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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善善之前確實是緊張的,隨著日子愈發(fā)臨近,反而放松了下來。 如今看來,最緊張不安的竟然是梁又釗。 他雙手交握,左手食指無意識的扣弄右手食指的關(guān)節(jié)。 這是他最典型的緊張姿勢。 溫善善以前中考前聽說過,有學(xué)生家長因為過分緊張一直處于焦慮中。 溫善善溫聲安撫他,伸手的同時拍拍他肩,個字太高夠不到頭發(fā)也是一種痛苦。 梁又釗應(yīng)聲彎下腰,溫善善順手又揉了揉他頭發(fā)。 這些天因為復(fù)習(xí)也沒怎么和他說話,幾次見他開口最后都閉了嘴,等考完試她一定要問問是什么事。 “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溫善善走到小巷口向他揮手,站在光里的少女笑得燦爛而明媚。 第66章 中考幾天過的很快,晚上溫善善和溫央回來,總能看到梁又釗等在巷子口。 金燦燦的夕陽撒下余暉,越過小巷深處圍墻打在人身上,把三人的身影拉的長長。 迎著光,溫善善歡快的講訴今天在考場的見聞。 她走在中間,行走間影子交疊,她踩在梁又釗影子上偷偷的笑。 身后,謝如敏也接謝如媛回來,他們仨轉(zhuǎn)身向倆姐妹招手,停下等她們走近,五人前前后后進了院門。 今晚溫久山燒菜,八仙桌上已經(jīng)擺了兩葷三素,草鍋正溫著湯,洗了手就能吃。 考完的那天傍晚,溫善善和謝如媛難得買了冰棍,冰涼涼的甜口含在嘴里直入心脾,像是帶走了一整個夏天的煩躁與悶熱。 走出小巷,晚風(fēng)帶著清冷從耳邊拂過,溫善善也像是松下一口氣般走在大街上,想著梁又釗還沒回來,路上順手給他買了個冰棍后走到他的鋪子前。 修理鋪面朝東,早上出初升的太陽照過,故而傍晚時分屋里昏暗,只有門口才光照進來。 吹不進風(fēng)的鋪子內(nèi)只有一個大吊扇呼哧呼哧地賣力工作,吹出若有若無的微風(fēng)。 鋪子里正巧有客人,拿著芭蕉扇正扇風(fēng)。 梁又釗低著頭修東西,沒注意到她來。溫善善輕手輕腳走進,客人見到她也只是客氣一笑,并沒有打招呼。 她舉著冰棍怕化,伸手遞到他嘴邊,這時梁又釗才注意到她來,抬頭看她眼后咬了口冰棍。 “你先坐,我很快就好。” 溫善善很少來鋪子轉(zhuǎn)悠,只有今年過年期間才天天上門,但梁又釗還是特意為她放了張凳子。 “沒事,我不累。” 她伸手又給他喂了一口,左手無意識的給自己扇風(fēng),想散去些悶熱。 鋪子里面很熱,只是她進門這樣短短的功夫,頭頂就有虛汗直冒,短袖也感覺到膠黏的汗水。 梁又釗見狀,抬頭看了看不起什么用的大吊扇,手下動作不自覺快了些。 對面的客人可是熱的呆不下去了,手里扇子也不起作用,徑直走到屋外的屋檐陰涼下舒口氣。 梁又釗額頭的汗成串落下,后背汗衫完全被汗水濡濕,寸頭幸好他一直寸頭,不然肯定更熱。 他勸她到外面等他,但溫善善搖搖頭,喂他吃完一整個冰棍后端著板凳坐到柜臺后。 “你不用管我,我不熱。” 說不熱當(dāng)然是假的,溫善善右手托腮撐著臉,拿起柜臺桌上的小扇子慢悠悠開始給自己扇。 不知過了多久,梁又釗的東西終于修好,汗布一擦臉上如水的汗珠,把東西遞給客人,檢查后收錢,梁又釗才轉(zhuǎn)身進屋。 手不停開始收拾鋪子,不過幾分鐘就把東西歸置原位,走到柜子前敲敲桌子,把眼皮耷拉著的溫善善叫醒。 “善善,回家了。” 溫善善意識不有些不清晰,唔一聲傻傻地問:“這么早?我不急的。” 梁又釗笑:“沒事,已經(jīng)沒人了,我們回家吃飯。” 溫善善直起身看向屋外,金燦燦的暖光顏色變深,夏日白晝長,估摸時間大概五點多了。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大嫂今晚又包餅了,菜里加了酥油渣作餡,可香了。” 這年頭吃rou不是容易事,葷油更是難上加難,平常炒菜加上一口口,都能香一鍋菜。 走在路上,溫善善腿短步子小,梁又釗就放慢腳步,與她保持同頻狀態(tài),一路聽她說話。 她雀躍,他亦感到歡喜。 拐進小巷就能聞見溫家小院飄出的香味,鄰居幾家饞嘴小孩勾著頭在院門口向里張望,見溫善善梁又釗回來,笑嘻嘻喊聲哥哥jiejie。 推開院門進屋,謝如敏擦手爽朗大笑又問:“回來咯,快來吃餅,剛出鍋趁熱吃,脆香脆香的。” 等溫久山和溫央回來,八仙桌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了六個人,算是獎勵認真學(xué)習(xí)的兩個姑娘燒了幾個菜。 第二天,在溫家住了許久的謝如媛回劉橋過暑假了,在jiejie家住了這么久,總是要回去,雖然溫家和善,但總歸是有些別扭不自在。 等成績成了溫善善這段時間最頭要的事,溫家沒給她壓力,閑著無聊時,溫善善和鄰居家小孩玩起了游戲。 到這時,溫家已經(jīng)裝上了黑白電視,十七寸的電視在當(dāng)時屬于大電視,周圍小孩不時過來蹭著看。 不過溫善善明顯不太感興趣,也極少去開,所以溫家的電視大部分時間只是擺設(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