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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唐輕歌獨自一人前來,加上安平郡主提前做好的手腳,到時即便是她告到宣鈺那里去,也無人能證明是她做的,白白讓唐輕歌吃一個啞巴虧。 思及此,安平郡主臉上的笑容更加猖狂得意,“怎么,見到本郡主,你很失望嗎?” 唐輕歌看了看她的身后,并無燕驥的身影。 話說到這,這下她已經徹底確定了,那封信果然只是一個引她入局的誘餌,燕驥不在她手里。莫名地,唐輕歌徹底松下一口氣。 她看著安平郡主,神色平靜道:“我確實沒想到你會這么執著地對付我。” 像是踩了一坨屎一樣,甩都甩不掉。 唐輕歌確實不太能理解她的腦回路,語氣頗為不解地問:“有這個精力,你難道不應該放到宣鈺身上去嗎?整天大費周章地盯著我干什么?” 安平郡主被問的一噎,還未等她說話,唐輕歌又歪了歪腦袋,慢悠悠地開口問道:“難不成你喜歡的其實是我?” “.......” 安平郡主頓時被她氣得直跳腳,揚起聲音喝道:“唐輕歌!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怎可在本郡主面前如此造次!” 旁邊的侍衛刷一下子拔出刀,銀晃晃一片。 看安平郡主一張臉都快被氣成了豬肝色,唐輕歌摸了摸鼻子,氣死人不償命地笑了。 “原來不是啊....那你處處針對我干什么?” 安平郡主已經開始被她的話牽著鼻子走了,嘴里一股腦地說出來:“自然是因為你霸占了王妃之位,若是你嫁了鈺哥哥,本郡主就只能做妾。本郡主如此尊貴,怎可為人妾室!” 唐輕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很是無辜道:“那你不應該找我呀,真正的未來王妃可另有其人。” “我是個冒牌千金,攝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才是這相府的真千金,唐茉兒。你找錯人了。” 不好意思了唐茉兒,既然大家是老鄉,那就有難同當吧。 這就叫禍水東引。 果然,安平郡主先是震驚,然后就是不信。 唐輕歌這人謊話連篇,狡猾得很。她才不會輕易被她給騙了。 “本郡主才不會信你,什么唐茉兒,本郡主根本從未聽說的這人的存在。” 唯一一次說真話還被人懷疑了,唐輕歌頗為無辜地聳聳肩,又添了一把火,“攝政王殿下的心上人,怎么可能輕易就暴露在眾人眼前。拿我這個假的做擋箭牌,才好替真千金擋刀子不是嗎?” 這話一出,安平郡主眼里堅定的神色瞬間有些動搖了。 下一刻,一個侍衛匆匆從外面走進來,稟告道:“不好了郡主,有人朝這里來了。” 聞言,唐輕歌的心底終于一松。 安平郡主這下才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看向唐輕歌,“你同本郡主說了這么多,就是在拖延時間對不對!” 還不算太蠢啊。唐輕歌難得沒說話。 哪怕有人來了,安平郡主今日也不打算就這么善罷甘休,“來人,將她給我綁起來,藏到佛像后面去。” 一個高大健壯的侍衛立刻走出來,押著唐輕歌走到佛像后面去,又拿繩子緊緊將她捆住,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塊白布,確保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安平郡主也走回了暗處,整個破廟里再度陷入一片詭異的寧靜中。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寂靜的環境下格外清晰可聞。 燕驥抬腳踏入寺廟內,他微微屏息探查,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看似空寂的破廟里,實則流動著一股微不可察的氣息。 果然,下一瞬,四面八方便傳來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四五個大漢從暗處沖出來,將燕驥包圍。 一片刀光劍影下,幾個侍衛自認為身手已是不錯,卻不想來人出手更加狠辣果決。 還未等他們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眼前便劃過一道銀光,喉嚨處噴射出溫熱粘稠的血液。 眨眼間,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就成了橫躺在地的一具具尸體。 知道這里還有人,燕驥也不急,而是慢條斯理地擦掉臉上不小心濺到的血跡。 收到唐輕歌送來的字條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或許又是什么她設下的詭計。 她的小心思那樣多,次次層出不窮,被她哄騙了那么多次,他根本不應該來。 可他忽然又想起,之前客棧里,她說過的,她的仇家很多,每個都想要她的性命。 終于,他還是來了。 哪怕她又是耍心思騙他也好,這是最后一次,他想。 看著遍地的尸體,這次應當不是她設下的計。燕驥神色一沉,緊接著就聽見佛像后傳出聲響。 安平郡主僅剩下的那個侍衛挾持著唐輕歌,鋒利的刀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嘴被堵著,看見滿地的尸體,唐輕歌的眼睛因為驚恐赫然睜大。 燕驥站在一地血泊中,面容妖冶俊美,鮮艷的紅痣染上鮮血,紅得近乎詭譎,目光卻如同淬了寒冰般冷冽,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宛如地獄里走出的修羅。 如此駭人的畫面,安平郡主也看得愣住了。 燕驥一步一步朝唐輕歌的方向走過去。 鮮血從順著他手中的匕首滴落而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安平郡主終于回過神,強壯起膽子,厲聲制止他:“你若是再敢向前,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