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泡沫、[穿書]女配不做病嬌好幾年、修真狂少在校園、被前男友騙婚以后[穿書]、我靠直播考古封神異世界、這女人有毒啊!【NPH】、溫柔的你、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我靠武力秀翻娛樂圈[穿書]、小娘子
我一愣,想了一會兒把我市郊那套房子的地址發給了他,然后問他:“你怎么了?” 他說:“沒什么事,我現在過去和你拿鑰匙。” 過了一會兒他開著車過來找了我,帶著墨鏡,我看他臉色有點憔悴,薄唇緊抿著,半邊臉有點青腫,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寧寅接過鑰匙,我強行上了他的車:“我帶你過去,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別一個人收著,說出來也許能分擔分擔。” 他沒說什么,發動了車子,開了一會兒才沉沉地說了句:“我把蕭佑給上了!” 我差點被口水給嗆著:“你說什么?” 他不在說話,眼睛藏在墨鏡下,只看到下巴繃緊著,我揉了揉太陽xue:“你知道……強、jian是犯罪吧?” 他忽然冷笑了下:“我以為你的關注點應該在我和蕭佑都是男的。” 我噎了下,其實上次我看到他和蕭佑在一起,就隱隱有預感,但是寧寅這人脾氣不好,所以我沒有追問。 他冷冷道:“大概去年的時候,他就開始追求我,各種手段,各種花招,各種浪漫——我大概腦子也短路了,居然以為他是真心的,竟然開始考慮起長遠未來來。說白了也是怨我蠢,蕭佑花名在外,我憑什么當時就以為自己是讓他浪子回頭的那個人?” 我不再說話,說真的,寧寅這人和我有點像,因為太缺愛,所以輕易不能談戀愛,一旦不小心陷入了,那真正是出水痘一樣的兇險。因為世界貧瘠到了極點,所以當有人施舍一滴甘露,就已感動得不愿意懷疑別人的用心。 他很久以后才說:“到底是同性,我一直也沒給他肯定答復,前些天他大概沒了耐心,大概也是黔驢技窮,玩不下去了,直接挑明了問我讓我跟他,會給我什么什么資源。” “我當然拒絕了,之后我便開始準備解約,讓經紀人去談違約金,還把從前他送給我的禮物都退了回去,不能退的都折了錢,誰想到這樣也得罪他,他竟然把我抓了去關在屋里給我下春藥!” 我看著寧寅的臉,雖然依然淡漠,但我卻知道他已是氣到極點,他淡淡道:“所幸他可能以為我已在囊中,房里沒別人,結果我把他給上了,然后跑了出來,然后就是這樣了,雖然有些對不住你,但是我想,他八成是不會報警的,這么丟臉的事情,他那么愛面子,多半只是私底下封殺抹黑我,讓我身敗名裂罷了,等過了風頭我再出去吧。” 我聽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封殺,仿佛完全不在乎,心里極為難過,因為我知道,他曾經對這份事業,抱著多么大的熱情和期待——更不要說,一開始那因為會錯情而動了的心。 ☆、第60章 老房子里頭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我和寧寅兩人動手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一直想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差不多收拾好了,我還帶他去附近的菜市走了下認識路,菜市里他帶著墨鏡引來挺多人回頭看的,他依然一直不摘下,然后買了些菜回來,一起做了頓飯。 吃飯的時候他終于摘下了墨鏡,我看到他微微發紅的眼圈,喉嚨有點梗,過了一會兒才安慰他:“其實事情可能也不會變得那么壞。” 寧寅夾了根涼拌蕨菜起來,一本正經問我:“這東西不是聽說致癌么?” 我一愣,沒好氣道:“沒什么根據的謠言,祖祖輩輩吃了幾百年,別想太多,好吃就行。” 寧寅笑了下:“也是,且顧當下。” 過了一會兒又說:“還是蕭佑告訴我的,他就是個話嘮,和他在一起,一天嘴都不停的,隨便什么話題,就算沒人和他搭話,他自己一個人都能演上一臺子戲。” 我有些惻然,寧寅笑了笑:“見笑了,還真有些不習慣安靜了,我當時真的想,如果真有這么個人和我嘮嘮叨叨地過一輩子,也挺好的,是男是女,也不太重要了,誰知道那是個坑呢。也好,吃一塹長一智。” 我忽然心里產生了共鳴:“我理解你,一個人寂寞的時間久了,忽然有個人來關心你的一切,管著你,嘮叨你,這種感覺很難不讓人沉迷。” 寧寅笑了下:“你懂什么,你好歹有個蕭恪寵著你,你根本不知道,永遠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冷冰冰的屋子里的感覺,你做得再好,都無人喝彩。” 我垂了睫毛,眼圈發熱,我當然知道,親人一個一個的離去,所有的溫暖關懷眷戀都只存在記憶里,自己只能飛快的成長,卻依然因為缺乏灌溉,而生長成為一個敏感而不討喜的冰冷冷的荊棘,惡性循環的令人望而生畏不再接近,不像那些在溫暖中成長的孩子,自然而然地生長成為健康的植株,葉片招展,花朵芬芳,向身邊人釋放善意和美好,從而更加吸引人駐足并且喜愛。 