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除非他不是人
原本的特大暴雨驟然停了。 噼里啪啦的雨聲像是突然間沒有了一樣,舒小愛沒睡著,“維納斯,外面是雨停了么?” 維納斯打開窗戶,回答,“是,舒小姐,外面雨停了。” “這雨……好奇怪。”舒小愛喃喃自語,“昨天夜里說下就下,這會突然又停了,昨天夜里冥夜死了,剛才不久他被埋了,是老天為他哭嗎?” 維納斯聞言不禁說道,“舒小姐,他只是個普通人,難道還能左右天氣嗎?那是風(fēng)雨神在管,死人為大,希望他下次投胎能投到一個好的家庭?!?/br> 舒小愛閉上眼睛,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睡不著,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沒了意識。 她和維納斯都是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給驚醒的。 舒小愛看了看窗外,天還未明,手機上的表顯示此時此刻不過三點多鐘。 “嚇了我一跳,外面又是怎么了?!” 維納斯站起身,“舒小姐,我去外面看看。” 舒小愛重新躺下,“唔,你看看?!?/br> 沒幾分鐘,維納斯便匆匆回來了,低聲道,“舒小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抬著那個男人的幾個壯漢一直沒回來,妻子們便一起去找,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四個男人全部摔死了,無一生還,全部都是當場死亡?!?/br> “什么?!”舒小愛聞言驚變,聲音有些打顫,“全部都死了?” “是的?!本S納斯也覺得難以置信,但是他覺得有可能是一人十足,三人一起被帶下山的。 “那他們是上山的時候摔下來的還是下山?” “下山,尸體全部被抬了回來,就在隔壁大門口呢。” “我去看看。”舒小愛匆匆穿上鞋,走了出去。 妻子們和幼小的孩子圍在自家的頂梁柱旁邊,哭的泣不成聲。 舒小愛看到這一幕,四周看了看,并未看到四個男人的鬼魂,地上的尸體并列擺在那里,舒小愛瞇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四個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明顯的的又驚又怕。 不過,這個也可以解釋四個人沒想到會從山上墜落,那一瞬間很恐懼。 老村長打著傘怒火滔天,“活著的時候帶給全家災(zāi)難,死了也要給村子里帶來災(zāi)難,這個孩子當真是邪得很!” 舒小愛轉(zhuǎn)身回到了房間,一個死人,一個連一個女人都反抗不了的死人能直接將四個男人害死? 反正她不相信,除非……他不是人。 無意間得到這個結(jié)論,舒小愛自己嚇得不輕。 如果冥夜不是人,那他會是什么? 難道是…… 舒小愛的大膽猜測讓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冰窖之中,她繼而自嘲一下,怎么可能,如果他很有能力,為什么整日被后媽虐待都不會反抗? 難道他是受虐狂? 這不合情理。 哭聲一直伴隨著黑夜來到了黎明,清晨的時候,白蔓打來電話,聲稱陳娟不在家,吳大剛一個人在家,是催眠的好機會,讓他們二人一起去吳大剛的家里。 舒小愛立刻掛了電話,和維納斯一起過去。 剛進大門,便見白蔓在拿著牙刷蹲在在水龍頭前刷牙,吳大剛坐在房子下面,似乎在和她交談。 舒小愛上前,笑著打招呼,“吳大哥,你在家呢?” 吳大剛下意識的便問道,“你就是前面那家新來的租客吧?” “是,這是我老公?!?/br> 維納斯掏出一支煙遞給他,“原本在集鎮(zhèn)上做點小生意,現(xiàn)在找了份還算體面的工作?!?/br> “挺好,咱們這里離集鎮(zhèn)只有二三里地,騎著車一會兒就到了,便捷,鎮(zhèn)上的房租比鄉(xiāng)下要貴的多,如果收入不算很高話,還是住在鄉(xiāng)下好的多,又很清凈。”吳大剛接過一支煙,說道。 白蔓邊漱口邊說,“就是聽表妹說鄉(xiāng)下空氣好,房租便宜才搬來的。” “安心在這住吧,家里不吵,而且我們家沒喂家禽,也很干凈?!?/br> “是呢,所以來的時候一看我就喜歡這里了?!?/br> 吳大剛站起身,“昨晚沒休息好,妹子你們先聊,我回房里睡一會?!?/br> “好?!?/br> 他轉(zhuǎn)身,正當準備跨進門檻的時候,白蔓站起身突然大喊一聲,“你不能進屋!” 吳大剛錯愕的轉(zhuǎn)過頭來,白蔓厲聲說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不能動了,你很想睡了,你必須聽我的話進入睡眠狀態(tài)。” 舒小愛和維納斯緊張不已,但眼睜睜的看著吳大剛渾身一陣,面無表情如同木偶從門口走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面露一喜。 