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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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下,緩緩伸手撫摸我的臉,喃喃道:“是上天賜給我的么?” 我肯定地看著他:“是上天賜給我們重來的機會。” 他有些惘然:“不是我幻想出來的世界么?” 我笑了:“怎么會。” 他低下頭說:“不想讓你被別人看見,被別人觸摸,不想你和別人說話,對別人笑。” 我柔聲回答他:“嗯嗯,我去買一身阿拉伯黑袍來包住全身好不好。” 他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松了我的肩膀,坐了起來,我問他:“要吃點東西么?” 他搖了搖頭,站起來去拿了他抽屜里的筆記本,那筆記本我知道他放哪里,卻一直沒有去看過,無論他病了還是沒有病,我都要待他一如既往。 他過去靠坐在沙發上,向我招了招手,我過去被他攬在懷里,他打開那個本子,拿了支筆,開始問我:“你在哥倫比亞失蹤了,這是發生過的么?” 我回答:“也是也不是,我也沒失蹤,就是變成了個光屁股小孩兒,只能冒稱是我的養子,讓他們送我回了公司,后來沒法子,只能讓他們通知了你。” 他在上頭打了個勾,我偷覷了眼,看到上頭之前打過一個叉,忍不住笑了下,他接下來道:“那么之后的我在哥倫比亞的經歷,帶你回來,把你養大,這些經歷都是真的了。”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回憶著那些生活,忍不住笑著點了點頭,他又打了個勾,又問了一些問題,大部分都是正確的,小部分有問題,比如我綁架的記憶,他居然有幻覺我被切了手指頭,不過我看到他上頭打了好幾個重重的叉,想必是之后看到我齊全的手指,于是完全明白那是幻覺。 我們倆一條一條的驗證,奇怪的是,車禍以及醫院受襲擊的事,他似乎沒有印象,卻有我住院過的印象,他的記憶很混亂,很多都是零碎的,也有前后顛倒,張冠李戴的,比如我住院是因為車禍,還有這次他出事,他的印象是受綁架,我不知道是不是當初蕭儀他們綁架他的時候,的確沒有透漏信息……而且他印象中被綁架的還有我,有混亂的我被打被塞入束縛服封閉感官的經驗……大概他被綁架的時候,心心念念還掛念著我,害怕我也被別人捉來如此炮制,以至于如今有這樣的幻覺。 我看了一會兒,有點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說他父親算計他的事情,很明顯在蕭恪的意識里,將自己父親刻意的忽略掉了,他的潛意識大概還是不能接受他的父親這樣對待他。醫生說過不能過于刺激他,不要cao之過急,所以我只是含糊其辭地道:“差不多就是這樣吧,有些細節對不上,有些次序對不上,我們以后慢慢來,先吃點東西好么?” 他看了我一眼,那銳利的目光讓我幾乎以為他根本沒生病,依然是從前那個對我有著絕對威懾力的蕭恪,我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可是他卻沒有再追問,放了本子,真的和我去餐廳吃飯。 吃過飯以后我陪他在湖邊散步了一會兒,回了房他很明顯地露出了疲態,我在一旁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他就依著沙發睡著了,藥量加重只會讓他嗜睡,我輕輕給他蓋上毯子,看他睡沉后,才出來到了前廳,蕭維琳的爺爺,蕭儀的異母弟弟蕭仞已在那兒等著我。 蕭仞比蕭儀小許多,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身在高位,不怒自威,看到我就皺起眉頭,哼了聲:“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 我笑了下,坐了下來,他看我不問好,眉毛又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蕭恪從前,和我這邊關系也很不錯的,也拿了我不少消息,現在你要同室cao戈,引狼入室,也要看看對象,不要瞎牽扯,小心引火燒身。” 