兩人默默地安靜下來,似乎彼此都沉浸在了過去中,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蕭恪在那邊問我:“不是說下午沒課么?怎么不回來吃?” 我心一緊:“嗯,我臨時想去圖書館借些書,下午寫點東西需要,所以就先不回去了。你怎么今天在家么?” 蕭恪回答:“那你在哪里吃飯?吃得慣么?” 我回答道:“我在食堂吃的,沒什么大問題。” 蕭恪忽然又問我:“今天寧寅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我看了眼寧寅,他垂著睫毛漠然地在吃飯,連忙道:“沒有啊,出了什么事么?” 蕭恪說:“沒什么事,你安心吃飯吧。”然后掛了。 寧寅抬了眼皮看我:“蕭恪?” 我含糊地嗯了聲,寧寅冷笑:“問到我了吧?” 我呼了口氣:“沒事,他應該猜不到你在我這里的。” 寧寅似笑非笑:“他對你還真著緊,在哪里吃午飯都要問。” 我有些窘迫,看他吃好了,收了碗碟去洗碗,寧寅站在客廳看了一會兒墻上的我和姨父姨母的合照,有些狐疑地問我:“你怎么會有這么老的照片?” 我轉頭一看,有些啞然,過了一會兒勉強解釋道:“這是我養父的照片。” 寧寅一愣:“你養父不是蕭恪么?” 我搖頭:“不是,他只是監護人,養父是他的朋友,出了事故。”這種解釋自己出事故的感覺真的挺糟糕。 寧寅打量了很久:“確定是養父不是親父?你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我很狼狽:“不清楚,法律上的關系就是這樣。” 寧寅不再追問,看他眼神……顯然是以為我也是私生子了……這真是悲劇。他說道:“我洗個澡……” 我看了他臉上的青紫,問道:“身上還有傷么?要不要給你擦點跌打油?” 他笑了聲:“不用,你真婆媽。”一邊說著一邊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我把碗洗了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叫的煤氣送上門了,因為很久沒住了,這是老樓區又沒有煤氣管道的,所以一直要買罐裝的煤氣了,我戴著洗碗的手套過去開門,結果門拉開我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門外蕭佑推著坐著輪椅的蕭恪。 蕭恪看了我一眼:“洗碗?在食堂吃?” 我胸中怒氣升起,蕭佑卻已利落地推開了我,往屋里走去:“寧寅呢?” 我惱怒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浴室的門已推開,聽到動靜的寧寅身上只圍著個浴巾走了出來,上身居然都是紫紅的吻痕,蕭佑眼里仿佛燃燒著怒火瞪著他,他卻不慌不忙地問:“蕭總能走路了?” 蕭佑壓抑著怒火對蕭恪道:“你帶小蕪走!我和他好好算賬!” 我大怒道:“這是我的房!你想做什么?” 蕭恪伸出手鉗住我的手腕,低聲喝道:“我們回去,讓他們談。” 我轉過臉瞪視蕭恪:“你怎么能不經過我同意就直接帶人來!” 蕭恪冷笑:“我倒是想經過你同意,你給我說過一句老實話嗎?” 我還要分辨,寧寅已經閑適地坐到了那破舊的暗紅皮紋沙發上,仿佛那沙發是廣告里頭的高檔真皮沙發一樣,濕漉漉的頭發上滾落下水珠,他淡淡道:“小蕪你先走吧,我們是該好好談談。” 我不放心地看了眼一直握著拳頭怒視寧寅的蕭佑,蕭恪拉著我的手腕,按了按鈕轉動輪椅,硬生生的將我扯出了房門,一路將我扯上了停在樓前的車。 車門一關我就爆發了:“蕭恪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叔干了什么事?你這是助紂為虐你知道么!” 他吩咐司機開車,一邊冷冰冰地問我:“躲著有用么?遲早都是要找到的,蕭佑腦子雖然不太好使,總能想到你身上,早點談清楚早點解決了,僵持著有意義么?再說別人感情的事情,你摻和什么?” 我惱怒道:“那是感情問題么?他根本就是包養不成就來硬的,簡直卑鄙下流!” 蕭恪腦門青筋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問我:“假如是有人給你下了春/藥,比如老關吧,你第一反應是什么?” 我怒視:“當然是踩爆他嘰嘰!” 蕭恪接著道:“你會反過來上他么?” 我想了下那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搖頭,蕭恪道:“所以說,寧寅對蕭佑其實是有感情的,雖然他可能不會承認。” 我怒道:“那又怎么樣?蕭佑根本就是想玩他,難道因為寧寅有感情,你就可以把寧寅送給他玩弄?” 