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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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田素擋住了宋言謹的去路,眼睛直直的盯著她:“想要忙,是不是該把拿了別人的東西交出來?” 宋言謹越發聽不懂田素究竟在說什么了:“別人的東西?” “夢蕾之前找過你的事,你應該沒有忘記吧。”田素眉頭也微皺著,似乎也是極不想和宋言謹說話的,她唇角掛著高傲的神色:“夢蕾精神狀態不太好,但你利用她現在這樣的狀態讓她把自己的首飾都給你,你不覺得有些卑鄙?” 田素深深吸了幾口氣,她也是猛然發現顧夢蕾值錢的東西幾乎全沒有了。她詢問了三番兩次,顧夢蕾都說不透,還是無意說漏口她去找過宋言謹。如果這些東西不是給了宋言謹,顧夢蕾為什么瞞著她找過宋言謹的事? “她的東西,我一樣都沒碰。”宋言謹冷笑一聲,就像聽到笑話一般看著田素。 田素嘴角微微上揚,一看,譏諷異常。 田素沒急著說話,而是接了個電話。她是沒工作的,還是能和宋言謹耗得起的。 “喂。”田素看著宋言謹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田素的臉色陡然變掉了幾分。她的手緊緊抓著手機,穩穩的情緒一下子慌張了起來,就連肩頭都隱隱的打著顫。 田素只聽著電話里的人說著,自己并沒有講話。肩頭卻顫抖的越發厲害,手里的手機猛然落地,摔的稀巴爛。 “夢蕾……夢蕾……”田素蒼白著臉念著顧夢蕾的名字,不聞不問自己的手機,也沒有心情再拉著宋言謹了,跌跌撞撞穿過馬路。 宋言謹皺著眉頭看著田素的背影,又垂首朝著地上的手機看去,耳邊全是田素呼喊顧夢蕾的聲音,難不成……顧夢蕾真的出了什么事? 宋言謹不敢多想,從小手包里忙拿出手機準備給顧臨深打過去。結果顧臨深的電話已經打了來。 “顧夢蕾好像出事了……”這是宋言謹開口對顧臨深說的第一句話。 顧臨深那邊是腳步聲,他嗓音里帶了一絲沉穩:“我知道,我正在去胡家的路上,我讓莫開去接你。” 情況似乎真的緊急,宋言謹也沒有在電話上浪費時間,掛了電話。 宋言謹幾乎和顧臨深是同時到的,胡家的宅子外早已讓警察圍的水泄不通。整個胡家更是在一片死寂之中,沒有人敢說話。 顧臨深和宋言謹一進去,便有專門的人領著兩人上樓。 而此刻,樓上的浴室中,血水漫的到處都是。濕噠噠的有些臟,血腥味格外明顯。這些血水全部都是從浴缸里漫出。顧夢蕾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躺在浴缸里,她的腳踝和手臂、脖頸傷口十分猙獰,有一種血已經流盡,只剩下皮包骨的感覺。 “夢蕾……夢蕾……不怕,mama在。”田素坐在浴缸里抱著顧夢蕾不愿出來,她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她的下巴貼著顧夢蕾濕漉漉的頭發,兩只手緊緊的抱著顧夢蕾,一滴眼淚都沒有:“好好睡一會,醒來后……便什么事都沒有了,夢蕾……” 浴缸的下面丟棄一把干了血漬的水果刀,看起來像是顧夢蕾自殺的工具。 顧夢蕾被判定沒有生命痕跡超過五個小時,也就說是,早上,她有可能已經自殺。而一早上躲進浴室到現在,竟然沒人發現,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宋言謹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昨天,昨天,還好好站在面前的人,怎么會忽然就離開了…… “不痛,洗干凈就不痛了。”田素拼命的用血水給顧夢蕾洗著,她自己的臉上,身上,早已狼狽不堪。 田素不哭,讓在一旁的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她這樣太過恐怖了。 安靜只有田素說話聲的浴室里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胡一平領著一位律師進來,引到警察面前:“姜警官,我兒媳是自殺,生前也沒有立遺囑,你看,是不是她名下所擁有的財產都能由她的丈夫繼承?” “……” 胡一平如此心急的舉動,不要說在場的人了,就連眼前這位姜警官都皺了眉:“現在死者的事還沒處理好,這些情況,還是稍晚再說。” “這……”胡一平略有些不甘的張了張嘴,但隨后也點了點頭:“也好。” 