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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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是阻止聲,白起還沒有咽氣,在他們的眼里,還存在著巨大的危險。 “老白,老白。”嚴子瓊眼睛里都是恐慌看著滿身是血的白起,跪在白起的身邊,兩只手騰在空中顫抖著,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老白,老白,你別嚇我,你別嚇我……” 白起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襯衫,心口綻開了一抹血紅色的花,在白色的襯衫上開的極為妖艷,他看著嚴子瓊微微張口,血從他的口中涌出。嚴子瓊一只手壓在白起的唇上,痛哭著搖頭:“不要說話,我求你不要說話,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子瓊……”他憑著虛弱的力氣拉開嚴子瓊的手,聲音極弱的喚了她一聲:“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回去,回去……” “不,不。”嚴子瓊握著他的手,拒絕聽他說任何話:“你說的,你說你明天要出差,只讓我自己照顧自己幾天,你回來還是要照顧我的,這是你說的,你不能反悔,你得照顧我,還有我們以后的孩子……” 白起的臉上涌現出絲絲笑意,他道歉:“對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你不會騙我的,你說你不會騙我的。”嚴子瓊渾身都在發顫,她的眼淚一下一下砸在他心口的血色上。 他替她蹭掉眼淚,艱難的咽了一口氣:“回到……過去,回到……沒有,沒有……我的日子里,重新開始,答應我……重新做回那個開開心心的嚴子瓊……” “沒有你我怎么開心?”嚴子瓊哽咽著,一只手握著他的手,一只手蓋在他的心口:“我只答應你出幾天的差,你要是敢永遠不回來,我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 白起還欲說著什么,動彈了身子一下,猛的壓出一口血,他渾身僵硬的顫了一下,只來得及說最后三個字:“對不起……” “不!”嚴子瓊看著白起猛的躺回了地上,她的眼睛恐慌的睜大著,大喊著,她晃動著白起的身子,否認著:“老白,老白,你醒一醒……救護車來了,我們去醫院,你醒一醒……” 怎么會這樣,一個小時前還一切正常,他們還開開心心,只一個小時,怎么會變成這樣…… “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你不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嚴子瓊倒在白起的胸口,也不管臉上究竟沾了多少血跡,她的嗓子已經哭不出聲:“你好殘忍……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送我這樣的周年禮物?你還不知道,我送你的周年禮物是什么,你怎么可以這樣……” 在嚴子瓊哭泣之際,沒有人敢向前。嚴子瓊靠在白起的胸口已經感受不到那里的跳動,她自己的心臟也快停止了,她痛的快呼吸不了。 在她最幸福的時刻,給了她最殘忍的禮物。這讓她如何接受? “老白……”嚴子瓊除了這兩個字,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她的手死死抓著白起的衣袖,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眼淚早已和他的血液混為一體。 原來,他叮囑她,要她好好照顧自己,真的是因為他要出差,但他沒有告訴她,這次出差,是一輩子。他再也不會回到她的身邊了。 宋言謹站在一側,怔怔看著眼前一幕。腦子一片空白,但眼淚如脫線的珍珠。白起在最后還是沒有傷害阿源,他把阿源還給了她。 阿源看著嚴子瓊趴在白起身上哭著,不能理解的抬頭看著宋言謹:“媽咪,裝死不是結束了嗎?叔叔為什么不起來?阿姨為什么哭的那么傷心呀?” 好奇怪,叔叔明明告訴他,聽到槍響,他只要裝死,那么游戲就結束了啊,可現在游戲結束了,叔叔為什么還不起來? 宋言謹抿了抿唇,并不知道該如何向阿源解釋,摸了摸他的頭:“叔叔……” 只說兩個字,她立即停了嘴。心里難受的很,眼前的一切是這么不真實,難以讓人接受。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無暇去追尋真相,也無暇顧及,白起究竟犯了多大的錯。即使之前和白起不親近的人,看到這一幕,心里也不免難受一番。 嚴子瓊已經哭的沒有眼淚,她趴在白起身上太久了。無論是誰上前勸說都沒有用,她維持一個姿勢,躺在他身側,目光呆滯,紅的不像話,卻再也流不出眼淚了。她只想這么呆著,不想任何事,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切都會慢慢變好 嚴子瓊最后幾乎是被強行拖開,無論她如何掙扎,她都沒有辦法再靠近被警察抬走的白起,就像白起再也回不到她身邊一般,這一次周年婚禮的慶祝,竟成她和白起的永別。 