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畏熱不畏寒的雪豹:“……” 雁雪意很不幸,從未體驗過“有一種冷叫mama覺得你冷”。但同時他也很幸運,體驗過無數次“有一種冷叫男朋友覺得你冷”。 尤其是每年冬天都會準時出現的秋褲和熱水。 失敗的求婚告一段落,勞斯萊斯庫里南在路邊停了一會,接受路人短暫的注目后,瀟灑駛離。 而在廣場的河對岸,兩個男人正蹲在煙花的不遠處—— 男人a:“你說老大到底求婚成功了沒啊?” 男人b:“他不是說求婚成功會通知我們?” 男人a:“可都過去這么久了,煙花都快放完了,造孩子都能造完了吧?他不會一高興給忘了吧?” 男人b:“你以為都跟你二哈似的那么蠢?老大可是我們狗中最聰明的德牧。” 二哈一聽這話立刻不樂意地汪了兩聲,反擊道:“你以為你是一只臭金毛了不起?你有我長得好看?” 金毛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四下掃一圈,才謹慎道:“小聲點。萬一給別人聽到,暴露了身份,連累老大,把他準備精心cao辦的婚禮搞砸,他絕對會把你燉了吃席。” 對德牧本能的恐懼令二哈不自覺抖了一下,隨后好奇道:“你說老大過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平常在嫂子面前汪都不敢汪一聲,他就不會憋得慌?” 金毛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有情飲水飽,誰讓咱們老大非要來一場人狗戀。” 二哈做思考狀,“聽說兩個男生談戀愛,做1的那個要放在前面,咱們老大是1,他們應該是狗人戀。” 金毛:“……” - 車子剛開到家門口,周靳馳就接到了他爸的電話,非要讓他現在回公司處理公務。 周靳馳求婚剛被拒,還差點收獲一張分手卡,本來就煩得要死,現在只想黏在老婆身邊,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他爸,一只老德牧,在電話那頭叫個不停,“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么承諾我的?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出柜是誰義無反顧地幫你……” 周靳馳一臉煩躁地把手機挪遠了些,一邊還不忘抓起雁雪意的手把玩,捧起來對著手背嘬兩下。 他的動作太過自然流暢,雁雪意眸底不禁閃過一絲柔光,頭皮一陣發麻,差點控制不住變出毛絨絨的耳朵和rou墊。 按捺了好半天才壓下那股情緒。 雁雪意越發覺得難以控制自己了。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你去忙吧,別讓叔叔不高興了。” 周靳馳眸光瞥去,還不樂意道:“他有什么不高興的。” 雁雪意側目:“你以前答應過他的。” 周靳馳看他。 那還是很久之前,他們談了一年戀愛,面臨出柜。為了不讓雁雪意被家里為難,周靳馳提前買通了他爸,把自己給賣了。 周靳馳隨手將手機往中控臺一扔,目光牢牢地注視著雁雪意,半晌才問:“你沒在胡思亂想了吧?” 雁雪意撇過頭來,“我胡思亂想什么?” 周靳馳瞇了下眼,哼一聲,“反正你想也不可能。” 雁雪意不吭聲。 周靳馳又抓起他手親一口,眉宇中仍然有即將離開伴侶的不耐,“我忙完就回來,不用等我,早點睡。” 雁雪意手指微蜷了下,“……嗯。” 目送周靳馳的車子離去,雁雪意才上了樓。 回到熟悉的家中,嗅著空氣中溢滿的他和伴侶的味道,雁雪意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愉悅和滿足,冒出了雪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他站在門口冷靜了一會,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種不知不覺的幸福與滿足幾乎要將他溺斃。 如果再不離開周靳馳,他只會在脹滿幸福與愛的心臟中爆炸,或者繃不住現出原形,把周靳馳嚇死,被他當成怪物……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極其冒險。 雁雪意重重舒出一口氣,不再多做糾結,走去房間收拾行李。 衣柜中他和周靳馳的衣服并排交錯掛在一起,象征著他們這五年交纏不斷的洶涌愛意。 雁雪意剔透的眸子一一掃過,抬手撫摸柜子里的衣物,最后拿走了一件周靳馳常穿的襯衫。 雪豹的發情期極度需要伴侶的愛撫。 雁雪意幾乎已經能預測到這個沒有伴侶的冬天他會有多難熬。 周靳馳的襯衫將會成為他唯一飲鴆止渴的工具。 收拾完行李,雁雪意情緒低落地站在客廳中央,打量著這個住了五年的地方。 倏地他眸子一亮,四下環顧一圈,發現今日的地面果然沒有往常干凈明亮。 剛好因為今天要收拾行李,雁雪意特意沒讓打掃的阿姨過來,趁著最后這點時間,雁雪意決定為周靳馳做點事,為他們的五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雁雪意想著就卷起衣袖,走去儲物間拿了一把拖把,將客廳和房間里里外外都拖了一遍。 拖完還嫌不夠,他又四下環顧一圈,拿出一塊抹布將桌子和落地窗也擦了一遍。 最后整個屋子打掃完畢,無事可做,雁雪意耷拉著兩只豹耳朵,拿出一本便簽,把周靳馳的壞習慣一一寫下來,貼在他日常能看見的地方,以作提醒。 等全部寫完,雁雪意看了眼時間,離飛機起飛還剩不到兩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