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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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起吃飯,下班一起回家,晚上睡一張床上,事無巨細大小,連出去見個客也帶著她,務必令她只要睜開眼,看的就是他的眉毛他的眼。 明雅一度有些視覺疲勞,可面對一個比她更沉得住氣的男人,她有什么辦法,用沉默抗議?她從回來的那一天起就沒跟他說過一句,可結果呢?他老神在在的窩在一旁敲鍵盤,她不說話他便也不說,她不動彈,那好,他直接抱著她走,她罵他,他則咧嘴一笑,那雙跟狐貍似的眼睛仿佛在嘲笑著她:方明雅,你怎么跟我斗? 看著窗外日升又日落,明雅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xiàn)在這個男人已經放棄在她面前偽裝,就像他辦公桌上的文件,不管是白是黑,他大大方方的敞在她面前,一點掩飾也不曾的,倒也不怕她伺機報復。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又或許打心底認為她對他還有情,萬事總念著往昔的情分,斷不會將事情做絕。 明雅總想著,這么下去不是個辦法,她不喜歡坐以待斃,哪怕沒有也得干點什么,把這些資料偷出去交給他的對手也好,警察也好,都不失為一個扳倒他的法子,他現(xiàn)在之所以能困住她不就是因為那點見不得光的人脈么?等哪天這些陰暗面被捅出來了,他還怎么一手遮天,可這事她只敢在心里想想,因為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既然敢把所有的弱點暴露在她面前,那么自然一早就有了對付她的法子。 每天吃同一道菜都會膩,更何況是人。 明雅覺得膩味,卓然八成也是,誰樂意天天對著個活死人? 可他比她沉得住氣,加上最近新開的幾個項目,沒空搭理她。 所以很多時候明雅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人呆著,每天除了他,面對的東西就是車、沙發(fā)、床。 這幾天她一直帶著自己的錢包,雖說她非常想將卓然塞給她的追蹤器扔在他臉上,可稍作冷靜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捏起那枚做工精細,擱哪都不會令人起疑的小東西,她瞇起眼想要再賭一次。 銀灰色的賓利停在卓氏樓下,卓然紳士的替她打開了車門。 明雅整個人怏怏的沒有力氣,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的下車。 又是那片擦得程亮的玻璃窗——她站在前面比了比。 又是那個笑容滿面的前臺小姐——她也對著她笑,可惜人家的目光落在的是卓董事長身上。 明雅摸摸鼻子,擰開金光閃耀的門把手自顧自的窩回沙發(fā)里。 皮質沙發(fā)的扶手上鋪了兩層柔軟的毛皮,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毛,可摸上手就知道不便宜。 萬惡的資本家。 她在肚子里罵了一聲,一張小臉蛋卻毫無心理障礙的湊過去,用力的蹭了蹭。 卓然收回視線在辦公桌前坐下,攤開了文件夾和筆記本電腦,沒一會便進入了工作。 這樣沉默的相處模式已經持續(xù)了好幾日,兩人都沒有要打破的意思,相互制約,相互折磨,就等著誰先受不住先一步爆發(fā)。 她躺在床上伸了伸有些發(fā)酸的手臂,聽著墻上時鐘的“嘀嗒”聲等待時間靜靜溜走。 恰好卓然下午有一場會議,接到秘書的電話他應了聲,回過頭視線落在已經熟睡的方明雅身上。 她身上蓋著從家里取來的毛毯,小嘴微張,雙目緊閉,似乎正熟睡著。 不知不覺他走過去,隨著陰影罩下,他看到她微顫發(fā)顫的長睫,目光漸漸暗淡,徑自拉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聽著他離開的聲響,明雅睜開眼,驀的從沙發(fā)上坐起,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拉了拉門,打開,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她神色有些茫然。 事情太過順利,往往更令人心驚。 可她顧不了那么多,看著墻上的掛鐘,心下暗暗猜測會議時間,等得差不多了便將錢夾里的追蹤器塞進沙發(fā)。 抹了一把手心的冷汗,她拉開門走出去,哪怕跑了這么多次她依然緊張。 在走廊她沒碰上什么人,估計都在辦公室里忙活,所以當她順利按下電梯樓層,出了大廳門口的時候還有些不真實感。 “夫人,先生讓我們送您回家?” 一條腿還沒邁出去,她已經被司機給擋在了大門口。 她眨也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冷笑:“他有沒有說,如果我不從,可以隨時把我打暈后搬回去?” 司機神色不變:“沒有?!?/br> 她目光一亮提步就走:“滾開,再攔著我就喊人了。” 司機瞅著她的背影,朝大門處使了個眼色,頓時從大廳里跑出好幾名保全人員,一人一邊把明雅架進了車里。 當時明雅的心情很復雜,就像有十萬頭草泥馬在狂奔,氣得她劃破了好幾個保安的臉。 下午六點左右卓然到家,放下一堆文件看了她一眼,而后不發(fā)一語的往廚房里走。 沒多時,里面?zhèn)鱽硪魂囧佂肫芭柘嗯鲎驳穆曇簟?/br> 等到一桌子香氣四溢的菜擺在她面前,明雅咬著牙趁他不注意,捏著桌布的一角用力往回扯,瞬間就將滿桌子的菜掀翻在地。 聽著碟子碗筷碎了一定的聲音,他回身看著她,面上透著點慍怒。 “方明雅,你鬧夠了嗎?” 明雅一愣,見著他發(fā)火,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降了下來,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訝異。 他不是最能忍嗎?她也以為他會一直忍下去。 她憋著氣:“要受不了你可以把我趕走。” 