嚴子瓊已經哭不出來,她的嘴巴張合著,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看著白起被送走,顧臨深緊皺著眉頭,走至警方負責人身邊提醒了一句:“別忘記尸檢。” 在這種情景之下,男人永遠比女人冷靜。白霍一臉都是眼淚的和白起做了最后告別,又讓人聯系嚴家人過來安撫嚴子瓊。 他自己也上前安撫了兩句,聲音里的悲切很重:“子瓊……你自己得注意身體,別讓……阿起替你擔心吶。” 嚴子瓊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眼皮顫抖的厲害,緩緩閉眼,痛哭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她張唇,出不聲,唇形卻明顯的喊著白起的名字。隨后,整個人一晃,朝后面倒去。 “子瓊!”站在嚴子瓊身后的宋言謹快速的扶住了她,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臉,她沒有動靜,宋言謹忙說道:“快送去醫院吧。” 聽到宋言謹這句話,身邊的人才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忙。 被送到醫院的嚴子瓊不肯配合,醫生無法,只好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沒有大問題,只是傷心過度,需要好好休養。 嚴子瓊被送回病房后,白霍感謝宋言謹道:“子瓊的事謝謝你及時反應,現在基本情況已經穩定,你和臨深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宋言謹坐在等候區的位置上,懷里還抱著已經熟睡的阿源。她現在在這兒對于嚴子瓊而言起不到任何作用,今天的事,她還搞不明白狀況,呡了呡紅唇看向白霍,沉默了數十秒,不說話,眼神帶著目的性的盯著白霍。 這應是宋言謹第一次以這種目光盯著白霍,有些冷。白霍看著宋言謹,只是眉角上挑了一下,很快便收回了眼睛。 “先回去吧。”顧臨深的手臂適時提醒的落到宋言謹的肩頭,開口道:“她父母已經過來,我們留在這兒幫不上一點忙,要是不放心,明天再過來看她。” 宋言謹收回自己的視線,目光下垂著,點了點頭。 顧臨深接過她懷里的阿源,一手抱著阿源,一手牽著宋言謹出口方向走。 “臨深。”白霍這時又喊住了顧臨深的腳步,等他轉過身,白霍很是抱歉開腔:“白起的事我很吃驚,我也抱歉。我沒想到,自己一直愛護的弟弟竟……還有這種身份,他對豐臨做的事,我替他道歉。” 這種時候,白霍理智的有些嚇人。至親的人死了,他沒空難過,竟有空替死者道歉。 “在舅舅的眼里……”顧臨深站住腳,卻并沒有回頭:“道歉都可以代替,那死是不是也能代替?” 很顯然,白起的死,并沒有讓顧臨深徹底打消對白霍的懷疑,甚至加深了。或者說,他對白霍的完全確認是改變不了了。 白霍的反應則更是奇怪,明明一直在裝傻,這時應更謹慎才是,但并不是,沉默了數十秒后,他嘴角莫名揚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淡淡說了一句:“這個世上,親人都可以替代,還有什么不能替代。” 顧臨深抬首看著白霍,握住宋言謹的手用了些許力道。 宋言謹眉頭微微蹙著,就連她都能感覺到,白霍這句話別有它意。 裝傻到底的白霍現在是肯撕下自己的假面具了? “臨深,你還太年輕,有時候撕破臉對你我都不是好事。”白霍沉了一口氣,一雙蒼老的眼睛微瞇,折射出的光亮有些嚇人。 顧臨深的眼睛緊緊盯著白霍,冷冷勾了勾嘴角:“真沒想到,我們也會有這么一天。” “你要是愿意,我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我們還是家人,只是……” “不必了。”白霍話還未說完,顧臨深已經拒絕了。他冷,但他不冷血。更不會和冷血到一直害他親人的人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白霍點頭,被打斷話也不覺得尷尬:“話已至此,那我們的情誼就到此為止了。” 顧臨深沒有接白霍的話,轉過身牽著宋言謹的手繼續向前走:“走吧。” 他已經和白霍無話可說,甚至連一句都不愿多說。 “你會后悔的。”白霍的雙手背在身后,看著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語了一句。 白霍的話讓宋言謹的心臟突突跳的厲害,宋言謹跟著顧臨深上了車,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一路回家,顧臨深幾乎沒有說話。宋言謹也未說話,即使她心里很好奇,今天警方找到的確定證據究竟是什么。 晚上,顧臨深接了警方打來的電話,還是告訴了宋言謹:“白起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嗯。”宋言謹情緒有些失落的應了一聲,并沒有深問。白起是中槍死的,這一點她是看到的。 “白起在死亡前,服用過不明本質的藥物,即使不開槍,他也必死無疑。”顧臨深整張臉隱在燈光下,并看不到臉色。 但他的話卻讓宋言謹一雙水眸猛的一睜,瞳孔放大了一些,不敢相信的問:“你是說,他知道今天會出事?” 顧臨深坐在椅子上,一直維持原本的動作,就連動彈一下都不曾:“不是他知道,而是白霍知道。” “昨天,國際刑警那邊掌握了白家珠寶公司的一些資料,白霍和白起都在懷疑范圍內,昨晚被抓獲的幾個嫌疑人一致指證白起。