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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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謹一熬夜也會頭痛:“最近太辛苦了,沒有好好休息,熬夜多了頭就會痛,工作不能留到明天做?” 她怕顧臨深每天這么忙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今天必須做完。”顧臨深輕舒了一口氣,頭痛緩和了不少,拉下她的手握著:“好了,你先回去睡吧。” 宋言謹知道,自己呆在這兒只會打擾他工作。點了點頭:“好,桌上的牛奶別忘了喝。”說罷,她還不忘了提醒一句。 顧臨深頷首,目送著宋言謹離開才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在沒有宋言謹之前,顧臨深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每天的生活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豐臨。但自從和宋言謹結婚后,不止他給宋言謹帶來了改變,宋言謹也給他帶來了許多改變。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牛奶,顧臨深笑的有些無奈。卻還是抬手喝了下去,以前工作是為了他一個人,但現在,卻是為了他和宋言謹的家。 宋言謹回到臥室后怎么也睡不著,等到好不容易睡著時,做了噩夢。 夢境很真實,那是她在嚴家的場景。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曾經的記憶。夢里,她陪崔雪梅去公園。崔雪梅和幾個朋友閑聊時,手上的鐲子不小心脫落,從草地上滾落到公園的湖水里,崔雪梅急瘋了,看著入水的鐲子直拍腿:“哎呦,怎么辦?那可是祖傳的,值好多錢呢。” 旁邊幾個人見崔雪梅著急,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任何人說要主動幫忙的。宋言謹見崔雪梅著急,怕她摔倒,忙上前扶住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崔雪梅看到宋言謹一喜,忽然抓住了宋言謹的手,驚喜道:“言謹,言謹,你快幫我找回鐲子,快。” “這……我怎么找?”宋言謹擰著眉頭,沒懂崔雪梅話里的意思。 “當然是游進去幫我找!”崔雪梅死死巴著宋言謹的手,哀求著她。 “媽,我不會水。”宋言謹如實告知。 崔雪梅當時著急的上火,有氣自然都發在宋言謹的身上:“沒用的東西!你就是不想幫我找。” 宋言謹有些難堪,崔雪梅是長輩,她只能咬唇接下她所有的話:“媽,我沒有……你先別急,我找人幫你找。” “不愿意就不愿意!說什么風涼話!你個窮酸鬼能找什么人幫我,一邊去。”崔雪梅兩眼盯著湖面,氣宋言謹,抬手一推。 結果就這么無意一推,宋言謹腳底踩著高跟鞋猛地一擰,整個人都砸進了結冰的湖面,直接在冰塊上砸出了一個冰窟窿,整個人墜了進去。 刺痛的冰水猛地沖進宋言謹的口腔,她奮力掙扎,卻因為身上的棉服吸了水根本動彈不了。 崔雪梅在上面也看傻了,一時忘記叫人就這么傻傻看著。宋言謹在冰湖里掙扎著,卻怎么也呼吸不到空氣。她周身的一切都是冷的,凍的她想打顫卻不知如何打顫,她呼吸帶著刺辣辣的痛,雙手一伸,水全部圍繞在她的四周,冷,冷的她覺得有些麻木…… 做著噩夢的宋言謹額頭很快滲出了一層汗意,烏黑的長發在枕頭上隨著小巧的臉擺動著。她發冷至極,死死的抓住被子,就像是置身于冰水里,卻不知道該怎么動彈,她張嘴想要呼叫,卻喊不出來,使勁了全力,終于喊出了一句:“救命,救命……救我……” 顧臨深剛走到臥室門口便聽到了宋言謹的壓抑的喊叫聲,匆匆打開門,快步走至床邊。宋言謹一頭都是汗水,顧臨深抬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大手拍著她的臉頰,喚醒她:“言謹!言謹,醒醒言謹!” 宋言謹眉頭睜得死死的,四肢全部蜷縮著。她的耳邊都是叫喊她名字的聲音,她好想睜眼看看是誰在喊她,莫名的心安,卻怎么也睜不開眼。 迷糊中,她感覺到自己冰冷的身體被納入溫熱的懷抱。她抬手去抓住溺水許久后難得的溫暖。耳邊都是熟悉的聲音:“怎么這么涼?” 宋言謹眼眶一熱,在她溺水要死的時候,不是她一人,還有人拉她一把。 她好像看這個人是誰,身體漸漸回溫,她顫抖著睜開眼,顧臨深的模樣便入了眼,她嗓子發啞的叫了一聲:“顧大少……” 她像是受盡磨難后終于見到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溫熱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 顧臨深靠在床上,懷里抱著冰冷的她,見她醒了,低頭吻掉了她所有眼淚,聲音輕輕的:“怎么了?