我淡淡道:“那你就給我提供些可以不燒到你的法子不就好了?我就不信,你對令兄毫無怨言,這些年來,他只知索取,你倒是一向有個清正的好形象,本來還可以往上走一走,不是白白被他拖累了?還有令弟,還在南邊鍍金呢,想要干干凈凈在任上絲毫把柄不留,自有蕭恪從前支持著你們,才能如此兩袖清風一毫不取,蕭維恭的事情,不信你們沒聽說,當時你們沒插手,蕭儀已經老了,本來就好好退居二線了,一向收斂的他不甘心,才這般大膽起來,你們自己不早做決斷,到時候纏夾不清,才是舍本求末了,蕭儀這一支,原本不就因為蕭恪才會讓你們如此倚重么?你們覺得蕭恪病了,就該放棄了?”蕭恪這兩個叔叔,全都在蕭恪公司領著干股,股份落在隱晦的心腹身上,每年理所當然地分著紅,卻在蕭恪出事后,以利益為先的束手旁觀,真令人不齒。 蕭仞臉色不變,淡淡道:“到底是年輕人,你考慮問題太簡單了,意氣用事,蕭恪一貫護著你,你好歹也該多學會他幾點,他為什么不翻臉,打斷骨頭連著筋,血緣關系,是這么容易洗得脫的?” 我笑了:“蕭儀算計逼瘋自己親生兒子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打斷骨頭連著筋?我看他可沒手軟,親兒子都這樣,你們倒覺得你們比他更親?現在是你們還在高位,x老還三起三落呢,你們就沒想過如果蕭恪的錢在他這樣涸澤而漁目光短淺的他手里,會毫無怨言地一直支持你們?” 蕭仞臉色變了變,我心里知道,上次劉熙源隱晦地和我提過,因為蕭儀這次的事,上邊顯然有所不喜,蕭家一系如今正受打擊,如今正小心謹慎地低調做人,我不信他們辛苦這么多年,就沒一點怨言。 蕭仞還要說什么,忽然一愣喊了聲:“小恪。” 我轉頭,看到蕭恪身上還穿著和我去散步穿的休閑服,身后跟著個看護,看護看著我,臉上滿是為難,畢竟我也沒有限制過蕭恪的行動,只是讓他盡量少見人多靜養,想是蕭恪堅持著要往前來,他們也不怎么敢攔。蕭恪淡淡道:“二叔是來看我的么?” 我站了起來,心里有些緊張,讓看護先下去,蕭仞看蕭恪說話如常,臉色也變了變,他大概以為蕭恪真的變瘋了,好在他一貫大場面見慣了,也還算處變不驚道:“是啊,不過剛才小蕪說你如今需要靜養,所以正和他聊聊你的情況,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蕭恪過來坐下:“還好,二叔那邊呢?情形還好么?我病著,公司那邊我讓小蕪收縮,一切守成為主,恐怕二叔那邊的分紅會收些影響。” 蕭仞笑道:“應該的,你病著么,倒是小蕪一個人會不會太辛苦了,不如讓維遠幫幫他,都是兄弟,也有個支持么。” 蕭恪淡淡道:“維遠這人肯吃苦,也心細,但是差在缺長遠眼光,做項目的時候太容易被一些表面的東西遮住眼睛,人云亦云,當然也是閱歷使然,不過這樣就很容易錯過很多有潛力的項目,要掌控大局,也還缺些魄力,這一點上,他倒不如蕭蕪,凡事不看小利。生意場上,沒點和人同甘共苦的義氣,沒點愿意吃虧讓利的大智若愚,太過精明,斤斤計較,一點虧都不肯吃,誰和你來往?誰信得過你?依我看,維遠倒是比較適合走二叔的路子,趨利避害,緊盯著風向走,怎么也能保個幾十年仕途坦蕩。” 蕭恪這一席話指桑罵槐,說得蕭仞臉上的肌rou都微微抖動起來,他笑了下,和蕭恪又說了幾句話,才試探道:“小恪你如今既已恢復得差不多,想必也快回公司主持大局了吧?” 蕭恪看了我一眼:“也該讓蕭蕪鍛煉一下,也順便看看患難中還有多少知交在,繁花似錦的時候,朋友大多是趨炎附勢而來,真正靠得住的,還得是那些雪中送炭的。” 蕭仞哈哈大笑起來,似乎一副十分贊同的樣子,一邊又寬慰道:“不過到底是一家人,以和為貴,你爸那邊,他應該也知道錯了,之前聽說還要把那孩子改姓的,現在也沒下文了,和你媽現在感情好著呢,你稍微教訓教訓,出了這口氣就好,你一貫孝順老實,也不好讓他太難堪吧。” 我心里一跳,看了眼蕭恪,蕭恪臉上仍然平靜無波:“所謂父慈子孝,父母不慈,就不好講什么孝不孝的話了。” 