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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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從前就是,大學那會兒,我才認識蕭恪沒多久,他約了我幾次看音樂會看電影什么的,我當時又要打工掙學費又要上課修學分,忙得很,開始還勉強陪他去了,后來就拒絕了幾次,后來有一天他跑去我打工的餐廳,一直坐在那里直到我下班,問他有什么事他又不說,默默地看著我,他外貌出眾,一起打工的同事們都笑話我,搞得我很尷尬,下班的時候,他陪我回去,我摸不著頭腦,他卻忽然紅了眼圈:“觀生,你辛苦了。” 我當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反應好像是我吃了多大的苦,可是其實我真的不算辛苦啊,小姨和父母還是給我留了房子和一些存款的,只是我舍不得賣,就一直留著,但是總不能坐吃山空,我去餐廳打工,只有周末才選的通宵夜班,其他時候其實也很輕松的,收拾桌子,配配餐而已,辛苦什么? 他卻一副十分心疼的樣子,天天中午晚上打了飯給我,后來又在外頭租了房子,強烈要求我去陪他住,說他打算創業,要經常跑外頭,住學校不方便,讓我去給他做個伴。我開始也不想占他便宜,但是住外頭的確方便些,打工方便,出去實習也方便,不用趕著在門禁前回學校而急急忙忙地交班讓領班黑臉,后來就答應了。說是讓我包了所有家務當租金,其實兩個人臟亂不到哪里,他又買了洗烘一體的全自動洗衣機,做飯我做了幾次,手藝不太好,他顯然有些嫌棄,自己上陣,我也就打打下手。 想起從前蕭恪那些無微不至的溫柔,我十分懷念。 晚上蕭恪出去應酬,很晚才回來,我已睡著了,依稀聽到門響,過了一會兒聽到關臨風低低笑的聲音:“美女敬你酒你就畏如虎,怕人糾纏喝得這么干脆,以后別人知道你這個弱點,專門派美女公關來了。” 蕭恪沒有回答,聽得到沉重踉蹌的腳步聲從門口過去,似乎是關臨風扶著蕭恪走到他房間去了,大概是醉了?我有些擔心,坐了起來,推門出來,月亮甚是明亮,所以我沒有開頭,直接赤著腳走到蕭恪門口想看看去看。 門虛掩著,房里開了燈,我看到蕭恪被安置在黑色床單上,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臉色通紅,額上有細汗,碎發打濕了貼在額上,顯然醉得厲害已經不清醒了,關臨風正背對著門替他脫下揉搓得皺巴巴的襯衣,我推門剛要進去,卻看到關臨風忽然手順著蕭恪的赤裸胸脯摸了一下! 我渾身汗毛豎起來了,屏住了呼吸,然后我看到關臨風低下頭,吻住了蕭恪的唇! 我胸中仿佛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難怪關臨風這么多年一直單身,難怪創業時他一直守在蕭恪身邊再艱難都沒有離開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僵立在那兒一動不能動,看著曾經屬于我的那柔軟的唇被關臨風含在嘴里吮吸,燈光下,關臨風的手指順著他的眉骨摸下去,又到耳際,再順之滑到下頜,然后在胸膛流連,我的呼吸急促了,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人! 關臨風仿佛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轉頭看到我,顯然嚇了一跳,我們在房間里無聲地對視,我的眼光里一定充滿了怨恨和毒辣,那一刻我恨不得沖上去將蕭恪抱入我懷里宣告主權!那是我的蕭恪!是我的!就是在學校,蕭恪也是只和我好的!就是論認識,也是我在先!蕭恪從小就和我一起玩! 關臨風忽然笑了下:“照顧下你爸爸,他喝醉了。” 他居然能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拉了張薄被蓋住了蕭恪的身子,我這才發現他居然連褲子都替他脫了,只穿著件內褲。 關臨風走了過來,要拍我的頭,我閃到一邊怒視他,他笑起來:“別這樣,你爸爸單身了這么久,他本來就是同性戀,你該理解他,支持他,嗯?” 