喳喳的放著新聞。顧默嫻一眼為瞧,坐在搖晃的藤椅之上,她的指尖細細的撫摸著書本的扉頁,眼睛垂著,像是再看,又不像是再看。 “媽。”宋言謹放下手中的東西,提醒的叫了她一聲。 顧默嫻身體微動,像是被驚著了,回過神看向宋言謹:“不是說要下午才回來?怎么這么早?” “提前結束就回來了,需要飲料嗎?”宋言謹開著冰箱回答顧默嫻的問題。 顧默嫻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你過來坐,我正好有話對你說。” 宋言謹從冰箱里取了飲料,順從的坐到了顧默嫻的面前,好奇的看著她:“什么事?” “再過幾天就是恰恰一百天了,你和臨深打算怎么辦?是按照阿源之前那樣,還是再多請一些人熱鬧一下?”顧默嫻詢問著宋言謹,臉色上不難看出她的疲憊:“依照我的想法,還是大辦一番,掃除掃除晦氣。”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握著手里飲料的手動了動,說出自己和顧臨深的想法:“其實我和臨深的意思,只是想請一些平日比較親近的親朋好友過來,恰恰還小,大辦人多眼雜。” 宋言謹話只說到這兒,顧默嫻已經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最近這段時間算是特殊時期。還是謹慎點較好。” 顧默嫻嘆了一口氣,想到了前幾天的事,頓時連她自己也沒有興趣:“那就這么辦吧,人來的再說,邀請函都是要準備的,我和張媽晚上去商場看一看。” “嗯,我陪你們一起去。”宋言謹心口松了一口氣,答應著顧默嫻。 顧默嫻扶著藤椅站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書毫無預兆的滑落在地,書本攤開在地上,宋言謹彎腰去撿才知道顧默嫻不是在看書,而是看相冊,此刻打開的相冊那一頁,上面正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是四五個孩子開心露笑的照片。 “給我吧。”顧默嫻從宋言謹手中接過相冊。 “這是……”宋言謹將相冊交給顧默嫻,有些疑惑的出聲。相片上有一個男孩是顧臨深,她可以認的出來。 “都是顧家的孩子。”顧默嫻合上了相冊,再抬眼看向宋言謹時,有些復雜:“但現在只留下臨深一個了。” 宋言謹張了張嘴,他只知道顧家有夢蕾和夢蒙,并不知道還有其他的。 “有些地方吶,越是看著光鮮亮麗,反而越是骯臟,越是容忍不了單純。”顧默嫻感嘆的說了一句,拿著那本相冊進了自己的臥室。 如果說顧默嫻的話別有深意,那宋言謹永遠也不想懂這句話里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宋言謹和顧默嫻約好去買邀請函,但顧默嫻進了臥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宋言謹進去時,她還在睡覺。宋言謹自己去,也沒打算和張媽一起,臨走前不忘告訴張媽:“如果媽醒了,你就說我去買邀請函。” 剛到商場,宋言謹逛沒有多久,顧臨深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她此刻所在的地址。她回答他后沒多久,顧臨深便過來了。 “怎么不帶著張媽?”顧臨深徑直走至宋言謹的身側詢問。 宋言謹抬首看了顧臨深一眼,一點也不吃驚他會過來:“只是邀請函而已,又沒有多少,我一個人能拿得了。” “挑了那幾樣?”顧臨深彎下高大的身子,下巴擱置在她的脖頸間看著她手中拿著那幾個掩飾。 宋言謹抬起右手,手中的邀請函打到了顧臨深的臉上:“你覺得粉色的好些,還是天藍色的好些?” 知道她是故意而為之,顧臨深也不和她計較,離開她的手,站直身子,兩只大手握住她的手,細細看著她手中的邀請函,最后指了指貨架上的紅色:“那一個比較好。” 她挑的,他都沒有看上。 宋言謹撇了撇嘴,很固持己見揚著手中的粉色邀請函:“這個呢?這個不行嗎?” “既然你都挑好了,還問我意見?”顧臨深挑了挑眉,對顧臨深這種行為不能立即,薄唇卻緩緩綻開一抹笑容。 “參考一下。”宋言謹將他手中的邀請函放到了貨架上,最后確定的晃了晃手里粉色的邀請函:“就這個,我喜歡。” 顧臨深挑眉,大手揉了揉她的發絲:“你喜歡就好。” 在恰恰還沒有自主選擇能力前,這些事就交給媽咪選擇好了。 買好了邀請函,付了錢。宋言謹自然的挎著顧臨深的手臂:“要不要買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