蕭仞臉色又有了微妙的改變,看了我一眼,站起來道:“不管怎么樣,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你好好休養,我下次讓維遠和維琳來看看你。” 蕭恪臉上淡淡:“等過些日子吧,我現在不太想見外人。”一邊也站了起來送他。 蕭仞一邊打著哈哈道:“怎么叫外人呢,我是把蕭蕪當成自己孫輩看待的,他們小輩玩得也好,維琳還和我說了,說當時她覺得不對,打了電話給蕭蕪,可不是把你給截回來了,現在看來這孩子做得不錯,你現在恢復得很好,蕭蕪照顧得不錯……” 蕭恪一邊送他,一邊眼光從我臉上掃過,仿佛一陣寒涼的陰風,我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蕭恪聽到了多少,從這里頭知道了多少信息,送走了蕭仞,蕭恪一路往里走一路對我道:“你和我上樓,叫他們都別上來。” 我看他眼里滿是嚴厲,嘴唇緊抿,額上卻有些汗,心里更是打鼓得厲害,又怕他發病,又怕他和我算賬,一時竟緊張起來。84 ☆、第85章 我跟著蕭恪回了他的房間,他關了門,臉上表情凜冽,向沙發上抬了抬下巴:“坐吧。” 我坐了下來,蕭恪淡淡道:“說吧,瞞了我多少事?” 我偷覷他的臉,心里忐忑不安,我不敢說,他的狀態不太好,萬一知道他一貫信任的父親因為財產謀害了他,會不會導致他的精神狀況惡化,我不敢賭,可是他剛才對蕭仞說的話,該不會他已經想起一些了吧? 他也不催我,只是站在那里盯著我,就已壓迫得我呼吸不了。 過了一會兒看我一直不開口,他才緩緩開口:“是你和我父親對上了?” 我沉默,他又問:“因為我?” 我抬頭看他,他的表情讓我看不出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問他:“你想起什么了?”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我:“沒想起,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你一向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性子,要和我父親鬧翻,只能是因為我,和我生病有關?你因為有我留給你的財產,所以和他斗起來了,蕭仞是來做說客的?” 我紅了眼圈,蕭恪本來是那樣堅不可摧,卻被自己的親人從背后暗算,我每想起這個,就恨不得把蕭儀千刀萬剮了,蕭恪沉默了一會兒,低低道:“可是,你的理想,不是想要做老師么?” 我張了張嘴,想打點些甜言蜜語來輕松氣氛,但是看到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卻說不出話來,他那樣落寞地站著,仿佛只是思想,都讓他費盡全力,我站起來摟住他,感覺到他的身軀在微微顫抖,我大駭,連忙過去按叫人鈴,他低低道:“我父親,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你卷進這泥沼里頭,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你要小心……” 我抱緊他,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焦慮傷心和急躁不安,我輕聲道:“我沒事的,什么事都沒有,你別擔心,別胡思亂想,他閉上眼睛,我看到他的眼淚流了下來,我心急如焚,蕭恪在清醒的狀態下,幾乎都能很好地克制情緒,哭泣這種脆弱的舉動,是不會出現的,我伸手撫慰他:“一切都好好的呢,你不要聽蕭仞說了亂想,我是你最好的學生,你要相信我都能控制好,不會兩敗俱傷的,我只是要給他點教訓,他待你太過分了,你放心。” 我不敢哄騙他,他不是那么容易騙的,但是這樣流于表面的安慰,似乎也安慰不了他,他陷入了抑郁失落狀態中,一直控制不住的流淚,看護替他打了鎮定,然后通知了醫生。 