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只需要你陪在我身邊
老天曾經(jīng)給了她一次機會,是她沒有把握。 以為幸福是可以靠兩個人來支撐,只要努力,又有了孩子,什么都不是問題。 是她太自以為是。 當毀滅性的的炸彈朝著她滾落的時候,她根本逃不掉。 這一刻,舒小愛在想鐘御琛,她仔細想了想前因后果,突然理解了他的難處。 這個事情太天衣無縫,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身段一樣的聲音,就連指紋也一樣,當看到監(jiān)控的時候,舒小愛自己都覺得那畫面里的人是自己。 別說鐘御琛了。 這種絕對是整容做不出來的。 整容整的再像也有破綻,聲音即便再像,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還有指紋,世界上每個人的指紋是不一樣的,但她的跟自己的一模一樣,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相信的事實? 她不怪他,死的是他爸,所有大證據(jù)都是跟她一樣,他不相信是正常的,若是連這也相信她,舒小愛才覺得他不是正常人。 不過,縱然這么想,她還是想讓他相信她。 只是,想是一回事,現(xiàn)實是另一回事。 現(xiàn)在就要被槍斃的她,恐怕這次真的魂飛魄散了吧。 一群人出了法院的門口。 舒父此時的心境沒人能體會,想恨卻又不知道去恨誰,想怨又無處自尋,想說,說不出只言片語,各種情緒在他的心里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明知道眼淚沒用,卻還是止不住的流,將近五十歲的他突然蹲下身來,嚎啕大哭。 氣氛極其的壓抑,遠處大批媒體圍觀,媒體們就是這樣,他們主要新聞,才不會管你的心情是難過還是悲傷,這對他們不重要。 孫丹丹和江小咪拉著舒父就往車邊跑,幾個人一起擠在了不大的車里。 飛速遠去。 舒父的手機在這沉悶的氣氛里響了,他低頭一看是徐正的電話。 連忙接聽,“徐隊長……” “……” “你說什么?!現(xiàn)在?”舒父的手機啪然落地,整個人臉色蒼白,嘴唇發(fā)不出來聲音。 舒母心想肯定是關(guān)于小愛的事情,便一把抓住舒父的手,“老公……是不是小愛……” “丹丹,快……調(diào)頭……” 孫丹丹不敢多問,立馬調(diào)頭。 “徐隊長……他說……小愛現(xiàn)在已經(jīng)押赴了刑場,就要……” 后面的他沒說出來,相信在場的人都能聽的出來。 幕母哭的更大聲了,“這怎么辦……怎么辦……有什么辦法可以攔截下來……” 江小咪也急的不行,“現(xiàn)在去求鐘御琛還來得及嗎?” 孫丹丹做出決定,“小咪,你來開車,我去找鐘御琛。” 宋母竟然也說,“我跟你一起去!” 舒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起下了車。 車上的其他人一起趕往刑場。 三個人乘坐出租車迅速的來到了錦繡小區(qū)。 出了這樣的大事,鐘御琛怎么可能還去公司,肯定在家。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在家。 當拍開門的時候,小a看著門口的人,心軟的他去稟告了鐘御琛。 鐘御琛沒請他們進去,反而自己出來了。 剛出來,孫丹丹便率先開腔,“鐘御琛,你救救大姐,再慢就來不及了。” 舒父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淚眼婆沙,“御琛,現(xiàn)在小愛被押往了刑場,就要被槍斃了,你救她一命,用我的命來換,求求你了。” 鐘御琛面色波動,手驟然握緊,他原以為被判死刑最起碼也要往后延些天才執(zhí)行,萬萬沒想到立刻就要執(zhí)行,是不是太快了點。 如果現(xiàn)在這個時候被執(zhí)行死刑,那他的暗處調(diào)查即便是得出結(jié)果…… 宋母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也是心如刀絞,一直不被看重的女兒,一直不被自己疼愛的女兒,知道她現(xiàn)在就要沒有了,她也加入了求饒的行列,“這件事她說不是她做的,最起碼要再調(diào)查再做決定不行嗎?要知道,她若一旦被槍斃,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孫丹丹見他不為所動,騰地站直了身子,瞪著他,“鐘御琛,你不是很愛大姐嗎?這就是你的愛嗎?我也不是逼你,我相信大姐是不會撒謊的,這個事情也許就有別的機會,畢竟連鬼都有,還有別的事情是不可思議的嗎?鐘御琛,槍斃了大姐,這個世上將不再有她,你仔細想清楚,你難道就不會后悔嗎?” 鐘御琛閉上眼,青筋暴凸,然后扶起舒父,“我現(xiàn)在立馬過去。” 孫丹丹和舒父以及宋母,終于緩解了一下情緒,車子朝著刑場奔去。 車上鐘御琛立刻打電話給了處置舒小愛的上級,要求上級立刻停止執(zhí)行,有什么事等他過去再說。 上級答應了。 