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君亦和老幣很快就談妥了,他倆一進屋,老幣就瞧見這一幕。 “你這小子,她睡床上,我睡哪兒?” 曲沉朝老幣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躺椅上、桌上、地上……您老想睡哪就睡哪。” 老幣小胡子直接氣歪:“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啊!改明兒讓謝爺給你帶去地府睡。” 老幣一提到黑白無常,曲沉立馬想起了那張照片。 他問:“你跟他們是不是很熟啊,跟我說說他們怎么會有我的照片呢?” 老幣瞇縫著眼,銅錢串兒盤的飛起,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 “你跟我說了,我不就知道了。” 老幣伸出食指,搖了搖,神態十分欠扁,“天機不可……” “泄露。”曲沉撇嘴搶過話。這神棍不會是啥也不知道,故意裝神弄鬼吧,“那你告訴我黑白無常什么時候會來孤莊,這個總能說了吧。” “他們一口氣請了十八年假,現在正在沒日沒夜的勾魂呢,哪有時間來啊。”老幣一句話又給曲沉潑了盆冷水。 “你再細心一點,其實很多答案就在你手中,你沒注意到罷了。” * 回來路上,曲沉琢磨著老幣的這句話,并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來。 在他前面,孤君亦健步如飛,沒有半分等曲沉的意思,留給曲沉的只有一個冰冷無情的后腦勺。 這都氣了一天了,還沒氣消啊? 曲沉快跑了兩步,趕上前面的鬼,伸手揪住被風吹起的紅色衣角。 “?”孤君亦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與曲沉對視,不說話也不做表情。 曲沉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語氣帶著點求和的討好,他問:“你怎么一下就找到我要找的?” “……重要嗎?”孤君亦一副把冷淡貫徹到底的架勢。 “重要。”曲沉思考了一下,認真點頭,“我明明沒跟你說過我要找誰,你卻能那么快找到,多稀奇啊。” “……” “昨天,整個白天都不見你,你去哪了?” “……”孤君亦閉口不答,眼神開始飄忽。 “我猜……”曲沉狡黠一笑,“你隱身了,一直跟蹤我。” “……” “不說話就是我猜對了!”曲沉臉上的笑逐漸擴大,睨著孤君亦有碎裂跡象的冷淡假面,故意拉長嗓音,“讓我猜猜你都跟蹤了我幾次。” “哎呀!”曲沉還沒開始猖狂,腦瓜就遭受一擊。 “你這是惱羞成怒!”曲沉捂著腦門控訴。 孤君亦絲毫沒有動手的理虧,拂袖離去。 面冷心熱,外剛內柔,是只好鬼。曲沉在心底暗忖,又給孤君亦發了一張“好鬼卡”,從昨天開始陰霾的心情好了不少。 記吃不記打的他又快步湊上前,跟孤君亦肩并肩,這次沒再被甩在后頭。 回到老厝,婆婆看見一大早就從外面回來的曲沉不敢置信。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婆婆打趣道。 曲沉搶過婆婆手中的水桶和扁擔,回道:“早起的人兒有水挑,我去挑水啦。” 婆婆被逗的呵呵直笑,總是佝僂著的腰都直了不少。 “好孩子,那婆婆去給你做好吃的。”她笑瞇瞇的鉆進廚房,腳還有些跛,倒是比起前幾天好多了。 曲沉挑起空水桶出門,心底升起一股暖意,這種淳樸的生活令他有種家的感覺。 他要為夏若忻報仇,要幫孤鐵蛋母子找尋自由,要替數十位被拐賣婦女討回公道,他要守護好他想守護的人。 第15章 孰是孰非? 初升的太陽并不灼熱,清晨的林間沁著一絲涼意,林中的鳥兒嘰嘰喳喳,遠處不時傳來雞鳴狗叫聲,這慢節奏的山村生活竟也有些愜意之感。 挑著滿滿兩桶水走在小樹林里,曲沉意外撇見深處的某棵樹干上有一個眼熟的符號。他詫異的放下,鉆入樹林子中。 樹皮有銳器劃過,刻著一個銜尾蛇圖標,圖標的正中是兩個變型的藝術字,曲沉稍微辨認了一下,就認出這是“特案”二字。 他眼皮一跳,右手撫上這個圖案,左手伸入口袋中,掏出一張略微發皺的照片。 照片上,眾人后面的建筑赫然標注著銜尾蛇圖標,他把照片貼近樹干,稍微一對比,這兩個圖標簡直一模一樣。 這是誰留下的標記?曲沉只稍一想,立馬得出答案,是夏若忻! 他連忙繞著這棵樹四處搜尋,果然在樹后的土地上發現一個小凸起。 曲沉蹲下身,刨開掩蓋上面的落葉,挖開泥土,在里面發現了一張略微潮濕的紙張。他環顧四周,迅速將紙張藏入口袋,匆匆挑著水桶趕回去了。 “孩子,累不累呀,洗手吃飯了。”婆婆慈祥的招呼。 “我等會就來!”曲沉趕不及吃飯,火急火燎的進了屋子。 一進去,反鎖上門,他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張紙,閱讀起來。 [曲沉,我知道你失憶了,你現在所處的環境很危險,請一定要相信以下內容。 我叫夏若忻,是你的隊友,我們都來自亓衢市特案調查組,正在調查一起靈異性質的婦女拐賣案。 你的特殊能力是陰陽眼,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鬼怪,所以你要仔細辨認看見的東西到底是人是鬼。切記!不要輕易與鬼搭話,更別隨便讓鬼知道你可以看見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