他的情形忽然急轉直下的惡化,也不再和外界交流,一看到我就明顯感覺到煩躁不安,我只好減少了他醒著的時候看他的時間,根據看護說,他開始有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以及長期陷入悲觀抑郁的狀態,甚至有自殘自殺的傾向,醫生給他加了抗抑郁的藥,安慰我有反彈是很正常的,親屬需要極大耐心,不可cao之過急。 我心里難以言表地失落,一個星期后,他的情況沒有好轉,軍里卻來了調查員,給我出示了證件,要求要見蕭恪了解一些事,我給他們看了醫生的診斷書表示他無法接受問訊,他們帶了軍醫過來,態度比較強硬地見了蕭恪。然而蕭恪的狀態的確很差,根本沒有辦法正常對話,調查專員只好和我了解了一些情況,態度雖然很隱晦,我卻能從問的問題上感覺到他們在調查蕭儀,當日有關部門派了審計員到了天陽公司進行審計,十分突然。后來聽寧寅說蕭佑那邊也受到了審計,好在蕭恪做事一貫極謹慎,賬面極其干凈,關臨風和我保證,什么都查不出,實際上蕭恪對蕭儀的孝順,只是在現金上,而且并沒有數額巨大,并沒有利益往來,大概這也是蕭儀鋌而走險要謀奪蕭恪的財產的原因,他想要的不是兒子的供養,而是兒子的財產。在蕭家人的股份上,所占份額也非常低且并不在明面上……更關鍵的是這次的審查顯然只針對蕭儀,其他方面并沒有深查,無論是他的政敵還是他的同伙,都開始有意識的打擊和撇清。 山雨欲來,劉熙源的會所建了起來,他隱晦地給我提過這事,叫我這個時候不要再自作主張畫蛇添足,只管靜待結果。我將大部分公司事務都交給了相應的負責人,閉門不出,謝絕所有訪客,長期在家里陪著蕭恪,每天耐心地和他說話,撫慰他。 在我持之以恒地堅持下,他的狀況終于再次好轉,清醒狀態多起來,雖然仍有著抑郁的狀態,有時候會對我發脾氣,發完以后又莫名陷入情緒低潮。有一天他十分悲觀地和我說話:“我還能好么?” 我十分肯定地答復他:“當然會好,你已經在恢復了。” 他漆黑的眼珠緊盯著我:“你還是離開我吧,這樣才安全。” 我去親他:“絕不會,你也不許放棄自己。” 治療過程非常痛苦,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我,常常前一天似乎明明好轉了,第二天他卻忽然又失控,他再次清醒后就會生自己的氣,我只有反復和他解釋他已經恢復很多了,給他信心,讓他靜下心來慢慢療養,而不是將情緒集中在為什么還沒有好上,急于求成只會適得其反,他有時候會問我:“你怎么每天都在,不用去公司么?” 我笑著對他解釋:“每天有電話聯系的,一切都運轉良好。” 他卻被害妄想癥發:“不出去也好,不安全,別墅里也要排查,每個人都要知根知底。車子的油缸、房屋的煤氣,這些都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一本正經按他的囑咐去做,當著他的面讓人檢查,然后回報一切都查過了沒問題,打消他的疑心。 結果有一天寧寅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有個負責調查的軍隊高官被刺殺,油缸爆炸,司機死亡,警衛受傷,好在高官無恙。我才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脊背升起,雖然我已經極盡小心,聘請了相當專業的保全公司,但是我真沒想到蕭儀喪心病狂如此。 所以蕭恪是真的太了解他的父親,才這么不安焦躁?他是真的在害怕我的安全,擔心我被他的父親傷害?我忽然了解到蕭恪內心那巨大的恐慌,他這些天的病情如此反復,多半是因為這事。 我開始日夜都陪著蕭恪,晚上也陪著他睡覺,興許只有我始終在他視線范圍內,才能讓他確信我是安全的。 這的確很有效,他的情緒明顯得到了撫慰,半夜有時候我感覺到他在摸我的心跳,然后抱著我才能繼續睡著。不知道從前我沒有和他睡的時候,他是怎么在幻想和恐慌中度過漫漫長夜的,他即使知道是假的,也沒辦法克制這種害怕,更何況他對他的父親知之甚深。 