鐘御琛的心依舊沉重,他在暗處調(diào)查這個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舒小愛的神態(tài)和恨意也不過是給別人看的,想著在執(zhí)行死刑前得到答案,便能光明正大的救她出來。 誰知,打亂了他的計劃,亂的讓他措手不及。 辦公室內(nèi),領(lǐng)導上級掛了電話,大步朝著外面走去,走到門口呵斥武警,“立馬催執(zhí)行人員立刻槍斃,鐘御琛知道消息了,快點!” “是!”武警連忙去通知。 領(lǐng)導站在門口,抿了抿唇,做好了心理準備。 “tmd,到底是誰泄露了行刑的消息。” 這也不能怪她,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他有什么辦法,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那人手上。 到了后,和在刑場大門口的另外幾人匯合。 這才被放進去。 按理說,死刑執(zhí)行場地,是不被人進入的,但是,來者是鐘御琛,便給放了進去。 注冊死亡是在室內(nèi)執(zhí)行,槍斃卻是在室外的特殊地方執(zhí)行。 當大家快跑到執(zhí)行死刑的門外時,一聲槍響劃破空寂,再無音訊。 大力推開門。 幾名武警呵斥道,“這里不能隨便進……” 當看到是鐘御琛的時候,武警瞬間柔和了下來,“鐘先生……” 鐘御琛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處地上,依舊穿著拿套粉紅的定制裙裝,左胸的血液噴涌而出,粉紅的裙裝被鮮紅浸透。 舒父雙腿發(fā)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其他人迅速的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很快,視線被眾人圍堵,鐘御琛再也看不見她。 這一刻,他發(fā)不出半點聲音,胸口猶如萬箭穿心一般錐痛。 還是晚來了一步。 鐘御琛一把將武警給揮在了地上,怒目圓瞪,“我不是說等我來了再說嗎!誰讓你們現(xiàn)在執(zhí)行的,即便是被判立刻執(zhí)行,也要給犯人緩日子的!” “是……上級剛通知我,我還沒來得及向執(zhí)行人員傳信就已經(jīng)動手了……鐘先生,現(xiàn)在立刻執(zhí)行是可以立刻槍斃的……” 鐘御琛閉上眼,淚濕熱了眼眶,他好不容易偽裝的無情模樣瞬間瓦解,那么多人相信她,他怎么可能不信,只因為,她便是她,一切在她親口說不是她做的那一刻,他就堅定不是她了。 想要搜集證據(jù)替她伸冤,但是,時間不夠,他又不能表現(xiàn)很擔心她的樣子,以免被盯著自己的無數(shù)只眼睛覺得即便有證據(jù)也是包庇她,即便不是她做的,也被冤枉是因為有他,她才擺脫罪名,但是,這一刻,他后悔了。 有什么能比她活著更重要,因為想讓她活得更加有尊嚴,想讓她不被誤解,想著先委屈她在監(jiān)獄里幾日,他很快就救她出去,但現(xiàn)在,說什么晚了。 她被槍斃的時候,心里是極其恨他的吧? 因為,他寫的保證書里,第四條便是無論她跟誰發(fā)生沖突,活著做出了對信任考驗的事情,他都要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她,一絲不能馬虎。 他記得清清楚楚,卻沒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 有兩個人站在高空之上,睥睨著腳下的一切,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一紅一黑。 黑衣的男人棱角分明,唇角淡著一抹冷意。 紅衣的女人閃爍著悲涼的眸子,面無表情。 靜止那么十幾分鐘,冥夜轉(zhuǎn)頭,“你沒什么想說的?” “有。”舒小愛開口,嗓子暗啞,轉(zhuǎn)過身,伸出雙手輕輕擁住了他,“夜,我不想說謝謝,因為謝謝對于你來說太廉價了,但是,我無以為報你接二連三對我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臨時之際,神不知鬼不覺將我的魂魄提前提取出來,我必然魂飛魄散。” 冥夜第一次聽她說這么暖心的話,也是第一次被她主動擁抱,太珍貴。 “我不需要你怎么樣,只需要你陪我身邊,就好,我說過,他不懂得珍惜你,我不會再給他機會,因為給了他機會,他沒有好好珍惜。” 舒小愛沒說話,“我想知道是誰做的,我不會讓你告訴我,因為你告訴我就是違背天規(guī),你救我一命已經(jīng)足矣,接下來,我會靠我自己尋找真相,我給那么多冤鬼洗刷冤屈,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要為自己這么做,不過,一句話說的好,患難見真情,夜,就算有朝一日你傷害我,做了我無法原諒的事情,我也依然不會恨你,因為我不配。” “即便不恨,還有厭惡。”冥夜拉住她的手,掌心溫暖,“跟我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