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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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大小姐有福氣,能……” 奉承話還沒說完,莫凌薇眼神一凝,輕飄飄的吐出三個字,“有福氣?” 下屬腦后劃過一大滴汗水,不知莫凌薇意欲為何,吶吶的站在哪兒,不敢再放肆半分。 莫凌薇精致的面容一沉,云墨辰那張冷峻的臉浮現(xiàn)出來,再聯(lián)想到下屬剛才說的話,眸光變得復(fù)雜起來,卻故作不屑道,“哼,我和云墨辰身份相當,兩人婚配當屬天作之合,何來的福氣之說?” 應(yīng)該說,他們都是有福之人,身份,地位無一不匹配!怎么能光說她有福氣呢,言下之意不就是她的身份配不上云墨辰么? “是是是,我馬上去準備?!?/br> 很快,院子里的某個角落只剩下莫凌薇一人,寒風乍起,吹亂她黑色的卷發(fā),背影清冷單薄。 那個叫沈顏的,她會讓別的人去查,她莫凌薇的心思怎能讓人隨便覬覦?她能忍一時之屈,能縱容莫凌靜的胡作非為,為的是什么? 這四年,隱忍終于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刻,她決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相較于南水市的寒冷,j市就溫暖多了。 機場休息區(qū)。 “干粑粑!”一聲稚嫩的聲線擾亂某人的沉思。 “這是要去旅行?”云墨辰接過突然撞入懷里的小家伙明知故問,說這話時還朝不遠處的沈雅顏擠眉弄眼,眸光輕佻魅惑。 沈雅顏別過臉裝作無視,她怎么都沒想到會在機場和云墨辰相遇,本以為這個男人這兩天沒來找她的麻煩已經(jīng)離開,看樣子,他們是同行了。 顧小天單手搭在沈雅顏肩上,狹長的鳳眸危險性的瞇了瞇,這樣的動作,自然是向云墨辰宣誓自己的主導權(quán)。 他才是她貨真價實的老公,這個男人有病吧,非得覬覦別人的老婆?!而且,外表還不怎么出眾,最起碼,沈顏沒在云墨辰面前露出過真實外貌。 云墨辰收到顧小天充滿敵意的眼神,不甚在意的冷笑下,垂眸看向懷里的小家伙,笑得極其溫柔。 “我們要去南水,干粑粑呢?”小哲哲眨著那雙淺墨色的眸子問,一臉期待。 他聽說云墨辰也是南水的,會是一道么? 云墨辰捏了捏小家伙的臉蛋,嘴角揚起,一絲真心的笑就這樣綻放出來,甚是迷人,“巧了,原來寶貝是要去干爹的家鄉(xiāng),要不……” “阿哲,我們該走了?!鄙蜓蓬伋雎暣驍?,一點也不想云墨辰和小哲哲走的太近。 據(jù)她這兩天的觀察,小家伙已經(jīng)被云墨辰收買了,才兩天沒過來就開始念叨云墨辰,以后還得了? 不得不說,云墨辰很會收買人心。 沈雅顏在心里惡狠狠的咒罵,該死的男人,連小孩也不放過,也要算計! 他一天不算計人會死么? 恍惚間,云墨辰欠扁的聲線再次傳來,偏偏她的兒子還一臉享受,“正好,這個旅途我不用寂寞了,阿哲你說是不是?” “真的嗎,干粑粑和我們一道?”小家伙淺墨色的眸子染上一絲奇異的色彩,那是一種名為亢奮的東西。 云墨辰心想,即使不在一個航班他也有辦法讓他們一道,更何況,他這兩天一直在守株待兔呢。 沈雅顏剛想說什么制止小家伙,云墨辰突然看向她,深色的眸底涌起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一句話成功的捏住人的軟肋,無聲的笑了笑,“沈小姐,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br> 別人欠他的,就得還。 只不過這個人是沈雅顏,云墨辰的德行自是一清二楚,女人聽后不但沒生氣,反而主動挽起顧小天的胳膊,兩人并肩而站,呈現(xiàn)在云墨辰眼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云墨辰覺得眼前的一幕異常刺眼,恨不得剁了她身邊的男人。 沈雅顏唇瓣彎起,“沒想到云先生這般小氣,一頓飯罷了,我和小天的婚宴正好設(shè)在南水,到時候讓你吃個夠!” 最后一句話,沈雅顏咬得極重,說罷,狠狠瞪了他一眼。 該死的男人,我讓你再算計我! 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后還是這樣,他們的糾纏注定是他算計她。 果然,這話一出,云墨辰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冷峻的俊臉氣得青白交錯,恨不得一掌劈了這個女人。 