春天本來就是精神疾病患者發病的高峰期,我們一起度過了艱難的春季,我一直小心地保持自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克制自己絕不露出任何急躁焦躁的情緒,在他面前一直從容和煦,并且把自己那些書都搬到了他的房里,每天刻苦撰寫我的碩士論文。因為蕭恪出了事,我推遲了畢業時間,今年我應該要交畢業論文拿到我的碩士學位。他十分好奇,有時候會翻看我的書,有時候還會和我討論我的論文內容。 顯然我在做自己的事情,并沒有一直盯著他讓他也從容和緩了下來,醫生給我建議過,如果我太在意關心他,也會讓他有壓力,他希望時時刻刻都能看到我,卻并不喜歡我一直盯著他,我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反而讓他放松了。 夏天的到來使得他的精神狀況大大好轉,我們時常在湖邊散步,說起一些事情,蕭儀給他注射的lsd的后遺癥應該已經沒有,不再受到幻象侵襲的他顯得心情平靜。 而之后傳來的蕭儀被拘留進行調查的消息,讓我松了一口氣,我斟酌了許久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蕭恪,將報紙拿給了他,對于蕭儀這樣級別的人來說,即使還沒受審定罪,被拘的消息傳出,就已意味著他完全沒有可能再翻身了。 蕭恪看了報紙,表情漠然,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他忽然看我道:“不用這么緊張我,我又不是玻璃人。” 我尷尬地笑了下,叫我怎么不緊張,他之前明明已經恢復得不錯了,結果卻被我和蕭儀反目成仇的事刺激得反彈復發,如今他父親事敗了,我不得不擔心他的情緒。他笑了下:“你難道以為我會傷心?” 我一愣,蕭儀對他做的事情他潛意識刻意忽略忘記,我心里一直覺得他對這個父親還是有感情的,他把我拉到他懷里,輕輕撫摸我的臉:“雖然我不記得他做了什么,但是他讓我們這么的痛苦,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做出了非常非常極端的事情把我逼成這樣的。把你逼得不得不踏入你最厭惡的地方用你最厭惡的手段去和他針鋒相對,我每一天都像生活在地獄里,恐慌不安,每一天腦海里都有死亡誘惑著我,叫我徹底解脫。不管是誰,我都沒辦法原諒讓我陷入這樣煎熬的人,他被拘捕,對我來說,是我的愛人終于從他無時無刻的威脅中逃脫,你終于安全了,我為什么要傷心?” 我反手抱住他的頭,覺得眼圈有點發熱,這是蕭恪第一次和我說他的感覺,我一直知道他非常痛苦,但是當他直白而簡單地述說時,我還是感同身受,我低頭親吻他,他微微抬起頭張開嘴,我們在夏日明媚的光線中,猶如狂歡一樣的接吻,仿佛頭頂上的烏云被撥開,我們心中的陰霾盡去,他將我壓倒在沙發上,狠狠地啃噬我,眼圈微微發紅,他仔細看著我:“你終于安全了。” ☆、第86章 心理負擔去除后,蕭恪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好轉,在我答辯結束當天晚上,他甚至親手給我做了飯。 仍然是我最喜歡吃的清淡口味的涼拌筍尖,西芹腰果,嫩牛排,還有道挺復雜的開水白菜,我們兩人一同吃了晚餐,我看著他氣色很好,神態從容,加上又剛完成了件大事,所以心情更好了,他甚至給我開了支葡萄酒,可是他自己又不能喝,我想拒絕,他卻只是以水代酒,無論如何一定要慶賀我完成答辯。 酒讓我有些微醺,所以晚上洗完澡后,看到靠在床頭看書的蕭恪寬大的睡袍領子里露出的強健胸膛,我有點垂涎。我們已經太久沒有真正做過了,這具身體,可還是具年輕得非常難以禁欲的身體,可是蕭恪這些日子用著抗抑郁的藥,我也不知道他行不行,不能刺激他。 想到這個我心里就有點郁悶,曠了太久,我上了床,挨著蕭恪,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觸到他睡衣下結實肌膚,完全忍不住的又心猿意馬,他恢復神智的時候,并沒有落下鍛煉,會和我一起在別墅的健身房一起健身,所以他的身體依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至少對我來說,我郁悶地縮起了身子轉過身去背對蕭恪,開始想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等著我的欲/望消褪,這反常舉止卻引起了蕭恪的注意,畢竟平時我一上床就摟著他的。 