做噩夢了?” 宋言謹的眼睛不舍從他身上滑開,即使眼睛里藏著眼淚卻依舊挪開眼,她的聲音都是劫后余生的低低:“是,做噩夢了……” 還好,只是噩夢,不是再一次的經歷。 她朝著他的懷里靠了靠,兩只手圈住他的腰,滿是依賴和害怕:“抱緊我。” 她好怕,好怕剛剛的夢是現實,而有他的此刻,卻只是美夢一場。 “別哭了,再哭成小花貓了。”顧臨深緊了緊抱著她的懷抱,輕抬指尖蹭掉她眼角的淚痕。 她整個身體冰涼的,顧臨深脫掉鞋子,上床將她整個人都抱在懷里,帶著溫度的薄唇印在她的額頭:“別怕,有我在。睡吧。” 宋言謹眼睛睜著,埋在他的胸口。 一個夢,忽然讓她想起了最不想去想的一件事。她還記得,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結果醒來時卻在嚴家。崔雪梅見她醒了,罵罵咧咧的,說是只顧著找人把她拉上來送回家,鐲子都沒有找到。 崔雪梅把鐲子丟失這件事全部怪到宋言謹身上,在那之后的日子,常常拿出來說事。那時候,嚴竟在國外,宋言謹因為落水發了好久的燒,至于落水,就成了她最不想去想的事,但卻常常在夢中擾亂她。自從嫁給顧臨深以后,她倒是鮮少做這種夢,不知道這種夢境今天為什么會忽然跳出來。 知道宋言謹還沒睡,顧臨深拍著她的后背,溫柔道:“要不要洗個熱水澡?” 她的身體太涼了,顧臨深擔心她會因為這個生病。 宋言謹在顧臨深的懷里搖了搖頭,她緊緊攀附著顧臨深的手怎么也沒有松開。她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急需尋求一些心理安慰:“顧大少,你會不會有一天也離開我?” 宋言謹的問題讓顧臨深的心一緊,整個都快被揉碎的心疼:“為什么這么問?” “我好怕……”宋言謹恍惚還沒有完全清醒,平時不輕易露出的柔弱畢現無疑:“我怕現在只是個夢,怕你只是在我的夢里,怕醒了就從天堂跌倒地獄……” 曾經,她什么都沒有體會過,認為生活就該那般,可有了顧臨深后,過去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是地獄,她怕回去。她就像是一個嘗到糖果的孩子,再也不想要回憶起苦菜的味道。 顧臨深不知道她夢到了什么,卻莫名的心疼:“別怕,即使是地獄,也有我陪著你。” 他不問她夢到了什么,讓她害怕的,他不愿讓她自己再講一次。 有了他這句話,宋言謹安心了。這不是夢,他還在她身邊。 她抬頭,冰涼的紅唇主動印上顧臨深的薄唇,生澀而又拼命的索取溫暖,顧臨深抬高手,護住她的腰身,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想要的,他全部都愿給她。 —— 莫菲瑤出院后身體還有些虛,莫志富和陳雪英親自接她出院,把她送回家。臨走前,不忘囑咐嚴竟‘好好照顧’莫菲瑤。 嚴竟疲憊的送走莫志富夫婦,剛進了屋,今天過來看看情況的崔雪梅就不由拉過嚴竟低聲道:“兒子,你岳父岳母好不容易消氣,這次你可不能再惹他們生氣了,你就好好和菲瑤過。” 所有人都不懂自己,就連崔雪梅都不懂,這讓嚴竟壓抑異常,閉著眼低沉出聲:“媽,你能不能為我想一想?” “傻兒子,我怎么沒替你想!我現在說的就是為你想。”崔雪梅瞪了眼睛一眼,又朝著臥室的門看了看,收回眼睛說道:“喏,你和莫菲瑤結婚后,你事業上發展的多好?就連我們嚴家也跟著沾光。這日子蒸蒸日上,我不能看著你糟蹋自己的前途。” 崔雪梅是真的覺得像莫菲瑤這樣的媳婦沒什么可挑剔的,家庭好,長的也漂亮,關鍵是能幫到嚴家,她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么就一根筋的不想要了,之前兩人不時停恩愛的? 前途?嚴竟苦笑。他從來都不是事業心多強的人,自己想要的得不到,要前途又有什么用? “媽, 你先回去吧。”知道和崔雪梅說不通這個道理,嚴竟也不愿和崔雪梅多說。 “你這孩子……”崔雪梅看著消極的嚴竟,責怪了一聲,又囑咐道:“你好好想想我和你說的,你媽不會害你。” 莫菲瑤聽到外面的竊竊私語,略微開了門。崔雪梅忙住了嘴,笑著走了過去:“菲瑤啊,怎么不多睡會?” 莫菲瑤虛弱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嚴竟,抱歉對崔雪梅說道:“對不起啊,媽,你來了,我也不能好好陪陪你。” 崔雪梅忙搖了搖頭,拉著莫菲瑤坐下:“說的這是什么話?你身體不好,理應多休息。現在啊,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莫菲瑤應了一聲,不忘討好崔雪梅:“媽,今晚留下來吃飯吧。