一旁許久沒出聲的顧小天,勾人的眼眸挑起,精致的唇角綻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還需要說什么呢,這就是對云墨辰最好的報復(fù)不是么? 哪知,某人也就氣了數(shù)秒,爾后那雙墨色的眸子里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一句話說的意味不明,“婚宴???” 不知怎的,顧小天和沈雅顏聽了這話同時心驚了一下。 果然,云墨辰的下一句讓兩人的心同時揪了起來,“聽聞南水市的顧家也是名門望族,顧老爺?shù)赂咄?,倒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會如此不顧世俗的眼光,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單親mama,還要給別人養(yǎng)一輩子兒子!” 二人一聽這話,臉色頓時煞白,顧小天放在沈雅顏胳膊上的手漸漸緊縮,而對于云墨辰的話卻一句也反駁不出來,這話他們沒提,彼此心中有數(shù),不得不說,云墨辰很能戳別人的心窩子,故意惹人不快。 就在云墨辰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之時,懷里的小家伙突然掄起小拳頭在他胸膛上敲上一記,狠狠的哼道,“干爹壞,你才是別人的兒子呢,我恨你!” 說著,人已經(jīng)從云墨辰懷里鉆出來,淺墨色的眸底涌出一股和年齡不相符的忌恨。 云墨辰嘴上的笑意僵住,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只顧著刺激某人了,竟然把這小家伙給忘了。 顧小天趁機將小阿哲摟在懷里,朝云墨辰看眼,安撫性的拍了拍小阿哲的頭,柔聲道“阿哲永遠是顧老大的兒子,乖,別生氣?!?/br> “我再也不理他了,壞人!”小家伙往顧小天的懷里鉆了鉆,朝云墨辰做了一個鬼臉。 沈雅顏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也不多加辯解。 這孩子也太敏感了!云墨辰千算萬算竟然忘了小不點,姜還是老的辣,這話她一點兒也不贊成。 顧小天抱著小阿哲起身,故作熱絡(luò)的和云墨辰告辭,“聽聞南水市都是云少的地盤,您能來參加我和沈顏的婚禮,是我們的榮幸,想必小阿哲也會看在這個份上,對您剛才的話既往不咎?!?/br> 顧小天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之所以忍到現(xiàn)在,都是為了他們母子。 這話成功激起云墨辰的嫉妒心理,好看的唇角勾出一抹令人打冷顫的弧度,不予作答,而是將曖昧的眸光落在沈雅顏身上。 沈雅顏直接無視,和顧小天一起去了安檢口。 “少主!”阿成站在云墨辰身后出聲提醒,該登機了。 云墨辰眸光悠遠的望著不遠處兩大一小的三人,喃喃的開口,“小孩子該怎么哄?” 阿成順著云墨辰的眸光看去,頗為困難的搖了搖頭,“您說小阿哲么,估計您剛才戳到他的痛處了?!?/br> 小孩子往往比大人更難對付,用硬的吧,只會適得其反,用軟的吧,只會讓他越發(fā)囂張跋扈,無藥可解,只能靠自己。 云墨辰聽了這話,一抹算計之色在墨色的眸子涌起,反過來拍了拍阿成的肩,淡淡道,“算了,先回南水市吧,我的地盤他總有一天會來找我?!?/br> 他說得如此篤定,想必是想到什么好辦法了。 阿成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那天晚上云墨辰所說的,騙回去再說是什么意思,原來沈小姐也要南水市,少主這是要出手了?還是確定了心里的懷疑? 到了南水市,什么都好說! 一晃四年,南水市似乎比之前更繁華了,下了飛機,很快有人過來接應(yīng),沈雅顏坐在車內(nèi),眸光看向車窗外,頗有一種恍如一夢的感覺。 每一個地方,仿佛都有她的足跡。 她常去的那家甜品店還是原來的地方,古老的牌子,熟悉的街道,隨著車速前進,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又由清晰變得模糊,一如她這半生的經(jīng)歷。 沈雅顏清楚的記得,以前她經(jīng)常偷偷背著云墨辰去吃那里的甜點,不知壞了多少次肚子,云墨辰為此沒少罵她。 這些事情仿佛發(fā)生在昨天,她還是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整天跟在云墨辰身后,沒少巴結(jié)誘哄他。 “你喜歡甜點?”顧小天見她望著那家甜品店不肯移開眼,那條街早已消失不見,她的眸光卻沒有移動半分,忍不住問。 