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她鬼使神差的看了他許久,掏出手機正待給李學銘打個電話的時候,一道纖長的身影突然由便利店里出來。 她小跑著來到卓然身側,笑容滿面的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東西,嘴巴張了又合,明雅隔得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而在下一秒,兩人相偕離去。 昏黃的路燈下,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美艷高挑。 睨著對方越走越遠的背影,明雅忍不住在心中贊嘆。 他們看起來真是般配。 ------題外話------ (╯3╰)這幾章好像虐了點,么么,你們的小心肝還受得了嗎?很快就要過去了。 2月票756492875 1月票liucuili 1月票liucuili 1月票13958268385 1月票jadekk 1月票小蘋果就是我 1月票豬921216 1月票小小的飛云 1月票lym331 ☆、第一百七十九章 孩子是誰的 臨近年關,公司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明雅為了能休個好假,趁這幾天卯足了勁的把堆積的工作處理完,有時候忙起來就是一個昏天暗地。 后來她嫌麻煩,午飯有時候直接省略,被顧傾城知道以后,這小子天天拎著盒飯上她這報道,美其名曰:你不吃,我兒子也得吃啊。 明雅用力捏他的鼻子:想得美,他還指望能買一送一? 人一旦忙碌起來,時間就跟流水一般過得很快,轉眼間,就要過年了。 忙碌的城市人依然為了生計而奔波,并沒有多少過年的喜悅。 對于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明雅也沒什么期待。 她記得上一次跨年,還是在南城,跟兒子一起看的春節聯歡晚會,卻沒想到不過是短短一年的時間,發生了那么多事。 下午,她趁著有時間打算上商場買點年貨。 曉漁同學的學校早早就放了假,屁顛顛的跟在母親身后扯:“mama,過年買新衣服。” 明雅存心逗他:“你聽話嗎?” 小家伙頻頻點頭。 明雅一撇嘴:“可是幼兒園的老師告訴我,你是不是趁著其他小盆友睡覺,往人家臉上畫胡子了?” 小家伙瞪大眼,不高興了,這小花老師怎么不講信用,說好親一下就不告訴mama的…… 明雅擰了擰他水汪汪的小臉蛋,一臉正色道:“你不聽話,我不給你買。” 小家伙急了,扭著小屁股使勁撒嬌:“我聽話!我聽話,mama,買嘛買嘛……” 明雅有些意外,這小子跟誰學的,說話還會把尾音往上翹,配上那張白白嫩嫩的臉蛋,戴上假發就跟個小女娃似的。 “聽話,我們不買了。” 曉漁同學瞬間就傻了,他呆呆的看著母親,眼一瞇,嘴一撇,眼看就快要哭出來。 顧傾城推著購物車,安靜的跟在這對母子身后,他聽著母子兩的談話聲,眸里晃過一道亮光,試探性的說道: “明雅,今年你回老家過年嗎?” 明雅還在糾結兩件衣服的顏色: “不回……這兩件,挑哪件好?” 顧傾城愣了下,這才發現她挑的是一款男式羽絨服,短款連帽,有兩個顏色,灰白與純黑。 她挑男人的衣服干什么?難道是給卓然或者其他男人買? 顧傾城不太高興皺起眉,隨便指了指黑色那套。 明雅眼也不眨的遞給他:“去試試。” 顧傾城愕然的抬眸:“給我買?” 明雅推了他一把,可顧傾城在原地沒動,傻愣了半天,這才換走她手上那件灰白色。 很快,顧傾城就換好衣服出來,他本就生得高大,十足十的衣架子,一路氣勢頗足的走出更衣室,出色的外形成功吸引了一大票女同胞的目光。 “好看嗎?”他問。 明雅由衷的贊美:“好看……就這套吧,幫我包起來。” 她把衣服和卡交給營業員,在結賬的時候顧傾城突然攔下: “我付,怎么能花女人的錢。” 明雅扯了扯嘴角沒說話,等著顧傾城喜滋滋的把衣服拎走,三人隨即又去了二樓的童裝部。 顧傾城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側臉,思索了許久才說:“大年初一,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年三十他必須和老爺子回本家應酬,所以抽不出時間,但是年初一能溜出來。 明雅沒有細想的答應了,心里卻沒抱什么希望。 —— 兩天后,陽光大好,連日的積雪終于消融,偌大城市里,除了個別陰暗的角落還有殘雪未融,整個街道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潔凈。 而今天,是卓然拆紗布的日子。 醫院的走廊依然是陰風陣陣,伴隨著一股寒到骨子里的涼意,臉上的紗布被一圈圈的拆下。 對比身旁人的緊張,當事人卻顯得格外的冷靜。 醫生在一旁問:“看得見嗎?” 慢慢適應著光線,卓然輕輕的掀開眼瞼,柔和溫潤的眼睛連續眨了幾次,說:“能看見一點。” 眼前的世界依然模糊,但是確實比一片黑暗好了很多。 