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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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霍這才開口:“今天你還做了什么?” “……”雷洪興一下子遲疑了,許久才出聲:“沒有,我一直在研究老家伙們文件藏到了那兒。” “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白霍怒氣出聲。 聽白霍的口氣,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了。他不敢隱瞞,支支吾吾出聲:“我讓盯著豐臨的人去接顧臨深的女兒。” “老大你聽我解釋,我是一直讓人盯著豐臨,我想文件都在顧臨深那兒,那就更省事,只要拿到顧臨深一個人就好,但我沒想到顧臨深會回來。他回來,醫院那邊勢必會松懈,是個下手的好機會,所以我才……” 雷洪興努力嘗試辯解,卻被白霍打斷:“你用了最蠢的辦法!” “我只是著急。”雷洪興還試圖說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給別人留下了證據?現在,我幫不了你!”白霍咬牙,渾濁蒼冷的眸子里沒有了平時的慈愛柔和,全部都是狠毒,一反常態的有些嚇人。 聽到白霍要踢自己下船,急了:“老大,老大,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障三天之內解決這件事,拜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知道雷士對我的重要性,我也是一時急混了頭,這一次我一定辦好!” 被白霍踢下船是什么下場,雷洪興比任何人都清楚。 “三天后,你能把事情解決再來和我說。”白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給雷洪興,直接掛了電話。 白霍眼睛微瞇,與平時的狀態完全相反。他看著手機,沉沉自語了一句:“看來,臟東西是留不得了。” 電話另一側的雷洪興拿下手機,同樣也緊緊的盯了兩眼。他只有三天,他究竟該怎么辦才能從顧臨深那里拿到那些雷士合作方與雷士簽署的合同?他本想是綁架顧臨深的女兒威脅,很顯然,現在這一招已經完全失效。 雷洪興一下子陷入了沉思,這樣難以解決的問題,似乎讓他的頭發又白了一半。 葛靜最近太忙,直到第二天才有空去看望宋言謹和恰恰,但因為昨天的事,宋言謹的精神狀態并不佳,她也不好打擾,呆了沒多久就出來了。 出了宋言謹病房,公司那邊便有電話打過來。公司正在向她征求今年公司的裁員計劃,今年,葛家有些不景氣。 她邊朝前走,邊出聲道:“你可以先交給相關部門看一下,如果可以再遞交給我,記得,公關部的……” 葛靜認真講著電話,忽然看到手術室門前的男人,她倏然停住了腳。 莫開? 他不是在豐臨開會?怎么會再這兒? 眼看著手術室里有其他女人出來,她忙退到了一旁。電話那邊等不到葛靜的回頭,又詢問了一句,葛靜草草應付:“回去再說。” 她掛了電話,站在拐角處看著兩個人。 葛靜抬頭看了一眼那手術室,她當然知道那里面是做什么手術的。 走出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莫開的演員前妻蘇月。 葛靜站在拐角處,并沒有刻意躲,但此刻的莫開就是看不到她。 蘇月從手術室出來,他上前主動扶了蘇月一把,出聲道:“還好嗎?” 蘇月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只手自然搭在莫開身上:“沒事。” “走吧。”莫開照顧蘇月現在行動不便,半擁著她出了醫院。 葛靜朝著手術室看了一眼,給她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順利的看到了手術室今天的登記名單,蘇月做人流的手術單上,配偶那一欄,赫然寫著莫開。 