蕭恪伸手做了個往下按的動作:“你消消氣,蕭佑這人我了解,雖然花了些,但是從來沒有這么用心在一個人身上,他應該只是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再說了,他也不是那種欺男霸女,并沒有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讓他們好好談談,一味躲著也不是事兒,如果完全鬧翻了,寧寅的事業也完全沒了……” 我冷聲道:“因為包養被拒絕了就給人下春/藥意圖□□,這還不是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蕭總在你心目中什么才是天怒人怨?寧寅這人寧折不彎,他怎么會屈就自己為了事業就屈身于人!” 蕭恪顯然也來了氣,胸膛起伏了一會兒道:“你現在氣頭上,我不和你計較,總之蕭佑也不會拿他怎么樣,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至于寧寅,他那腦瓜子比你聰明一百倍,自然會自保,你當他怎么那么篤定讓你先走?他拍了蕭佑的裸/照!還發到了他手機里!” 我一愣,但是仍然怒道:“那也是被逼的!不然說不定被拍裸/照的就是他了!蕭佑肯定恨死他了,現在你把他送到蕭佑手里,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報復的事情來!你快停車!我要回去看看!” 蕭恪太陽xue上青筋凸起:“你冷靜些!我保證,蕭佑不會動寧寅一根毫毛,ok?不要一提到寧寅你就完全喪失理智一樣!蕭佑是我小叔,他明知道寧寅和你好,找人找到我頭上,也說了絕對不會對寧寅怎么樣,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些?” 我惡狠狠道:“你們蕭家人都是一雙勢利眼,眼里除了錢權什么都沒有,誰信得過?” 蕭恪轉過臉看我,怒意洋溢,我心里一虛,嘴上卻毫不退讓:“蕭佑這么惡劣,我當然信不過!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確認,要是寧寅出了什么事,我和你沒完!” 蕭恪狠狠道:“我看寧寅把蕭佑玩得團團轉,能出什么事,你就別瞎cao心了!這么著急,你和他真的沒什么?” 我大怒道:“我和他能有什么?什么叫寧寅把蕭佑玩得團團轉?能把你那居高臨下的貴族口吻收起來么?和你們談戀愛,就是勾引,都是我們的錯?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是把你玩得團團轉?” 他一雙冷冰冰的眼珠子瞪著我:“別往我們身上扯!你太敏感!我沒那個意思!現在是蕭佑上趕著他,而你為了不相干的他,對我口出惡言!” 我氣得口不擇言:“若是來個人也□□了關臨風,我看你著急不!” 他臉徹底陰沉了下來,轉過臉,胸膛起伏,卻再也沒說話。 回到了公寓,我自己一個人沖上了二樓跑到了以前我的房間里直接關了門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我先給寧寅打了個電話,寧寅那邊接了電話,我問他:“你還好么?” 寧寅的聲音冷淡平靜:“沒什么事。” 我松了口氣:“你小心點,不對就報警。” 寧寅低低笑了聲:“好了,別擔心,他們也不想鬧大的,蕭佑也就是個嘴巴上說說的人,我還算了解他。” 我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緩和,試探著問道:“你這是要和他和好?” 他的聲音轉成冰冷:“我又不是腦子短路了,這樣的當上一次就夠了,難道還會踩進第二次么?” 我啞然,寧寅低低道:“你放心吧,他若不追究,我們總有的條件談,興許大概這事會當沒發生過一樣吧,一切回到從前。” 他的語氣平靜,我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絲凄然,怎么可能回到以前?一顆心付出了,卻被人錯置了,再收回來的時候,上頭怎么可能不是鋪滿裂紋? 過了很久以后他才輕輕問了句:“你不討厭我是同性戀么?” 我一愣,過了一會兒有點為自己的隱瞞性向而汗顏:“怎么會呢……你不還是我的朋友么,你喜歡什么樣子的人都是你的權力。” 久久以后寧寅才笑了聲:“還是那么溫柔,行了,先掛了吧,別擔心我,你這房子我不住了就會把鑰匙快遞給你。” 我趴在床上想事情,這還是我第一次和蕭恪吵架……也不知怎么話趕話的就成這樣了,回想起來,自己言語好像有點過激了,他……一定很難過吧。 ☆、第61章 我忽然有點點心虛,說起來我們倆作為情侶的時候,真的沒有吵過架,他太冷靜,我也不愛爭辯,唯一吵過一次的身份還是蕭蕪,而且蕭恪并沒有和我這樣一句對一句的吵架,他一貫不愛解釋……今天他似乎也被我氣到了。但是當時我看到他帶著蕭佑直接找到我屋子的時候,真的氣昏了頭,這兩天又因為關臨風的事情,不得不說,關臨風當時對我說的那句我配不上蕭恪的話,還是刺痛了我。 小時候爸媽教過我,和人生氣不要隔夜,當天就要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