沈雅顏思緒回籠,淡淡答道,“就是覺得名字奇怪罷了。” 那家店的名字叫‘怪難吃’。 顧小天溫熱的手掌觸上她的,緊緊攥住,黝黑的瞳孔映出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張臉,幫她撥去額前的發(fā)絲,猛然間想到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 那一年,沈雅顏初到j(luò)市,那時剛查出來有孕,可能身體承受不住,差點昏倒在路邊。當時顧小天在拍外景,沈雅顏蒼白狼狽的容顏就這樣撞進顧小天的鏡頭里,面容憔悴,卻掩不住那驚人的柔弱美,他拍下了那一刻的她,這些,連當事人沈雅顏都不知道。 過后,也是他將沈雅顏送到醫(yī)院里救治。 經(jīng)過接觸,顧小天后來才得知,她是因為差點被人強暴所以才弄成那個樣子,若不是遇到他,也就沒有后來的小阿哲了。 這些年沈雅顏很感激他,顧小天清楚,也就是那件事之后,沈雅顏下定決心掩蓋如花容顏。 想到此,顧小天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堅定的承諾,“這里不適合你,我們辦完婚禮就回j市,永遠生活在哪里。” 他比較喜歡慢節(jié)奏的生活,而沈顏也是,他們是同樣的人,所以追求也一樣,兩人結(jié)合再合適不過。 在這邊辦婚禮本就是為了給顧老爺子一個交代,顧小天也清楚自己在老爺子心目中的位置根本沒那么重要,而老爺子看重的也只是臉面問題,若是老爺子不同意,他就帶著沈顏和小阿哲回j市,以后徹底和顧家斷了。 這是他選擇的好機會,等的或許也是這樣一個和顧家斷絕的好機會。 這些年,他受夠了,顧家的光環(huán)他消受不起,也不想再頂著它過活。 沈雅顏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次回來她總覺得沒那么簡單,顧小天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相信就算顧小天知道了也不會介意,關(guān)鍵是,她的一顆心動搖了。 這里,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讓她割舍不下,再次回來,一切還是那么熟悉,仿佛這四年她從沒離開過一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念舊么? “相信我,會處理好一切的。”顧小天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可他一旦下定決心,肯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這是鐵打的事實。 沈雅顏點點頭,垂眸看了一眼顧小天懷里的小家伙,那雙淺墨色的眸子此時緊閉著,長而卷的睫毛輕輕顫著,想必在偷聽她和顧小天談話。 她的兒子,那點鬼心思她還能不了解么? 這孩子,什么都遺傳云墨辰的,就連心思都一樣。 沈雅顏不禁在想,這樣做真的對么?小哲哲長大后知道真相會不會埋怨自己? —— 云墨辰回歸,不少人等著他求見,而他都交給了阿成處理,那些人也習慣了他的處事方式,能招阿成待見的,身份和地位也是不一般的人。 這么多年,也只有秦濤有這個福分,能隨時見到云墨辰的人。 秦濤翹著二郎腿坐在某人的對面,伸手接過美女秘書遞來的咖啡,拋了一個媚眼,示意一會兒再約。 這些小動作全數(shù)落入云墨辰深邃的眸底,四年了,只有他沒變,死心塌地的守著一個人。就連四年前從良的秦濤,時不時的也會調(diào)戲調(diào)戲美女,他呢,為什么就不能恢復(fù)到八年前,沒遇到沈雅顏之前的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想到沈雅顏,云墨辰的心一絲絲的抽痛起來,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那樣子仿佛生了一場大病。 這些年,秦濤也大抵摸透了云墨辰這副表情是因為什么,喝了一口咖啡,調(diào)笑道,“怎么晚了兩天回來,有艷遇?” 他盡量將話題扯得輕松些。 “猜對了!”云墨辰瞬間來了興致,想到那個女人,心口也不那么疼了。 而秦濤聽了這話,手里的杯子差點沒拿穩(wěn),整個人如遭雷擊,很是驚訝的模樣傻逼的發(fā)出一個字,“啥?!” 他們兄弟幾個相信豬會上樹也不相信云墨辰會有艷遇,只因,他們共同見證了云墨辰對沈雅顏用情至深,要忘,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