葛靜看了一眼,將手術單重新交給了醫生,略微譏諷的扯了扯嘴角。她邁步朝前走著,臉上維持著她慣常的神色,但心口一直有個聲音在問她,難受嗎? “沒什么好難受的……”葛靜揚著笑意,手掌摩挲著手心里的手機:“我們本來就不是真夫妻嘛。” 她擰巴著自己的手機,快步出了醫院。再怎么自我安慰,也扛不住心里那一抹自然產生的黯然神傷。 莫開并沒有開車送蘇月,只是把她送到了外面的出租車上,叮囑了兩句:“早點回去,好好睡一覺什么都不要去想。” 蘇月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恍惚,但卻仍感悟的看向莫開,真心實意開口道:“莫開,今天謝謝你。” “回去吧。”莫開頷首,并沒有和蘇月多說,關上了車門。 葛靜回公司前先回家拿昨天落在家里的資料,資料檔就放在臥室的桌子上,她很輕易的找到并放進了自己的包里,但要出門前,路過客廳,她略微站住腳,走至了書架上,從上面取下了醫藥箱。 就是這個醫藥箱,讓她對莫開松開了心房。里面備著給她用的胃藥,他遞給她胃藥那一刻,她不可否認有那么一點心動。 葛靜下意識想否認掉今天在醫院看到的畫面,抬手打開了醫藥箱,從里面拿出了那瓶胃藥,涂抹著緋色口紅的唇角微微揚起。拿著胃藥,她無意識的垂首,放著胃藥瓶的位置正緊緊粘著一張紙條,她認真的低頭,用手蹭了蹭,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 字條上是莫開的字體,她一眼便認出。 ‘傻瓜,胃病犯了記得吃藥。’ 字跡有些被磨掉的痕跡,可以看出來不是近期寫的。 葛靜將醫藥箱里所有的藥瓶都拿了出來,這才發現,每個藥瓶下都貼了字條。 ‘拍戲記得涂清涼油。’ ‘減肥少吃瀉藥。’ ‘出門記得帶著紅藥水。’ “……” 葛靜一瓶一瓶拿開,一瓶一瓶看著。她才明白,這些藥,從來都不是為了她準備。而是‘上一任’所剩下的。 “看來,我自作多情了。”葛靜的手里抓著大大小小的藥瓶,笑的有些苦澀。 葛靜拿著那些藥瓶發呆時,公司那邊來了電話,說是客戶今天不過來,會議臨時取消。她不用急趕著過去,小心的將那些藥瓶收了起來,重新放到了原有的位置。 她開了電視機,坐在沙發上像是看電視,又像是在發呆。 莫開從公司回來,看到的便是葛靜如此一幕。她沒有開燈,客廳里只有電視機的光亮,莫開換著鞋,不由問了一句:“怎么不開燈?” 聽到他的聲音,葛靜的肩頭不自然的動了動,回答道:“不想開,就這樣看氣氛挺好。” 莫開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抬手開了燈,補充了一句:“但是對眼睛不好。” 倏然的明亮讓葛靜眼睛有些不適應,她抬手擋了一下,坐在原位置未動,好一會兒。莫開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她反而關了電視機,起身進了臥室:“我先睡了。” 莫開一怔,眉頭微微動著,看了一眼鐘表。現在才六點鐘,她平時不是要到十點后才能睡著? “身體不舒服?”莫開還是保持著基本關心詢問了一句。 葛靜轉眼認真看著莫開,故作輕松的撇嘴聳肩:“有些累而已。” 最近,葛靜在學著做菜。為了學做菜,她平時會早回來一些做飯,就當是練習了,平時這個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飯。莫開也漸漸習慣晚上回來吃飯,但今天回到家,什么都沒有,很快便感受到了饑餓。 他不知道,晚飯不是葛靜練習做飯,而是刻意給他做的。 到了**點鐘,莫開下廚做了一些簡單的西點。敲了敲葛靜的門:“我做了晚餐,要一起吃嗎?” 躺在床上的葛靜沒有動作,莫開還以為她在熟睡,沒有打擾。剛要轉身出去,她掀開了被子,坐在床邊看著莫開:“好。” 莫開煎了牛排,知道她不喜歡吃生冷食物,特意煎了一份全熟。但吃飯時,她卻挑了那份六分熟的。無法,莫開只好吃全熟。 晚餐時間,兩人之前總是習慣交流一些金融方面的問題。莫開一向不愛說話,一般都是葛靜先挑起話題,但今天,她不開口,周圍便安靜的異常。好一會兒,還是莫開張口說了今天的新聞。葛靜看起來并沒有認真在聽。 “我們玩個游戲吧。”葛靜喝了一口紅酒,打斷莫開的話。 