田素這會兒注意力都放在顧夢蕾的身上,別人說什么她根本聽不到。她的嘴巴一直一張一合的和顧夢蕾說著。 “田女士,顧小姐的遺體,我們還得帶回去做個詳細調查。”警方現在還在懷疑這是不是謀殺案。 田素抬頭看著警察,眼皮顫抖著:“我女兒還沒有死!她還活著!你在說誰的遺體!” 那位警察倒也體會田素喪女的心情,沒有分辨。只是和旁邊的警官打了招呼,多給田素時間。 這群警察在死者現場做了檢查后又折返到了顧夢蕾的臥室去。 警察剛走,胡慶浩自己轉動著輪椅進來了。他面無表情的停下了推著輪椅的動作,冷血的讓人大吃一驚說了一句話。 “真是晦氣!什么時候不死,非得我過生日時死!媽的,臨死也要讓老子晦氣。”胡慶浩咬牙切齒說著,朝著顧夢蕾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 宋言謹驚住了,心口一團火不受控制的燃燒著。這個世上,怎么會有胡慶浩這種垃圾存在?他的心里除了有他自己,還有別人嗎?就連已故的人都不尊重。 宋言謹腳步微動,田素驟然的冒出了聲音:“擦干凈!” 這幾個字,她說的格外冷。幾乎讓浴室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你說什么?”胡慶浩又重復了一遍,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讓你把唾沫擦干凈!”田素幾乎是憤怒的吼出聲。 她的女兒是她的寶貝,不能讓人這么糟蹋了! “憑什……” “你擦不擦!” 胡慶浩冷笑還未說完,田素手里的刀子已經抵在了胡慶浩的脖子上,她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似乎手里的刀子,真的能一下子便刺出去。 胡慶浩一動不動看著田素,咽了咽唾沫,沒說話,但卻用手將顧夢蕾的臉上的東西擦的干干凈凈。 田素冷冷的看著胡慶浩:“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女兒。是你的不珍惜和虐待殺了她!” 這一刻,對胡氏父子壓抑的種種,田素再也控制不住了。 感覺到田素手里的刀子又近了幾分,胡慶浩立即舉起了手,身體朝著后面挪了挪,氣勢一下子降了下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當初,可不是我……可,可不是我要娶她,是你,是你硬把她塞給我。” “塞給你?”田素眉頭顫抖著肩頭冷笑,她唯一的寶貝女兒嫁給這種殘疾人,他竟然好意思說,是她把女兒塞給他的。論條件,顧夢蕾哪一點配不上他? 田素自言自語著,忽然放聲失笑,手里的刀子無力脫落在地,她捧著顧夢蕾的臉,喊的嘶聲力竭:“是我啊,是我,是我殺了我的親生女兒……夢蕾!” 這一刻,田素終于痛哭出聲。滿滿的聲音里全部都是凄楚。 田素上午在宋言謹面前囂張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這會兒痛哭無援讓人有些心酸。 胡慶浩讓田素弄的難堪,這會兒抓住機會,輪椅退后幾步,又出聲:“記住了,是你殺了她!是你殺了顧夢蕾!” 他這句話剛說完,下一秒臉頰上承受了一拳頭,連人帶著輪椅倒在了地上。 “臨深……”宋言謹提醒的喊了一聲,忙走了過來。 剛剛那一拳,是顧臨深打的。 “顧臨深!在我們家,你也該隨便打人!”胡一平兩只手扶起自己兒子的輪椅,眼睛里都是警告的盯著顧臨深。 顧臨深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薄唇的笑意滿是冷意:“一拳你認為足夠還債?你們欠的,是顧家的一條人命。” 顧臨深雖一直對顧夢蕾不親近,當初他的眼睛失明,甚至有顧夢蕾一半原因,但顧夢蕾怎么說都是顧家的后人,她不能到死還要讓人侮辱。 胡慶浩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記放狠話,指著顧臨深道:“顧臨深,這一拳,我胡慶浩記下了!” “田女士!” 浴室里的看熱鬧的傭人忽然驚呼了一聲,宋言謹轉身看向浴缸。田素傷心過度直接昏死了過去。 醫生急急忙忙將田素送去醫院,又將顧夢蕾的遺體送往法醫中心。這過程,胡家人不愿去,便由宋言謹和顧臨深去的,就當是送顧夢蕾最后一程。 從法醫中心出來時,宋言謹喉嚨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壓抑的她有些受不了。 這種生命無常感,她有些承受不住。