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毛看周靳馳衣服濕透,身上還覆著白雪,驚訝道:“老大,你不會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吧?” 周靳馳要面子,冷著臉,“怎么?你們有意見?” 金毛臉色難言,閉上了嘴。 能讓一只德牧心甘情愿當(dāng)看門狗,這已經(jīng)完全超過狗子的尊嚴(yán)了。 金毛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他老大和嫂子之間的感情,可能不是他們這種從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能想象的。 雖然沒辦法和伴侶貼貼,但接下來這幾天是雁雪意過得最輕松的日子。 自從周靳馳知道了他的真實(shí)身份,雁雪意再也不用克制天性,實(shí)現(xiàn)了自由爬樹和滾雪。 雪豹最愛去山上爬樹,也每天都要在雪地里打滾幾圈。 既然彼此坦白了身份,周靳馳自然不會再讓老婆獨(dú)行,每天都要隔個幾百米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然后看到了老婆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整只雪豹在雪地里打滾,滾著滾著就開始追自己尾巴,追到了就把它叼進(jìn)嘴里。 沉浸在天性中的雪豹玩得太過開心時(shí),有時(shí)候會忘了他的伴侶害怕貓,叼起尾巴就想獻(xiàn)寶似的去給伴侶摸一摸。 走到半道才會突然想起,哎,他的伴侶好像怕貓。然后甩甩尾巴,自己玩著尾巴轉(zhuǎn)身走了。 而德牧最擅長冷著臉,內(nèi)心激動地嗷嗷嚎—— 老婆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好想抓老婆的大尾巴—— 而后猛地想起老婆是只貓,又蔫巴巴地耷拉下耳朵。 白天他們會一塊上山玩雪,各玩各的,晚上就回到山腳,各睡各的。 大多時(shí)候德牧都會偷偷跑到雁雪意門口去睡。 就這么睡了兩次,雁雪意怕他凍壞了,每天都會給他留一道門縫。 周靳馳就逐漸往門內(nèi)挪,敞開一道門縫,趴在門口。 只要不是完全密閉的空間,狗子逐漸也能和貓同處一個大房間。 周靳馳是狗族這件事他們沒特意瞞著,所以周圍的鄰居陸陸續(xù)續(xù)也都知道了。 曾經(jīng)騙過周靳馳的雪兔用惡意揣測過他,因而心懷愧疚,特意給他們送去了一筐胡蘿卜。 見周靳馳收下道歉禮物,雪兔才真誠禮貌地道:“以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會把雪意抓起來做研究,對不起。” 周靳馳看著一筐子胡蘿卜,心說他也不愛吃胡蘿卜啊,第二個反應(yīng)才是原來他長得真不像好人。 周靳馳:“……沒事。” 待雪兔道別離去,雁雪意遠(yuǎn)遠(yuǎn)瞥他,見周靳馳捧著一籃子胡蘿卜不知該怎么辦,道:“她是兔子。” 周靳馳:“……看出來了。” 雁雪意:“……” 雁雪意垂眸凝神片刻,抬眼道:“你喜歡兔子?” 周靳馳愣了一下,“什么?” 隨即想起他上次似乎猜雁雪意是一只兔子? 我靠!這可是天大的誤會。 周靳馳立刻解釋,“當(dāng)然不喜歡,在知道你是雪豹之前,我只喜歡狗。” 說罷覺得這句話有歧義,又道:“只喜歡德牧。” 最后又默默補(bǔ)充一句,“只喜歡我這只德牧。”自戀霸總?cè)缡钦f。 而后周靳馳又道:“知道你是雪豹以后——” 他神色掙扎了一會,“雖然現(xiàn)在還做不到愛屋及烏,喜歡別的貓,但我確信,我很喜歡你的本體。” 周靳馳也覺得這句話很難被信服,試圖比劃,“就是——你懂嗎?那種又愛又怕的感覺?” 雁雪意隱隱約約能理解一丟丟,看著伴侶急切向自己剖白的樣子,雪豹高興地現(xiàn)出尾巴甩了甩。 這是雁雪意第一次以人形變出尾巴。 看著那條又厚又粗的長尾巴,周靳馳還在試圖解釋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喉結(jié)上下一滾,腦子里可恥地冒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如果他不怕貓,這條尾巴—— 周靳馳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心中暗暗唾棄自己。 除了不能親熱,最近這幾天雪豹和德牧都過得很輕松。 猞猁原本想挑撥離間,但自從知道周靳馳是狗族后,挑事是沒法挑了,所以改為向他挑戰(zhàn)。 周靳馳雖然怕貓,但在“有人要搶他老婆”這件事上,兇狠得不可撼動。神擋殺神。 他們來回廝殺了幾個回合,猞猁逐漸落了下風(fēng),被德牧摁在底下咬,逃都逃不開,被匆忙趕來的雁雪意阻止后,才捂著傷罵了一句瘋狗,灰溜溜地逃走。 周靳馳一身殺意用完,想起他剛才跟一只貓貼身搏斗了好一會,腿腳一軟,在老婆面前直直倒在雪地,動彈不得。 心中還在默默流淚,他苦心經(jīng)營了五年的霸總形象,就在這么幾天毀于一旦。 從來不覺得自己伴侶霸總的雪豹遠(yuǎn)遠(yuǎn)陪著他,看著自己毛絨絨的厚爪子,梳了梳毛,心說周靳馳真沒眼光,這么漂亮的爪子都不喜歡。 在雪山待了一個多月,周靳馳父親周嚴(yán)松的最后通牒終于下達(dá)。 他說周靳馳再不回去,就把他變成桌上一盤狗rou。 跟他沆瀣一氣的二哈和金毛,一個都躲不了。 二哈和金毛瑟瑟發(fā)抖,都在勸周靳馳早些回去,他們老大卻大言不慚地說,讓他們回去轉(zhuǎn)告周嚴(yán)松,說他不回去了,準(zhǔn)備留在雪山建設(shè)雁雪意的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