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蔣葉兒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早早起床，十分難得的和鄭潔一起下樓吃早餐。

    酒店樓下有個自選粥王鋪，各種各樣養(yǎng)生粥都有，兩人一人一碗山藥枸杞粥，燕麥芝麻粥，配上兩盤小菜，味道恰好，美好的一天由清晨一頓美餐揭開帷幕。

    蔣葉兒心里藏著事兒，都表現(xiàn)在臉上，吃完飯后，精神仍舊不大好。

    “怎么？是還在想柏文睿怎樣破案的？還是在擔(dān)心只睡了兩個小時的柏文睿？”

    “我……只是在想梁麗的兇手會不會也是呂容的兇手……”

    “我猜應(yīng)該不是，呂容的兇手八成是模仿辦案。”鄭潔把從大堂沙發(fā)里坐著不走的蔣葉兒拽起，“既然想知道結(jié)果，那么就立即行動，空想沒有任何意義，走吧，去局里看看。”

    接著毫不意外，在警局碰到柏文睿。

    柏文睿坐在會客室中，淡定自若地喝著茶水，氣色尚好。

    蔣葉兒推開會客室門邁進(jìn)一步，剛看到柏文睿的臉，立刻退出去。

    剛退出去，又被鄭潔一巴掌推了進(jìn)去。

    蔣葉兒被門檻絆了一腳，左看看，右看看，會客室一共兩張長沙發(fā)，下意識選擇離柏文睿遠(yuǎn)的沙發(fā)坐下，一是畢竟前一天才不羞不臊地表白過，太丟人，二是畢竟前一天才不知好歹地吵過架，太尷尬。

    然而柏文睿卻不是記仇的人，放下茶杯后，微微抬頭，“郭先名的老婆，白慧，不是呂容的兇手，她從沒有去過萊安市，而且有不在場證明，當(dāng)時在公司開會，咨詢公司員工都可以證明。”

    鄭潔點頭，同時安慰他，“那么也有了眉目，至少可以知道模仿作案的幾率很大，除去模仿作案手法，或許還有殺人動機(jī)也相同，這些都是進(jìn)展，可以按照這個思路繼續(xù)查下去。”

    殺人動機(jī)或許也相同？嫉妒殺人？

    柏文睿緩緩牽起唇角，向蔣葉兒望去。

    蔣葉兒撥浪鼓地?fù)u頭。

    柏文睿笑了起來。

    這時會客室門被推開，警員過來叫鄭潔，“鄭教授，麻煩過來一下。”

    想必是讓鄭潔以專案組警員身份去審問犯人，鄭潔拍拍蔣葉兒肩膀，離開。

    于是會客室僅剩兩人，蔣葉兒手腳無處安放，掙扎半晌，問他，“聽說你到晉薌后就睡了兩個小時？還熬得住？”

    “誰說的？”柏文睿瞇眸。

    “……鄭姐。”

    柏文睿微笑，“敢問蔣醫(yī)生長腦子了嗎？”

    蔣葉兒眼睛一瞪，“你怎么說話呢！”

    “我這么久只睡兩個小時……你當(dāng)我是神仙？顯然鄭教授在逗你跟你小謊怡情。”

    蔣葉兒：“……”

    ……老子信了你的邪！

    會客室再無談話聲，安靜得特像殯儀館解剖室，除去蔣葉兒的磨牙切齒聲。

    過了將近半小時，鄭潔回來，手上拿著兇手白慧的筆錄復(fù)印版，“白慧說她摸清梁麗她媽的上班下班時間，趁梁麗她媽晚歸時，敲門而入，進(jìn)了梁麗臥室后，先軟后硬，說決定和郭先名離婚，讓白慧放松警惕，之后動手。而她是法醫(yī)系畢業(yè)，所以她懂得避開法醫(yī)會進(jìn)行的病理檢驗，讓葉子你找不到線索。另外，她有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蔣葉兒緊忙問，“定不了罪？”

    “可能會被定為間歇性精神病，不一定。”鄭潔續(xù)道：“郭先名知道他老婆的毛病，所以隔一段時間就會以出國為借口，把白慧帶去治療，而案發(fā)時郭先名和白慧都在本市，并非在國外。”

    “葉子還有什么想知道的？”鄭潔聲音稍稍一頓，忽然意有所指地偏頭問蔣葉兒，“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呃……”蔣葉兒猶豫片刻，仍是決定得問，不能錯過這么絕佳的時機(jī)，一副笑罵從汝的誓死表情，小心開口，“柏先生，你是怎么知道……”

    柏文睿突然起身，“你們聊，我先走了。”意思表達(dá)很明確，并不準(zhǔn)備回答蔣葉兒的問題。

    “哦，葉子。”鄭潔又笑中藏jian著說道：“不是讓你問柏先生。”

    “那是問誰？”蔣葉兒腦側(cè)一個大問號。

    鄭潔閃身讓開門，施俊施施然地推門而進(jìn)，莞爾一笑，“問我啊。”

    柏文睿：“……”

    蔣葉兒：“……”

    “師兄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蔣葉兒推開擋在她面前的柏文睿，直奔施俊面前，“你昨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在晉薌的機(jī)場，不是在萊安的機(jī)場啊？你今早就到這了？你剛才在審問室？”

    “嗯。”施俊微微頷首，一邊將蔣葉兒拉開，“禮貌呢，擋到人了。”一邊看向柏文睿，伸手道：“您就是柏先生了？您好，我是蔣醫(yī)生師兄，我叫施俊，以后將由我負(fù)責(zé)您未婚妻的案子。”

    柏文睿伸手回握，“施醫(yī)生，久仰大名。”

    聽到這里，蔣葉兒腦袋都炸了，“師兄，什么意思，我不負(fù)責(zé)了？可是你不了解案情吧……？”

    “老師另有事情要你做，昨晚你不是已經(jīng)把梁麗案情進(jìn)展全部告訴我了？我可以給你解疑。”施俊聲音溫和，顯然是個很有耐性的男人。

    “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柏文睿突道：“蔣醫(yī)生有我電話，施醫(yī)生如果要找我，可以向蔣醫(yī)生要電話。”

    “可以。”施俊頷首，鄭潔送柏文睿出門。

    柏文睿走后，施俊問蔣葉兒，“有哪些疑惑？”

    蔣葉兒到現(xiàn)在還沒怎么緩過神來，目光游離，好半晌才將視線落在施俊臉上。

    “哦……”蔣葉兒咽了咽口水，問：“柏文睿是怎么懷疑到郭先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