白起的很多事都被起底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雷洪興……真的是白起殺的?”宋言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能。 “是他殺的。”顧臨深很確信的告訴宋言謹:“有人借他的手罷了。” 這個人,已經不需要顧臨深明說,宋言謹便知曉了。 “白起和舅……白霍……”宋言謹話到嘴邊,臨時換了個稱呼:“患難與共這么久,關鍵時刻白霍還是獨撇他一個人。” “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只不過是棋子罷了。沒有親疏之分。”顧臨深略微譏諷一笑,抬首看著宋言謹,即使殘忍,卻還是告訴她了:“你以為白起今天抓了阿源只是意外?很巧,白起的槍膛里,只有一顆子彈。” 宋言謹怔怔的看著顧臨深,猛然想到今天白起所說的‘感謝’。他把放了阿源當做感謝,希望宋言謹能好好照顧嚴子瓊。 仔細一想,從白起當時的反應來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毒。 難道,那把槍里的子彈就是為了阿源準備的,今天所有的一切,他就是為了殺阿源?白霍……是不是還答應白起,他要是入獄了,白起會救他?實則上,白霍早已給白起下了毒。即使那槍不打在白起自己身上,他也必死無疑。 “……”宋言謹想著,肩頭忍不住一顫。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白霍真的太過恐怖了。他表面上對阿源很疼愛,背后卻容不得這么小的一個孩子。 宋言謹的心口冒著涼氣,她不安的咽了咽喉嚨, “坐這兒。”顧臨深看著這樣的宋言謹,牽著她的手示意她坐下:“不要怕,我會讓人加強對阿源的保護。” “還有媽,白霍是個什么樣的人,還是早些告訴媽,免得她被騙。”宋言謹忙張口補充著。 顧臨深握了握她的手,盡量的安撫著她:“好,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她。” 即使顧臨深如此說,宋言謹的心臟還是不能安穩下來。這一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今晚注定是個無眠的夜晚。 白霍今晚也是不必睡了,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和其他人截然相反。他坐在自己的書房,看著面前寬大油畫里的顧夢蒙揚了揚手中的杯子,目光難得柔和著:“寶貝,生日快樂。別急,欠你的,爸爸都會替你討回來。” 語畢,一杯紅酒直直的灑在了地毯上。他隨手丟掉紅酒杯,整個人躺在面前的藤椅上,安靜的看著畫像。忽然,他自語了一句:“放心吧,爸爸會給你最好的。” 他說的,明明是父親對女兒的貼心話,但眼睛卻猛的一涼,腦子涌出一些早該解決的事。 雷洪興死后,白霍就猜到顧臨深知道了他的真身,一直裝傻,并不是想騙過顧臨深,只是想暫時轉移一下注意力。去年,組織里有些事交付在雷洪興手上,雷洪興死后,導致雷洪興的部分資料丟失,也正是這丟失的資料才讓人抓到了白家的苗頭。好在,這些年,內部的所有事,他都沒有直接插手,想要逃脫責任很容易,只是犧牲了白起,他覺得有些可惜。畢竟跟了他這么年,沒有白起幫他,他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 想到白起,白霍緩緩閉上了眼睛,搖動著藤椅,低低說道:“我會替你照顧嚴子瓊,兄弟,安息吧。” 白霍能給嚴子瓊的照顧也只是金錢上的能保證她衣食無憂,其他什么都也給不了,他不能做到把嚴子瓊最重要的白起還給她。 嚴子瓊在醫院一直不肯吃飯,只能靠輸營養液。她醒來后,就沒再說過一句話,醫生還是認為她受的心理刺激有些大,建議家屬領回家照顧。 嚴子瓊是第二天回的嚴家,白霍給她找了最好的看護,二十四小時有人照顧她。 她還在醫院時,嚴子瓊拒絕見任何人,回家也是。宋言謹去看望一直被拒,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嚴子瓊。 回到盛墅,想到嚴子瓊現在的狀況,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就連阿源纏著她一起玩,她也沒有精力。 “媽咪,你不想玩嗎?子瓊而已都會陪我玩,媽咪都不陪我玩。”被拒絕的阿源撇著嘴坐在沙發上,一臉都是不開心。 宋言謹撫了撫阿源的臉蛋,吸了一口氣道:“阿源乖自己玩,媽咪今天很累。” “媽咪為什么會累?”阿源很不能理解宋言謹,今天媽咪又沒有做事,怎么會累呢。 “因為子瓊阿姨心情不好,媽咪很擔心。所以覺得……很累。”宋言謹抿了抿唇,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擔心。 阿源一點都不擔心,笑瞇瞇道:“阿姨才不會難過呢,她現在可開心了。” 宋言謹看了阿源一眼,有些應付的答著她的話:“亂講。” “是真的,阿姨前幾天告訴阿源一個小秘密,阿姨才不會難過。”阿源急于求辯,忙靠在宋言謹的耳側分享了嚴子瓊的小秘密:“阿姨有偷偷告訴阿源哦,她不穿高高的鞋子是因為她懷寶寶了,她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