醫生又替他檢查了一下,吁了口氣:“你的眼睛恢復得不錯,慢慢來,過幾天會更好。” 李學銘也跟著松了口氣,手術安排在半個月前,直到今天才能將紗布揭開,而揭開的前一秒,他心里直打鼓,生怕他一個不查,就這么瞎一輩子。 而一旁的珍妮,心中自然堵得慌,他能重見光明她替他高興,可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因為他的缺陷才能靠近他,假如他的眼睛痊愈,她除了離開還能有什么可能? 李學銘瞥她一眼,突然說:“這位就是珍妮小姐,這段日子多虧了她盡心盡責的照顧你,你怎么也得好好答謝人家。” 珍妮臉上晃過一絲紅暈,整個人顯得格外局促:“不,這是我的工作。” 連對人家的兒子都這么上心,怎么可能單純的只是因為工作? 李學銘瞧出珍妮對卓然的好感,卻不作聲。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鼻間縈繞,她正站在病床邊,雖然畫面模糊,可他依稀能辨認出那是一位長發披肩,身材高挑豐盈的女人。 “珍妮。”他抬頭,完美的側臉上,劍眉英氣煥發,出口的話語同樣溫潤,“這些日子以來麻煩你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仿佛潺潺的泉水,而這些日子他待她一直是紳士,禮貌的,無論何時,都是那么冷靜,似乎從不生氣,這讓珍妮對他產生了好感。 畢竟她這份工作雖然收入頗豐,可同時需要面對的壓力,與病人的偶爾暴躁的情緒是常人無法體會到,但是盡管他的情況再糟,也不曾對她發過脾氣,甚至連一句重話也沒有。 “不,您客氣了。” 珍妮覺得自己似乎喜歡上了他,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見過的女人,她知道那是他的前妻,心里頓時替他感到不值,多么優秀的一個人,那個女人卻不知道珍惜。 “既然我的眼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學銘改天交代財務,把珍妮小姐的工資結了。” 卓然話聲淡淡,此話一出,珍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失落的看著他,難道這段日子,他對她沒有半點好感? 李學銘急了:“著什么急,你的眼傷不是還沒完全好?再留一個月吧,有珍妮照看著我也放心。” 珍妮屏息靜氣,緊張的等待答案。 卓然眼眸平靜溫和的看著一個方向,靜默片刻,雖然沒說話,但算是默認了。 之后李學銘支走珍妮,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這女孩人不錯,家里條件雖然一般,但是貴在底子干凈,性情溫柔,模樣也好,你可別在一顆樹上吊死,也多將目光放在別的女人身上,不多嘗試,怎么知道還有更適合自己的對象?” 卓然淺淺一笑:“學銘,你對我的感情生活很感興趣?” 李學銘冷哼,他對他的老婆不感興趣,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盡快走出從前的陰影,重新回到他所營造的王國。 對于李學銘的意思,卓然心知肚明,他閉上眼重新回到那一片黑暗。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一道俏皮的身影,約莫七八歲的女孩,趴在樹干上,在略顯土氣的外表下,竟有著一雙足以媲美夜明珠般粲然的眼睛。 卓然放松身體的躺回病床,也許真如方明雅所說,一直沉浸在過去無法抽身的人是他,而那個女人對他的感情早已淡了,她不再是他認識的女孩,他再固執的抓著她不放,不過是給周圍的人徒增困擾。 試著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他并不是沒想過這點…… 卓然默默的睜開眼,一雙眸子在陰影中清亮得嚇人。 可在他涼薄的生命里,似乎只有一個女人能點燃他藏在心底唯一的渴望。 —— 隨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屋外炸開,預示著新一年的開始與舊一年的結束。 年三十那天卓然讓人送了一堆玩具和衣服過來,都是童裝,各種款都有,但是他自己卻并未露面。 明雅老實不客氣的收了,跟李學銘聊了兩句,晚上意思意思的弄了一桌子菜,吃完后母子倆窩在沙發上看春晚,一天下來倒是過得簡單又溫馨。 明雅瞥了眼屋外頭升起的煙花,對于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足,她什么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平淡其實也是一種福氣。 第二天是年初一,顧傾城早早過來敲門,兒子看到他的非常高興,張著手要討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