他放了書轉過來抱了我的腰問:“怎么了,不開心?” 我被他溫熱的手接觸腰間肌膚,感覺到更加敏感,方才已經有些低頭的小觀生又精神抖擻了,我閉了眼睛打算裝困,卻感覺到蕭恪另外一只手順著腰下滑,很快握住了我的問題所在,他低低地笑了:“這里可精神得很么。” 我的耳朵一定紅了,熱得很,他靈巧的手指開始動作,卻只是溫柔和緩地愛撫,讓我保持著不溫不火的狀態,然后熟練地把我剝光了,將我按在他的懷中接吻,我很快感覺到了他也興奮起來了,心里正驚喜著,他卻一直不慌不忙地做著前戲,耐心細致地撫摸,綿密細膩地親吻,我肌膚上仿佛燃起了小小的火花,被他火熱的手掌四處點燃,太長時間的前戲讓我有些煎熬,摟著他開始主動,卻被他按著趴在床上,終于開始緩慢地進入。太久沒有做了,即使擴張過,也依然緊得很,我全身肌rou都緊繃起來,汗珠爭先恐后往外冒,緊緊抓住床單,咬著牙喘息,他也非常辛苦,卻仍然一邊撫摸著我,好讓我放松些。 最后我整個人仿佛都融化了一樣,全身都暖洋洋地,一點都不想動,懶洋洋地趴在蕭恪的胸膛上瞇著眼,我太久沒有得到這樣的撫慰,享受這樣的極/樂,與其說是身體得到了滿足,更不如說是精神上得到了莫大的撫慰,蕭恪一天比一天地好起來,蕭儀也已經伏法,在經過這樣漫長的煎熬,未來是可以期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調打太涼了,又或者可能是我們兩人太久沒做,太過沉迷于肌膚相貼的感覺,我們沒有帶套,可能清理不夠什么的……第二天我就生了病,發起了高燒。 蕭恪黑著臉堅決不許我起床,而且否決了自己吃點退燒藥的做法,叫了相熟的醫生來出診。 真的很悲劇,我很怕被醫生問及病的緣故,好在醫生什么都沒問,看過后只說是感冒,給我開了點滴和一些藥,就走了。 因為一直注重鍛煉,我真的很久沒生病了,蕭恪替我量著體溫,臉一直沉著,這次病來勢洶洶,高燒讓我全身疼痛疲倦,打著點滴的時候我又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時候感覺到蕭恪用嘴唇給我喂水,我想說叫他不要這樣怕被我傳染,然而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似乎昏睡了很久,有感覺蕭恪給我用涼水擦拭身子退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燒終于退了,整個人依然在蕭恪懷里,手上還插著點滴,蕭恪抱著我睡得正熟。 我抬頭看他下巴上的胡茬,心里有些抱歉,他還是個病人呢,又來照顧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的身體,他感覺到我動,也睜開了眼睛,看到我醒了,問我:“清醒了?” 我嗯了聲,感覺到身體依然非常疲倦,蕭恪摸了摸我的額頭,低聲道:“你高燒好幾天都不退,昏迷不醒,抽血化驗只是感冒,沒什么大病,不過醫生說你大概是心理因素,長期精神壓力過大,繃著太久了,忽然放松下來就生了病,不過我不太放心,等你好點,你要去做個全身體檢。” 大概是因為自蕭恪失蹤后我心里一直過于緊張的緣故吧,我抱著蕭恪安慰他:“沒事的,別擔心,應該就是普通的感冒。” 蕭恪臉上沉郁,緊緊抱著我:“你可別有事。” 為了早日安他的心,我能起身后真的在他陪同下去醫院做了次詳細的體檢,從體檢報告來看,的確沒什么問題,有些項目要過幾天才出,我們從醫院乘車回去,結果到了家門口就被蕭恪的母親攔住了車。 她顯然已在家門守了很久,大概是因為門口被我吩咐過所有客人都攔住謝客,只有提前預約過的客人我會吩咐門口放人,她根本進不去。蕭恪按住了我道:“你在車里,我下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