我胸膛都要氣破了,他這什么意思!關臨風從我身旁走過,一副輕松的樣子,一邊道:“你爸爸顧忌著你,所以不敢在你面前談朋友,但是你也要讀高中了,是個大人了,不要阻礙你爸爸的幸福了?他總不能一輩子沒個伴兒。” 我冷冷道:“就算他要找伴,也不是和你。” 關臨風笑起來,看了我一眼:“當年要不是你爸爸,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如今你爸爸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他也該守身結束了,男人是*的動物,只有我最了解他,把你養大是他的心愿,你能夠獨立的時候,就是他對你父親的愧疚償還完畢的時候……嗯,你是知道你爸爸和蕭恪的事的吧?只有蕭恪才以為你天真爛漫。” 他走到門口,轉過臉看了我一眼:“他對你的好是因為你父親死得早,他有愧疚,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愧疚,就綁著他一輩子,說到底他根本不欠林觀生什么,這些年對你無微不至總扯平了,你也總會有你自己的人生,別那么自私。” ☆、第32章 關臨風走了,我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去衛生間擰了把熱毛巾替蕭恪擦臉,著重將剛才關臨風碰過的地方都狠狠地擦了一遍,蕭恪的嘴唇被我擦得紅通通的,期間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我,笑了笑,喃喃了聲:“觀生。” 我滿腔怒吼登時都消散了,呆呆看著又閉上眼睛陷在柔軟被子里的蕭恪,心中酸楚無限,都這么多年了,到底還是要守不住了么? 關臨風在蕭恪心目中和其他朋友是不一樣的,他們當初剛成立公司的時候,關臨風將自己的錢全投進去了,結果第一年血本無歸,但是依然堅定不移的陪著蕭恪,三更半夜都在外頭跑業務,還有過一次拉業務喝酒喝多了胃出血進了醫院,是真正的死黨,患難之交。 從前我還有些羨慕他,我什么都幫不上蕭恪,他們公司專業性太強,初期骨干基本都是招的技術人員,一個頂兩個用,關臨風認識人多,家里也算富裕,蕭恪的家庭背景在那兒,他們又從初中起一直是同學,學的也是同一個專業,共同語言多得很。 我曾問過蕭恪要不要我去幫他忙,那會兒我們已經好了,他抱著我說才舍不得我吃苦,等江山打定了,就請我去公司監督他,夫妻檔。 我當時為了這個詞還和他打鬧了一回,誰知道他江山大定的時候,是和我分手呢? 反而是一直和他并肩作戰的關臨風,和他一直走到現在,我現在又變成這個樣子,連袒露身份都做不到,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寄生蟲,想到此處,我忽然自慚形穢,我的大部分遺產都在蕭恪手里保管著,這些年怕他疑心我從來不敢問,手里能動用的錢,我也只是在網上買些基金股票,小打小鬧,不妙就割rou,只能說是小賺,在蕭恪眼里,大概連蒼蠅都不是了。 我不如關臨風。 我甚至在想,若是當時和寧寅一樣去拍廣告了,現在會不會做出些成績,在他面前更有臉面些,而不是被襯托得渺小卑弱。我忽然理解寧寅那種急切的心情,如何能等到按部就班的大學畢業再工作?那些是幸福安逸人家的孩子應該過的生活,不是我們。 蕭恪已成長成為他親手創立的王國里頭的君王,而關臨風則是這么多年追隨著他,胼手砥足地走過來,又是癡心一片一直單身,蕭恪都獨身這樣多年了……他,大概會接受他的吧? 尤其是方才關臨風說的話,蕭恪是因為愧疚才收養了我,然后獨身這么多年,但是我又憑什么讓他一直守身呢?當初分手,不也是因為大家都覺得分手會更好么? 我和蕭恪的緣分,早在那一年我們決定分手,就已斷了。 蕭恪躺在床上無知無覺地睡著,睫毛密密地垂著,嘴角還含著笑,仿佛很幸福。我替他蓋上被子,忍不住也輕輕躺到他身邊,隔著被子輕輕擁抱他,將頭埋入他的枕頭內,我的愛人,我的珍寶,我不得不將你拱手讓人,因為我已配不上你,因為我已不再是你名正言順的擁有者,如果你選擇了他,我將沉默地離開你…… 天亮的時候,我被蕭恪弄醒,我才發現我居然躺在被子上依著蕭恪睡了一夜,蕭恪顯然還有些宿醉后的頭疼,眼里卻全是嗔怪:“怎么回事?