我媽今天買了一些滋補的食材,我和阿竟也吃不完,等會讓保姆燉上,你也留下來吃點。” “好,我留下來陪陪你們。”崔雪梅假面都是慈善婆婆的模樣,心里卻暗自納悶,這莫菲瑤進了一趟醫院,對自己的態度怎么變的這么熱絡了? 晚飯前,嚴竟進屋換身衣服,吃完晚飯還要去公司一趟。 莫菲瑤跟了進去,從柜子里取出襯衫和配好的領帶,送到嚴竟面前:“我幫你換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嚴竟接過莫菲瑤遞過來的襯衫和領帶,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那么冷。 “你去過公司后還有應酬嗎?”莫菲瑤沒空多想別的,關心的詢問嚴竟。 嚴竟脫掉襯衫換上,系著領帶回答:“應該沒有。” 聽到他的答案,莫菲瑤帶了一分笑意點頭:“沒有就好……” 說完這句話,她沒了話,嚴竟也沒有接話。臥室里靜悄悄的,倒是安靜的有些令人尷尬。 吃飯時,崔雪梅一個勁給莫菲瑤夾菜,囑咐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多吃點,養好了身子,好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崔雪梅說這話,莫菲瑤下意識的朝著嚴竟看去。嚴竟動著筷子,垂著臉,并沒有太多的反應。 “謝謝媽。”莫菲瑤笑的略微不自然,沖崔雪梅擠出笑意感謝。 嚴竟吃飯很快,解決后便要直接去公司。出了他和莫菲瑤的婚房,嚴竟竟然莫名覺得輕松,他在外面站定,偏頭看著婚房,忽然有種坐牢的感覺。這所婚房本應該藏滿了幸福,可他卻再也從這里感覺不到。莫菲瑤帶給他的再也不是愛情,而是負擔,甚至累贅。 —— 宋言謹一睜眼,顧臨深已經不在身邊。她看著身旁空出來的床鋪,心口莫名的空了一下,腦子里還有些分不清昨天的事,她掀開被角準備換衣,看到自己身上紅艷艷的痕跡,臉色有些發燙。 出了臥室,小餐廳桌子上放了兩碗米粥和一些清爽的小菜。她記得昨天張媽好像說今早不過來的,飯菜是顧臨深臨走前做的嗎? 正想著,顧臨深從廚房里走了過來:“早。” 宋言謹整個身軀一怔,偏頭朝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他手上端著水煮蛋走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昨晚的事,宋言謹略微有些窘迫的咬了咬嘴唇:“早。” 顧臨深替她拉開位置,讓她坐下:“坐下,吃飯。” 兩人與平常無異,宋言謹看著他詢問道:“昨天不是說今天要早去公司,公司不是有個早會的嗎?” “臨時沒事了。”顧臨深剝開水煮蛋遞給她淡淡說了一句。 今早,他實在不忍丟下宋言謹一個去公司,臨時打了電話讓莫開取消了會議。 莫開當時接到電話別提多吃驚了,顧臨深還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而取消過會議。 顧臨深做的早飯很清談,宋言謹一早起來沒什么胃口,但還是吃了一碗米粥,一顆水煮蛋。 桌子上還剩下了兩顆水煮蛋,顧臨深從書房取了一直黑筆過來,交到了宋言謹的手心。 “做什么?”宋言謹不明白顧臨深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是什么意思。 顧臨深握住宋言謹拿著筆的手,一筆一劃在水煮蛋上寫下噩夢兩個字。宋言謹看著那兩個字,還是會一股冷意朝心口竄。 “言責編想試一試嗎?”顧臨深寫完,修長的手指捏著雞蛋,淡笑看著宋言謹。 宋言謹疑惑的看著顧臨深,并不知道顧臨深口中‘試一試’究竟是什么。 顧臨深彎腰,將水煮蛋輕置在地上,锃亮的皮鞋朝前微送,那水煮蛋便圓圓滾滾的消失在眼前。 他回頭看著一臉詫異的宋言謹,笑的溫和:“這叫,讓噩夢滾蛋。” “噗嗤……”上午本來還有一些陰郁的宋言謹忍不出笑出了聲,看著那水煮蛋漸漸消失了,她心頭好似真的松了一口氣一般,笑意漸漸緩下,心口卻是一暖。她知道,顧臨深是在哄她開心。 她拿起筆,在另一個雞蛋上也寫下了噩夢兩個字,學著顧臨深那樣一踢,說道:“讓噩夢滾蛋!” 顧臨深頷首,輕擁著她的肩頭:“言責編做的很好。” 雞蛋沒有了,宋言謹有些惋惜說道:“顧大少,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太浪費了?” 水煮蛋都有吃,就直接滾蛋了。 “心情好點了嗎?”顧臨深放在她肩頭的指尖輕點了幾下問道。 宋言謹點了點頭,不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回答:“嗯,好很多。” 顧臨深一笑,滿意道:“那就不算是浪費。” 兩顆水煮蛋換她的好心情,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