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我在等你
是夜,明月高懸,蘇子衿坐在院外趴在桌上,涼風吹過她卻并未感覺到涼意。 九月底了也入深秋了,夜里涼,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并未察覺到寒意。 今日嘴快了,她忽然想到月底的花月節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不說北淵塵,就連她多數也不會選擇在這一天出行。 花月節,九月三十,又名月老節。 自天鳳皇朝剛建立最初,便有了這個節日,那是獨屬于天鳳的。 在這一天,有心上人的少男少女便會拿著荷包亦或是貼身之物上街,若是與心上人相遇便互贈信物,定下終身,一直都是天鳳的傳統節日。 因此在這一天總是很熱鬧。 正是因為如此,后世對此便有了另一個稱呼便是月老節。 這一天好似月老在牽線,大部分人總會在這一天表明心意,并且成功。 她被風一吹,忽然想起自己說了什么。 她無聲嘆了口氣,“現在后悔還來不來得及嗎?” 她心知肚明的知道來不及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不就是逛街嗎?雖是月老節,那互贈心意卻不是唯一的習俗禮節。 蘇子衿這么安慰一下自己,終于起身回了房中,不一會便熄了燈。 …… 花府,書房。 叩叩—— 花慕蕓敲響了書房,聽到里面傳來聲音她這才踏入進去。 “女兒見過爹爹。” 刑部尚書花戌放下手中的事情抬頭看去,對于這個女兒他總是多了一份耐心:“可有何事?” 花慕蕓沉默些許緩緩開口將今日一事告知花戌。 殷緬來府中找了花慕蕓一事早在他回來便有人告訴他,但因當時僅有他們兩人在,具體的情況并沒人聽到。 “爹爹,女兒不知該如何?” 身為大漠的王,她一個小小的尚書之女又豈敢得罪,但她卻又不肯接受。 花戌沉默下來:“他今日當真如此說?” “是。” “你自己如何想?” 若說花戌,他的本意便是讓她入宮。 而如今的情況似乎也是出了意料之外,但皇上應是不知。 聞言,花慕蕓垂下眼眸:“女兒不想。” “此事便由你自己處理。” “是。”她抿了抿紅唇:“爹爹早些歇息,女兒先回房了。” “去吧。” 她推門走了出去,將門關上,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明月,想起明日桃林之約,她深吸一口氣回了閨房。 屋里的花戌倒是沉默了下來,手中刑部之事更是處理不下去。 而屋外,兩人都不知剛剛有人經過。 花資在陰影的地方站了許久。 她不知為何,爹爹總是待她跟花慕蕓不一樣,每次一對比,她心中的嫉妒不甘便成倍增長。 剛剛經過時意外聽到兩人談話,她低下眸中沒說話,身旁的貼身婢女忍不住喚了一聲,看到那瞬間她的眼神又將嘴閉上。 花資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屋里的東西總是被她摔了個干凈,貼身婢女亦是不敢吭聲,生怕這些都落到她身上。 良久,花資恢復如常,直接朝著來時的路回去,貼身婢女見此連忙跟在身后。 翌日,花慕蕓起早了些,帶著婢女清芷便離開府里。 花資站在身后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眸色沉下,心下不知在算計些什么? 花慕蕓乘著馬車直到南巖山下,兩人徒步上山。 徒步才顯得心誠,她想既然來了這寺院,也便一起去祈福。 這會,與她一同上山的三三兩兩也有些人。 將近一個時辰,她方才出現在寺院之外,看著敞開的寺門,少許的人們,她眉眼間帶上許些笑意。 她并未直接去后山,而是先去了大殿。 南巖山寺院香火鼎盛,聽說也很靈。她進入大殿時,興許來得太早的緣故,殿內冷冷清清,僅有幾個打掃的小師傅在。 她跪下虔誠祈福,心底卻總是有幾分迷惑。 她不知將這迷惑說出是否會得到解答,但總會讓她多幾分輕松,這也是她總是時不時到這里的習慣。 從殿內出來之后,她站在姻緣樹下掂了掂腳將手中牌子掛上去,上面僅僅只有兩個字——陸灝。 而后她讓清芷在這等她,她則獨自一人去了后山。 到了桃林的時候便看到了那一抹紅色。 是陸灝習慣穿的紅衣,單一個背影她便認出。 這會的桃花早已謝了,僅僅只是一片桃林,他的身影融著這并不刺眼的陽光之下,負手而立并不似平日里所有人見到的紈绔模樣。 這后山很少有人來,在她來了之前,這里也只有陸灝一人。 還未等她出聲,陸灝便轉過身,陽光之下那一抹笑容尤為耀眼。 花慕蕓愣了愣,隨即跟著輕笑起來她走上前看著他:“怎的來得這么早?” “我昨日便說過,不見亦不散,我在等你。”他聲音放柔,正經起來的他,這張俊臉并不招人恨,反倒很是吸引人。 若是讓那些姑娘瞧見了,只怕大有撲上來的可能。 正經起來的陸灝身上有幾分似有若無的疏離,可君子亦可紈绔。 花慕蕓美眸藏著那一抹笑更深了幾分,她有些疑惑。這桃林她雖是會來,但甚少會見到其他人來,因此對他約在這里很是不解,他如何會想到? “你怎會來此處?” 陸灝答非所問:“你可知我們*見面是何時?” “四年前?”她記得兩人*見面是在蘇子衿邀請,與楚君亦等。 兩人雖說都是官宦家,但仔細一想,似乎真的沒見過。 她抬頭卻見陸灝搖了搖頭:“其實我見到你還要更早,就在這片桃林!” 那會,娘親剛辭世不久,他偶然間到了這桃林,便是那驚鴻一瞥,亦是讓他再也無法忘懷。 花慕蕓臉上明顯有著詫異,她不記得有誰見過她來這里? 陸灝輕笑,低沉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她耳朵微紅。 “驚鴻一瞥,一眼傾心!” 陸灝看著花慕蕓:“你花慕蕓就是那藏在我心里揮之不去的身影。”他指了指心口:“這里,早已被你住下了。” 他嘴里帶著苦澀,笑起來帶著一絲苦味,那雙眸子里只有她的身影,再無其他,純粹,沒有半分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