也不蓋被子,就這樣躺在床上睡,穿得這么少,都入了秋了,昨晚還下了雨,涼得很,你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 他一邊將我拉進被窩里,摸了摸我的額頭:“你再睡一會兒,我還要去公司,有個重要合約今天要簽。”一邊起了床,拿起床邊的浴袍披上,一邊問:“昨晚是關臨風送我回來的?”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發現自己喉嚨有些疼,趕緊不再說話,感覺著被窩里蕭恪的體溫,眼窩發酸。 蕭恪已去了衛生間,開了熱水唰唰唰的洗澡,我想到昨晚看到蕭恪修長矯健的身體,強韌漂亮的肌rou,吞了吞口水,夾緊了雙腿,抱住被子,將頭都埋了進去,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讓給別人。 過了一會兒蕭恪走了出來,一只手拉開遮住我臉的被子,滿臉好笑:“又不是小孩了,別埋在被窩里空氣不好。”他一只手拿著浴巾在擦頭發,水珠子還在往下滴,上身赤裸著,露出寬闊厚實的胸膛,我閉了眼睛,開始詛咒這開始到青春期禁不起誘惑的身體。 蕭恪以為我還想睡,一邊笑一邊轉過去打開衣柜找了衣服穿,我又悄悄睜開眼睛偷窺他的裸背和挺翹的臀部,簡直是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覺。 他穿好衣服下了樓,過了一會兒上來和我說了句:“早餐在桌上,別賴床太久。”然后就匆匆走了。 我一個人呆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覺得自己非常愁苦,喉嚨漸漸越來越疼,我爬起來找了些水喝了,去吃了蕭恪做的早餐,就去吃了粒感冒藥,又回自己房間睡了。 結果一睡睡到下午,醒過來發現額頭上枕著冰袋,蕭恪看到我醒了,過來從我腋下取出探溫針看了看,問我:“難受么?保姆打電話過來說你發燒了,把我嚇一跳。”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要簽合約么?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奇怪:“沒事,我讓關臨風在那里頂著了。” 我聽到關臨風的名字就心煩,縮進被子里閉上眼睛,嘀咕:“又是他。” 蕭恪問:“你不喜歡他?” 廢話,誰會喜歡情敵,我總算是知道從前關臨風一直和我不對付是啥情況了,虧我還以為他是毒舌嘴賤屬性,原來他一直把我當情敵看待來著,當年我是懵然不覺的勝利者,經常在他面前秀幸福感而不自知,現在該輪到他笑傲江湖了。 我有些喪氣地嘟囔:“我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 蕭恪拿了毛巾輕輕替我擦汗,柔聲道:“關臨風是我重要的事業伙伴,不可或缺,也希望你能和他好好相處,他可以有很多東西教你呢。” 我不說話,緊緊閉上眼睛,誰要他教,我要去讀高中,我要離他們的幸福遠遠的,他如果選擇了關臨風,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第33章 到了晚上我燒退了,蕭恪給我煮了好消化的rou粥,我病好了就肚子餓了,吃了兩大碗,白天睡多了,現在退燒了人登時就覺得精神了,便半躺在沙發上看雜志,蕭恪在那里翻著學校的資料,顯然還沒有拿定主意,他拿了份資料給我道:“你看看這個學校。” 我拿起來,愣了一下,這是隔壁s市的高中呀,也是一家十分有名的私立高中,s市嚴格來說離h市也不算遠,是直轄市,h市和s市一衣帶水,經濟息息相關,那邊的學校自然比這邊的質量要好一點點。 但是蕭恪不是前天還舍不得我去讀紅楓么?那還是本市的呢,不過是寄宿,他就心疼成那樣,我納悶地翻了翻:“怎么想到去s市?回來多不方便啊。” 蕭恪笑了笑:“高鐵30多分鐘的車程,我開車去看你也方便的,其實就是聽說這學校很好。” 我更奇怪了:“高中學校其實都差不多的啦,這其中的差距其實很微小的,還是得靠個人的。”