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雪梨翻一個白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明明是這只牛自己不會走雪地,還非要拖著他們一眾滑雪高手陪著他慢吞吞地坐車溜達。 以她看,人類的雙腿都比這輛車走得快。 另外四位滑雪高手,也艱難地克制著自己的天性,誰都不太好受。 尤其二哈,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珠,恨不能自己沖出去拉雪橇。 他旁邊的金毛倒是還好,他向來穩重自持,也沒什么多動癥,所以一直控制著隨時可能會沖出去的二哈。 聽周靳馳說,這頓飯關系著他和雁雪意能不能得到這邊長輩的祝福,非常關鍵。 要是在這暴露了身份,金毛很難說,二哈不會真的變成餐桌上的一盤rou。 周靳馳則不同,他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情敵身上,光想著他該如何以酷炫吊炸天的姿態碾壓情敵,壓根沒空去管憋不憋得慌這些小事。 倒是察覺雁雪意的臉色不太好。 周靳馳皺眉,擔憂地問:“怎么了?不舒服?” 貓科和犬科幾乎都不受束縛,這輛慢吞吞滑行的雪橇對于身姿矯健的雪豹來說如同一座牢籠,雁雪意忍著想去雪地狂奔的心情,搖搖頭,“沒事。” 周靳馳看他,“暈車嗎?” 雁雪意順著他口風,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哪知周靳馳緊跟著就問:“你以前不是不暈車?” 雁雪意被他殺了個回馬槍,心下一咯噔,以為他察覺了什么,抬起眼。 四目相對。 就見周靳馳摸了摸他額頭,狐疑道:“體溫正常,沒發燒。” 雁雪意這才知道他并未起疑,整只豹子松了口氣,才道:“沒事,就是坐久了腿有些麻。” 周靳馳聞言下意識抬起他腿,架到自己雙腿上,認真地給他按摩。 頓時,一只狗兩只狗的目光都興沖沖地瞥了過來。 雁雪意臉色一赧,想推開周靳馳,后者一動沒動,冷冷地一抬眼,朝二哈瞥去。 二哈見狀立刻撇開眼,卻不忘拿余光偷偷看,激動得連對雪橇車的注意力都轉移了。 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談戀愛是什么滋味,但不知道為什么,每回看周靳馳和雁雪意談戀愛就特別興奮。 尤其能看到一個跟在他們面前幾乎完全不一樣的老大。 要知道周靳馳從小就是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少爺,向來只有別人依著他,從來沒有他順著別人。 可自從看到他和雁雪意談戀愛后,二哈和金毛完全打破了過去十多年對他的刻板印象。 他們以前居然覺得他們老大是個談戀愛只會說“多喝熱水”“又怎么了”“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的”的頂級直男。 現在看來果然是他們單身狗當久了,不知道戀愛是什么美妙滋味。 - 一行人去了餐廳包間,這一路上牦牛都注意著周靳馳,自然也沒忘記向雪梨和雪飛打聽他。 不過想來這個人類還是挺擅長籠絡人心的,來了沒多久就獲得了雪梨和雪飛的一致好評,難怪雁雪意會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到。 正這么想著,牦牛就看到周靳馳替雁雪意拂去了肩上幾朵雪花,緊跟著手就不安分地掐了掐雁雪意的脖子。 脖子是雪豹的致命弱點,這一點幾乎整個雪山都知道,所以捏雪豹的脖子等同于攻擊。如果不是冒著豁出性命的危險,絕對沒有動物敢偷襲雪豹的脖子。 他曾經親眼見過一只猞猁試圖偷襲雪豹的脖子,不過三秒就被咬死的場面。 牦牛驚訝,心想著雁雪意一定會責怪他時,就見雁雪意嗔怪地睨一眼周靳馳,躲開了他的手。緊跟著又被周靳馳嬉笑著攬回去,安撫地揉了揉后頸。 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異常。 牦牛看著那個方向,意識到他們之間別人無法融入的氛圍,情緒逐漸低落下來。 正在這時,前側的周靳馳忽地轉過頭,朝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牦牛頓時更加低落了。 多么陽光帥氣熱情開朗的一個人,與雁雪意那么般配,自己卻因為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就用這么大的惡意去揣測他。 正義的牦牛在心底鄙視自己。 進了包間,周靳馳還非常客氣地將菜單遞給他,禮貌地說:“小牛哥哥,隨便點。” 牦牛一頓,禮貌地接過菜單道謝,心底愈發慚愧。 二哈和金毛見狀對視一眼。 二哈湊過去,小聲吐槽道:“他裝的,他才沒這么禮貌。” 金毛幾乎不動嘴唇地回道:“我知道,他剛才還讓我灌那個小牛哥哥酒。” 二哈一臉果然的神情,鄙夷道:“不愧是小心眼的德牧。” 當然,他的小心眼僅針對談戀愛這一項。 酒水端上來,二哈自告奮勇地舉起酒杯,“小牛哥哥,我敬你一杯,謝謝你對我們嫂子的照顧。” 說罷不等他反應,率先一飲而盡。 周靳馳難得朝他瞥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緊跟著金毛也站了起來,同樣朝牦牛敬了杯酒,他口才比二哈好,客套話一句一句從口中蹦出去,搞得牦牛不喝都不好意思,連連被他灌了幾杯。 雪飛也想喝酒,見狀趁機打算加入,正準備也想過去敬酒,被他們準村長呵了回去,蔫蔫地坐回了原處。 酒過三巡,被灌了不少酒的牦牛面上毫無醉酒姿態,倒是二哈眼前開始冒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