白蔓沖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后回了自己的房間,吳大剛跟著她一起進去,舒小愛沖維納斯低聲說道,“為了預(yù)防陳娟回來,你協(xié)助白蔓,我在大門口等著。” 維納斯點點頭,隨即關(guān)上了門。 舒小愛剛走出大門口,便見陳娟從遠處回來,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她靈機一動上前拉住了陳娟的胳膊,小聲地問,“嫂子,我給你說個事兒?!?/br> 陳娟見她臉色凝重,便問,“什么事?” “是這樣的,我表姐昨晚嚇壞了,說半夜有人敲她的門,但打開門卻又什么人都沒有,一晚上沒睡好?!?/br> 陳娟一聽,心里更加忐忑了,強顏歡笑的說道,“一定是風(fēng)刮的,最近兩天又是風(fēng)又是雨的,八成聽錯了,我跟你吳大哥一晚上睡得好好的,怎么什么都沒聽見?” 吳大剛說昨晚沒休息好,她卻說一晚上睡得好好的? “我也是這么對她說呢,但我表姐嚇壞了,現(xiàn)在在補眠?!?/br> “你吳大哥在家嗎?”陳娟急急地便往家走。 “吳大哥出去了,說讓我見了你給你說一聲。” 陳娟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扯動了一下嘴角,喃喃自語,“我去找找他。” 略過家門口朝著東邊走去。 舒小愛看著她遠去身影,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徐正的電話,“隊長,是我,馬上就能拿到吳大剛的口供,我有點擔(dān)心,事情過了二十多年了,死刑,無期徒刑的最高追訴日期是二十年,如果這樣的話,該怎么辦?” “須報最高人民檢察院核準,這樣,小愛,我?guī)爽F(xiàn)在過去,要中午才能到,我給那邊鎮(zhèn)上的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先過去?!?/br> “行。”掛了電話,維納斯從門內(nèi)走出來,沖她伸了一個‘ok’的手勢。 “維納斯,你去將口供拷貝下來,徐隊長中午就來了,給他一份,我們自己留一份?!笔嫘鄯愿?。 “好。” “對了,這份錄音都包括什么?” 維納斯笑道,“作案動機,作案過程,這兩樣就足夠了?!?/br> “好,你去拷貝吧,我等會將白蔓送到公路上。” 她進門,看吳大剛從白蔓的房間門口出來,動作依舊木木的,看樣子還沒清醒過來。 白蔓站在門口,打了一個響指,“你可以醒來了。” 吳大剛腳步一個踉蹌,然后回頭,頓時變了臉,嘴唇發(fā)顫,“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白蔓微笑,“你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br> “你窺視我的內(nèi)心……這是催眠術(shù)?” 白蔓將提前準備好的行李箱遞給舒小愛,淡淡的回答,“沒想到你知道的挺多的嘛,沒錯正是催眠術(shù)?!?/br> 他的情緒瞬間如洪山爆發(fā),眼睛徒然瞪大,原本忠厚的一張臉瞬間扭曲了。 大步朝著白蔓走去,舒小愛一看,上前一把拉住了白蔓,兩個人剛跑到門口,便被吳大剛抓住了。 他力氣很大,直接掐住了白蔓的脖子,怒吼,“你到底聽到了什么!” 看白蔓的臉瞬間通紅,舒小愛掏出槍對準了他的太陽xue,“放手!” 吳大剛訕訕的丟了手,隨即,一把手銬便強行的扣在了他的手上。 “吳大剛,我是市里的警察,這是我的工作證,一條人命不夠,難道你還想殺兩條命么?”舒小愛掏出自己的工作證給他看,盯著他看。 吳大剛常年壓抑的情緒崩潰,“你……你們……是怎么知道……” “是你之前的妻子月琴給我托夢。”舒小愛看向白蔓,“你還好吧?” 白蔓支起身子,“我沒事?!?/br> 十幾分鐘后,集鎮(zhèn)上派出所的民警便趕到了,有專人看守他,舒小愛終于松了口氣,將白蔓送到公路上離開,這才重新回到村子里。 警車的到來,讓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村子更加的惶恐不安。 但聽說是來抓吳大剛后,村民有的恍然大悟,有的百思不解。 老村長討好的問民警,“大剛到底犯了啥事啊?” 民警開口,“當然是命案,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要等市里公安局的隊長來才能知道詳情?!?/br> 老村長反問,“還驚動市里了?” “是,這位就是市里來的舒警官。”民警指著舒小愛介紹。 圍觀的村民以及村長當即傻了眼,“舒……舒警官?” 舒小愛不得不再次將自己的工作證拿出來,“為了案子,不得不偽裝自己的身份,希望大家能諒解和理解。” 老村長訕訕的附和道,“這是自然的,沒想到舒警官為了查案,委曲求全,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舒警官不要介意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