當年我高中可是苦讀過的,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數理化基礎還在,而且這次我想讀文科,應該更簡單些,畢竟我在國外生活過,英語不差,文史地這些,這幾年我刻意關注了一下,似乎應該不是很難考。國內畢竟還是脫不了應試教育的框框,我背東西記憶強,如今重來一次,忽然想弄個文學專業來讀一讀。 蕭恪看了我一眼,:“舍不得我?” 我還真是舍不得,誰知道他和關臨風什么時候成,我坐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將頭枕在他肩膀上:“是啊,舍不得。” 他頓了頓,拍了拍我的頭,隔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是將你當我親兒子看待的,以后應該也不會有孩子了,自然是希望你好。” 我心涼了涼,不出聲,誰要做他親兒子?蕭恪卻繼續道:“這學校是關臨風推薦的,說他朋友的孩子讀過,老師都很不錯,也可以認識很多s市和h市的企業老總以及高官的子弟,你現在年紀不小了,將來我希望你來接我的事業,和這些人做同學,對你將來有好處……” 我根本聽不到他后頭說的話,我只聽到他前頭說的,關臨風推薦的!好你個關臨風,我不惹你,你倒來惹我,好端端為什么推薦一個這么遠的學校?蕭恪之前還一個勁的心疼我年紀小,不舍得我住宿,怎么就被他勸服得讓我去讀個外市的高中? 我跳了起來,雙眼干澀,我氣沖沖道:“我不去!關臨風算什么!憑什么來管我讀哪個學校!” 蕭恪愕然:“他只是好心,不是管你……” 我怒火熾盛,他們這是快要成了?關臨風這是想要過二人世界,所以要把我支開?蕭恪這就要幫著他了?我咬牙切齒:“我說了我不去!”噔噔噔沖上了樓,直接沖進了健身室,對著沙包一連踢了好幾個回旋踢,還是吞不下這口氣。 我都想著要退讓了!雖然我滿心不舍,但是,如果是蕭恪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可是不是現在這樣,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就想著把我趕走!最關鍵的是,連蕭恪都聽他的! 我吃醋了,雖然冷下來以后,我覺得其實去哪個學校讀都無所謂,我不爽的只是關臨風太欺人太甚了。 為著這一點,我單方面和蕭恪冷戰了,早晨也裝賴床不起來,感覺到他進了門,摸了摸我的額頭,應該是看我還發燒不,輕輕嘆了口氣,出去了。 等我起來的時候,屋里靜悄悄的沒人,保姆過來打掃過就走了,早餐還放在桌子上,都冷了。我有一點點后悔,也覺得自己有些沒風度,明明都下了決心的不是嗎?晚上蕭恪回來,吃晚餐的時候,我終于開口:“去哪個學校都行,隨便你安排了。”反正改變不了什么。 蕭恪嘆氣,給我夾了一筷子的菜,隔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是在猶豫,這不是和你商量么,總是以你意愿為主的,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是想把你送走,對不起,忽視了你的感受。” 我低頭吃菜,忍住了淚水,簡直是孽緣,為什么在我這具身體快要長大的時候,上天又來整我。 暑假已快結束了,蕭恪似乎陷入了選擇困難癥,遲遲沒有做決定。這天晚上他又出去應酬喝了酒,不過好在這次他早有準備帶了司機,司機把他送回來了,還好,我現在可不想再見關臨風。 打發了司機,我去廚房榨了杯鮮梨汁,端了上來,扶著蕭恪讓他喝了進去,他還有些神智殘留,睜開眼睛看了看我,乖乖地喝了又癱倒在床上,我替他脫了衣服,想了想,把西褲也脫了,皮帶扎著多不舒服啊,他整個人死沉死沉的,費了我老大勁。然后去浴室拿了毛巾繼續替他擦了一輪,蓋上了被子,坐在旁邊看他閉著眼睛睡覺,忍不住就想起那一天關臨風趁他醉揩油來。 蕭恪真的是好看,我注視著他好久,他快要三十四了吧,看上去還是年輕得很,睡著的時候眉頭都鎖著,五官猶如雕塑的一般,睫毛長長的,高挺鼻梁下的嘴唇紅潤,燈光下叫人垂涎欲滴。 他睡著了吧?我輕輕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撫摸他的嘴唇,他一動不動。 我終于忍不住,垂下頭,去含住了那闊別多年的唇,還是那樣柔軟得令人落淚,我伸出舌頭舔舐,重溫許久以前的接吻技巧。 