就在昨天,她們還擦肩而過,顧夢蕾還和她說話,怎么只一天,就只剩下了一具驅殼…… 顧夢蕾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速度快的讓人有些心酸。 她坐在車子里,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了。她和顧夢蕾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就是想哭。 車廂里,她不說話,顧臨深也不說話,便安靜的不像話。 車子并沒有停到盛墅,而是開出去沒有多久便靠在了路邊。顧臨深坐在駕駛的位置,沉默了許久,好一會才出聲:“我們下去走走吧。” 宋言謹收回依靠在車窗上的臉,點了點頭。 車子停著的附近有個小公園,兩人走了過去,無心欣賞小公園里的一切。 “顧太太害怕了嗎?”走著,顧臨深的手臂攬過了宋言謹的肩頭,嗓音依舊柔和,但不難聽出其中帶了幾絲負面情緒。 在胡家的場景有些血腥,宋言謹從胡家出來后,一直就沒怎么說過話。 宋言謹搖了搖頭,張嘴欲說什么,可隨后咬了咬自己的紅唇,又點了點頭:“也許吧。” 顧臨深的手臂在她的肩頭滑動的安撫著,他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握成拳,單單說了一句:“不要總想著,不想,就不會害怕。” 宋言謹呡了呡紅唇,眼睛還泛著紅:“顧……顧老先生去世的時候,顧先生是不是也是這么安撫自己?” 顧臨深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他一雙幽深的眼睛看著前方:“有些痛也是這樣,不去想,便不痛了。” “生死有命,從來不是我們能決定。”顧臨深垂眼看著宋言謹,極為平淡說了一句。 生命這種事,就連顧臨深也無可奈何。 顧臨深只留一張側臉給宋言謹,陽光從顧臨深的側臉打過來,給他的面容鍍了一層光亮,宋言謹看著,喃喃出聲:“我怕的是死。” 見到顧夢蕾,宋言謹怕死了。如果她死了,最難過的應該是顧臨深。想到終究會有那么一天,宋言謹真的想把時間的鐘,定格在這一秒。如果,這個世上,誰都不用死,那該多好? ------題外話------ 晚上左右還有一更,o(n_n)o~ ☆、第一百八十五章:項鏈的秘密(二更) 顧臨深站住了腳,偏頭看著宋言謹。似乎在等她接下來的話,他知道,顧夢蕾的事還是給了她一些影響,不然,她不會如此。 宋言謹松開顧臨深的手,不看他的眼睛。抬手裝作無意的摘了一片樹上的葉子,她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冷靜著:“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 宋言謹的話還未說話,顧臨深的大手已經遮蓋住了她的紅唇。他的眉頭蹙的深深的,帶了幾分惱怒:“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她的眼睛睜大了幾分,愣愣的看著顧臨深,她從未見過如此動怒的顧臨深。 兩人的氣息陡然冷掉了幾分,宋言謹看著他,咬著紅唇:“對不起……” 顧臨深結實的喉結上下竄動了兩下,深吸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的手壓在宋言謹的肩頭,撫了撫,嗓音柔和了許多:“這一天永遠都不會有,明白嗎?” 宋言謹的身體略微動了動。她知道,顧臨深在她的事上一直在乎著。 “我明白。”宋言謹輕輕點頭,她抬手圈住顧臨深的腰身,聲音如她剛剛點頭那般輕:“你也說了,生命無常。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控制,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那天不小心讓我碰上了,我不希望任何人為我難過。” 這一年里,目睹了兩個人的離開。而這兩個人都和他有血緣關系,生活中可能不是那么親密,但是那種難受還是有的。如果那一個人,換成至親的人,顧臨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還可不可以維持著理智。 “我不會難過。”顧臨深擁住她,溫和沉穩的嗓音中夾雜著幾分沙啞:“我會替你照顧我們的家人,等我們孩子長大,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