莫開切著牛排的刀叉微頓,問的仔細:“怎么玩?” “很簡單,真心話。”葛靜兩只手交疊壓在桌子上,她抬頭看著莫開出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問我一個,如果不愿回答,一杯酒,怎么樣?” 這種有選擇性的游戲聽起來還不錯,莫開點了點頭:“好。” “你先問。”葛靜將選擇權交到了莫開的手里。 莫開一時想不到問題,指尖在紅酒杯上劃動了幾下,隨口問道:“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他們說過,只要一方因為有喜歡,想要發展的人,另一方必須無條件同意離婚。 葛靜點了點頭,回答的很坦誠:“有。” 莫開撫著紅酒杯的手猛的一停,臉上寫著輕微的吃驚。他自己的緊張,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是誰?” “這已經是第二個問題。”葛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動彈一下都未有,兩只手略微前傾:“該我了。” “你問。”莫開還糾纏在上一個問題之中。 “如果,要你在你前妻和劉思純中重新選一個做妻子,你會選擇誰?”葛靜的問題聽起來有些無厘頭,只有她自己知道莫開對劉思純用情多深,如果他選擇蘇月,那么,一切就都了然了。 這兩個人,莫開現在都不會選。他選擇揚了揚酒杯:“我拒絕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葛靜唇角微揚,這種拒絕回答,似乎已經驗證了她心里的某些答案。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莫開接著問,他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上次見的趙先生。 葛靜學著莫開,沖他揚了揚酒杯,喝了酒:“這個問題,我也拒絕回答。” 一杯酒入肚,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直接站了起來:“我累了,先睡,晚安。” 她徑直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因為幾杯紅酒,再加上生冷的牛排,此刻讓她的腸胃很不舒服。她躺在床上,裹緊被子,很痛,卻寧愿痛著,也不想再吃那瓶胃藥。 相比之下,宋言謹今天心情略微好了一些。看著病床上睡的安穩的小恰恰,臉上總是不由自主的泛著柔光。她用嬰兒小手帕沾水替恰恰擦了擦臉,目光里都是疼愛。 阿源從外面沖進來,高舉著手中的冰激凌歡呼著:“媽咪,快看!爹地給阿源買的冰激凌!” “噓……”宋言謹朝阿源做了一個噤聲動作,提醒阿源的聲音放小點,說道:“meimei在睡覺,小聲說話,不要吵醒meimei。” “好。”一讓阿源說話,阿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聲音壓的極小問道宋言謹:“這樣說話可以嗎?” “可以大點。”宋言謹無奈一笑。 阿源又加大了聲音:“這樣呢?” 宋言謹點了點頭,承認他的音量:“可以。” 阿源手里舉著冰激凌,小心的走到了床的另一邊,看著床上的恰恰:“meimei可以吃冰激凌嗎?” “meimei現在什么都不能吃,要等到長大才可以。”宋言謹給阿源解釋著。 “那meimei不餓嗎?” “meimei喝奶粉就不餓了。” “可是……” “阿源。” 就在阿源還要繼續追問時,顧臨深推門進來,喚了一聲,朝他招了招手,說道:“媽咪現在也不可以吃冰激凌,站遠點吃,不要引誘媽咪。” 阿源看了看冰激凌,又看了看宋言謹。最終很聽話的走至顧臨深身邊,小心的躲到顧臨深身后的位置,安靜的吃著他的冰激凌。 這樣,媽咪就看不到他了吧? “我才沒有那么饞嘴。”聽到顧臨深的話,宋言謹朝他翻了一記白眼辯解。 顧臨深淡笑,徑直走至自己寶貝女兒身側,柔聲道:“我問過醫生了,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