蕭恪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著我,我嚇了一跳,他卻含糊地又叫了聲:“觀生……”又低低地嘟囔:“我很想你。”我伸手去摟住他的頭,再次深入地吻他,他迷糊中仍然有些回應,卻十分笨拙,叫我占盡了便宜,胸中那股熱流仿佛隨時可以涌出,最后找不到出口,從眼眶里化成熱淚不斷涌出,我是這么的愛他,我的蕭恪。 我們兩人吻了許久才放開,他到底是醉得厲害,還是睡著了。 這次我做了虧心事,沒敢留在他床上,回了自己床上睡。 第二天起床,蕭恪已經在廚房忙碌,我在健身房先練了一套動作,洗了澡才下去,看到蕭恪端了粥放桌上,我喊了聲:“早上好。” 蕭恪嗯的應了聲,和從前一樣將粥盛好放我面前,我吹了吹,蕭恪坐下來,遲疑了一會兒和我說:“我想了下,覺得還是去s市好,今天我就去聯系,好么?” 我有些不舒服,畢竟中間夾著個關臨風讓我膈應,我嗯了聲,埋頭喝粥,他輕聲說:“燙,慢點。” 我抬頭看到他臉上粘著根蔥花,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替他拿開,沒想到他居然臉色一變避開了,清晨的陽光很明亮,我清楚地看到他瞳孔急速的收縮,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他在緊張。 我頓了下,輕聲說:“你臉上有蔥花。” 蕭恪僵硬的臉似乎才放松了下來,伸手碰了下:“哦……” 我垂眸看著rou粥,碧綠的蔥花點點,色香味俱全,我終于反應過來:“你還記得昨晚的事?” 他臉色一僵,不說話,我看著他的雙眼:“你想打發我遠遠的?” 蕭恪臉色很難看,過了一會兒才看著我輕輕說:“我昨晚喝醉了,把你當成了別人……我也有錯,我會盡量忘了這事,和你和以前一樣……蕭蕪,你還小,可能從小你跟著我,對我產生了一些……傾慕和依賴,而你錯把這依賴當成了一些別的感情……” 我拿著勺子攪動著粥,勺子碰到碗壁發出清脆的聲音:“所以這是你的處理方法?把我遠遠送走?” 蕭恪按了按眉心,很疲倦地說:“蕭蕪,我和你只能是父子關系,我和你父親是好友,我把你當成親生兒子看待,你還小,冷靜下……先去s市讀書,過一段時間認識了新朋友,就會忘記了,還有性向方面,很多時候男孩子年紀小的時候會誤以為自己對男性感興趣,你從小朋友少,都是男孩子,你嘗試一下,和女孩子交往一下,當然我不是歧視同性戀,我是希望你在成年之前,不要輕率地決定自己的感情和性向……那是一條很艱難的路。” 我看著他絮絮叨叨努力地說服我,一股委屈漸漸從心底升上來,他是我的,他本來就是我的,為什么他不能再等我幾年?再幾年我就長大了!我的眼淚落到了粥里,蕭恪顯然手足無措起來:“蕭蕪,我不是嫌棄你,只是你這樣總依賴著我,對你沒有好處,你年紀小接觸的人太少,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教育方式,關臨風早提醒過我。” 又是關臨風,這個惡人先告狀的垃圾!我怒氣填膺:“關臨風才是對你覬覦的那個!” 蕭恪無奈道:“沒有的事,蕭蕪,我明白你對我有獨占的心理,這和很多孩子想要獨占父母的心理是一樣的,你不要混淆錯認了,你從小沒有親人,缺少安全感,我有錯,應該讓你接觸一些別的女性長輩……” 我面紅耳赤,又氣又委屈:“你是我的!你本來就是我的!他在挑撥離間!”我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熱氣填塞在喉嚨中,居然哽咽起來。淚水不斷涌出來,我終于口不擇言,說出了堵在心口多年的話:“我就是林觀生!” 蕭恪震驚地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蕭蕪……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和你父親的什么事,從什么地方知道的,雖然你很像你父親,但是對我來說,你是他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我想,你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