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圣母-蠢得善良
/ 宣伯仁是在物資分發完后回來的。 沙汀雨正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面包,先遞給元書,自己才里面拿出一個拆開。 “怎么只有這些了?” 他走到兩人跟前,發現半人高的背包竟癟的只有原來的四分之一大,更別提里面的食物,只有可憐的幾個面包。 沙汀雨抬頭瞅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好不容易退掉的紅暈又浮上來。 “有好多人都沒有飯吃,我就分給他們了?!?/br>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宣伯仁微微彎下腰才能聽的清楚。 “什么?!” 他突然一聲吼,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在地下倉庫時因為突發地震,緊急之下吸收了幾顆晶核,他暴躁的情緒一時還未消散。 吼完之后意識到沙汀雨還在自己跟前,他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想著自己不能激動,不能再把人嚇到。 “就分了一點,也不多的?!?/br> “一點?” 還沒平靜下來的宣伯仁被她的形容手法給氣笑了,能夠她和元書吃一個多月的口糧,這叫一點? 他早知道沙汀雨善良,但沒想到她是蠢的善良,以前在自己隊里,知道是自己的人,大家都懂眼色,沒人敢欺負她,況且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以往的糧食都是自己負責,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好運,一路撿漏,靠她和元書兩人就收獲了滿滿一大包,以至于引來了某些人的覬覦。 但即便是撿漏,那也不代表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而且這都是活命的東西,能隨便分給人嗎? “給了誰?!” 這句話沒有對著沙汀雨說。 他犀利的眼神掃過對面正在吃飯那群人,聲音大的足夠每個人都聽到。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見識過這個小隊的隊長是如何殺喪尸的,那個狠厲勁兒,比喪尸還要可怕,平時想跟他拉拉關系都不敢。 樊霖接收到宣伯仁的視線,對準了圍著王婷恭維的一群人,意思很明顯。 他大步朝救援隊那邊走去,沙汀雨本來要跟上去解釋幾句,元書突然頭疼抱住沙汀雨求撫慰。 沒等宣伯仁向他們發問,王婷先主動站了出來。 “沙汀雨meimei善良,看我們隊的小孩好幾天沒得吃,主動將自己的食物分給了他們?!彼鴰讉€孩子在她跟前站著,還說的大義凜然,明擺著覺得宣伯仁不會為難孩子。 可她低估了宣伯仁此時的憤怒。 “小孩?” 他嗤笑一聲,看著她身旁一圈身體健全的男人,收集物資的時候看不見人,拿別人東西的時候倒是跑的挺快。 如此明顯的嘲諷,他們卻好像聽不見似的,只低頭護住懷里的食物,反正他們都吃過了,總不能再要回去吧。 王婷哪能讓他破壞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好形象,正想打個圓場拉近點關系,“隊長…”結果不按常理出牌的宣伯仁直接不給她這個機會。 “看來你們最近這日子過的是太安生了,明日起我會和你們隊長說,后面的路要想我們再幫忙殺喪尸,就要看你們什么時候將東西如數交還給我們隊員?!?/br> 王婷確實高估了宣伯仁的容忍度,也許是在救援隊混的太順利以至于她忘記了宣伯仁究竟是怎樣一個冷血的人。 而其他裝作聽不見的人此時也無法再裝下去了。 他們不敢相信,宣伯仁堂堂一個隊長竟然這樣斤斤計較,這么小一件事值得他如此大動干戈嗎。 救援隊雖然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可一群普通人要護住他們幾十人顯然是不夠的。 想到他們又要回到半個月前那樣提心吊膽風餐露宿的日子,抱怨聲也不斷響起,一直旁觀看戲的其他群眾此時也不滿極了,好端端的騙人家吃的干嘛,89小隊是那么好誆的嗎。 可他們有沒辦法和宣伯仁抗議,誰敢跟他抗議? 群眾們的怨氣無處發泄,只好尋找源頭,怪到了王婷頭上,要不是她帶頭騙吃騙喝,能有這事嗎。 “都怪王婷,在咱們隊耍本事也就算了,還弄到人家頭上?!?/br> “就是,光知道欺負人?!?/br> “這一個月都得自己殺喪尸,才松一口氣,又給咱提上來,這都甚么事嘛?!?/br> “你們還有臉吃,趕快把人的食物還了?!?/br> ...... 原本被恭維的王婷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宣伯仁哪管他們怎么想,丟下這句話就準備回去給沙汀雨上一頓思想教育課,不能讓她有任何賣慘求饒的機會,得把她說的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再這樣下去,她就算有一天把自個兒給賣了都不稀奇。 在宣伯仁氣沖沖的朝她走來時,沙汀雨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像剛才在地下倉庫,他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時的感覺一樣。 殺完喪尸回來的宣伯仁格外的暴躁,許是剛才親密接觸過的原因,他無比自然的將人一舉扛上肩帶進了車。 狹窄的車內。 沙汀雨后背抵著緊鎖的車窗,面前是弓著腰隨時會發起進攻的宣伯仁,兩人之間近的讓沙汀雨想起剛才那個吻。 嚴格來說是沒來得及落實的吻。 沙汀雨不知道怎么就發展到這一步的,如果說剛才兩人是因為躲避喪尸襲擊不小心撞到一起,導致他一時做出了不正常的舉動,那么現在又是因為什么呢。 她從沒見過宣伯仁這樣兇狠的眼神,被兩條粗壯的胳膊圈住的她就像是只可憐的小兔子,被惡狼圍追堵截,注定逃不過它的撕咬。 “沙汀雨...”他的聲音嘶啞,像野獸進食前的低吼。 “伯…伯仁…” 她往后縮著身子,磕磕絆絆的喊出他的名字,是在祈求自己放過她一馬嗎? 她也知道怕? 宣伯仁猛然湊近,逼迫她把頭抬起來。 該怕的人不怕,偏偏怕自己。 呵。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幾乎不曾主動理過自己,只有在替別人求情時會望著他。 今日突然的余震嚇的她就這么摔進自己懷里,柔軟的一團幾乎要陷進他的身體里,他擱在沙汀雨身上的手沒控制住,離她只有幾公分近的嘴也沒控制住。 就差一點,他就親了上去。 都怪那臭小子。 不過現在車里只有他們兩個,沒人再來打擾他們。 幾年前,他們也曾是一對和美的未婚夫妻,他們每天都要親密的互道早安晚安,放假還會去對方家里拜見父母以增進感情,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卻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情誼。 可在父母鋃鐺入獄后,一切都變了。 撐在車窗上的拳頭緊握。 他不相信沙汀雨是落井下石的人,他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晉安州跟他說,女人心海底針,他不能只看表面,他得透過現象看本質。 宣伯仁盯著沙汀雨的粉唇發呆。 沒錯,他需要透過這里看到本質。 心里這樣想著,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若不是他心跳聲太大,此刻肯定能聽到沙汀雨同樣砰砰作響的心。 “伯…伯仁…” 她鼓起勇氣喊了一聲,想說問他有什么事,不要這樣子,她的心有些受不了。 單純的沙汀雨和宣伯仁一樣,沒有經過愛情的洗禮,她連自己心動了都不知道,默默承受著由于近距離接觸帶來的一陣陣心悸。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里出來,撐在她上方的宣伯仁又收緊了手臂,什么往事都被他瞬間拋到腦后。 他從來都是直呼她姓名,現在突然也想像她那樣喊后兩個字以示親昵。 “汀…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