卓然瞇起眼,眸中火光乍現(xiàn):“幼稚。” 唇瓣咬的發(fā)白,她不發(fā)一語的盯了他數(shù)秒,突然眼眶一熱,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她極少在他面前哭,哪怕再委屈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哭鼻子。 他渾身一陣緊繃,目光掠過她發(fā)紅的眼眶,里面聚滿了淚水,一晃一晃的像是快要溢出,卻又被她強忍住。 她用力的想把淚水憋回去,可試了幾次眼看著又要往下掉了,只能抬起手被胡亂的擦。 “抱歉?!彼┝讼?,充滿愧疚的朝她伸手,“我不該這么說你,別哭了?!?/br> 她揮開他的手,語氣顫抖:“你到底想怎么樣,這么關著我有意義嗎?我再也不想回到從前的日子了,卓然你聽到了沒有?我現(xiàn)在看到你就惡心,想吐?!?/br> 原先的愧疚由臉上褪去,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飯?!?/br> 她咬咬牙,回房把門摔傷,聽到大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她背對著他悶悶的說:“我沒胃口?!?/br> 良久她聽到那人嘆了口氣,緩緩朝她靠近,直至一道陰影籠下,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明雅,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需要什么,別因為一時賭氣而做出一些會令你后悔莫及的事?!?/br> 明雅把臉埋入枕間,心緒卻紛亂得很,如今連她自己也不確定,這種焦躁的情緒是因為賭氣? 后來就連卓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明雅突然之間的沉默,起初他以為她只是在跟他斗氣,所以沒放在心里,直到半夜驚醒,看到她在陽臺發(fā)愣時,他走過去由后方將她抱起。 “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她搖搖頭:“睡不著。” 他斂下眉眼,表情很淡:“睡不著也睡?!?/br> 說完他把她抱上床,拉高被子把兩人捂得結結實實。 可她雖然沒有抗拒,卻是兩眼光光的對著天花板,一連數(shù)夜結實夜不能眠。 “要不你讓醫(yī)生給我開點藥吧?!?/br> 隔天她頂著兩只黑眼圈朝他開口,視線疲憊的在辦公室內游走。 卓然緩緩收起文件夾,抬頭道:“好。” 下午他果真帶她去了醫(yī)院,不過不是領藥,而是心理科。 “卓先生你好,請問你是病人的什么人?”醫(yī)生在做出一系列的檢查之后平靜的問道。 卓然沒有猶豫的回答:“我是她的丈夫?!?/br> 醫(yī)生點點頭:“經過檢查,我們發(fā)現(xiàn)您太太患上了產前憂郁癥?!?/br> “產前憂郁癥?”卓然聞言目光頓時一緊,臉色也變得不太自然。 “是的,這是近年來出現(xiàn)的一種孕期心理疾病,癥狀有情緒低落、食欲不振、缺乏安全感等,嚴重者很可能會引起胎兒的口唇畸變,出現(xiàn)一些顎裂性的兔唇更甚者會造成胎兒的死亡……” 明雅坐在一旁,當聽到胎兒會因為這樣而死亡的時候動了動手指。 回憶起她最近反常的舉止,卓然深吸口氣問道:“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治療?” 醫(yī)生啟唇笑道:“卓夫人的病情不算嚴重,往后只需要端正生活態(tài)度,多進行心理輔導即可?!?/br> 走出醫(yī)院后兩人沒再交談,剛才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不是說不怕,她生怕這個孩子會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出事。 開口她想跟他談談,可不等她開口,卓然的手機響了。 同樣是醫(yī)院的來電,那人告訴他卓麗清剛在公路上出了車禍,連人帶車撞向一顆大樹,經過搶救人已經沒事,可肚子里的孩子卻沒了。 ------題外話------ 本來想合一章寫的,誰知道今天有事情,晚上才心急火燎的趕出來,如果審核沒通過就悲劇,下一章上大轉折。 ☆、第一百零一章 再見,卓先生 銀灰色的賓利在夕陽中疾馳。 暈黃色的余暉透過車窗打進來,將車廂內照出一層均勻的暖意。 明雅稍稍降了點車窗,有冷風從窗戶的縫隙里鉆入,看著不斷朝后掠過的風景,將視線落在卓然冷肅的側臉上。 卓然神色不變,雙目直視正前方說道:“把窗關上。” 冰冷的語調在耳畔輕拂,那溫度居然比外頭的寒風更凜冽。 明雅掀了掀皮沒有照著他的說法做。 她吹著風不禁回憶起卓麗清醉酒的那天晚上,她似乎很不開心,嘴里嘀嘀咕咕的叫著“正國”“正國”,難道她流掉的孩子是他的? 卓然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按下了關窗鍵,隨著車窗升起明雅不悅的回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在迎上他那張格外陰郁的臉時,識相的閉嘴。 在公路上的車速非???,一路走來也沒瞧到幾個紅燈,所以兩人很快便趕到了卓麗清住著的醫(yī)院。 卓然詢問過號碼徑自走入電梯,伴隨著“叮”的一聲他們來到普通病房。 在倒數(shù)第二張床上,明雅看到了一個正熟睡著的女人。 她頭上包了紗布,穿著醫(yī)院里的黑白條病服,褪去濃妝之后,原本美艷的五官在耀眼的燈光下頓時變得慘白得嚇人。 在病房中明雅捂著鼻子有些受不了醫(yī)院里的消毒水味。 跟著卓然緩緩來到病床前,他們在床邊站了一會,久久沒有動作。 床上的女人似乎感應到身旁有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終于睜開眼。 她臉色蒼白,頭發(fā)發(fā)絲凌亂,唇畔更因為失血過多而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